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她呀!前几天,不是有个女孩给□了,我担心我们家的宝贝,,”这回是真的说不下去了,毫不掩饰地哭了。
“好了,阿姨您别哭了,我帮您一起找找吧。”猛然想起苏贝那冰冷冷的话‘我堕胎去了’真叫人揪心啊,我简单算是卖给他们苏家了。
蹑手蹑脚地徘徊在自己班门口,趁着翻卷子声的此起彼伏,我潜回原位。很不顺,班长身边突然多了很多小女生,非主流,急吼吼地问些数学题。我这边有急事,您那边还在和小女生打情骂俏。厚着脸皮贴过去,硬生生地把一个小女生挤出局了。“喂,我现在必须要出校,帮我搞张假条。”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
他回过头,雾水迷了他的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你想干嘛?”
“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
“你现在不说,以后没人能知道了。”这点他倒是十分了解我,旁边的女生看我们那么细声讲话,等的不耐烦了,一个个翩然离去了。
“我,我现在就是没办法解释。”四处张望,这样的悄悄话让我紧张万分。
“知道吗,你刚才说话的态度好像是命令,我必须帮助你似地。”他坦然转身,很正式的说话。
在这种时候,我的心脏黑的如同教室外的一片漆暗,“我有急事才找你,你现在很闲情逸致地来质疑我的态度。”
“哼,恩,下面的两个同学不要说话了,注意课堂纪律。”米桀望向我们。很快,班上的同学齐刷刷地看着我们。“好吧,我自己去。”背着包,甩给他一句话,自己走了。
刚出了教学楼,他就追上来了,“我的意思是,你把我当自己人对不对,只有和自己的朋友说话才能这么不注意,对不对。”
“不对,我们又不是很熟,只是我真的很急,觉得你应该有帮助才那样说话。”没有那么多的耳朵,我们可以尽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班长今天也很反常,从前,没什么不关于他自己的事能够撼动他。
“我还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了?”倔强的家伙。
、第5章
第五章
“好吧,好吧,苏贝丢了!”被问烦了,我的心都躁了。
“不足为奇,她不是时常丢了吗?”陈皂一满不在乎的口吻,似乎苏贝犹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好像他们真的如此。
现在最想做的是马上出去,而不是站在原地和班长费唇舌,“这次不一样,她以前逃学都是呆在家里,呆各个男友家里,这次统统都没有,最近治安又差,我很担心她会碰到色魔。”
“她不见了很久,你其实不必急于一时,周末不行吗?”
拉着他,边走边说,“不知道,直觉告诉我今晚能找到,耽误不起时间,晚一天一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我不知道也无所谓了,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坐视着它发生而不做些什么。并且,我答应了人家妈妈。”
“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和你一起。”
“没必要。”
“只有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找到她!”
“你是说你可以保护我?”我们想去老班那儿混两张假条,借口就是班长上次腿受伤的复诊,晚上约的是私人医生。
“当然,”好赶慢赶朝老班办公室奔,途径篮球场时被一颗彗星劈中,“喂,你们俩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偷偷跑出来约会的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这位爷绊住,A中的晚自习明目张胆地跑来打篮球的也就他一个。陈皂一憨憨地笑了,慢条斯理地解释,“不是,我们有事。”
“除了约会,你们还能有什么事?”
“老班有事交代我们。”我说,面部表情急切。
他双手交叉于胸前,“骗谁呢,真当我体育班的好骗啊?你们班主任刚走,走的时候还跟我套几句近乎。”屈是辛传递过来一个坏消息。
“什么!”我和班长异口同声。“怎么办?”我嘟囔着问陈皂一。
“翻墙吧,这个tommy是高手。”说完拍拍屈是辛的肩膀。
“没问题的,不过你们要干嘛?”屈是辛看来很讲义气,满口答应了。
“找人。”陈皂一回答他,“我们边走边说。”
我是一只快要被出栏的猪,被他们两个很不牢固地抬起来。车灯照耀了我们,我被迅速的放下来,米桀从车上下来,举足无措,他们一定想好了台词,我不说话就好了。
“你们要干嘛?”又是这句话,今晚听了很多遍。
屈是辛嬉皮笑脸地,“他们俩去约会,我去当灯泡。”
“别乱说。”我回他一嘴,这个人和苏贝一样喜欢乱说话。
“简单,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听米桀的口气好像很生气,又好像很失望。
“不是那样的,是你一点儿都不了解我,一点儿都不。”回击他,“我一定要出去,你最好不要拦着我。”
“找苏贝?那跟我走吧!”他从口袋里拿出我的手机,我怎么那么大意!不用想了,他一定回拨给苏贝的妈妈了。
不知道我一个人的担心,怎么会集合了其他三个和苏贝关系不大的人。我们坐着米桀的车出校门,直扑附近的网吧、KTV,我被几位男士们拦在了酒吧外面,身上还披着校服外套的女生怎么进入酒吧?米桀想到一个朋友或许能帮点小忙,就拉着我先回他家,那两个男生进了酒吧。
米桀的车在进小区三百多米的地方被堵住了,高档小区内堵车?我在车上不耐烦地等着,偶尔跺跺小脚,手里不停地揉搓着。米桀开了轻音乐,我却更加煎熬了,等不及人群散开,顾自走过人堆里。
有钱的老太太们抱着狗,另外有些可能是妻子可能是情人的女人穿了真丝睡衣就围在一起看热闹。人群中央传出很多肮脏的字眼,“你个臭不要脸的小狐狸精,跟你妈一样贱。”“没人要的老女人,活到更年期犯淫,啊,没男人操会死,是不是。”
不小心踩了个什么东西的脚,那小家伙哇哇哇地冲我直叫,害怕的我直往人群里钻。看热闹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可我像是听到了苏贝的声音,在里面的某个角落。凑着缝隙,两个女人在打架,年老的女人扯着年轻女孩的头发,嘴巴踉踉跄跄地骂很难听的话,年轻女孩猛地发力,一把推开年老的女人,救回自己的头发。紧接着发起强烈的攻势,狠踢向那妇人。我本以为那妇女被踢之后会逃开,谁知她揉揉伤处,上来抽耳光了,女孩子身子矮,自是吃亏了,摸摸火辣辣的脸,又继续还击。现在现场在上演互抽真人秀。
看热闹的观众又暴增了不少,我想缩出人群,却发现很难。米桀很快就过来了,想是他在车里看不到我的身影。他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忽又停了下来,“那个女孩身影很像苏贝。”他说。
“啊?你说什么?”人群里很吵,吵骂声,议论声,幸灾乐祸声,根本听不到米桀说什么。
他紧紧拉着我反向向人群中间挤,我都被他拽的痛了。挤到最前排了,我看到打骂事件的女主角们的侧面,“苏贝!”我喊了出来,虽然只是侧身,但我肯定那就是她。
力气也是海绵里的水,挤挤就能挤出来。我用尽力气拨开面前最后一拨人,冲向前面,把苏贝拉向一边。
“好家伙,还招人来了啊!”那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向我扑来,“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好在米桀脚快,一把抓住她,“把苏贝拉走,”说着抛给我车钥匙,“先带她走。这边我来处理。”
我死拉硬拽,硬是把苏贝往外拖。她这时候倒安分多了,没什么大动作,她要是有了,我也应付不了。把她拖到车里,开着灯,留了包纸巾,把她锁在了车里。我要回去找米桀。
我还没到达目的地,他就朝着回来的路走了,人群也伴随着他的离开而散开。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没有,太好了。轻轻地踮起脚尖,拥抱他。
我们要在米桀的家做一个短暂的停留等苏妈妈过来。
门铃一响,我就像主人一样跑过去开门。“怎么是你们,不是嘱咐你们回家了吗?”
“没有,我们想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陈皂一笑着解释说。
还没等到我关门,又一中年妇女,不对,是少妇急盈盈地赶过来了,是苏贝妈妈?年龄又不像。那少妇一进门,快步走到苏贝身边,“宝贝,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痛,让妈妈看看啊!”少妇表现的相当心疼,万分在乎。
苏贝却很不领情,把她推了出去,“你给我滚,不像看见你这贱货。”
“宝贝,不要这样,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好,你跟妈回去,我再也不数落你的学习了,只要你跟我回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没有人可以想象,苏妈妈跪在了苏贝跟前。我们几个外人一下子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楞在原地。
“对不起,有个屁用,谁让你当年这么不要脸爬上人家老公的床,活该一辈子做情人,我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孽种。”苏贝越说越气,难过地都靠在旁边的屈是辛的肩膀上大哭起来,苏妈妈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只能摊在原地哭。
苏贝用手揉了揉眼睛,揉了哭大的鼻子,伸脚就向她妈妈身上踹去,我急忙抱住她,被弹回了沙发上。“我不参与你们的家事,可是在我的家里绝不容许暴力发生。”米桀大声道。
苏贝不愿意和她的母亲回去,似乎在米桀家发了芽,扎了根。她妈妈回去之后,我们决定集体住在米桀家。最坏的万一,要是她想不开,多些人能够多些帮助。
她在我身边躺下,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身体上的每一处伤都突兀的变现出来,“你很看不起我吧?”她问我,音色很平静。
“没有,”我温和地说,在从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认为我是没有‘温柔’这种东西的。
“我不全信,不过那也不要紧,我没办法改变你对我的看法,我讨厌自己,我就是不该出生的野种。”她没有变的很激动,依旧很平静。
“不是的,你有优点,你能创造社会价值,你的存在时必要的。”我真诚的告诉她。
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学校了,小学时的寄宿学校,现在的A中,都是会让她自卑的地方,每个同学一个简单的三口之家都可以成为向她炫耀的资本。一个要到10岁才能报上户口的小孩怎么会轻易认可她的父母。一个人有多少斗骄傲,他相应地就有多少斤的自卑。
在米桀的威逼,我的利诱下,苏贝重返校园。4班没有人感到意外,对于她这种忽而出现忽而又失踪的把戏,大家都太习以为常了。还有就是,下一个热点是会考,她苏贝还没有排上热点。
高中是苦的,第一次用舌尖触抵它。因为你达不到你想要的高度。我不自信了,特别害怕。
会考这几天下雨了,未曾停下,我把它忽略不计,一门心思扑在试卷上,上天还是很眷顾我的,九成五的把握能拿全A。
教室的紧迫感骤然放松,那个周六就有男生在午间转频道看体育台了,49吋的电视机前,一层两层三层……围了几圈蛋糕层,听男生说是第七场了,打的难舍难分,有男生高喊,“最后三分钟”,教室里的女生前所未有的配合,全场安静,肃静。可怜那电视解说员一个人激情慷慨,废话似地一遍一遍变着花样的说‘麦蒂怎么怎么没有领袖风范,怎么怎么不对’,好像自己上去,就能够变身救世主。我都替他可惜怎么当年没上体校,何必窝着自己念新闻专业。不过抬头看了一眼那上身短小的家伙,手不安分地飞舞着,中指上带着枚铂金戒指,无钻的。手指不长,臂膀也不长,不适合当篮球运动员。不积德的嘴巴,看来也不适合当篮球评论员。
末了,火箭败了。男生们闹得想烧教室。一双皮鞋踢踏踢踏地走进教室,走到电视机前,关了电视,把遥控器锁了起来,此人是陈副校,从此,4班午间无电视可看。
这下,老班要彻底爆缸了。这学期以来,苏贝把她的奖金败得差不多了,加上这件事,她几乎颗粒无收,甚至严重影响了她的年终奖。
感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预备了两大包纸巾,一包给自己,一包给苏贝。老班不说话,只在讲台上不停地踱步,从南到北,再从北回南,小皮鞋的敲击声惹得人心慌,‘啪’讲台猛烈地颤动了,我眼花到看到它颤动的频率了。“你们想怎么样?”语气冷淡,杀气强烈,“说吧,想怎么样?”
呜呼,冷战开始了,讲台下乌压压一片没人敢讲话了。老班又沉静了,有时嘴唇蠕动一下,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一下子渴望某个勇士突现,点燃战火,在轰轰烈烈的战争中熔炼自己。“好,既然教不好你们,那你们另谋高人吧,这个班主任,我不做了!”老班机关枪似地说完这些,背对着转向我们,掩面而走,门被锁上了,众目睽睽之下,五十个学生面前——落泪了。
砰,门把手几乎是被她抽出来的。一溜烟的功夫,没影了。教室一瞬间变茶馆。常看不良小说的男生幻想着青春美丽年轻的新班主任。我有些怔怔的,刚考完会考,一下丧失了生活的中心。
团支书、文艺委员、生活委员几个小姑娘在商量着送花、写卡片的事好把老班哄回来。她们没有叫上我,看来我的人缘是差到一定程度了,不过不要紧,要是她们叫我出主意,我反而找不到很好的借口拒绝。
我并不是希望她走,或许希望。说不清楚,谁来做班主任对我的生活没有直接的影响。常常忽略了这些对我生活没有直接影响的人,我们在一个空间相处的时间很久,比我和我亲爱的床在一起的时间更久,若不是旁人主动开口问我,我可以两年不和我的同学说话。
持续了好几天的雨快要停了。束束的雨丝就像是从棉花糖里抽丝出来的,轻柔地只能望见它的一个侧影。偶尔你觉得小猫在抓你的脸,那就是它在亲吻你。
天台的瓷砖湿着,通亮而闪耀,我小心翼翼地踏在上面,像是踏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面,躲过那些蔓生而慵懒的青苔,没有着旗袍的丹凤眼的女郎,没有青蓝色古朴小巧的绣花鞋,没有吆喝着在小巷里卖酒酿小圆子的小贩。
这里,只有我。
这个世界,都好像只有我。
一缕白烟飘渺腾空。我下意识地认为错越了时空,回到那个年代。老旧小烟囱里的飘香可以传遍整个小镇。我转头,米桀站在那里,白烟兀自地自管自的随意扭动。画面被定格,很久很久以前,这样的画面每天每天的上演。
米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