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梨花暗欲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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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梨花暗欲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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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用担心,公主怎么打扮都好看。”翠竹说道。

“死丫头,就嘴甜。”这句话显然很受用。长宁慢慢走了过去,心里却砰砰直跳。“将军好雅兴。”

赫连拓看了她一眼:“唔。只不过是陪夫人和念儿出来走走而已。”

长宁脸僵了僵,随后又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听说夫人今日身体不适,怎么现在倒有兴致来这里喂鱼?”

“谢谢公主挂念。”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被抓了现行,反倒是理直气壮起来。
长宁冷哼一声,身体不适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再看看那个女人,好像根本当她不存在一样。若不是有他在,定让人掌她嘴。

长宁露出得体而温婉的笑:“将军这个别院风景很是别致,尤其是那片梨花林。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四处看看。我常年呆在皇宫,那些景色早就看腻了。”

“是吗,我倒还是担心公主会住不习惯呢,这里很是简陋,种的也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草。公主也只是一时觉得新鲜而已。”赫连拓和公主说着话,可是眼睛就没离开过君梨和念儿,生怕两人玩闹的厉害了,再出点什么危险的事。

长宁似乎只听到了赫连拓说担心她住不习惯,心里一喜,她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欢喜道:“住得习惯,我还想多住几日呢。”只要能天天看到你,哪里都住得习惯。

“是么?若是公主喜欢的话那就多留几日吧。”不过随口一说。

一听赫连拓这样讲,心里更是欢喜了,笑得如同一朵艳丽的花一样,直点头。

“公主姑姑,和念儿一起喂鱼。”念儿突然跑过来说完塞了一把鱼食在长宁手里。长宁低头一看,黑乎乎的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啊。”长宁惊叫了一声,急忙把手里的东西甩了出去。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君梨听到长宁的叫声,上前拿出自己的帕子,给长宁擦手:“不用害怕的,这个不咬人的。”

长宁只觉在爱慕的人面前失了颜面,看到君梨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推开君梨:“滚开。”

君梨踉跄了两步,还好赫连拓身手矫健,一把抱住了君梨。只不过面色铁青,看向长宁时冷的吓人。“都愣着做什么,扶公主回厢房。”冲着李嬷嬷和翠竹嚷道。

李嬷嬷和翠竹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去扶公主。

长宁紧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一跺脚,转身就离开了,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君梨一眼。
君梨站稳了,嘿嘿一笑:“我没事。”反而还担心刚才差点推倒她的人:“刚才公主吓坏了,阿拓你去告诉她那个真的不咬人的。”

赫连拓脸色甚是不好看。只是说:“以后离她远一些。”

“舅舅。”念儿委委屈屈的叫道,念儿也被吓着了,大眼睛里包着泪。“我不是故意要吓姑姑的。”

君梨赶紧上前安慰小家伙:“没事的,没事的。等一会儿我们就去告诉她那个东西一点都不吓人,那样她就不害怕了。”

长宁今天出了丑,又气又恼,眼泪都出来了。回去以后好是发作了一番,“至于么,不过就是推了她一下,就要吃人的样子。谁让她的脏手碰我了,本公主是她那种人能碰的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竟然当宝一样护着。我堂堂东炽国的公主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公主快别哭了,哭得嬷嬷心都疼了。”

“你心疼有什么用,又不是他心疼。本公主和他说话,他连看都不看我。回去以后我就让皇兄砍了他的头。”

“公主可不能说气话,今天嬷嬷可是听得很清楚,这又是关心住不住的习惯,还留公主多住几日,这不就是说将军心里不是完全没公主的。”李嬷嬷安慰道。

“真的?”公主停止了抽噎。

“当然了。嬷嬷这双眼可是毒着呢。今天嬷嬷我可是把那位夫人瞧仔细了,虽说倒也是位佳人,可是一看上去就稚气得很,又不懂什么礼仪规矩,放在身边也不过是个好看点儿的摆设。可不及公主半分。这将军在朝为官,难免要应酬的,虽说现在他能护着她,这以后呢,总不能护一辈子吧。而且,若是娶了公主,这以后可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再加上皇后娘娘。这其中的利弊赫连将军岂有不明白的道理?”李嬷嬷眼里闪着精光。

长宁已经没心思听这些了,只觉得手上难受的紧,不停擦着手,手帕都皱巴巴的,喊道:“还不快去端些水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恶心死了。果真是没教养的粗野之人,弄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经过两天的相处,君梨和念儿显得很亲热。现在两人正趴在床上讲故事呢。赫连将军有点不乐意了,这皇帝是知道派公主来影响不了他和君梨,所以故意把念儿也送过来了吧。

“念儿,时辰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赫连拓不客气的赶人。

“不要,我今天要和舅母一起睡。舅母还有给念儿说故事呢。”念儿抱着君梨的胳膊不松手。

赫连拓开始诱惑小家伙:“念儿想不想去骑马?”

念儿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

“念儿想不想习武?”

念儿更用力的点头,这些都是父王不允许的,说是他年纪还小。

“所以。。。。。。”

念儿立刻撅着小屁股从床榻上跳下来:“舅母,我明天再听你说故事。我要去睡觉了。”

赫连拓的奸计得逞了,慢条斯理躺了下来。伸过手一把抱住君梨。

“明天我们是要去骑马吗?”君梨也想去。

“不去,你身子还没好,不能骑马。”

“那你就是骗人了。”

“嗯?”

“你骗念儿说去骑马。”

“我只是问他想不想去骑马,可没说要带他去骑马。”赫连将军一肚子坏水。

君梨枕着赫连拓的胳膊,又觉得硬硬的,一点都不舒服,便推开了他。赫连拓摸了摸君梨的腹部:“还难受?”

“不难受了。”

“腿呢,还疼不疼?”

君梨又摇了摇头。

“以后君梨要是觉得哪里疼了,就告诉我,我也给你呼呼。”

君梨翘起嘴角,点点头。

第二天,念儿兴冲冲的等着舅舅带他去骑马,习武。可是等了一上午,都没什么动静。就再也坐不住了,跑去找舅舅。舅舅和舅母却在屋里画画呢,舅母说她画的是梨花,可是他一点都看没看出来。舅舅又骗人说,画的不错。

念儿瘪了瘪嘴:“舅舅,我们什么时候去骑马?”

“今天马都病了,去不了。不如一会儿让左战教你些功夫。”左战是赫连拓的贴身侍卫。

“不是舅舅教我吗?”念儿歪着小脑袋。

“等你学会了左战教的那些,舅舅再教你更厉害的。”

小孩子心思单纯又容易骗。念儿果然去找左战了。

君梨是个活脱的性子,要让她一直画梨花肯定是坐不住的。君梨伸了伸懒腰,“阿拓,不如你抚琴,我来跳舞好不好?我好久没有跳舞了,也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赫连拓握着毛笔的手一顿,一大滴墨迹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啊,画都坏了。这可是阿拓要送给我的。”君梨可惜的看着画。

赫连拓慢慢的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君梨,嘴动了动,声音有些艰涩:“君梨,你记得这些事?”

君梨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好像记得,可是有感觉好像很久没那样了。阿拓,我们去跳舞吧。”君梨似乎没看出赫连拓变得格外凝重的神色。

难道君梨记起以前的事了,或者说南宫的的金针失效了,最可怕,也是最坏的就是,毒又发作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赫连拓不想看到的。

南宫必须来一趟,还有那个知道月下这种奇毒的人,大概再有十日便到了,今夜通知十七,让他们再快一些。赫连拓已经等不下去了。

“阿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君梨看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扯扯赫连拓的衣袖。

赫连拓眸色深沉:“我在想一会儿弾什么曲子好。”

琴声泄露了一个人的心思,赫连拓弹连错了好几次。可是这没有影响君梨的好心情,君梨并不是很懂这些,她不喜欢弹琴,就连宫商觉羽也分不清。可她喜欢听琴,喜欢听赫连拓弹琴。

天气热了,君梨换了一身粉白轻薄的衣衫,随着琴声翩翩起舞。第 8 章
长宁在西厢房也听到了琴声,不过是一首简单的曲子,竟然出了不少错。这个女人连首曲子都弹不好。于是便出门去看看,要好好嘲讽她一番,也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能够配得上他的人。

长宁远远的便看到君梨摆动着手臂,腰肢柔软。一身粉白的衣衫,被风吹起了裙摆,头发似乎没有挽起来,发丝飞扬。一时竟然看得出了神。

翠竹甚至张大了嘴巴:“真的好像仙女一样。”说完后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被李嬷嬷狠狠的拧了一下。好在公主没有听到。

没想到,弹琴的人竟然是赫连拓。她记得他的琴弹得很好,甚至比她和皇兄皇嫂弹得都要好。怎么这次竟然出了错。

“我怎么瞧着这不是东炽国会跳的舞?”长宁仔细辨认道。

李嬷嬷也瞧着不对劲:“奴婢听说这位将军夫人是将军从北遥带回来的,应该是那里的舞。”

长宁看着远处:“北遥?该不会是北遥国的细作吧。”

李嬷嬷一惊,急忙说:“公主可不要这样说,这要是让旁人听了去,传到皇上那里可不得了。定会有那好事的小人借此生事的。”

长宁冷笑一声:“那岂不是正好,正好除了那个女人。”

“可是将军也会受到牵连的,当初可是将军执意要娶她的,那将军岂不是要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这种事可大可小,李嬷嬷还不是完全的老糊涂。

赫连拓看着不断旋转的君梨,大片的阳光照过来,似乎穿透了人的身体,君梨竟然变得慢慢透明起来,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不见一样。

“噔”的一声,琴弦断了,赫连拓双手猛地按住琴弦,低声唤道:“君梨。”

君梨也吓了一跳,停了下来,走到赫连拓面前,蹲下来看着他:“阿拓,你怎么了?”

赫连拓的神色很不好,君梨也发现了。

赫连拓身子越过古琴,抱住君梨,声音说不出的黯哑:“君梨,我们不跳了好不好?琴弦断了,我们不跳了好不好?”

君梨被抱得有些不舒服,试图动了动,赫连拓却抱得更用力了。

“好,不跳了。阿拓,你抱得太紧了,我难受。”君梨推了推他,依旧没有动。

“嗯。”赫连拓嗯了一声,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赫连拓从未如此。。。。。。害怕过,对,是害怕。他上阵打仗都没有害怕过,即是面对敌人也没有害怕,可是现在对着君梨,他胆怯了。他害怕的事情终是要发生了。

长宁听出了琴弦断开的声音,正准备过去一看究竟,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喜鹊拦住了去路。

“公主,马上要用晚膳了,这个时候要去哪里?”

“大胆的奴才,公主要去哪里,难道还要告知你不成?”李嬷嬷真是狗仗人势。

喜鹊低着头:“奴婢不敢,奴婢也是奉了将军的命,守在这里的,不许外人随便进出。还请公主回去吧。”

“你。。。。。。”不等翠竹开口,就被长宁制止了,“既然是将军吩咐的,那本公主也就不为难你了。你回去后给夫人带句话,就说本公主一个人在这里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让夫人有时间陪本公主四处走走。”

“奴婢晓得了。”喜鹊福了福身。

等长宁走远了,一直躲在一旁的丫头小梅才从墙边走出来,拍拍胸口:“喜鹊姐姐,真是要吓死人了。你怎么竟然敢骗公主,不怕她知道啊。我看见她连气都不敢出呢。”

“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啊。没看到将军和夫人处的好好的,这位公主非要过来搅和。”喜鹊早就看出这位公主目的不纯了。

听说当初将军可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拒绝了公主了,现在这样跑过来,简直太不知羞了。

李嬷嬷和翠竹一脸不解,公主怎么几句话就走了,这可不像公主的性子。

“公主,奴婢看那个喜鹊定是骗公主的,又不是什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还要守在门外?”

“我当然知道那奴才是骗人的,这个死丫头,我不会饶了她的,她和她那个主子我都会收拾掉的。”长宁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毒。

君梨觉得阿拓不太正常,无论自己做什么,阿拓都要跟着,眼睛好像要黏在她身上一样。吃饭的时候看着,喝水的时候还看着她,就连她方便的时候,阿拓甚至也要跟去。

君梨直直的看着赫连拓,踮起脚,摸了摸赫连拓的额头:“阿拓,你是不是生病了?”自己生病的时候就特别黏他,一步都不想他离开。现在阿拓是不是也生病了?一想到这里,君梨的眼眶突然就红了:“阿拓,你快点躺倒床上去,我让人找南宫来。”边说边推赫连拓往床边走,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赫连拓也慌了,没想到竟然吓到她了,抱着君梨哄:“君梨,我没事,我没有生病,不要害怕。”

君梨显然是吓到了,细细的小胳膊紧紧地抱着赫连拓的腰,瓮声瓮气地说:“阿拓,你是不是生气了?气我非要跳舞,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跳舞,我以后不再跳舞了,好不好?”

赫连拓亲吻着她发顶:“君梨,我没有生气。你记住,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不会生气。”

“阿拓不喜欢的事,我一定不会做的。”

“嗯。”

君梨从他怀里仰起头,面庞上还挂着泪珠:“以后,阿拓要是哪里疼了,我也会帮阿拓呼呼的。”

“嗯。”赫连拓亲了亲她的面庞。

念儿也是个黏人的,和君梨玩得很好,只要一睁开眼就要找舅母。

念儿在皇宫里碍于太子的身份,又每天被教书的夫子天天念叨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虽说是太子,可毕竟也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爱玩是正常的。现在在舅舅的别院,没有那些礼仪教条拘束着,自然是撒开欢。还有一个随时都会陪他玩的舅母,更是乐不思蜀了。

念儿一过来就看到舅母手里的蝴蝶纸鸢,他在宫里没有看到过这个东西,小脸上充满了好奇。

“舅母,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纸鸢。”

“纸鸢是什么?”

这下连君梨都被问住了,君梨歪着头想了想,道:“纸鸢就是可以飞到天上的。”

赫连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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