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推断——到底是哪里错了?到底是哪里无法连接成环?
难道,他那里,曾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里,偷偷发生过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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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高昌 38、嫩蕊商量细细开【求鲜花】
“敦,大也;煌,盛也。”敦煌是西域著名的历史文化古城,古称瓜州。
早在原始社会末期,曾与黄帝领导的华夏族战斗失败了的三苗人(苗族的先祖,后转入西南)就曾在这里繁衍生息。
战国后期一直到汉初,敦煌一直被大月氏人所独占。
汉初,敦煌与整个河西地区一起,成为了匈奴人的领地。直到汉武帝统治期间,大将霍去病给了匈奴以毁灭性的打击,由此西汉正式在西域“列四郡,据两关”(四郡即酒泉、张掖、武威、敦煌,两关即阳关、玉门关),正式将敦煌作为一个郡,列入了大汉的版图。敦煌成为了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成为了东西方文化的交融之地,尤其是成为了佛教的汇集之所。
西汉以后,从东汉一直到隋朝之间数百年间,随着地方性政权的频繁更迭,丝绸之路几通几断,也让敦煌的归属多次变换。虽然政局震荡,敦煌却以它独特的魅力发展成为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枢纽,甚至成为了中国北方的文化中心。
直到隋朝重新完成了国家的统一大业,才又一次明确了敦煌的归属。并且隋朝将平定了南北朝之后的南朝贵族包括其部族一起迁来敦煌,给敦煌带来了南方的文化和习俗,使得中国南北的文化在敦煌完成了一次交融,从而更加确立了敦煌在中国文化中的重要地位。
到了唐代,敦煌的文化艺术更是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佛教高度繁荣,莫高窟开窟数量达到一千多窟,壁画和塑像异常高的艺术水平。当年的玄奘和尚从天竺取经归来,就是经由敦煌后回到了长安。
安史之乱后,大唐国力一蹶不振,吐蕃乘机攻陷河西。尽管沙洲将士经历了长达十一年的艰苦的反抗,但是最终失败,整个河西地区包括敦煌被吐蕃统治了长达七十年之久……
唐宣宗时,敦煌当地人张议潮借吐蕃内乱之机,联系当地各族居民,聚众起义,经过十多年的斗争,赶走了吐蕃贵族,光复了河西地区,并遣使奉表归唐。大唐封张议潮为河西、河湟十一州节度使,建立敦煌归义军。后大唐召张议潮入朝为官,敦煌归义军群龙无首,使得敦煌地区重新陷入混乱。
后张议潮孙张承奉嗣河西、河湟十一州节度使,后来又自立成为“西汉金山国“,字号“金山白衣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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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与“西汉金山国”之间的战事,与其说是高昌回鹘被动的抵抗战争,倒不如说是艾山有意为之的、意在争夺敦煌的一张战争。艾山本以为这会是一场速战速决的胜利,却没想到,这一场战争足足从夏末初秋打到了冬末初春,尚未分出胜负……
前线战事进入了胶着状态,秘色却也已经到了临盆之时,王驾亲征的艾山,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是应该坚持着继续进军,还是应该暂时息兵回去陪护秘色……
这所谓的“西汉金山国”,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之所以能够与回鹘鏖战许久,据探报打探回来的消息是,主要是因为金山国的军队中尚留有部分“敦煌归义军”的旧部。
据敦煌百姓传说,“敦煌归义军”虽然对外号称是由张议潮所建立,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直游荡于西域大漠间的一支神秘力量,张议潮倚仗这支神秘力量赶走了吐蕃的势力,并且在他们的帮助下建立了归义军……
当年,张议潮被大唐召入长安为官,那支神秘的力量便已经从归义军中抽离,重新回归江湖。而张承奉虽然是张议潮的孙子,但是他的个人修为与个人包袱已经远远无法与他的祖父相比,甚至对那支神秘力量的存在产生了猜忌之心,担心那支神秘力量有朝一日会危及他的权势与地位,所以他明里暗里曾经几次派兵去大漠中寻找过这支神秘力量,望向将其一举击破,却寻遍了沙海而未可得……
所以由此看来,就算张承奉所仰仗的军队中有部分当年归义军的残部或者是其后人,但是这支归义军已经绝对不再是曾经的那支归义军了……
可是他们到底为什么竟然能够跟回鹘抗衡了这么久?如果不是那支神秘的力量,又是谁在暗中支撑着张承奉的这支归义军呢?
一切都仿似沙漠中时常出现的海市蜃楼,始终虚无缥缈地萦绕在艾山的心头,却无从追查,无从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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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高昌城内传来五百里加急传报,说秘色提前临盆,身子状况堪忧,孩子一直不肯顺利降生,如果再坚持下去,恐大人和孩子都要难保……
闻听此言,艾山早已经无法继续眼前的战事,甚至没来得及给军前的将士们做以部署,便急匆匆丢下了一切,飞身打马直奔高昌城狂奔而去!
什么西汉金山国,什么敦煌,什么战事的得失,什么天下的兴亡……全都顾不得了,全都没有那濒临险境的人儿重要!
待到艾山飞奔回到高昌,路上已经整整累死了三匹马!本来要三天的马程,艾山竟然仅仅用了一天!
马儿终于奔到了终点,早已经累得趴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再也无力站起。艾山也是整个人摔倒在地,身上披满了风沙,口唇被沙漠上的风吹得开裂成无数干涸的沟壑,血肉翻卷。
艾山的这一切吓坏了众人,当侍卫们想要将艾山抬回寝宫,并急速召太医前来诊治,却尽数被艾山推开,他在侍卫们的搀扶之下,直奔秘色的产房而去,片刻都不敢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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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的产房之内,床帐低垂。
榻边,几大盆热水冒着腾腾的热气,几名稳婆(接生婆)高高卷着袖子,面色焦急地守在榻边。
床帐之内,秘色早已经是汗湿如雨,整个身子像是刚刚从水中捞出一般,浑身上下找不到了一片干爽的布帛。
乌黑的长发早已经被汗水浸湿,蜿蜒地贴在秘色的颊边,映衬得秘色失血的双颊更为苍白。
秘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深深的痛苦,她全部的生命都集中在身体的某处,做垂死一般的挣扎与执着的拼搏。
可是她却没有喊出一声,朱唇被两排贝齿死死地咬住,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咬出了丝丝的血痕,却没有让一丝痛苦的呻吟流泻出来……
跪在床榻上,俯身于秘色两腿之间的稳婆,努力地帮秘色撑着两条腿,满面都是汗水地鼓励着秘色,“用力,用力!别泄气,继续用力!”
榻边伺候秘色的宫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夫人,您喊出来吧,别憋着……”
秘色终于无法再独力忍受这巨大的痛苦,缓缓张开唇,喑哑地喊着,“艾山……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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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山几乎是被侍卫们抬进产房的时候,赶上的正是秘色放声呼唤艾山的时刻。
本来已经疲累到虚脱的艾山,一听到秘色的呼唤,立即拼命挣脱了侍卫们的手,将不便入内的侍卫们留在门口,自己连滚带爬地冲入室内,直直冲向秘色的榻边,一把攥住了秘色虚泛无力地想空气之中伸出的手!
艾山的泪,一个大男人的泪,从燃烧满焦灼的湛蓝眼眸中滚滚而下,滴滴跌落在秘色的指间,“秘色,是我,我回来了……你受苦了……都怪我,没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秘色的心魂正在一片痛苦的虚无中徘徊,艾山突来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将她从那片虚无之中扯回了人世,所有的疼痛与焦虑重新鲜活着冲入脑海,“艾山,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艾山?”
艾山将秘色的手贴在唇畔,用自己温热的唇点点吻着秘色冰冷的指尖,“是我,秘色,是我……你要努力,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想想看,我们的孩子,长得会更像谁啊?如果是个男孩,我希望他有你的灵动,有我的强健;如果是个女孩,最好就都是你的模样……”
艾山的嗓音,沙哑、低沉,可是却带着致命的魅力,吸引着秘色一直听,一直听,仿佛拥有可以平复人心的魔法。秘色终于安定下来一点,努力地挤出一朵微笑,“不……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会拥有你一般蓝色的眼睛。我希望他是个男孩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如你一般漂亮,比你的个子还要高……”
艾山望住秘色,也微微的笑着,“好……一切都依你,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秘色望着艾山一脸的倦容,还有已经血肉翻卷的干裂的唇,心疼地推他,“去,去休息吧。女人生孩子,不用你们男人守着……我自己在就好,你去歇歇……”
艾山疲惫地将头趴在秘色的掌心,“不……我不走。谁说是你一个人在生孩子?我也在生啊……我们一起在用力迎接我们孩子的到来……秘色,不用再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努力,一直陪着你等着我们的孩子……”
秘色缓缓地笑了,心头一片温暖,“我们的孩子……艾山,我真喜欢这个说法——我们的孩子……”
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秘色痛得禁不住将整个身子都蜷在了一起。负责接生的稳婆惊喜地大叫了一声,“用力,再用力,出来了,就要出来了!”
七 高昌 39、黄沙百战穿金甲
稳婆激动的嗓音在秘色耳畔回响,“用力,再用力……就要出来了,就要出来了!”
艾山的嗓音温柔地萦绕在耳畔,“秘色,我们是一起在生我们的孩子,一起等待我们的孩子来到人间……”
秘色忽然觉得一股白色的强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身边的整个世界乍然远去,看不见了任何颜色,听不见了任何声音……只有一种重重下坠的感觉从身子深处鲜活递来,秘色只能听从自己的心,挺起腰,将身体中全部的力量,向下汇集,汇集……
一仰首,秘色忽地望见了窗外的一轮清月,高挂在幽蓝的天幕之上,淡雅清远,一缕清辉泼洒霄汉,殷殷光晕直洒心田。
一股恬静从心底油然升起,秘色忽地就笑了,说不清为什么,可是那一瞬间就只感觉到心神的怡然宁和。
秘色的手紧紧地攥住艾山的,身体里忽地一股热流涌动,光滑着,温暖着,从身体深处直冲而去——稳婆激动的嗓音传来,“哎呀……生啦,生啦……谢天谢地啊,母子平安,万事吉祥啊!”
随着“哇——”的一声响亮的哭声响起,房间中的众人都深深舒了口气。秘色可是整整生了三天啊,如果今晚再生不出来,大人和孩子恐怕就只能保一个啦;甚至如果操作不当,大人和孩子都可能出现问题啊……
那几个经验老到的稳婆心下也不由得暗忖,“说也奇怪啊,无论怎么用力就是不生,偏巧等着亦都护大人回来了,便生了……看来这孩子和大人都在等着王上回来呐……可是这话又说回来啊,王上可是在边关前线呢啊,谁敢保证他就一定赶得回来?——难不成,这冥冥之中,孩子和大人都知道王上终会回来不成?!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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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虚弱地微笑着,艾山早已经等不及地从稳婆手里接过了新生的孩子。
是个男孩……
小家伙的皮肤红红地皱褶着,两只眼睛半闭半睁着,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望着高高举起他的生身父亲,从容的神态宛若睥睨。即便身为回鹘之王的艾山,都无法以自己的气场盖过这小小婴孩,反倒不知不觉间让自己成了他的俘虏……
艾山小心地将婴孩凑至秘色眼前,大男人的泪扑簌簌落满了秘色的枕边,“秘色……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啊……好神奇,真的好神奇,虽然只是第一眼见到他,虽然只是第一次碰触他,可是我竟然觉得对他那么熟悉,那么亲热,就好像,我曾经认识他……这是血脉的延连,对吗?这是血缘的奇迹,对吗?”
秘色的泪,也不由得顺着脸颊滑下。之前的九死一生,之前的担惊受怕,终于在这一刻化为了盈盈的喜悦。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便已经是自己生命的全部了啊……真好,真圆满……
艾山、秘色,与小小的婴孩,紧紧地拥在了一起。这一瞬间,艾山与秘色的心中,不期然都涌起了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心脏之上,与生俱来的某处空洞,在这奇妙的一瞬间,锵然填满,再无空虚……
一个人,究竟到了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长大?
不是某一个法定的年龄,更不是身体外在的发育——其实该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吧……
从此自己从“父母的孩子”,变身成为“孩子的父母”,要开始学着去负责一个生命的未来,开始学着去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学会无比耐心地倾听他,学会事无巨细地提醒他,学会——朝朝暮暮地牵挂他……只有将头脑意识中的那个“我”,变成了更为重要的“他”,你才是完成了成长的最终过程,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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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虚弱地笑着对艾山说,“艾山,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艾山笑着望向秘色,眸光柔情似水,“秘色……其实在这几个月里,我早已经想了无数个名字,都是自以为完美无比,都是自以为是天下最好名字……可是,刚刚这一瞬,看着你那般的努力,感受着我们的儿子带给我的无比欣喜,我忽然觉得,我曾经想到过的那些名字,就远远无法来表达我的心情……秘色,还是你来取。你为这个孩子付出太多,他的名字理应你来给取!”
秘色柔柔望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背后的一轮圆月从苍穹之中将一抹银辉柔柔地披散在他们的身周,宛若神圣而吉祥的光。
秘色的心蓦然一动,忽地想起了孩子降生的那一瞬间,努力弓起身子的自己,仰首望见那抹月光……一律神圣而轻灵的白色光霭在秘色心田柔柔璀璨,秘色笑了,望住艾山,“就叫——霁月吧,好吗?”
艾山微微思索,继而开怀而笑,“霁月……霁月光风——身如雨后清风明月,心怀坦荡,君子之风骨也。霁色——雨后天晴之湛蓝天空,又恰如天青秘色掺入微微的湛蓝——秘色,又正是你与我的结合啊!秘色,你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