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宜走过来,在木老头先前坐过的凳子上落了座,望闻问切一样不落,最后丢出了结论:“只是先前气血逆行,又受了风寒,再加身体疲惫,多休息重调养就是。”
吊了那么久,气血顺行才怪!我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因为俺没那个肥胆儿,不敢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啊。
大概表现得太明显了,木安宜一直看着俺,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出个标点符号,只好先开口:“看来师妹没什么要说的,但为兄这里倒是有句话要讲,师父多年来一直想收个女弟子,也好承欢膝下,现今如愿了,自然是十分欢喜,但他老人家终归不是白看了这么多年红尘。”
乃是在提醒偶么?告诉偶木老头很聪明,千万不要乱说话,乱使幺蛾子。切,还不是怕我一不小心牵出你来,真是小人之心,不过俺还真打算到时候拉他做垫背……
看我没反应,木安宜又加了句:“师妹尽管放心,既入了师门,为兄自然会尽心照看的。”
这话平淡又动听,声音也温润悦耳,可还是让人后脖子上却忽然一阵凉风吹过,这家伙不会是打算温水煮蛤蟆,慢慢弄死俺吧?
第3章 不到夜班不惊魂
就在俺不安地心肝乱颤时,门口响起了亲切的敲门声——“咚咚”。然后木则修同学就顶着满脸灿烂地进来了,一股药味也跟着在屋里弥散开,小同学走到我跟前,笑容已经变得璀璨了:“师妹,药好了,还没冷。”
这是在催着人家喝呀,为了不毁坏辛苦塑造的端庄形象,我只好接过碗,仰着脖子灌了下去,然后张着嘴干呕,看木则修递了颗黑漆漆的东西过来,就一把抓过来丢进嘴巴里,竟然是甜的。
还没缓过劲来,就看“二师兄”站了起来,深情款款地向着他家小师弟打听木老头的行踪,又温柔地丢下一句“师妹好好休养”,才转身出门去。
瘟神终于走了,让人长出一口气,又看到一旁的木则修精神抖擞像打鸡血一样,俺决定从他那里套点情报出来,总不能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吧。
原来这个木隐谷是由木初创立的,虽然很少插手外面的事,但却因为木老头的关系在江湖上很被尊重。说起这个木初,还真有点传奇,年少的时候扬名江湖,后来三十岁不到就隐居在这里,开始摆弄些花花草草,不想,却种活了不少珍贵药材,于是又开始钻研医术,最后竟然还真的自学成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又想起木安宜的话,偶觉得还是打探清楚比较好,于是问:“师父那么厉害,怎么会收我这样的人为徒呢?”
“你不了解情况,其实这个再正常不过了。”木则修大概嘴干了,自己到了杯水喝下去,才继续,“反正很久很久之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师父是不收女徒弟的。很多很多年就过去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老人家就忽然想收个女徒弟,可那个时候“木隐谷,纯爷们”的声名在外,也就没有女子来拜师了。他一直将这个当做什么平生憾事呢,整天在我们跟前念,如今你出现了,肯定不会放过啊!”
偶很无语,于是继续打探清白,半天后,彻底相信了木安宜的话,木老头子果然不简单,那俺早晚要被他看出马脚的,或许他已经知道我没说实话了?!
正惴惴不安,就看到干支星月中的一个来请木则修,说是大师兄木时安回来了,正和木初一起等他过去。
木则修很经,“师妹好好休养,我晚点再来看你。”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这丫已经跨出门了!
等等,我好像就是被这个大师兄救回来的,他现在又和深不可测的木老头在一起?!那会不会探讨我的来历啊?会不会觉得我可疑啊?这恐怕是早晚的事情,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我赶紧对着门口喊:“五师兄,请留步!”
声音刚落下,木则修那张焦急又喜悦的娃娃脸贴着门框出现了。
我挂上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想请师兄帮个忙。听师父说,我是被大师兄救回来的,这么大的恩情,应该当面对大师兄道谢的,可是现在卧病在床,就只好请五师兄先代夏乔转达谢意。”
木则修嘴咧的老大,带着意味深长的猥琐:“就这个啊,师妹放心,我一定将你的心意告诉大师兄!”
果然,我刚数完九百三十二个木时安,就听到外面木老头的声音:“倒在木隐谷谷口?”
然后就是木则修喜鹊样的声音:“大师兄来看你了,师妹!”
木老头身后跟着一个穿深蓝色衣服的男子,黑亮的头发被同色的发带整齐地束在脑后,长得很……帅,走起路来步子沉静,看来就是传说中的“大师兄”了。我赶紧“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要行礼,“大师兄”果然然奔过来阻止的,又说了一堆身体要紧之类的话。
第一印象很重要的说,所以最终,偶还是把礼行了。木老头在一边得意又得瑟地笑,木时安在旁边扬着嘴角,与木安宜笑起来的温柔缱绻不同,他笑起来,即使是微笑,也是一脸干净的阳刚俊朗,然后把手上的包袱递过来,说是我的。
确实是俺……捡的,于是赶紧伸手去接,却只拉扯到一角,一连串花花绿绿的顿时扑向地面,唉,先前抱着它又是奔跑又是坠崖,还一起被吊了那么久,不散才怪。
木则修赶紧帮我捡,收拾完了,还让我检查一下看东西齐全了没有。这些根本不是俺的啊,偶怎么清楚到底都有哪些东西呢,只好粗略地翻了翻,好像只是少了那块银色帕子,可能从里面掉出来了,于是对他们说:“全了全了。”
“本来把你把你带回谷里后,本来应该等你醒来的,可出了点小状况,所以,就先去把事情处理了。”木时安脸上飘过乌云一小片。
木则修一听,就激动得又耐不住寂寞,并且两眼冒星星:“是易公子么?结果怎么样?”
不想木时安对着老头子行了个礼:“徒儿还有事,先行告退”,又扭过头对着我说,“师妹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然后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心情不是很爽,看来和那个什么“易公子”有关,刚想八卦,就看到一边的木则修那家伙笑得眉眼弯弯,一副贼兮兮的猥琐样问我:“大师兄不错吧?”
“很好”,我砸了砸嘴巴,“可是师兄,我有点嘴干。”
木则修“啊”了一声,显然觉得话题转的太快了,倒是一边的木老头听懂了,笑眯眯地吩咐让他去拿壶热水来。这位五师兄却没有被支使奴役的觉悟,屁颠屁颠跑出去了,看来是急着回来八卦。
木老头扬着嘴角,温柔地笑,一脸的和蔼可亲,这架势分明在等着我开口,俺只好坦白:“师父,如果我说,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那个世界和这里很不同,您信不信?其实我不是不记得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事情,只是觉得说出来后,大家肯定不会相信,到时候只会徒增误会。”又把自己坠崖及坠崖后的种种全盘托了出来,省略了木安宜的见死不救。
听完后,木老头只是笑着沉思了几秒钟问,“你是在瀑布那被吊昏的?”见我点头,笑得更灿烂了,说“事情竟是这个样子。”
“您信我?”
“我不信自己的徒弟去信谁?丫头,其实我早就看出你没有全部说实话,可也知道你没有恶意,看着也很有眼缘,才收下你的,只是难为你表现得那么端庄稳重,辛苦了!”
一只吊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回去了,不管怎么说,坦白这条路走对了,吼吼!
木老头刚走,木则修那家伙就一阵风一样卷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壶,倒了杯水拿过来,就问:“师妹,大师兄不错吧?”
看你那狗腿的态度就知道不错了,于是点点头。
“你看大师兄生的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功夫也练得出神入化,做人也坦荡潇洒……”说道这里又顿住了,声音也跟着变低,“只是他遇到了易公子,嘿嘿……嘿嘿……”
这丫以为他在讲鬼故事啊,还弄串阴森森贼兮兮的笑声,努力压住一脚踹翻某只的冲动,我慢悠悠地问:“易公子是谁?”
“易公子就是易行啊。大师兄武艺高强又潇洒坦荡,所以很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也很少有人能让他忌恨,可是易公子这两点都做到了,不简单吧?”
“太不简单了!”看刚才木时安那个样子,易公子,你不容易啊……
“要我说,这都是大师兄自找的,师父都说易行这样的人物百年难得一遇。可人家每次来挑战,他都不拒绝,斗志高昂地地跑去应战,可多数时候都是铩羽而归,”明明就乐得“坐山观虎斗”,还做出惋惜的表情。
我很想问他到底在遗憾什么啊?!可实在是困了,就打了个很实诚的哈欠。
木则修也知道我有病在身,于是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走出去,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只是离开时一直唉声叹气地表达他的遗憾。要不是困得厉害,我真的很想把这小子揪回来,问他对八卦到底有多深的执着……
等再睁开眼已经看不到太阳公公的影子了,这觉睡得有点久,伸伸胳膊蹬蹬腿,全声筋骨都滋润地舒展开了!洗漱完了,就坐下梳头发,可撕扯了半天也没梳顺,果然电视上那些遇劫逃跑又昏迷等醒来还人模狗样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啊!
刚丢下梳子,木星就端着两个碗过来了,一碗是药,一碗是粥,然后再端着两个空碗离开……
眼前形势一片大好,看来应该慎重地思考自己接下来的生存之道了。盯着拼命燃烧得蜡烛,我想我想我使劲拼命想,可我没学过物理化学,不知道炸弹怎么做;也没学过医,成不了妙手回春的小华佗;没看过孙子兵法,背不下三十六计;情商又低,勾不了心斗不了角;没学过散打太极跆拳道,要打肯定会被人打散……从幼儿园想到大学,我唯一的擅长就是上网聊QQ……
时间流逝,想来想去,唯一的成果就是尿胀了,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俺真的很不想出去。于是我忍,我忍,我忍忍忍,可是任何忍耐都有忍无可忍而定时候,偶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冲出去了。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厕所。为了不耽搁时间,我只好一边奔走一边解裤子,先做好准备工作。
还好老天开眼,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一颗树后面看到了 “洗手间”,我就知道,活人怎么可能会被尿憋死呢。
解决完了,我慢悠悠地往回晃,以弥补刚才的紧张,进房间后就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关门,忍不住感叹:“无尿一身轻啊~啊~啊!”
转身,却看到一袭墨绿色坐在桌边!墨绿色衣服的主人还对我笑了笑!
哇——!果然午夜不能随便开门啊!!!
第4章 不到夜半不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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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发带
我决定慢慢打开门闩,然后把自己像子弹一样射出这间屋子。可是目光在撤回的路上一不小心经过地面,看到蜡烛将那混蛋的影子投在了地上!
靠,竟然是个活的,老娘怕个毛线球球!俺瞬间淡定了,慢慢整好裤子,系好腰带,轻飘飘地扫了那混蛋一样,在桌边坐下来。
那家伙浅笑嘻嘻地盯着我,自揭身份了:“唐突佳人了,我是从窗户进来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看那样子还不错,谷里要是有这号人物,木老头肯定急不可待地拿我过去炫。不是谷里的人,半夜三更坐在姑娘的闺房里,铁定非奸即盗啊!
“姑娘不怕?”
我挑着眉毛瞥了他一眼,一定要在气势上压住这小毛贼“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杀人,一进来就动手了。”
“因为动手前要先确认一下。”
“那就更不怕了,我没有金银珠宝,也不能闭月羞花,还是第一天住进木隐谷,你是冲着木隐谷来的吧?”
那人也不说话了,开始喝茶,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只好淡定帝继续思考捞钱之道,刚进入状态,那边就开口了:“在下不好看么?”
这话差点让我从凳子上掉下来,丫的思维敢再跳跃一点么,怎么一点做贼的职业精神都没有呢,我只好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看,比我大师兄还好看。”
“那姑娘怎么不看?”
“一副皮囊而已。”哪有钱来得实在啊?!继续搜索生财之道,可感觉一直被人不厌其烦地看着,实在很影响思维,只好不客气了:“看我干嘛?”
“一副皮囊而已。”
是可忍孰不可忍,再忍就变成忍者神鬼了,我决定来个红颜冲发一怒,就在我思考怎么个怒法比较有气势时,“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我是木宜清,师妹怎么还没睡?”
又是这个衰人,在师门里排第三就了不起啊,就可以拿着下巴看人啊,还在这里审问我,我就不说:“师兄不是也没睡么?”
“有人擅闯木隐谷,我在捉人。”
人家是官方行动,我只好软趴趴地回答:“我起来喝水。”
“那有什么异常?”
“什么‘什么异常’?”
回答我的只是气呼呼转身离开的脚步声,有必要气成这样么,还是一个男子汉,小气吧啦的。
旁边那人笑嘻嘻地问:“姑娘对他不满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满了,我对三师兄明明满意极了!”就算不满也是木隐谷内部矛盾,还没有轮到你这个外人在这里八卦。
“那姑娘刚刚怎么不把我交给他?”
“交给他也要他拿得住啊。”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那公子今天是不是在这里欠下了一个人情啊。”
那人先是诧异了一瞬间,又笑了笑,再想了想,才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深蓝色的发带放在桌子上。
看吧,人情不是白给的,现在都把自己的贴身信物拿出来了,但愿他家不是太难找。
“姑娘若能把这个交给时安,姑娘今天的恩情,在下他日定会涌泉以报!”
咦?他夜闯木隐谷竟然是为了这个,他喊大师兄时安,看来两人关系不错,如果我帮了忙,就可以收两份人情了,于是,我赶紧答应:“好。”
“姑娘拔刀相助,让在下开心极了,相信明天也是。”话音落下,人已经在窗外了。
我赶紧把发带收好,打了个哈欠,万事睡觉最大,关于如何捞钱的事情还是明天打探下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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