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行几步,雅竹变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给拽住,回头一看,只见赵静怒火中烧的泛红双眸:“你要走!”
还未等雅竹想到好的理由,赵静的谴责就铺天盖地而来了。
“你要走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小安,咱们不睬姓林那丫头好不好。”
雅竹再次沉默。
这种沉默在赵静的眼中,是拒绝。怒火与嫉妒燃烧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好,你走,我今天偏让你走不了。”
凤栖国女子的力气本身就比男子的力气大。赵静粗暴的把雅竹推搡到床上,含混的说道“说,璃安和赵静永远在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
雅竹磕到了床边,可是心里比身上还疼,疼的他恨不得拿把刀子,把心剜出来才好。
赵静看着雅竹默不作声,怒气更甚“你说不说。”
雅竹常年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喷薄而出,他大吼大叫“我不说!我不说!”
我不说。
静儿,为什么是你要让我说这么残忍的话。
赵静怒极反笑“你不说是吧,那我就做到你说。”
说完,便欺身上来,再次掠夺。
凤栖国的男子那物上有一层薄薄的膜,初次交欢,那层膜破裂,流出贞血。所以第一次是有些痛的,一般人家的妻主,在洞房花烛夜,多方温柔体贴,就这样,也有一些男子第二天敬茶时起不起身来。
可是赵静和雅竹这一对,一个是混沌不自知,怒气冲昏了头脑,总想着要把对方留下来;一个是心中凄苦难言,赌了气的不让爱人如愿。所以,即使雅竹疼痛难捱,银牙一咬,铁了心的不说半句好话求饶,而这一幕在赵静眼里,又添了几把怒意,往死里作弄,非得让“小安”开口才罢。
碧流在房门外静静守候。
他今日见王爷醉醺醺不省人事,便有心撮合她和雅竹。显示故意拖慢了亲兵的脚步,又在赵静和雅竹进宫之前提前打点好一切,可是听着房里的动静,他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爷她也太过分了。碧流红着脸想。不过,主子也着实叫的太凄惨了些
主子他好歹也是第一次,王爷她不知道怜惜一点吗。碧流有些愤愤。
知道第二天天色泛白,房中的动静才慢慢的消停下来。
碧流熬红了一双大眼,连忙吩咐几个贴心的宫侍准备好盥洗事物,等待房里传唤。
、紫绮为上襦
赵静一觉睡得深沉与满足。
醒时,头还是隐隐有些发痛的。全身上下的酸痛以及身旁滑腻的肌肤触感彰显着某个赵静不愿承认的事实。
好像,昨晚,借着酒意和小安……
想到这,赵静自嘲的笑了笑,小安昨晚已为人夫,正是洞房花烛夜。昨晚又怎么会是小安。
大概是哪家的公子吧,赵静想。居然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自己……
罢了罢了,总归是自己混账,要好生赔礼再将人家明媒正娶来才是。
赵静下定决心,朝身侧看去。
这一看,如遭雷击。
怎么会,怎么会是雅竹?
可是身旁的人,不是雅竹,却又是谁?破烂的亵衣勉强挂在身上,长发凌乱而又纠结着,满脸泪痕,面色苍白,嘴唇还红肿着,再往下看,密密麻麻斑驳的红痕,有些地方还泛着紫。
赵静不可置信的看着雅竹,手却不规矩在被子里往雅竹双腿之间探了探。
这一下,赵静整个人都懵了。
和她一起长大的雅竹居然是个男子?而且昨晚居然被自己……
门外“吱呀”一声,却是碧流托着一盆水进来了。
赵静猛地惊醒,慌忙拉起被子把雅竹浑身上下给遮住。她再糊涂也明白雅竹是男子这件事是不能外道的。
碧流尴尬一笑“主子可醒了?先收拾一下吧。”
赵静看向碧流手中的托盘,发现是一盆1清水,几条干净绵软的巾子,还有一些胰子等。恍然大悟,雅竹是男子这件事,想来碧流也是之情的。
这下可算明白为什么平日里雅竹总是不爱让女子近他身,素日里也只爱叫碧流服侍。想起以前还总爱打趣碧流“碧流,碧流,小竹什么时候把你收房啊?”,现在想来,心中百味杂陈。
“我来吧。”赵静草草的套了件衣服。雅竹对她来说,是个亦师亦友的存在,而这样清雅如竹的人昨晚被自己糟蹋,她心中百般愧疚,只想做点事,稍稍补偿一下。
碧流只道是新人之间,难免黏腻的紧,将东西放在一旁,退了下去。
赵静拿起手巾,先为雅竹擦了满脸的泪痕,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 ,刚才匆匆一眼,看不真切,这仔细一看,连她都不禁要骂自己禽兽。
浑身上下,竟没一块好地儿。
赵静心中愧疚又加深几分,拿着手巾的手也不自觉的有些颤抖。轻柔的擦着雅竹身上的伤口。
许是力道没有把握好,雅竹被身上的疼痛给刺激醒了,睁开双眸,一瞧见是赵静,便又迅速阖上眼睑(— — 其实就是装死)。
赵静立马乖巧的站起来,盯着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的床单,垂头等着挨训。
可是等了半晌,雅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赵静又恹恹的擦拭着雅竹的身子,只是这手上的力道又轻柔了几分。
赵静只道要轻柔,不要弄疼雅竹,哪又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赵静的手法甚是轻柔,可是在雅竹身上就像是一根小羽毛在挠啊挠,甚是撩人。
不一会,雅竹的身子又泛起了可人的粉红色。
雅竹本恨得不想与赵静说上半句话,可身上这折磨是在难捱,何况赵静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他心中也是有些自卑与忐忑的,恼人的羞意泛了上来,只得又睁开双眼,恶狠狠的说道:“出去。”
开口方知这声音已经沙哑的破碎。
可这话在赵静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了,雅竹讨厌我了。赵静闷闷的想,果然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可原谅吧。
赵静倔劲上来,偏生不走,一定要好好补偿雅竹才是。她怕是自己下手重了,让雅竹心生厌恶,于是手上的力气又轻了几分。
雅竹浑身上下泛起细密的疙瘩。
“出去,让碧流来。”
唉?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赵静后知后觉的想到。
赵静手忙脚乱的把碧流唤来,自己却不肯离去,一定要在旁边看着才行。
碧流掀起被子,“呀”一声,看向赵静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愤怒。
赵静悻悻地在一旁站着,满脸遮不住的尴尬。
雅竹自是留意到了,动了动手指,趁赵静不注意捏了下碧流的手臂。
碧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了下雅竹。
雅竹转头,看到赵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身体,满腔羞意,故意唬着脸 ,用沙哑破碎的声音连出完整的句子“你在我这杵着干什么?今日是他回宫向母皇奉茶谢恩,你还不赶快过去候着。”
赵静打定主意是要哄得雅竹开心的,所以今日在雅竹面前有连沈氏平日都不得见的乖巧。当即讷讷的“哦”了一声,转即就往门口走去。
雅竹眼见赵静真的打算去璃安那儿,心中一阵气苦,打开碧流擦拭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门,这一番动静可谓不小,牵扯了许多伤口,疼痛钻心,他一心赌气,连声呼痛也没有。
赵静走了两步才反应过不对味来,好端端的她去小安那里做什么,当即又折路返回。
碧流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看到返回的赵静,大喜。故意大声的说道“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雅竹虽然装作满脸不在意,可是耳尖却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赵静满脸不在乎的说道:“小安都成婚了,我还去那儿做什么。”碧流听到此言在心中不由的束起大拇指,王爷今日可算聪慧了些了。
赵静继续说道“我若去了,岂不是给小安添堵,万一那个林思瞳因此对小安不好怎么办。还是不去的好 。”
碧流原先高兴的脸立马拉了下来。雅竹听到这话,伸手抓起被子,一头埋了进去。
赵静虽然不知道是哪句话惹了雅竹,可是瞧这模样也知道雅竹是不高兴了。
她心中一急“小竹别生气,捂着头会闷的,你若不高兴,大不了我现在就去就是了。”说着,做出立马要走的样子。
碧流不禁扶额哀叹。
赵静在屋里等了一会,看被子还是没有要掀开的迹象,连忙几步上前,拉开了雅竹的被子,往里一瞧,雅竹哭的如花带雨,甚是惹人怜惜。
“可是身上疼?”赵静被雅竹哭的心都乱颤。
也不怪赵静有此想法,何人见过一向风雅清秀的三皇女这样哭过?赵静只得不断埋怨自己昨晚太过混账。
雅竹也不答话,只是泪水流的更加汹涌。
“乖,不疼了 ,吹吹就不疼了。”赵静甚是怜惜的吹了吹雅竹身上的伤口,柔声哄到。
雅竹双手抓紧赵静的衣襟,哑声说道“你混蛋。”
“好好,我混蛋。小竹乖 ,等你身上好了我任你处置,现在咱们乖乖的躺着好不好?小心身上痛。”赵静连声劝慰。
一旁的碧流很有眼见力的退出门外,小心的关了门,掩住了一室柔情蜜意。
这几日里,赵静与雅竹浓情蜜意,割舍不开。
原是赵静酒醉无德,强要了雅竹,还弄得人家将近半个月下不了床,自是乖巧,整日里做小伏低,只为哄得雅竹展颜。
雅竹何时被赵静这样捧过?赵静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只恨那晚赵静把他当做璃安,可心里,却又真舍不得气她,面上却还不能完全得意。
父君那儿……也不是好想与的……雅竹默想。
赵静看雅竹再那怔怔出声,于是便小声问道“小竹,伤口可疼了?”
“疼”雅竹低头说道。他哪里是伤口疼,只不过是爱极了被赵静呵护疼惜的感觉,如上瘾般,沉沦而不自拔,甚至有时故意在赵静面前嚷疼,慌得赵静手忙脚乱。
二人关系极是隐蔽,雅竹是男子的事更不能与外人道,是而连太医都不能请,于是赵静无事就去太医院里,顺几罐膏药,雅竹也很识相的闭嘴,故意不对赵静说有个徐太医是他心腹的事实。
碧流在旁,看得无奈摇头,怒其不争。
彼时的赵静与雅竹,对未来都是一片茫然与混沌。未来将会如何,他们都不愿去细想。命运的神秘之处,大概就在于这几番阴差阳错之中吧。
、耕者忘其犁
雅竹谎称抱恙,在轩平楼里蜗居了半个月。
女帝也意外的没有追问赵静和雅竹为何没有出席六皇子得回门宴。
倒是凤君中间传召过赵静一次。
凤君虽是生气 ,但也顾及到人多眼杂,隔墙有耳。只是夹枪带棒的刺了赵静几句
赵静一想到雅竹这么多年一直男扮女装,八成是凤君捣的鬼,心里就堵得慌。
雅竹从赵静去未央宫那一刻起,心理就惴惴不安。看到赵静回来,连忙起身赔笑,偷瞧赵静的脸色。
赵静连忙把雅竹按到在床上,“你身子好不容易今日才爽朗些,就别动,省的到时又嚷疼。”雅竹颇不自在的笑了笑,其实他的身子早就好了七七八八了,只不过为了留住赵静,才谎称身子还未好全。
身子不好的人自然是不能处理公务的。
可是毕竟雅竹的头上还挂着个户部尚书的职称。
于是,赵静就自告奋勇的接起了这个担子。
“你行吗?”雅竹很是怀疑。
“不会就学嘛。”赵静很是坦然,“再说,小竹我发现我们俩的字很是相像呢,连我自己都分不出来呢。”
赵静自是不会知道某人曽没日没夜的模仿过她的字迹。
“那就先试试吧。”雅竹微笑。
于是赵静就搬起了以前的奏折与卷宗,认真学习了起来,遇到不会的,还拿来向雅竹请教。
不过这也是偶尔的事,赵静又哪里舍得真让雅竹劳累呢,更多的时候,她是自己去雅竹的书房寻找,也会虚心求教一些户部官员。
随着赵静对户部的事越做越得心应手,她与雅竹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雅竹不禁有些黯然。
一旁的碧流打趣道“这可不就是自作孽么。”
雅竹瞪了他一眼,心里也暗暗谋划着装病这一招怕是不行了,总归要想个新的办法留住赵静才是。
正在思量着,突然赵静闪身进来了。
雅竹黯淡的双眸顿时流光溢彩。
赵静呵呵的傻笑,例行问了雅竹身子痛不痛,昨晚睡得可好这些无聊的废话之后,然后婉转的把碧流叫了出来。
雅竹原本还雀跃欢跳的心顿时冷却下来。
他望向碧流,碧流也是满脸疑惑,那神情不像作假。
静儿八成是看上碧流了。
雅竹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被子。
他自是知道,一些男子出嫁后,为了讨得妻主的欢心,把身旁的心腹小侍送到妻主房中伺候。
他的容貌算不上动人,自是无法与璃安想比,况且碧流与静儿自幼关系就好,如果……如果这样能留住静儿的话,也未尝不可。雅竹努力压住嘴边的苦涩,心中默想。
“你做什么这样神神秘秘的。”碧流看起来有些恼火“你这个样子他还指不定怎样乱想呢。”
赵静讪讪一笑,用手摸了摸鼻子,也没解释。
“到底什么事?”碧流有些不耐烦。
“是这样的。”赵静绞尽脑汁,想找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我最近在书房翻书,呃。”
“我自是知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找到一支被压干的桃花呃。”赵静结结巴巴。
“然后呢?”碧流有些气恼。
“然后,然后我觉得它与几年前我送小安的那支比较像。”赵静羞赫的说完。
“所以呢?”碧流还没反应过来,不耐的望着赵静,他可没忘记赵静是把他家主子弄得怎么下不了床的。
赵静只是眨巴眨巴眼,望着碧流,不说话了。
碧流与赵静大眼对小眼相互看了一眼,终于反应过来,“啊,你是说……”嗓音陡然拔高。
赵静一把捂住碧流的嘴,不住点头“小祖宗,你都知道了,还不小点声。”
碧流拍掉赵静的手,冷笑一声,“你有脸问,还怕我嚷嚷了。”
赵静点头哈腰,一脸赔笑“我就是好奇问问,没别的意思,小祖宗你别嚷嚷,让小竹听到多不好。”
碧流依是冷笑“好奇?”
赵静不住点头。
“问问?”
赵静再次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碧流双眸都是掩盖不住的火意“你要是好奇,怎么不自己去问他,问我作甚。”
赵静气势一下就短了,好哥哥的告饶“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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