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成当时便说了一句,“一切但凭孩子造化,谁合眼缘就谁,我们老人家不参与意见,只举双手赞成。”
那时候辛馨就扎着两只小马尾,留着妹妹头,跟在自家老爸后面,仰高了头看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怒的时候推过她的脸,说:“小屁孩,死开点。”
她抓了他的手便咬,趁他扬手打她的契机跑得老远,“死毛线,死毛线。”
他怒过,摆动手中的遥控飞机去撞她的头,小姑娘的脑袋,撞疼了,便睁着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去看他,看到有大人经过便开始大声地哭。
他最烦就是女孩子哭,为了这事不知道打过年思思几回,亦警告过她无数回。
可这辛馨偏就不怕他,他每次扬了手要打她,她都能寻到人最多的地方,哭给所有大人们看。
有人要来教训他了,她便罢了声吐舌头,说:“我闹着玩的,哥哥没欺负我。”
大人走了他又扬手,他扬手她就哭,大人继续回头。
次数多了他便怕了她,有多远躲多远,只要她再不来惹他就行。
年思思是爱缠着他玩,辛馨便是来故意捣蛋。
也曾指着她的鼻子警告她,“知道这世界上啥叫‘狼来的孩子吗?’你哭,你叫,次数多了就没人理你,没人理你的时候我就揍你,明白了吗?”
正文 第223章 你就是你,感觉骗不了人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真让他们揍你你才甘心吗?哥哥你是被虐狂吗?”
他简直被她气得不行,正拿她没办法的时候,小姑娘便做着鬼脸越跑越远。
记忆中的辛馨确实是那样子,长长的头发,乌溜溜的大眼睛。
可是怎么会是她?
只知道辛馨很小的时候就被辛国宁送到国外上学去了,怎么这个辛馨……那么像苏芷心,甚至……就是苏芷心?
和他有同样疑惑的,还有在电梯门口遇到辛馨的温泽凯。
他拉了她的手,问她这半年去了哪里,既然拿他当朋友,干嘛又不与他联系。
辛馨被吓了一跳,刚抽手便看到朝这边走过来的辛国宁。
迅速背转身往电梯里面钻。
“馨馨……”还是听到了辛国宁不怒而威的声音。
“爸爸。”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以为戴个面具我就不认识你了?好好地跟我来参加一次聚会,你说你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的毛病怎么就是不改,逮什么场合都想跳舞,你说你拿你爸的这张老脸往哪摆?”
“别人不是不知道我是您女儿吗?您别认我,就当我是一舞女不就完了吗?”
“你……”辛国宁气得够呛。
“嗯,亲爱的老爸爸,你生气的样子就不帅了,迷倒万千良家妇女的正气凛然形象瞬间就要倒塌,快别这样了,打住,维持这个模样这个德性,一直到舞会结束。”小女人撒娇地望着辛国宁。
再是想发火,这火也烧不起来。
温泽凯自是认得辛国宁的,唤了一声“辛伯伯”,便一直站在那里瞅着辛馨。
辛国宁便同他点头示意,寒暄了两句关于温市长的话题,年底换届,曲市长调到省委领导班子中去了,原来的温副市长便顺利往上升,做了正牌的市长,而温家的大儿子温泽基在北京的官也当得风生水起,可以说这温家,现如今的势头,也是不容小觑了的。
辛馨借了酒店的房间换了身衣服,斜肩的纯白色镶钻不对称裙摆礼裙,挽着自家老爸的胳膊重新出现在会场,霎时便引来男人女人们惊艳的眼神和抽泣声。
潘颜自是站在场中央的,一身纯白色的抹胸小礼裙将她衬得格外娇羞动人,同样的白,穿在两个不同的女人身上,亦是不同的两个风景。
“芷心姐。”小小的吃了一惊,她万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的,她一直有听哥哥说,苏芷心和秦瑞临回法国去了,以后都会住在那边,不会再回来。
现在在这里遇见她,还见她挽着个陌生男人的手,她便更是惊奇。
最重要的是,“芷心姐”看她的模样就像在看陌生人,听到她唤了她的名字,便微皱了柳眉,一副不甚明白的样子。
唐渊回来了,致完词发完言,便奔出去找了一圈,现在再进来,才发现那个正与潘颜对视的小女人。
“颜颜……”唤了潘颜一声便往前走,一步更比一步沉,眼神也愈发的深重,甚至不敢眨眼,好像就怕一个间歇,便将面前的女人看走了眼。
潘颜回了头,辛馨也一样。
“渊哥哥。”潘颜笑逐颜开。
辛馨却是一脸陌生的疏离。
三个人对视的视线里,他的眼里只有她,有她愈加明媚的容颜,精致的妆容,清澈的双眼和……陌生的视线。
她似乎过得不错,半年未见,她的模样甚至比半年前更加明媚悠扬。
只是小腹平平的,巴黎的三天两夜里,他抚着她的肚子牵着她的手走过的每一条街道,吃过的每一样东西,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甚至会记得一生。也是那三天两夜,他觉得,自己透支了一辈子的幸福。
他找了她半年,每次借着出公差的借口出去找,甚至在巴黎选址盖酒店,都是为了去找她,只希望自己能在下一个街道的拐角,便能邂逅自己差点错失了一生的爱与幸福。
他们的孩子呢?她生了还是……因为气怒他所以把它们拿掉了?
他记得她很喜欢它们的,至少比他的喜欢要多得多。他喜欢它们是因为她,而她喜欢它们是因为最纯粹的母性,所以她不应该会把它们拿掉才对。
可是现在,她可以在潘颜面前装着陌生疏离的样子,可她不应该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辛国宁来介绍,说这是他的女儿辛馨,很小的时候便送到伦敦去念书,最近刚刚回来。
“辛馨?”潘颜捂着嘴上下打量面前的女人,“对不起,啊……姐姐你真的和我另外一位姐姐长得好像,不是,是完全一模一样。啊!不对,好像又不一样,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那个姐姐是妖媚型的,你是高贵型的,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你们的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是吗?那我把它当成赞美了,谢谢你。”辛馨微笑着点头,完全无视旁边那男人的眼眸。
音乐响起,到了宴会的自由跳舞时间了。
“辛伯伯。”唐渊的声音起,打破了三个人之间的尴尬。
他亦是见过小时候的辛馨的,听到辛国宁的介绍时,自己确是震惊到极致。他只知道苏芷心有秦瑞临这个背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她哪来什么父亲?更不可能是原高等法院院长辛国宁。这个铁面无私的男人,若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何至于?
听到唐渊的声音,辛国宁侧了头看他。
“没想到这许多年未见,辛馨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只是可惜,您与我爸爸之间的约定怕是这一生都无法完成了。就算是为了我爸爸,这只舞我想请她跳,可以吗?”唐渊的眼睛一直是盯着辛馨的眼睛的。
他看她,她便回看他,眼眸里没有惧怕没有怨恨也没有躲闪,只有距离,陌生的距离。
辛国宁自然是点了头的,潘颜只知道他们是旧相识,在一起跳一段舞而已,似乎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于是眼见着唐渊领了辛馨到场中,手牵着手,跳的是浪漫的华尔兹。
唐渊的手紧紧捏着她的手,温热的气息也轻轻拂在她的耳边。
“我很想你。”
辛馨整个人一惊,还没来得及张口,又听到唐渊的声音:
“一个人的眼神是可以骗人。但是一个人的感觉和一个人的味道呢?你就是你,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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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4章 杀你最爱那个人
旋身退开的时候,这首曲子,其实还没有完整。
辛馨的耳朵边有一些灼热,唐渊跟她说过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只是现在听来,这迷离的灯光下面,什么都不能回答,亦什么都看不真切。
唐灏谦回来了,就站在宴会厅的门边,静静看着僵持在那里的两个人。
潘夜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的,一进来就看到舞池中间的一男一女,微微皱了眉,但很快便见唐渊快步过去揽了潘颜的腰往一边走。
“你刚刚说的那位姐姐是谁?面前这人确是辛馨,这世界上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若不是双胞胎,有可能?”
潘颜听到唐渊的话便轻轻拍了一下掌,说:“对哦!我都忘记渊哥哥你和小源哥哥也是双胞胎。只是那个姐姐和这个姐姐……应该不是什么双胞胎才对啊!那个姐姐的爸爸姓苏,这个姐姐的爸爸姓辛,真的是好奇怪啊!”
“其实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要长得像,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唐渊继续低头跟潘颜说话,温柔俊挺的模样,霎时变迷倒了宴会厅里众多的女人,若不是他已订婚,又有这么个有身份有背景的未婚妻在旁边,指不定有多少人想向他发动攻势,哪怕做个二房,也是好的。
“可是怎么会长得这么像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潘颜扳了扳手指头,一脸的不解。
“我没见过你说的那个姐姐长什么模样,但是辛馨确实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来,都是。”
唐渊那么说,潘颜便那么点头应了。
在她的世界里,一切真相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永远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呆在一起。
潘夜阑走到角落里面点了烟,静静望着那个在场中自由游走的辛馨,这间宴会厅里的人好像都是认识她的,又或许,是因为她身旁的辛国宁才认识她的。
几个月前突然和秦瑞临他们失去了联系。他也曾去里昂找过他们,确定他们是不是还呆在那里,可那间租来的房子易了主人,而两个人就跟平地里消失了似的,再寻不着踪影。
他也曾想过,寻不到便是好的,只要他们不会K城,苏芷心不去影响唐渊,他唯一的,最爱的妹妹潘颜才能安安心心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这半年时间里面,他找了很多人在K城的各个角落里搜寻,若是知道秦瑞临或是苏芷心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踏上这片土地,立马就下追杀令,不管他还是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了颜颜,他可以什么都不去在乎。
衣服口袋里面拔了根香烟出来,背靠在床边点起来的时候,静静看着场中央的那个女人,以及站在潘颜旁边,那个状似温情的男人。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都有些迷离。
为了半年前的事情,他怕是和唐渊那小子结下梁子了吧!
发现唐渊消失不见的那天晚上,他便接到年思思打来的电话,说自己有个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苏芷心的离开没那么简单。
他问她是怎么知道苏芷心要离开的事情的。
年思思便说,吃完晚饭便接到那小女人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跟她说自己要走了,成全啊什么的,让她以后好好的、真心去爱一个人,就一个人就够了,爱情并不是多复杂的事,只要你真心喜欢一个人。
可她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苏芷心那小女人的目的肯定不会单纯,说不定打这通电话就是来示威的,用这种暗示的手段,告诉她她走了,顺道的,也把唐渊一块带走。
潘夜阑打了几通电话,便查到他确实定了一张当天晚上飞巴黎的机票。
他亦是订了第二天一早飞巴黎的航班的,到了那里已是夜里,花了一天时间去找,第二天天亮才从巴黎警察局那里听说,是接到一个中国籍男子和中国籍女子的报案,说他们钱包被抢了,就住在Tiquetonne酒店那边。
他跟了他们去找,站得远远的,看那两个貌似有些落魄却异常开心的情侣,高高兴兴接过钱包,又一块取了钱准备离开。
他站在街角给他打了通电话,还好是开机。
他说:“任何男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你还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说不到两句唐渊便挂断了电话,错开的人群里,潘夜阑看到那小女人惊叫了一声,好像是忘了什么东西,要往回方向去拿。
他给唐渊发了短信,说:“我人已在巴黎,找个时间谈谈,你的将来,还有六年前做的个血印,到底要不要完成,一句痛快话。”
他不明白当时的唐渊怎的笑得那般悲凉,他转身的时候让那小女人站在车站门口等,可他又能否猜着,其实她已经等不到了。
潘夜阑站在角落里抽烟,唐渊便站在潘颜的身边,用眼角余光去瞄他。
他一直把潘夜阑当好兄弟好朋友,可是半年前,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就在Tiquetonne酒店楼下一把打晕了他,直接将他带回了K城。
迷迷糊糊醒转的时候,他整个人已在归程的飞机上,潘夜阑便一脸寒霜地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冷笑问他幼不幼稚,堂堂一个唐三少爷,弄得像个流浪汉似的。
那时已是好几个小时候的事情,他只记得苏苏还站在车站门口等他,也只记得,她说:“我们一起在这里等你。”
我们一起在这里等你……
在这里等你……
可是他,现在又是在哪里?
和潘夜阑起了争执,两个人就在飞机上打了起来,头等舱的位置,尚算宽敞,他们谁也没有放过谁的意思。
“还记得老爷子六年前帮你杀那个人的时候跟你说过些什么?血印轻易不能做,做了就是一辈子!是,我们是黑社会,我们是杀人无数。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做正行生意出身的人,你的双手不能染血,染了就是两个字,完蛋。
“可若不是那个开车的货车司机故意撞你们,你和小源当时其实都有得救,谁也不用背了谁的命去活,更不用搭上你弟弟的一条人命,你的一个肺,你妈的一双眼睛。
“那司机被抓了以后法律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