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觊觎神府很久了,不知为何没动静,一直躲在魔植区域外盯着里边瞧。
居然能透过重重结界盯住神府的方位,功力不错呀!
大殿里,秋宝再次闭上眼睛放出灵识横扫森林,穿过魔植区域,地毯式扫荡整片东郊之林,藏匿在树林深处的一双森冷眸子来不及闪避被扫个正着,轰然而散。
秋宝缓缓睁眼,被轰散的影子气息冰凉,莫非又是幽冥魔女?扬手召来被珍藏起来的阴阳扇,左看右看,它除了能定阴阳、培育一群听话傀儡外,还有一个功能。
轻轻摇了摇扇,不愧是冥界的东西,连扇出来的风都是阴凉阴凉的。正在感叹时,她仰起头,发现神府的上空貌似又来了一个大家伙。
子桑坐在小金子身上,在他印象中的位置上空徘徊飞行。
不大一会儿,一座恢宏而静谧的神府出现眼前,大殿门前的阶梯站着一个高挑秀美的姑娘在向他挥手。
他笑了笑,与小金子来个低飞俯冲,伸手将她一把捞起安坐身前。
“回家吃早餐。”
“好。”
……
远方,郊外的一处偏僻小村庄有间小屋,里边很黑,黑得人伸手不见五指。
“听说,是你调查那条河的传说……认为是鱼妖作祟?”一把阴沉的嗓子徐徐响起。
不知哪个角落里,响起颤巍巍的男声:“是、是我亲眼所、所见……啊不不,不是,是那视频拍到它,它长得,长得、脸上有鱼鳞……”
可能怕吓坏了他,阴沉的声音变得稍微温和些。
“但她不是鱼妖,还把圣子杀了,抢走我的法宝。你说,该怎么惩罚你呢?”
“圣尊饶命!请容属下戴罪立功,属下一定会把您的法宝抢回来!”
“嗯,也好。”圣尊今晚特别宽容,显得很好说话,“本尊正有此意,今知法宝已被带回冥界,你现在就下去替我追回来……”
原先被吓得浑身哆嗦的人听到这里心身顿僵,暗中咬咬牙,忽然转身向窗口跃出。
他的身后传出阴森森的笑声,“呵呵呵,你想去哪里?”你又能跑到哪里去?眸中红芒闪了一下,已扑出窗外的身影忽然向后仰,一番痛苦挣扎后,原本壮实的身形变得越来越细小。
肉眼见不到的情况下,从那具身体中飘出三缕烟雾被室内之人尽数吸尽,然后咯咯地响两下散落一堆白骨。
“下次再有这种失误,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但是,室内根本没人……
此时的东郊之林,秋宝回到本家才知道,原来练功时听到的男声吟唱居然是子桑的。
事情是这样的,姨婆最近练功总有些坐立不安,严重影响定力,不得已,只好召他回祭坛作法,看看大自然里有没什么预兆。
他当时在祭坛召唤神灵或者自然精灵,询问世间的异常动静。
没想到五毒神就在府里被他问个正着,她练功时的所见,皆是第一次见到的情形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巫与神灵、自然精灵之间的沟通方式。
尼玛,多么狗血的一场邂逅!
秋宝汗了一把,忙向他解释,“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忘了,好不容易记起来又被其他事给耽搁了。”然后差点又忘了。
没办法,年纪大记性坏,年轻人要谅解。
☆、第564回
能一起长大并且喜结连理的夫妻不多,也不容易,因为互相之间太熟悉了。有些人把熟悉转化成普通情谊,有些却成了男女间的深厚情感,给予对方的信任比寻常夫妻高出许多。
因此,不懂巫族常识的秋宝从来没怀疑是子桑入侵她的神识寻找答案。
而子桑,他很清楚五毒神的冷漠,她不屑欺骗旁人;至于小青梅的心性,以前的她对他谎话连篇,每到关键时刻却一心偏向他,何况是现在?
而且,她没必要瞒他。
他在乎的是其他。
当时,她的意念刚传来他就认出是她了,他唱了那么久她居然没听出自己来,真叫人伤心。
“我没听过你唱歌,怪我咯?”吃早餐时说起这事,秋宝替自己叫屈。
子桑瞅她一眼,微叹,神态有着沧海桑田的无限感慨,“你不必解释,解释是掩饰。”
掩饰你。妹,老欺负她常识不足,掐死他……
闹归闹,正事不能忘。
除了练功那次的经历,秋宝还把昨晚自己遇到的事、碎片以及史判的话和盘托出,让子桑及其族人平时多留意。
这不是天机,而是危机,理应早作防范。
是他们,不是她,作为半个人类她只提供消息,不插手。
有些事刚开始可能不习惯,各种不忍心。见多了,明白有些事无法改变轨迹就会慢慢习惯,继而冷淡面对。
所以,不管史判说得有多严重,秋宝依旧波澜不惊。
人类犯法有警察,异类犯法同样有执法者处理,用不着她这身在夹缝里的人操心。
她带回来的信息没人怀疑,让子桑与本家族人忙了起来。她自己则赋闲在家要么做做小菜,要么逗猫遛狗,或者趁空闲时回神府练练功啥的。
偶尔问问他查得怎么样了,子桑如实告知暂无头绪。
所有值得怀疑的教会,不管是历史悠久,或是新兴小组织皆在调查范围内。
最大的怀疑对象是风头正盛的三合圣教,听说他们又救了几个知名人士的性命,颇得人赞颂。
根据惯例,有人被赞,就有人挨批。
教会每救一次人,雪尖茶就被推上舆论的浪尖,前浪即将被拍死在沙滩上。媒体经常呼吁雪尖茶主或者吧主效仿年轻人的做法,让雪尖茶发挥真正的价值,而非充当谋利工具。
问题是,它确实只是秋宝谋利的工具,不管外人说什么,她的初衷不变。
身外之物的是非斩不断,理还乱,不必浪费时间处理。
为了搞清楚三合圣教与九幽厉鬼是否有关系,根据幽冥珠的特性,子桑族人分别派人去被救之人家里仔细观察过,发现他们的言行举止与常人无异。
既不是骨架子,也不是鬼上身,生气十足。
据深入调查,三合圣教的最高领袖是几个年轻人,他们有的身怀特异功能,有的是富、权二代,也有平民,但都有一项特出的本领。
他们组织教会的原因很简单,由于和普通人难以沟通聊不来,便想着找些志同道合的人类共组社交圈子。
除此之外,利用自身能力做做公益,尽己本分与责任,不知不觉就搞那么大了。
资料完整,毫无异样之处。
“三观很正啊!”秋宝自叹不如,“有这么多人为国为民,我也有捐款救灾助人,干嘛有些人死追着非要我的雪尖茶?它是我的主要收入来源,捐出去我喝风啊?”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很正常,大部分人都有一定程度的仇富心理和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心态,不必较真。”子桑一边看资料,一边给予安慰,“宝宝,能不能透露陌子的基本信息?”
例如他在人间的出生地。
大家伙找了很久,实在查不出有用的信息。
就连秋宝在河边杀的那几个,除了眼镜男的资料比较正常外,其余人要么是受雇佣的歹徒,要么原本就是死人,包括那个银袍人。
眼镜男在外人眼里一向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殊不知,文质彬彬的背后藏着一副扭曲变。态的心肠。他是宗教信仰各种古怪祭祀的狂热追崇者,无辜枉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孩童最多。
至于银袍人,当警方查到他家时,他家人大惊失色说他已经死了一年,死去当晚尸首离奇失踪了。
是谁盗走了尸体?为何要偷他的?利用一具尸体害人的目的是什么?与卧仙岭事件有没关系?
在卧仙岭收集龙气的寒枫一切如常,小弟的尸体甚至被火化取了骨灰回家,平时该怎样还怎样。
此外,他出面替林娜作证,说她没被人啥啥的。但是,胖子等人却冒出来骂他既然在场干嘛不好好保护林娜,让她浑身湿透一身肮脏地躺在山顶被人诟病?
寒枫被子桑抹去部分记忆,只断断续续记得自己使出异能,后来这两人就倒下了,以为是自己干的。
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异能,最后三缄其口,不再吭声。
哪怕林娜找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像个男子汉一样挺身而出,替她作证还她清白。
总之,现在的他被是非缠上,麻烦一大堆,暂时没别的动静。
从那以后,河边生祭杀人案成了警方的一桩悬案,在子桑家亦然,不得不求助秋宝开一下后门。
找不出痕迹,大家只能从源头查起。
将厉鬼带入人间的陌子与此事有没关系暂且不敢定论,无可否认的是,厉鬼入世的源头就是他。
同事之间的资料要保密,这一点大家能理解,不敢强求秋宝必须给。
毕竟,上次陌子来找秋宝借冥界通行证时,子桑本人表示过特反感别人透露职员的住址,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想跟踪他?”秋宝立马知道他的意图,不大赞同,“那小子心眼贼多,冥界派出那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他,我怕你们吃苦头。”
人是陌子救的,平时肯定有来往。
但是,不管陌子或魔女,都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
“放心,我们暗地里观察,不跟他正面对上。”
神隐士的后台是天界,傻了才跟他打。在人间,自有人间的一套行事方式。
既然他有把握,秋宝不再废话,为了防贼,她曾在陌子身上打了印记,不管在哪儿她都知道。
以前出卖伙伴(子桑),今天出卖同事(陌子),这种不仁不义之事她做得很顺手,毫无愧疚之心。
☆、第565回
重生之后的她,良心与三观早已全军覆没。
秋宝不仅仅是神隐士,她还是半神之躯,而子桑是神祭之家,大家有问有答属于正常的工作程序,没任何不妥。
所以,秋宝给得大方,他接得坦然。
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神隐士、九幽厉鬼与人类对上,力量悬殊,没有外援根本斗不过。族中有白管家坐镇,与五毒神为邻,奈何两者各有规则限制,查找消息还可以,全然依赖是不可能的。
求人不如求己,人类的事情还得自己解决。
掌握陌子的住址,众人迅速分组安排布置,准备与陌子展开周旋作长期斗争。其他人继续在世界各地收集回来的怪异事件中寻找蛛丝马迹,忙得天昏地暗,人仰马翻。
就这么的,秋宝和子桑的蜜月假期在一片忙碌中度过,连给亲朋的手信都是身处各地的族人邮寄过来的。
最后,夫妻俩提前两天回到安平市的家。
两个式神把家里打理得整整齐齐,与外出之前一样干净。
秋宝平常一人在家,有毛蛋灰鹰四只宠物作伴,又有春妮母女当邻居,不再需要别的。
子桑收起式神,把这两片做过法的桃叶收进一个小方盒,摆在客厅间隔柜充当展览品,下次出门再用。
“今年你还有没假期?”秋宝瘫在沙发上问。
“有,国庆黄金周,不如我们回岛上过?”子桑翻出电脑扒出岛上风景图,“这次我们下海捞海鲜吃,哪儿都不去了。”免得又惹事。
秋宝眼睛一亮,“举行婚礼那个岛?”
“对,”子桑笑眯眯地在她唇上啄一口,“上次才住了一夜,这次必须补回来。”
安安静静过个节日,应该不难吧?
终究太年轻了,拯救人类的觉悟不高,小夫妻一谈到玩就把厉鬼即将入侵人类此等大事抛之脑后,兴致勃勃地策划下一次假日的节目,直到春妮母女回来。
时光飞逝,一眨眼就开学了。
打打闹闹间,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成了大三的学生。都是四年制,还得两年才能毕业。
当然,秋宝并不急着毕业,事实上她巴望时间能过得更慢些。
在前世,她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短暂的少年时期后便处于各种紧张纠结的痛苦中,直到死前把老房子买回来才过了几天安心舒适的日子,然后挂了。
重生之后,满腹怨气与祭旗的恐惧,让她彻底告别重来一次的任性童年。
当祭旗的命运改变后,怨气没了,但她无忧无虑的童年、躁动期的青春少艾时代也没了。早知如此,她不该活得战战兢兢,再次错过人生许多难忘的风景。
例如与子桑的少年互动期。
唉,对于今世的人生,她除了懊恼,更多的是一种囫囵吞枣的遗憾。
不过没关系,错过童年少年,她还有青春期没过完。
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她要求不多,只希望九幽、冥界什么的是虚惊一场,打打杀杀的事情能少些,让她和小伙伴们平平静静地度过余生。
虽然现在谈余生为时过早……
“秋小姐,您弟弟姚冬伟好像要过来。”
书吧里,秋宝系着围裙戴着头巾,一身装备站在柜台前心不在焉地擦洗水杯,正在开小差时,王标的电话进来了。
“过来干嘛?消费的话还是可以的。”她缓声道。
客人至上,她可以不计前嫌。
“找您要钱吧?”
“哪儿来的把他弄回去。”
王标应声而去。
今个周末与中秋一起放假,是两人生日,但子桑没空回来,说要出差让她别过去。
没关系,男人以事业为重。
何况他除了日常工作,还添了一件明查暗访九幽魔女事件,事情复杂,她表示理解。
生日年年都有,李海棠出国了,书吧的大老板只有她在,今天闲着没事索性回店里露露脸,稳定一下职工的民心。
自从郑柔柔康复之后,她母亲姚玉菲成了那个教会的忠实信徒,并且死嗑着雪尖茶不放。每次教会救了人,她立马蹦出来拿雪尖茶说事,一会儿说它无效,一会儿挖苦代理雪尖茶的吧主人品低俗。
反正,她决不放过任何能打击雪尖茶的机会。
在她心里,只要搞垮雪尖茶的市场,秋宝就完蛋了。
这没什么,狗改不了****,只要这只狗不是自家的管它呢,当看场热闹。
让秋宝好笑的是,姚玉菲曾经来店里托经理给她转话,说只要秋宝定期给教会捐款捐雪尖茶,她可以既往不咎,不再找雪尖茶的碴,否则没完。
啐,求别停。
正嫌人生无聊多寂寞,找个乐子多不容易。
秋宝断然拒绝,然后姚玉菲多次在公众场合愤慨激昂地指责她的人品与雪尖茶一样,迟早要完。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郑柔柔像换了性子似地,很少在公众场合谈论秋家、姚家的事,有时候甚至因母亲过激的言论而当着媒体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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