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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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控-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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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声音立刻停下来,下一刻,忽得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楚雅和手里握着一把小木剑欢快地跑进来。

“雅和给父皇、母妃请安!”楚雅和微微弯了一下膝盖像模像样地行礼。

“雅和怎么拿着这东西玩。”陆佳蒲招招手,把楚雅和叫到身边来。

楚雅和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陆佳蒲怀里的小皇子,抬了抬手里的小木剑,“雅和要保护弟弟!”

陆佳蒲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是弟弟长大了要保护雅和呢。”

楚怀川看着陆佳蒲和楚雅和,慢慢收了脸上的笑意,道:“雅和,出去玩罢。”

楚雅和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瞧着楚怀川的脸色,才垮着脸往外走。门外的嬷嬷听见楚怀川的话,急忙进来将小公主抱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之前的祥和悄无声息地淡去了许多。

陆佳蒲喊乳娘进来,将小皇子抱了出去,她垂着眼睛,有些歉意地说:“是臣妾莽撞,善做主张了……”

她咬了一下嘴唇,明白自己的那点小动作被楚怀川瞧出来了。

楚雅和的那句话,是她教的……

楚怀川许久没说话,一直低着头的陆佳蒲就红了眼眶,她慢慢攥紧身上的被子,心里有些后悔,或许她不该这么做……

“朕又没说你,你哭什么哭啊。”楚怀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给她擦眼泪。又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不知道月子里不能哭啊?你瞎了朕才不管你!”

陆佳蒲抓住楚怀川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捧在一双手里,红着眼睛说:“陛下,臣妾怕啊……”

“怕怕怕!你整天都在怕什么啊!”楚怀川又忍不住戳了戳陆佳蒲的头,使得她的头向一旁又偏了偏。

虽然楚怀川并不会对陆佳蒲解释什么,可是如今楚怀川是直接宿在陆佳蒲这里的,陆佳蒲日夜与他相处,他做的那些事情,她是知道一些的。

陆佳蒲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抬起头来望着楚怀川,说:“陛下,臣妾以为长公主这些年忠心为国,您实在……实在不应该……”

她又咬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实在不应该什么?”楚怀川随意笑了笑,“皇姐十六年如一日派人监视朕的一举一动,就是伴君如伴虎,就是身为臣子的自保之道。而朕如今防备着她就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陆佳蒲张了张嘴,发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想了又想,才磕磕巴巴地说:“可是……可是长公主从来没有害过您呀!”

楚怀川张开手臂,坦然笑道:“那朕也可以光明磊落地说一句:朕也从未害过她!”

陆佳蒲茫然无措地望着面前的楚怀川,她是从来都看不懂他的,尤其是这个样子的楚怀川。

楚怀川又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放柔了声音,轻声说:“傻姑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幼时启蒙,先生就会教的道理啊……”

“陛下,可是臣妾担心您呐!”陆佳蒲慢慢靠在楚怀川的肩上,“您既然知道长公主一直监视着您的一举一动,而长公主又是那般敏锐的人,臣妾怕啊……”

原来她是担心他。

楚怀川微凉的心里慢慢被她的温柔填充,这一生能够遇见她,倒是上苍给予他最大的幸事。

“陆佳蒲,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不管生或死,不管荣耀与卑苦,你都愿意一直跟在朕身边……”

“当然,唯愿余生不分离,不论贵贱生死……”

楚怀川握住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拥在怀里,“那你相信朕吗?”

陆佳蒲忽得释然了,她点头,把一切都交给他,温柔却坚定地说:“坚信不渝。”

第161章 抬脚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又过了小半个月,方瑾枝的胎象终于安稳了下来,连汤药都不用再喝了。方瑾枝与陆无砚同时松了口气。不仅是他们两个; 整个温国公府的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方瑾枝又开始重新打理起之前堆到一旁的事情。温国公府里的事情还好说,并没有什么她需要处理的事情; 府里的大少奶奶几乎都处理得很好。方瑾枝主要是将吴妈妈喊了过来,问询方家的生意。

每一年临近过年的时候,方瑾枝都应该去一趟庄子,给那些庄子上的农户发一些过年的粮果。今年因为还未过年的时候,方瑾枝就有了身孕; 把一切事情都给推脱了,这才没有去田庄。

马上就是正月十五了,方瑾枝倒是想要去庄子上看一看。

陆无砚不答应。

方瑾枝手里拿着个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又偏过头去不看陆无砚。可是大抵是她转身的动作太大了点; 手中的鸡腿不知怎么的就掉了下来,落在她茶白色的褶裥裙上,在她的裙子上划过一道油腻的褐色痕迹,最终落到地上。

方瑾枝立刻皱了眉,指了指窝在一旁的舔舔; “舔舔,把它吃了!”

舔舔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鸡腿,碧绿色的眼中划过一抹嫌弃; 十分有骨气地别过眼。

方瑾枝握了握小拳头,凶它:“不听话,我可打你了哦!”

她话音刚落,手腕就被陆无砚握住。

方瑾枝立刻睁大了眼睛,生气地瞪着陆无砚,不高兴地说:“好哇!我吓唬吓唬它,你就紧张成这样!我还不如一只猫!”

“我的小祖宗,你这脾气可越来越大了。”陆无砚笑着摊开她的手,用一方干净的帕子仔细给她擦拭手上的油渍。

——他本来就是看她用手拿着鸡腿,使得整个小手脏兮兮的,要给她擦手的。

大抵是握住她手腕的时候不对,才让她又误会了。

“我脾气才不大咧……”方瑾枝垂着眼,有点心虚地小声嘟囔。

“是是是,夫人脾气好得很,温柔贤惠实属天下第一。”陆无砚拉着方瑾枝的手擦了半天,眉心不由蹙起来。

那油渍可不是那么容易擦干净的。

方瑾枝握了握手,又松开,皱着眉说:“油腻腻的……”

陆无砚看了一眼方瑾枝身上被油渍弄脏的裙子,问:“还吃不吃?”

“我还没吃饱呢!”方瑾枝拿起桌子上的银箸,夹起一块香软的鸽子肉放入口中。

真香!她又一连吃了好几口!

看得陆无砚一直皱眉,他急忙拿来一个小巧的白瓷葵口碗,盛了一小碗的酒酿红枣蛋花汤,又用汤匙递给方瑾枝嘴边,喂着她喝下。

“太油腻了,喝点汤。”

方瑾枝喝了两口,就嫌弃地摇头,“这个不好喝,我要那个龙莲蜂蜜羹!”

陆无砚又急忙给她盛了一小碗。

方瑾枝最近的胃口大得很,陆无砚本来就食量小,如今和方瑾枝比起来,他竟是每一餐吃的不到方瑾枝一半。

直到方瑾枝吃饱了,陆无砚才拿了一套她的衣服追到净室里去。

方瑾枝弯着腰,刚要将一双沾满油渍的手放在木盆里,陆无砚急忙阻止了她。方瑾枝不解地望着他。

陆无砚亲自试了试水温,才拉着方瑾枝的手腕放入温水里,仔仔细细地给她洗手。

方瑾枝就歪着头看着身侧的陆无砚。

“无砚,你上辈子是不是做丫鬟的?”

陆无砚抬眸看她一眼,实在不想告诉她,上辈子她才是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当丫鬟的那一个。

他笑了笑,说:“伺候夫人实乃无师自通。”

他取下架子上的棉帕,仔细给方瑾枝擦干双手的水渍,才去解她的衣服。

方瑾枝看得出来陆无砚忍受着她裙子上的油渍已经很久了,她捏着自己的眼角和唇角,对陆无砚做另一个鬼脸。

陆无砚笑着摇头,将方瑾枝身上的裙子脱下来,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裙子在她身前蹲下,说:“抬脚。”

方瑾枝垂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慢慢抬起白皙纤细的长腿,在陆无砚的大腿内侧划了一下。

陆无砚立刻抬头看她。

方瑾枝假装没看见,用光着的脚背继续向上,轻轻踢了一下。

陆无砚怕她跌倒,一直扶着她,见她越来越过分,才一边扶着她,一边握住她的脚踝,眸色微变地说:“不许胡闹!”

方瑾枝不甚在意地蹲下来,搂住陆无砚的脖子,在他的唇瓣留下一个绵长的唇。

陆无砚握着她裙子的手指逐渐收缩,最终无奈地将她轻轻推开,微微变了神色地压低了声音,说:“你这是不想我好过是不是?”

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压抑。

她腹中胎儿不足三月,他不能碰她。

方瑾枝弯着一对月牙眼,浅笑着将小小的手探进陆无砚的衣襟,在他的胸口揪了揪。

“方!瑾枝……”

陆无砚深吸一口气,大有咬牙切齿意味地说:“我让你去庄子还不行吗!”

方瑾枝瞬间笑开了颜,捧着陆无砚的脸,在他的脸颊狠狠啄了一下。

“我家无砚最好啦!”她又乖乖跨进裙子里站起来,等着陆无砚给她穿衣系带。

方家的田庄其实并不算太远,如今方瑾枝胎象已经稳了,她闷着垂鞘院中许久,的确是闷坏了。陆无砚也知道不该这么束着她。

毕竟……方瑾枝肚子里的小家伙再怎么重要,也没他娘重要啊……

更何况,正月十六是小皇子满月之日,也是封立太子之日。所以到时候陆无砚会带着方瑾枝进宫,左右都要奔波。原本纵使刘明恕也说了方瑾枝如今可以外出,陆无砚也不打算带方瑾枝进宫,不过刘明恕恰巧会与陆无砚、方瑾枝同行一同进宫,陆无砚才决定到时候带着方瑾枝进宫。

正月十六是小皇子的满月酒,方瑾枝要跟着陆无砚进宫。所以她就决定正月十四的时候去一趟庄子,在那里留一日,第二日一早赶回温国公府。

陆无砚本来是要陪着她去的,可是忽然得了一封密信,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正坐在梳妆台前的方瑾枝择了一支金步摇插于发间,看着铜镜之中的陆无砚,笑着说:“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嘛。又不是第一次去了,之前都是我自己去的呀。”

陆无砚这才答应下来,他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天色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了。他吩咐入茶给方瑾枝带一些厚衣服,又嘱咐入茶好好护着方瑾枝。

方瑾枝去田庄的时候,不仅带着入茶,还带着米宝儿、盐宝儿,连夭夭和灼灼那两个小的也一并跟了去。

吴妈妈早就在庄子上候着方瑾枝了,见她到了,急忙将人迎进庄子里。那庄子上的农户见到方瑾枝也都十分欢喜。

方家的庄子向来厚待这些农户。他们瞧着方瑾枝过来,就知道又要发东西了!而且他们早就得知了方瑾枝有孕的消息,那真诚的恭贺声,更是不断。

农家人的恭喜和高门大院里世家子弟的恭喜是截然不同的风格,瞧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就觉得那恭喜是发自内心的。

听着他们的祝福,又听着他们诉说这一年丰收的景象,方瑾枝心情大好。

到了傍晚,果然开始下雪。

对于富贵人家来说,雨雪的含义不过是阻碍出行罢了。可是这对农家人来说却是“瑞雪兆丰年”的好兆头。

庄子上的那些农户十分高兴,做了一道又一道农家小菜送来给方瑾枝。方瑾枝最近食量大增,吃着农家菜,初看新奇,竟是越吃越好吃!

入茶吩咐夭夭和灼灼将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很足,又拿了暖手炉来递给方瑾枝,以免她冷着。

“三少奶奶,明儿个一早还要早起呢,您早些歇着吧。”入茶微笑着说。

方瑾枝揉了揉肚子,有些无奈地说:“吃得太撑了……”

她又忽然问:“入茶,你会不会下棋?陪我下一局吧!”

她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却没有想到入茶竟是真的对下棋,而且还是棋中高手。这让方瑾枝颇为意外。

毕竟,方瑾枝的棋技还是陆无砚手把手教出来的。在整个温国公府中,除了陆无砚,能在棋局上赢了她可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而面前她和入茶这盘棋,竟是不分胜负。

方瑾枝手中握着棋子正犹豫如何下子的时候,抬头看了对面的入茶一眼。方瑾枝不太清楚入茶的年纪,只隐约记得她过了二十,方瑾枝不得不承认,入茶的长相是比起陆家的几个姑娘都要出挑。

她好像没有家人,也从来不会离开垂鞘院。

漂亮,聪慧,有才学,懂很多东西。却只是陆无砚身边的一个侍女。

“三少奶奶怎么不走了?”入茶抬起浅淡的眉眼,浅浅地笑。

方瑾枝收起心神,继续下棋。

雪越下越大,等到天黑的时候,已变成一场暴风雪。

一队人马艰难地行走在暴风雪中,一个人扯着嗓子喊:“七爷,这风雪太大了,前面有一处田庄,先去避避吧!”

第162章 相遇

马背上的人捂着嘴费力咳嗦了一阵; 才慢慢止了咳。他将手放下,眯着眼睛看了看前方的庄子,点点头; “走吧。”

他苍老的面孔上布满了伤痕,几乎掩去原本的容颜。正是长公主的七堂兄楚行仄; 卫王。

吴妈妈已经歇下了,外头忽然有家仆来扣门,说是一行商队途径此地,赶上暴雪,恳请留宿一宿。

吴妈妈自然愿意行这个方便; 忙让下人将这一行商队请进了庄子的客房里。她想了想,方瑾枝如今毕竟在庄子里,那可不能有半分的大意,她又是吩咐下人将这一行商户看紧了,不能让他们随意走动; 还派人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知晓方瑾枝正在和入茶下棋,还没有歇下。吴妈妈就披上短袄,赶了过去。把这一行商队的事儿跟方瑾枝禀了。

方瑾枝刚刚赢了入茶,正心情大好。听了吴妈妈的话,她听了听外面的狂风; 让吴妈妈好好招待着他们,看看客房里有没有缺的东西,再送去热饭热汤。

吴妈妈忙答应下来。

方瑾枝打了个哈欠,让米宝儿和盐宝儿伺候着梳洗过; 就歇下了。

外面虽然风雪肆虐,但是方瑾枝听着呼啸的风声,倒是睡得很香,一夜无眠。

这场暴风雪是在还没有天亮的时候停歇的,等到方瑾枝睁开眼睛醒来时,外面已经放晴,旭阳东升,没有一丝的风,天气晴朗得不像话。

方瑾枝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又睡了一会儿。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钻到陆无砚的怀里睡觉,拉着他的衣襟,再将手搭在他的腰上。可是昨夜陆无砚不在,她只好抱着个枕头,把这个枕头充当是陆无砚了。

方瑾枝又懒了一会儿床,才有些不情愿地爬起来,喊米宝儿和盐宝儿进来伺候。她今日得早些赶回温国公府,不能贪睡的。

用早膳的时候,方瑾枝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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