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唐渊？
可手才刚触上她的手，整个人便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要是她说她爱的是源，一直都是源，她和他，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她会恨他，甚至是不再爱他了吧！其实她爱的人一直都不是他，只是现在，除了爱，她会更恨上他几分，然后从他的生命里狠狠地逃开，或是跟小源一样，唤他一声哥哥，将他彻底摒弃在她的心门之外。
他怕，怕得整晚站在床边看着她，甚至在她有所察觉甚至是动摇的时候，努力让她不要去怀疑，他就是他，就是五年前的唐渊。哪怕一个假象，一个替身都好，他要她爱他。
狂奔进了医院，八点后的市医院已经过了正规的探访时间，但唐朝曾经捐过一整套昂贵的医学设备给这间医院，只要给院长打个电话，还是没有人赶拦他。
唐灏谦端了杯咖啡进来的时候，独立单间的病房里已经没了那小女人的身影。
仔仔细细找了一圈，才发现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荏弱的身影站在阳台上，盯着楼下地一切，一言不发。
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走过去，顺着她的目光，一眼就望到了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法拉利车。
“他来了。”
苏芷心点了点头，回身靠在阳台边上看着面前的唐灏谦，“你想亲我吗？”
他眨了眨眼，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一言不发。
拉了他的手圈在自己腰上，半睁了无神的星目去看他，“你应该会想要亲我的吧！是个男人都想亲我，你也是想亲我的是不是？来，我现在就给你亲。”
他定定看了她几秒，抽开了手，“别把我想得那么无耻，我还没无聊到想对一个病人怎么样。”
她不死心，又去拉了他的手，声音里甚至隐隐藏了些哭声，“你一定想亲我的对不对？你进我的房间给我包扎手臂，你抱着我睡了一晚上，你还给我切午餐肉和蛋，你一定是喜欢我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我现在让你亲我，让你亲我！你到底听见了没？”
“苏芷心你闭嘴！”她发了狂的小模样让他着实恼火得厉害，甩开了她的手臂便去指她的鼻子，“我进你的房间是听见你手机掉到地上的声音，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我抱着你睡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那个男人不放我走；我给你切午餐肉和蛋是因为你是他的女人，我喜欢逗你玩你，你懂了没？”
“那我现在给你玩。”抓了他的手去抚自己的脸，“亲我，就现在，赶紧亲我。”
唐灏谦定定看了她几秒，却再次抽开了手，“我没空跟你玩。”
快速的一吻。
就在他抽手的空挡，她顺着他的手向前，突然贴上了他的唇。
不管他愿不愿意，她现在就是想来个人吻她，说她不要脸说她yin娃dang妇怎么样都好，她现在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绵软的唇相贴，即便是生病中的小女人，薄嫩的唇也足以激起男人全部的***。
唐灏谦没有迟疑多久，抱着她的腰便加深了这个本来并不算浓烈的吻。
她的手臂吃了疼，可仍然单手揽着他的脖颈，努力将心中所有的伤与痛都压制下去。
火热的唇舌交缠已经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了，他完全凭着本能去拉扯她身上的衣服。不一会，两个人就衣衫凌乱地倒在身后那张病床上了。
耳边的脚步声响起，有什么人从走廊上跑过来的声音。
她忍了手上的痛，一个翻身，将唐灏谦紧紧地质押在床上，就在开门声响起的当口，面对着门的方向，自己扯开了衣服上的纽扣，弯身下去趴在了唐灏谦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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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9章 伤的你，痛的我
以为会冲进来的人，竟然没有冲进来。
那个半开的门只一顿，门边的人突然便消失不见。
他想装没看见，他一定是想装没看见，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她像从前那样生活在一起吗？
苏芷心快速拢好身上的衣服，也不管唐灏谦怎样，光着脚便追了出去，看到已经跑到阳台边上的男人。
“你来了？”她的声音平静而且淡定，“刚刚我和你二哥……”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深呼吸了几下，唐渊才回了身，快步走过去揽她入怀，紧紧地抱着，抱着她的手臂疼到呜咽，也不撒手。他相信她他相信她，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他都选择相信她，她是爱他的，至少，是爱他这个替身的。
“你的手还痛不痛？对不起，我昨天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他现在真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死了好，死了便不会再把她弄成这个样子。他纵然替思思气氛难过，但为她，他是伤心，她疼，他亦痛到心坎里去。
她靠在他的怀里摇头，单手回抱着他，“不痛，一点都不痛了。不过刚刚我的肚子好痛好痛，但是现在都不痛了，永远都不痛了，你要不要摸摸看？”
他似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已经被她抓过大手贴上了她的腹部。
那里……空空的，平平的，一点也不像怀孕了十八周以上的孕妇的肚子。
大脑一瞬间蒙了，似乎还没明白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面前的小女人已经轻笑着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畔，说出来的话极轻，“我把它拿掉了，这个意外，我帮你把它拿掉了。”
大脑像被什么重物撞了一下，心瞬间被掏空。
“老婆，我们别呆在这里了，这里消毒术的味道好浓，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给你做蛋炒饭吃。”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想要带她离开这里，回家去，回芦湾那个真正属于过他们的小家。
“我说我把它拿掉了。”她定在原地不动，安静又重复了一遍。
“不吃蛋炒饭也行，你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好不好？只要你说，我就去学……”
“唐渊！你到底听见没有！我说我把它拿掉了，我把这个孩子拿掉了！我让这个意外从这个世界上永永远远地消失了！它死了，没有了，你听见没有啊？”她冲着他的背影吼。
“你闭嘴！”唐渊回了身，突然单手掐上了她的脖子，直把她推抵到墙边，手上的力道在不断地收紧，看见她小脸胀成了猪肝红，却并不挣扎，整个人如一头狼狈而蓄满怒意的狼，“你乖一点，有什么不满咱们回家再说好不好？你要是不高兴我，我给你打回来好不好？”
她恨恨盯着他，就在他越收越紧的手掌下笑开了。
她越笑他越怕，慌忙去吻她眼角的泪，手上的力道却并不放松，落在她耳边的声音极低，“没关系。我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的，很多很多，我和你的孩子。”
苏芷心因为缺氧，差一点就要晕眩过去。
唐渊赶忙收了手，在她整个人晕迷以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向医院外面走去。
“老公……”哽咽了半天，她才悠悠唤出了这么一声。
唐渊走得极快，抱了她出医院，打开车门便把她放进车后座去。
“你猜，如果我再有了你的小孩，还会不会拿掉它？”
他的手一僵，恨恨转了头看她，双眼布满鲜红的血丝，整个人似已暴怒到极点。
苏芷心定定看着他的眼睛，真好，他怒了，不只有伤还有怒，这就是她想看到的一切，她现在满意了，简直是开心得不得了。只要他和自己一块伤与痛，她就满意了。
依稀还记得从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旁边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看着她道：“真可惜，这一胎是双胎，两个孩子都很健康，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不过一定是你或孩子的爸爸有双胎的基因吧！不过据说，即便是有基因，一个女人一辈子，也就只有一回怀上双胎的几率，以后你再想怀上双胎就难了。”
那时候她就怔楞在当场，感觉胸口又被人重重锤了一记，疼得悄无声息，疼得鲜血淋漓。
“你知不知道，我怀的双胎耶！原来是双胎，两个小东西还只有这么大，这么大而已，可是我说不要就不要了，因为我不想要你的孩子，我不要你的孩子，所以我一次杀死了两个人！”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哭着笑了出来，冲他比划着那两团东西的大小。
“闭嘴闭嘴！”怒痛到极致，他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只是想让她闭嘴，不想再听她说这些让他痛得无法呼吸的话了。
他们怎么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要这么做？
苏芷心趴在座椅边上哭，他便坐靠在她的旁边抓着自己的头发，怒过了以后又开始痛。
原来这个世界上，怒并不可怕，顶多发泄掉就完了。可是伤呢？伤最可怕，伤藏在心里，肉眼看不到摸不着，它折磨着人的神经，像是剧毒的药渗在每一根血管里，要你痛到生不如死。
唐渊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头晕目眩的，亦什么都想不清楚想不明白。只是怕，怕她是不是知道了五年前的真相，知道了他和唐源根本就是两个人，所以她不想要他们的孩子了，明明说好的一切，说好的，她要为他生一个孩子，可就因为他不是“他”，所以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强压了所有的难过，不管她知不知道，他都当她不知道，他就是五年的唐渊，他本来就是唐渊，不管谁做谁的替身，她都是他的。
强行过去扭了她的脸，吻她的唇。
她推他、打他，怎么样都行，只要她还在这里，还是她的，他总有机会让她明白，不管自己是不是五年的那个“他”，他都会为了她，尽力做到她想要的样子。
小源读书好，那他也去读，她想让他读多少书他就读多少。
小源总是温柔的笑，那他也笑，只要她愿意，他从此以后每天都笑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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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伤了，是真的伤了，被伤死了，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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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 疼
“放开，你放开！”他的唇落了下来，她心中气怨得紧，张嘴便去咬他的唇。
两个人的唇里都落了浓浓的血腥味。
但他说不放开就不放开，她咬他他亦咬她，既然要痛，那大家都不要好过了罢。
她突然整个人发了疯似的推开他，侧身去开车门，想要夺路而逃。
他一把捞回了她，锁紧所有的车门，往她肩头重重的一击，既然要痛，那他就陪她一起好了。
苏芷心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下便失去了意识。
开了车回唐宅，庄嘉惠还在那里，纵然唐渊想带她回芦湾的家里，但总归不会放自家老妈一个人在那复杂的人与人之间。他们必须回来，就算是她醒着，她也一定会明白他的是不是？
抱了她进屋，小女人整个人昏昏沉沉，欲醒不醒地看着满屋子的人。
他抱了她上楼，进的不是她那间单间卧室，而是他的套间卧房。
两个人的关系纵然全家人都心知肚明，但到底无名无份，不算真的确定下来，所以总不能明目张胆地住在一个房间里。
可是现下，他管不了这么多，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囚她一辈子，把她永永远远地关在这里，大家谁都不要放过谁。
苏芷心挨到床上以前，突然清醒了过来，伸手便去拉他的手，“我们……分手吧！我们分手了好不好？”
唐渊整个人一僵，定定看着床上的小女人，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里面听到了什么声音。只觉得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懂。慌忙低了头，用染血的唇去吻她的唇，吻到把刚刚的那一切都当做幻觉，忽略了便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累了，乖，睡一下，睡一下起来我们一切重新开始，你乖，苏苏，老婆，你睡一下好不好……”求求你，哪怕是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睡一下吧！
“不要……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呜……”他越吻她她越难受，但全身虚软得厉害，整个人又被他桎梏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就在这里……”
“不是……这里不是，你走开，呜……我要回家……呜……”
他亦只能抱着她，要痛的话，那便大家一起痛吧！
她抬了手打他，他随了她打，如果这样便能消了他心中的气怨，那他愿意给他打一辈子。
“唐渊，我不爱你了，我不要你了，我们分手，分手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我是个杀人凶手啊！你放了我好不好？”
唐渊听不下去了，只感觉自己掉进了暗不见底的深渊，怎么这么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四月底的天气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冷？冷气从他的头顶往他的骨髓里钻，哪怕抱她抱得再紧，他仍然觉得冷，很冷很冷，冷到抽搐，冷到额头上有冷汗滑落，仍不自知。
“不会，我不会同你分手的，我不会！”是休想，是不可能！
她躺在床上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抚一边更大声哭泣，身体稍微能动一点了，便猛然推开他，在他错愕的当口，奔到阳台上去，三两下翻上栏杆，坐在那里，“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我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好不好？你去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你，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都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好不好？”
他的呼吸又开始不稳，什么叫“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什么意思？是后悔认识他和呆在他的身边了吗？他们如果没有认识过，那这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