确定简单走远了,热情老师锁了办公室,“哇,现在的学生怎么这样,素质太低了。”米桀温和地笑了,走到那边把受理单又拿了回去,对着屏幕敲击键盘。热情老师转身为自己倒了杯咖啡,“你不是很忙吗?”
“工作是忙不完的。”米桀靠在椅子上对着单子思索,突然又冒了句,“新闻专业谁带的班?”
“你说刚才那个女生转的是新闻媒体啊!”热情老师答非所问。
“问你谁带的班?”
“我哪知道,学校这么大。”他收拾完桌子,预备吃午餐了,“我要是你啊,一定不给她转,态度那么恶劣,等她明年考了专业第一都不给她转。”
米桀白了他一眼没说话,那家伙识趣地走了。米桀咽了咽口水,连这个都是苦的。她开始对自己尊称‘您’了,这在以前可是绝无仅有的。
、第九章(五)
一路铿锵,超长发挥我骨子里的破坏意识。见到垃圾桶,不由自主的想去破坏它,见到枯枝不由自主地想去折它。花儿没敢采,那是带刺的玫瑰。校工在身后忿忿骂我,因为抓不到犯罪嫌疑人,只能自己处理垃圾桶了,他怎么知道,今天我是踩了风火轮来的。
湖里的几只鸭子啄得利害,每一只都是狠角色的角斗士,旁边是个小餐馆,不少麻雀落在附近寻些冷炙,时间一长,胆子养野了,没有试探地就跑我身边不停地蹦啊跳啊,这也不怪它,上帝惩罚了它,它们不会走了。我破坏性地挥手过去,事实证明了以卵击石的可行性,我的手背被碰青了一块。
灰溜溜地回到那个称之为港湾的家,想要寻求一点安慰,不料战争提前爆发,苏贝和黄婧媛身先士卒,与‘美少女战士’宣战,施布弥拿DV偷拍,这女人很有可能把它放网上去,外边围了一圈人,哪个系的都有。
原因是这样的,美少女战士买了辆脚踏车,对外宣称是限量版越野。苏贝和黄婧媛一眼就判定它是假的,边吃蛋糕边想象她是怎么把假商标贴上去的。后来美少女战士大脑一下进了水,把轮胎上粘着泥的脚踏车停在我们宿舍门口,这不是摆明了来拆台子打擂台的。苏贝直接撕了商标,黄婧媛疯狂地把自行车砸了下去,她真的有把东西扔下去的特殊癖好。
美少女战士气势汹汹追过来,开口就是谩骂,底气十足。看来这一届学生‘第一宿舍’这个暗誉争抢地可是十分火热,苏贝和黄婧媛可是不能忍受在任何一个新环境下风头被盖过的屈辱。黄婧媛用她那蹩脚的美式英语回敬她们,她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英文完全不见好,我觉得用山西话效果更好。苏贝一时忍不住,掌了对方一巴掌。美少女战士又打电话把她那群叫来了,这下真奇了,月、水、火、木、金全齐了,嘴角不和,小打出手。其实我方俩人全是猛士,轻松地以少胜多,施布弥都坐冷板凳呆在房间成替补了。
普通女孩和女反派的区别就是她们会慢慢学会独立,但后者不会。卓佑蓝被喊来了,当然是美少女战士喊来的,来了就掩面哭泣,就是我一回来所看到的画面。
但凡是苏大小姐参与的事件,解决起来总是朝反方向运动。双方谁也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黄婧媛甩了两百块给美少女战士。她还是哭哭啼啼地嚷着‘限量版’三个字。苏贝气不过,当着卓佑蓝的面动手了。卓佑蓝毫不客气地当众严厉指责我的室友们。204算是被批狠了,依卓佑蓝的意思,我们就是一群魔女。
苏贝忽又懒得和她们扯了,直接送她们吃闭门羹,这样我们才能把火锅拿出来煮。灌着牛奶解辣,眼泪还是被辣椒酱给诱了出来,心情倒是一扫阴霾。第一次觉得204可以这样团结。
钥匙孔里有细琐的小声音,不一会儿几个老师便出现在面前,我们宿舍开灶被抓个现行。更严重的是,他们肯定不是特地来检查有没有使用大瓦数电器的。
全体被逮到教务处,(我应该算是被冤枉的最严重的了,不过冤枉人可算是中国司法体系的家常菜了,易大贯彻得真好)看着米桀办公室的门,我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有用,卓佑蓝在后面步步紧逼。屋里美少女战士们可能已经等很久了,我们进去时连她们心虚的眼神都看不到。
苏贝看到米桀,完全忘了状况,“米桀,是米桀吗?”
米桀点点头承认。
“早说不就完了,我跟你说,这件事我们可是受害者。”
米桀严肃地回应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有点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味道,却也不贴切。“又是你啊!”热情老师蹭出来打量我,然后离开,留下看不起的神情。我又一次躲到窗前,在这里不会爆发战争,有他在,苏贝给他面子。争议倒是不可避免的,像蚂蚁炸锅那样“看,这是被那个小贱人抓的。”苏贝把我被鸟抓坏的手背显摆开了,我非常不好意思地藏起来,继而第三次地躲开这纷扰。美少女战士自认不承认,两边人似乎再有掐架的可能,卓佑蓝太过明显地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她迟早要吃亏的,因为她的偏心,她还不知道在她对面站着的三个人,是怎样的角色。
不分轻重地把‘处分’摆在了台面上。苏贝、黄婧媛和施布弥的眼神够毒死一个实验室的小白鼠了,只有我知道,米桀不会同意的。
“卓老师,9月25号晚上在哪里吃的饭,是与谁一起的?26号早上9点40左右一笔20000的账款可以解释一下来源吗?”着众人的面,大声质问卓佑蓝。慌张地说不清楚话的卓佑蓝在全场安静的情况下结结实实地挨了小布一巴掌,平日里话不多的小布,很少生气的小布。“妈X,睁只眼的都会选阵营,你丫眼睛长后脑勺上啊!”
发生这样的事情,米桀一定会出面的。他要保护他的老师,我也要保护我的朋友们。可惜她们不一定需要我的保护,黄婧媛在动手机了。现在,事态已经脱离了他们能够掌控的范围了。
为首的那个美少女战士看起来是最会演戏的,由此推论应该也是最听的懂话的。“不要妄想风头盖过我们宿舍,也不要净想些阴谋论的东西劳神我们,论阴谋,我这儿有鼻祖呢!这是对你们的忠告。”
我静静地走到米桀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畔低语了一句,然后翘起我的食指,轻轻拨动相架的一角,拨倒在地,反正已经那么讨厌我了,再多讨厌一点也没有关系。那上面是卓佑蓝和一些谁的合影,我讨厌他桌面摆我讨厌的人的相片。
我带头,204昂首阔步走出办公室。
“老师,老师,她们太过分了,我教了两年书,没见过这样的”卓佑蓝也是个喜欢告状的主。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她们所说的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可提醒你,这几个人小朋友一点不简单,人家不会无凭无据地栽赃你。我虽然不大管你们的人情世故,你也不可以太过枉为,被人家抓着小辫子走。”米桀厉声批评这一届他最满意的学生。
“老师怎么帮着她们说话?”她可委屈了。
一个月的义务劳动算不上痛苦,屈是辛把一个篮球队都捧来了,苏贝牵了拉拉队过来。通常是聊天与劳动并重。篮球队有个大中锋,粗壮的北方人,嗓音浑厚,苏贝常常把他塞过来,我对她的那份无聊的好心视而不见。那个大中锋名叫范树,相处的时间不长不短,但对他还是没有什么深刻的映象,直到有一天,他拿了药膏,指着我一直未见好的手背,不说一句话的留下了背影。
、第十章
心里有点暖,可惜还是没有爱情的感觉,恋爱季节人手一份爱情,我沾沾自喜地想赶个时髦。范树的短信每天过来,一样的内容,我厌烦了。
屈是辛约的午餐,我和苏贝等了近45分钟,添了3次水,八卦讲到见底要挖空心思了。我们无聊地听旁边天南地北的校友们聊天、抱怨、吹嘘、卖弄的都有,掺杂着地方口音,很好笑。在我们终将失去耐心的前一刻,屈是辛赶来了。一脸春光,神采很好,却难掩疲惫的黑眼圈,坐下就点菜,神神叨叨地说有好消息要宣布。
我小反感,缩往椅子里,看着旁边扎堆的人群、情侣、朋友,反想自己脸上难以解释的笑容,深深悲哀于自己的世俗。
屈是辛看着我的没表情,没有很大声却很郑重地重复一遍,“我签约了球队,现在本人可是职业球员了。”
苏贝骄傲地望着他,低声在他耳边嘀咕。我敢拿一万块赌那是在问薪水。我站出来,泼把冷水,“不过是国内一个低级别联赛的二线球队的替补球员”
屈是辛有点气红脸,没词了,我开出笑花,“好啦,恭喜你,只是不想你太忘形了。”
“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成功的!”屈是辛豪言壮志,说完小家子气的掏了两张票给我们。“本周日晚,我的首场秀,教练答应给十分钟的出场时间,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可是十分不错的!”
原谅我,我正在心里打击他,搞不好是对超级弱旅的最后十分钟垃圾时间。苏贝撒娇了,侧身贴脸送上Kiss。
“哎,讲讲你的艳福吧!”我提议听听故事。
“她主动找我来着。”屈是辛看看苏贝,脸皮极厚,但显然会错意了。
“不是叫你说女人,篮球!”我在他眼前用手指画圈圈,这个人想到哪里去了。
“哦,就那几天新生篮球赛啊,学校有个教授在外开小灶,给职业球队当助理教练,然后一来二去的事情就成了。”
“我有点佩服你的概括能力,你是不是和苏贝换课上,去中文系熏陶了。”淡淡地说,都没看他的脸。
“切!”屈是辛不理我了。
午间的易大沉谧地睡着了,周末校园内的人少的可怜,整个学校都被传染了医学院的肃穆,退了休的老教授带着孙子散步,在啤酒瓶底厚的眼镜愤青在树林里朗读,偶尔几个错音传来格外刺耳。本来是想着绕过前面的长木索桥的,那里是情侣聚居地,换个说法是恶人镜头抓拍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一个大个子的背影特别熟悉,我保持一种好奇心走过去。范树竟然和美少女战士之一在约会,两个硕大的脑袋挤在一起看一个芝麻大小的手机屏幕。那美少女战士的巫婆手看似自然地搁在范树的大腿上部,很上很上面。不明白为什么一个20岁不到的女生可以长出那么难看的手。
“Hi,范树。”我打了个招呼,就想走,舌头涩涩的,感觉像是有人强迫我吃下了难吃的青柿子。
他抬起头,脸色看起来恍如隔世,“简单,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着他变色龙的脸,觉得一阵好笑,“你好像还没有买下这座桥,然后以她的名字命名吧!哇,美少女战士桥,易大中文系就这水平?”
“恩…。。”范树卡壳在那里,我摆摆手就回去了。原本就不打算那么冷嘲热讽他的,不过是心里不舒服。越发地自私了,我自然是对他没有爱情的,只是不满意,他怎么宁可选择她,而不是我,以正常的人类学说来说,这是不正常的,突变的。
最近宿舍很奇怪,异常的安静,连苏贝都只躺在床上看书了。有时候会看到她们在阳台上小声嘀咕什么,我走过去,她们又马上停止了。
最近又有诸多不顺,借施布弥的话来讲,就是某一颗彗星移动到什么位置了,和我的射手座相冲。我在校园频频撞到米桀,这个几率大到接近于1,不论在哪里,只要我不闭着眼,总能在易大的某个地方碰到他,他身边的人变换不同的脸孔和身份,只是我都不认识。
在两年以前的这几天,我不曾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他擦肩而过,像是彼此都厌恶彼此的恶人,这种可笑的关系始终伴随着,让我压抑地想换个学校。
薄纸很快被捅破了,在一个川菜馆里,我们碰到范树和美少女战士。她们三个眼神呆滞而惊讶,随即换了拐角的桌坐下来,这太不符合黄婧媛的习惯了,她巴不得坐在最显眼的位置,让每个进来的男人都一睹她的风采,成为她忠诚的奴隶。很快看出了端倪,我伸长脖子压低着嗓子问她们,“你们不会,把我看成弃妇了吧!”
“你真的被甩了啊?!”黄婧媛不可相信地把脑袋伸过来。
苏贝扯扯衣角,把她拉过去。三个女人眼神不断传递信息,我看着发觉可爱,“姐妹们,我从类没有和他交往过,所以完全无所谓他现在交往的对象。OK?”
她们三个似懂非懂,表情告诉我,她们不相信。饭都还没吃,黄婧媛、苏贝已经过去大桌了。我和施布弥早早离开,为了避免有可能发生的这一场恶战。这两个女人,你们这样,不是告诉正好告诉人家我是弃妇,我在乎那个看上去傻里吧唧的家伙。
谁说过,尴尬是不期而遇的,在咖啡屋和米桀的眼睛撞翻了,他和卓佑蓝不停地交谈,扰了我们喝咖啡的兴致。不过这是在公共场合,避免不了的。只是那里有卓佑蓝,很多东西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施布弥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直直走过去,至少不是我们的辅导员,她们之间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你们能安静点么!”那俩人抬头看了眼她,点头示意表示同意。
“吵死人了,谈恋爱不会去员工食堂,最适合你们这种人了。”施布弥的口气不佳。
“等等,你说什么?”卓佑蓝站起来,很大的不对劲。
“没什么!”
“抱歉,抱歉。”是我救场的时间了,拉着犟的一塌糊涂的布弥往外冲,“等一下,”鬼哭的米桀的声音,“简单,你过来过来一下。”
简直不敢相信,我都以为他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低智儿童般地步伐过去,“教学楼打扫的很干净,麻烦你再打扫一下我的办公室吧!”晃荡,一串银白钥匙亮了出来。我这个此刻的小儿麻痹症患者接过钥匙。
施布弥拍拍肩膀同情我,又不知道神神秘秘地闪到哪里去了,咖啡馆里的学术讨论倒是结束了。
卓佑蓝温暖地笑着看向米桀,“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喜欢惩罚了。”
“啊?”米桀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打扫的是那个简单,冲撞了我们的是另一个女生!”
“她呀!”米桀舒适地仰在沙发上,“我只想拿点东西给她看。”看着卓佑蓝还是不明白的脸。米桀笑得更自在了,反而不再说些什么。
正常来说,504安静是不正常的。假设一个20岁的哑巴突然说话了,你就会想知道他是怎么说话的,或者他以前一直都能说话,他为什么要装哑巴呢?我现在好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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