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光摇头。
钱生坤微皱眉:“我都说不变本加厉了。”
遥光就打:“我不喜欢”。
钱生坤看後凉凉笑了下,说:“亲多了就喜欢了”。
遥光皱眉。
钱生坤笑著搂紧了遥光,凑过去带著笑意低语:“行了,让我亲下。”调侃中又带著温和,好像他们真是一对儿一样。
遥光不理他。
他盯了遥光半天,最後还是皱眉转过遥光的脸。强吻。
吻完後,他看著遥光的眼睛,低声缓缓问:“你说我们这样和在一起了有什麽区别。”
遥光打:
“我没同意”。
钱生坤淡淡笑:“我也不认同。”
就算认为客观的结果多麽与相恋的状态接近或相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主观乐意承认接纳它,但又不得不被维持著,因为就算不能更好,也不能更糟。
暧昧不明。
到了晚上,遥光打地铺,钱生坤说别打了,一块睡。
但遥光没理他。
他又重复了遍,还是同样的结果,不由皱了眉:“你何必执著那些没用的。”
过了会儿还是得不到回应,眼瞅著不能搂著遥光一块儿睡,钱生坤火了,拽了遥光一把吼道:
“你有完没完!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还装个屁!”
然後他看到遥光睁大了眼望著他。
他那会儿才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似乎过分了,一时间不安起来。
遥光却很快平静了。盯了他一会儿,走到桌边,写:
“我同意了。”
钱生坤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还没转过弯,就见遥光接著:
“要上床吗?”
他这才明白遥光什麽意思。
他看见遥光的表情,平淡到什麽也没有。
他那会儿是真怕了,慌了起来,拉著遥光语无伦次:“我不是那意思……遥光,我不是那意思……”
遥光却静静的看著他,比对陌生人还要淡漠,然後写:
“你不是要我同意?我同意了。”
“我不是让你为这同意!”他盯著遥光说道,然後拿了笔在遥光写的字上迅速的来回划著,然後抬头对遥光紧张道,“好了,你没同意。是我不对,你别这样,我不是那意思……”连自己也不清楚想说什麽。
遥光看了看他,走开了,继续铺地铺。
他不知所措,只会站在那望著,可怜兮兮的喊:“遥光……”
最後遥光关了灯,躺下了,背过身。他还在那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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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狼崽把遥爸惹生气了= =
☆、人渣 二十…9
他不想睡觉。
他那会儿其实只是想和遥光睡,不做什麽,就单纯的搂著遥光睡而已。
但一急不知道怎麽就说了那种话。
站著也没用,他自己清楚。但他也不知道该干什麽,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於是他就坐在那,靠著床边,看著遥光的背影。他不敢躺到遥光旁边,一是怕遥光以为自己真是要做什麽,二是怕遥光真厌恶自己。
他一直望著,也不知道遥光睡了没,就只是望著。之後有点瞌睡了也不睡,又刻意强迫自己醒著。
有人说自虐其实就是一种自我惩罚,能让自身心里好受些。
而他现在就在用这种行为让自己心里舒坦些。
他晕晕乎乎撑到了天泛白,又晕晕乎乎撑到了遥光手机闹锺响。
遥光按了手机,过了会儿,缓缓翻身坐了起来,还有些迷糊。
他来了些精神,动了动有些木的身子,坐直了些。
遥光注意到动静了,看向他这边,有些诧异。
他看著遥光,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就还是喊:“遥光……”
遥光反应明显比他大些,微微皱了眉,却是有些担心,摸了摸他脸和短袖外的胳膊眉头,然後盯著他,拍了拍上面的床。
他还是坐在那,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要说什麽,但拉著遥光说的还是那几句话“我不是故意那麽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遥光有些无奈的点头,然後把他往上拉,然後拍拍床。
“你别生气。”他说。
遥光看了看他,点头。
他这才起来,爬上了床,如释重负的躺著。遥光给他拉上毯子,他看著遥光,觉著身上没力气,但心里安逸又舒适,好像快死了,就差临终交代遗言。
遥光在手机上打了字,告诉他他要实习,他妈要上班,白天家里没人,备用钥匙就放在桌上了,出去把钥匙带上。
钱生坤嗯了声,问遥光什麽时候回来。
遥光打:大概四五点,有时早有时晚。
钱生坤又嗯了声,乖乖的。遥光看了他眼,才出了卧室。
钱生坤也差不多是一闭眼,就睡著了。
中途被尿意憋醒上了个厕所,之後继续睡。等再清醒,看了眼手机,快三点。
四周安安静静。他闭著眼在床上赖了会儿,鼻子跟前总隐约绕著遥光的味道,勾的他心猿意马。
他睁开眼,翻过身凑在床上嗅著,淡淡的味道拨撩著他的神经,他底下很快就蠢蠢欲动起来。
“遥光……”
他低喃著,下体已经在床上摩擦。
脑子里开始浮想联翩,却反而不怎麽能进入状态了。
他想到的都是遥光皱著眉的厌恶,甚至想起昨晚上遥光那淡漠的神情。
那似乎是他以前从未感受到的一种莫大的恐慌:不止是不理他,而是一刀两断的决裂。
在此时,那种感觉更是莫名比昨晚翻了几倍的深切。
他陷入了一种两难:想要快感,却不敢有多的动作。
哪怕是自慰。
只要脑子里想到遥光那样的神情他就不敢再继续。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起了些身,目光在屋里四处寻找著可以代替遥光的东西。
他看到了搭在椅子上宽松的白短袖。是遥光晚上用来当睡衣穿的。
他掀了毯子起了身,到床边伸手将那衣服就勾了过来,然後倒在遥光的床上,搂著遥光的衣服,闭著眼低头嗅著属於遥光的淡淡的味道,他终於慌忙将鼓著的内裤往下扯了些,握著早已勃起的东西开始自慰起来。
快感在他体内乱窜,他低喊著遥光的名字,表情却又带著歉意的痛苦。他看见遥光在床上,却拒绝、在挣扎、在悲愤的盯著他。
不肯。
不肯。
不肯。
而他拽著他,将他拖回床上。不知哪来的锁链将遥光赤身裸体的锁在床上,再剧烈的反抗他也看不见。他嘴上说著“我不想这样”、“对不起”,却不停的亲吻著对方,摸著对方的身体,脱去自己的裤子。
“但我忍不了了”、“我想上你”,然後打开遥光的腿,直接冲进去。看著遥光受难般的神情和痛苦的呻吟,自己嘴里内疚难过的喃喃著“我喜欢你”、“我爱你”,却仍前後剧烈冲撞著。
他难受、他痛苦,他知道遥光亦然,但他放不开他。
哪怕遥光挣扎著逃离他分毫,他都要将他抓回来,在身下折磨著。
其实满足乐意於此吧。
看著他属於他,哪也去不了,为自己苦痛,为自己悲愤,为自己被迫困於情欲中。
其实很高兴吧。
给他营造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
最後一个冲撞,他射在遥光的最里面。喘著气,再睁开眼,却见自己只抱著对方一件普通到随手可扔的衣服,精液只射的自己满手都是。
他望著前方,目光却空洞。
那似乎是一个不小心,他打破个东西,一切都变了。
亦或者什麽都没变,他只是终於“看清”了“真实”的自己。
──其实是看清了自己全身心想投入的,看清了自己一心一意想要的。
他以为“爱情”就该是这样,而这已经是极致了,没有能比这再更“真”更“深”。
於是他觉得他深陷在对一个人的感情中,“真的”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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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 二十一…1
二十
他给遥光买了手机。
他给遥光的妈买了组保养品。
给遥光买手机是因为遥光的手机似乎被他摔了不止一次。而给遥光的妈买化妆品,说是因为住他们家所以要麻烦遥母,实际上只是顺路讨好。
遥母推托了几番还是收下了。遥光这回却不肯收。
钱生坤这几天也算安分,顶多亲几下,没有动手动脚,也没再提出要一块睡,晚上就可怜兮兮的贴著床边看遥光。但遥光对他却有些淡漠,也很少露出笑容。哪怕是他主动练排线,遥光也只是给他恪尽职守的讲解,偶尔看著他的练习点个头,已经算是对他最大的奖励了。
他本来还和上次一样和遥光闹,想著闹几下遥光情绪就缓过来了,谁知一连几天都如此,甚至有越来越疏远的意思。
想来刚来的两天遥光让他晾衣服,让他洗碗,让他练排线,不论怎样好歹是有交流。但这几天交流却越发少了,遥光无所谓他干什麽,只要别接触就行。
他拿著装著新手机的盒子,好说歹说,遥光也不要。最後他急了,在卧室里和遥光跳脚,说“你不要我扔了!”
遥光在电脑上打“那就扔了”,除了淡漠,还有些疲惫。
盒子被他拿高然後狠狠砸到了地上。
令人胆战心惊的响声。
遥光依然坐在那,却静静的,什麽也不干。
呼吸因暴躁而急促著,他红著眼站在那恶狠狠的瞪遥光。
遥光抬手打道:
“你回去吧”。
“不回!”
他立刻吼了回去,然後拽著遥光的领子将遥光抓了起来,盯著遥光咬牙切齿:“你什麽意思!我这几天怎麽你了你给我摆这脸色!”
遥光只是无声的看著他,没有情绪。
他看著,又气,又难受,又怕。
他在想遥光真要把他从他的世界中剔除怎麽办。
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突然跌到最灰暗破败的底层。
他想使劲给遥光一拳,但他连手都不舍得抬不起来。
他只能揪著遥光的领子,盯著遥光,然後狠狠的吻过去。抱住对方,就像在勒一样。
他想他该怎麽办。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老实了,觉得自己已经够听话了。
难道连亲都不能亲下?
他不知道怎麽办。
停下吻後他没有松开遥光,而是依然紧紧的搂著,呼吸交缠著,低声问:“你想让我怎麽样。”
这是种示弱,他以前从不对别人这麽说。
但面对遥光,他几次现在都说的出来。
没办法了。
无路可走了。
遥光只是给予无声。
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他又温柔的在遥光的唇上亲吻了会儿,然後说:“你好好的,你有什麽想法你告诉我。你这样我没法知道你的意思。”
这是遥光曾经教他的。
──我没法说话,但你可以,所以别浪费。
他现在肯向遥光表露他的心声,但遥光却不肯了。
他松了遥光,站在那。看著遥光又坐了回去、在电脑上打:
“我只是觉得我该彻底点
“就像你说的,只要我一直是之前那样的心态,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也停不下来。我认为我划清界限就行了,但抗拒不力,还是在和你暧昧
“我也不知该怎麽办,你这样不清不楚我也很累”。
这话有些打击到他。
似乎他没脸没皮很惹人烦。尽管这是事实。
然後他又觉得他当初就不该给遥光说那些话,现在好,遥光真来硬措施了。
他说:“我没和你不清不楚。”
不论如何,先把眼下的局势挽回来。
遥光打:“那就是我和你不清不楚”。
“你也没和我不清不楚。”
遥光停了阵儿,接著打道:
“那我现在和你算是怎麽回事
“我不认为被劫一次以後就该随便被人劫,但你那晚上说的对,事後我自己想想都觉得我那半吊子的态度就像欲拒还迎
“我不喜欢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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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 二十一…2
钱生坤皱著眉盯著屏幕,想的却是他哪晚上说了哪句话,闹成了现在这麽大的麻烦。
半晌他才想了起来那句挺过分的话。
他就问:“你是不是还在生那天的气。”
遥光却平静的摇摇头。
“那你气什麽。”
“没气,只是不想再那样了”。
“那有什麽不好。”对比起现在的状况那样已经算好的了。
“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为什麽就不好?”
他靠在桌边说著,伸手去抚遥光的脸,但不出所料的被遥光微皱著眉拨开了,他就顺手把遥光手握住。遥光想抽出,他就握的更紧,
“你想当朋友就当朋友,我亲你你就当我在玩就行了。各有所需。你平时事情想得都那麽清楚,怎麽到这事上就非那麽斤斤计较。”
遥光挣了几下,皱了眉。他却弯起唇角,拉著遥光的手亲了下,然後才松开。
遥光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我当你朋友不是为了把你往沟里带”。
钱生坤却笑:
“我无所谓。”
沟算什麽,遥光现在挖个坑他都跳。
然後把遥光也带下去。
遥光摇摇头,然後也不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忙起自己的事。
又是这招。
这几天遥光常常这样,只是回几句,然後就断了。
他有些不乐意,但又没什麽办法。之前他还搂一下亲一下,但遥光都是一皱眉,一副不想理他的神色。
他不高兴,不高兴有什麽用。就像刚才,遥光随他怎麽发脾气也不理。
想了想,还是坐在遥光旁边乖乖的练画几何了。
他干的所有的事中,只有练画能让遥光表情稍微缓和些。
练得不算认真,大多数是发著呆机械练习,因为不好遥光不会皱眉,也不会训斥。不过偶尔还是会认真些,因为看遥光无声但鼓励性的点个头,他心里就轻快不少。
第二天重新买了手机──昨天砸地上的已经扔了,因为不确定以後会不会出现什麽问题。
还买了昂贵的香水、精美古典的胸针。但全都是给女性的。
晚上他趁遥光洗澡,直接就拆了遥光的手机,sim卡记忆卡全部拿出来,换新手机上,旧手机则被他藏了起来。接著就拎著个精致的纸袋出了卧室,还装模做样的敲了敲遥母并没有关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