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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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年,请自重-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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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话说这失望的语气是怎样啊……她撇撇嘴,仔细一想,倒真是有些奇怪。
有哪家老爹,自己儿子不见还丝毫没有动静的?

封一白看她眼中疑惑,俯在她耳边:“东皋那边的消息,也是一样,丝毫没有动静。”

连东皋那边也没动静,那是不是就是说,除了袁非啸和百刃楼,江湖上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袁非啸失踪的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似乎只有那一种可能了……她小心翼翼:“莫不是……袁盟主刻意隐瞒?” 

“恩。”

她撑着他胸口坐起来,认真思索:“但为什么要隐瞒呢,袁非啸是他的儿子吧……按常理来说,不是应该集结人马满江湖找他么?”

他枕着手臂,眯起蓝眸:“大抵是要隐瞒的不止一件事吧。”

殷子墨紧紧攫着他的视线,似懂非懂。
不得不说,小骚年正经起来的时候,的确高深莫测地让她怀疑自己是傻子,她斜眼看他:“你说话就不能直白点么。” 

“因为我也不知道那老头子究竟想干嘛,”封一白戳了戳她脸颊,“只不过猜测而已,子墨不需要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费心。”

真的无关紧要么……殷子墨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每一个人之间似乎都有什么联系,却莫名地找不到连接他们的那条线。

封一白用食指揉开她眉心的结:“比起这个,似乎向你师父提亲的事更重要些吧。”

“提亲?!”她险些滚落坐塌,“干嘛要提亲?!”

封一白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子墨就忍心让我名不正言不顺地委身于你么……”

她嘴角一抽,在他胸口扇了一掌:“给我好好说话!”

他一把将她提到面前,笑意如流光般夺目:“嫁给我吧。”

“太快了!”他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转过头去。
妹的,小骚年这货想到一出是一出,真是太、太讨厌了! 

小骚年歪了歪脑袋,皱眉:“不快会被抢走。”

顿了顿又道:“你家师父不是想要无鞘剑么,我便以那个为聘礼去见他一面。” 

殷子墨连忙道:“不行!”
这两只同样具有坑爹属性的家伙在一起肯定会出事的啊啊啊!再说了她身上的蛊毒一日不解,别说成亲了,小命都在师父手掌心里! 

“为什么?”

“我……因为我……”她慌乱之中脑中一片空白,忽然咬牙,“因为我……我又没有说要跟你成亲!”

话刚出口,她也吃了一惊。

本应该是闷热的初夏傍晚,竟然能觉得背后窜上了丝丝寒意。

对上他骤然黯沉的眸子,殷子墨觉得自己也许大概……闯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完了一个小时~抽打我吧,鞠躬……
话说看掉收比掉肉还疼,泪目



、流氓小骚年

清澈的蓝眸在一瞬间仿佛落入了无边夜色,他紧紧抿着唇角不语,静静望进她眼里。

殷子墨孬种地瑟缩了眼神。
温热的晚风拂过后背心,她只觉得好似阴风阵阵划过。

放在她腰间的手仿佛是灼热的镣铐,让她不由地扭动挣扎了一下。

封一白似是一惊,猛地扬起了上半身,眼神中闪过慌乱,连忙放开手,脸颊上有着不自然的晕红。

虽然天色已晚,但仍旧让人看得真切。

趁着空档挣脱的殷子墨以为自己眼花,待看真切以后顿时顿悟了……生生压抑自己的目光往下滑,扭头暗道,小骚年这个色……胚……

本是滞涩的气氛倒像是被破了一角,封一白看似自然地拢起衣袍,恰恰盖在身前,眼睫低垂却仍掩不去眸中的慌乱尴尬。

殷子墨纵使纵横十八【哔——】文坛多年,但怎么说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这么一茬,几乎让她忘了前一瞬发生了什么。这一刻,她最想做的就是——立马轻功飞回自己房里落锁……

但似乎,这时候谁先动作反倒更尴尬,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封一白忽然抬起眼,某种已经再无之前莫测的深沉:“子墨。”

殷子墨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揪着衣服,小小向后挪了一步:“那个,成亲什么的……”

封一白:“是我太急了。”

诶……那么好说话?
她疑惑地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没有惯用的可怜巴巴也没有让人心惊的暗沉冷漠,反倒是有一些些笑意,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带着一丝勉强。

心中某处像是被羽毛尖轻抚了一下,心悸过后几乎有一瞬间的刺痛。

“封一白……我……”想解释,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而抚上肩膀的动作,却让封一白眼中闪过疑惑:“子墨,你是不是有事……”

他的话被吞噬在一声巨响里。

一点光亮直冲天际,在墨蓝的夜空中展出一片绚烂。

殷子墨彻底傻了眼,眼中倒映着天空中的忽明忽暗。

封一白连忙朝后面不远处的水榭看去,刚好瞄见手执着火折子的袁非啸笑着朝他招收。
……袁非啸这家伙,不管有没有失忆,看来都是他追子墨的克星……封一白无奈扶额。

殷子墨察觉到他神色怪异,循着他目光看去,惊讶:“袁非啸?他怎么……”

瞄到火折子的一瞬间也恍然大悟。

“子墨,其实是……”封一白少有的惊慌失措。

不远处的袁非啸十分恰到好处地朝两人抱了抱拳:“恭喜殷姑娘和封楼主喜结良缘!”

空气凝固了。
时间石化了。

封一白在这一刻简直后悔地想一刀戳死袁非啸。
他就不应该把这麻烦精留在身边!
殷子墨目不斜视,僵硬道:“袁少侠弄错了吧……”

袁非啸迷茫道:“不是殷姑娘答应嫁于封楼主了么?”

封一白白皙的脸蛋此刻黑的堪比夜空。

袁非啸不明所以继续询问:“封楼主,您不是嘱咐我一旦成功了就出来放烟花的么?”
挠挠头,着实对眼前两人尴尬的反应表示疑惑。

封一白一口气梗在喉咙口,腹诽当日斡达翰为毛不直接将这祸害揍成死人。

袁非啸虽然实诚倒还是明白些察言观色的道理,这诡异的气氛让他顿时反应了过来,惊:“封楼主莫不是……被拒绝了?!”

叫那么大声是想怎样啊混蛋!这家伙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啊!不让他丢脸是会死么?!

封一白眼神一凌朝袁非啸狠狠扫去一眼,随即懊恼地别开视线,朝边上叹了口气。

殷子墨倒是眼睛一亮,转而看向封一白,指着已经燃尽的烟花:“你安排的?”

“嗯。”老老实实地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将方才的尴尬一股脑儿带走,心中陡然绽开的是难以言明的窝心。
啧,果然,她跟大多数同龄姑娘家也一样吧,殷子墨抿着嘴角的弧度,挠挠脸颊。

“封一白。”

“嗯。”紧张咬下唇。

殷子墨背着手凑到他身前,掂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触:“谢谢你。”

春返大地,小骚年的世界里,花又开了……

当夜殷子墨便重新拾起被丢在桌脚的《公子,请自重》,琢磨许久终是落下一笔……

是夜星稀,月光斜射入山谷一线天,映照出铸影堂内刀光剑影。

铸剑师们不由地捏把冷汗,面面相觑。

谁知道自家楼主大半夜的会来这里练剑……不对,是找人打架吧……

一阵清脆的剑击声,两把长剑撞出耀眼火光。

封一白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握着剑的手腕下压,目光平静:“袁非啸,失了忆,这剑法倒是没生疏么。”说完倏然抽出长剑,破开僵局便是狠辣一击。

袁非啸手背爆出青筋,似是对他的剑招应接不暇,却又偏偏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躲过。

封一白眼中厉芒更胜,唇角更是有笑意浮现,忽然毫无预兆地收了剑势,一时没收回招式的袁非啸踉跄了几步才稳住。

提心吊胆围观许久的铸剑师们这才松了一口起。
刚才还以为要搞出人命了……

封一白长剑入鞘,丢给翘着二郎腿观战许久的斡达翰:“这剑造地不错,记得卖给秋水山庄时往高里要价。”

斡达翰兴高采烈:“一定往死里要。”

封一白眼神不着痕迹地落在袁非啸身上,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直到围观众都有些头皮发麻。

袁非啸呆愣样:“封楼主,我脸上有什么么?”

封一白笑:“没有,只是看你累的一副死狗样单纯觉得很满足而已。”

袁非啸:“……封楼主似乎很讨厌在下?”

“身欠巨债,拐带我家子墨,外加装疯卖傻,”封一白笑着朝他逼近一步,熔炉的熊熊火光在他脸上映出扭曲的艳红,“何止是讨厌啊。不过罪不至死,所以我让你来陪我练剑而不是陪我去狩猎。”

本欲离开各归原位的铸剑师们纷纷停下了脚步,唯恐两人一言不合真搞出点事端。
这两人要是真闹起来,估计铸影堂都会被拆了。

袁非啸神情一紧,不语,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眼前笑容妖异的男人。
剑拔弩张。

他却忽然憨傻一笑,挠挠头,语气中有些抱歉:“封楼主说话真直接……”

封一白也是一愣,不过随即马上了然笑道:“听的懂就好。”

说完便敛起笑意朝洞外走去,一边朗声道:“斡达翰,最近那比大单子不是还需要人手么,这只暂时借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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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一白走到自己院中,经过殷子墨卧房时见屋内还亮着灯,心中顿时温暖了几分,温暖透过昏黄的灯光映照地他心中敞亮,什么江湖恩怨阴谋诡计统统落在了脑后,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几乎是不禁大脑地便叩响了房门。

她的身影似乎在门后犹豫了一阵,却还是打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却是莫名兴奋的二花。

他被这阵仗一惊,揪着二花膀子归还到她手中,笑眯眯地看着她:“很晚了,子墨还不睡吗。”

这搭讪的烂梗……殷子墨终于知道红墨说的追姑娘白痴是什么意思了,她扯了扯嘴角:“对啊,很晚了,你也可以去睡了。不走不送哟~~”

他连忙抵住门,哀怨:“我刚才跟人打架了,被打地好痛。”

鬼才信你呀!殷子墨坏笑着继续关门。

“袁非啸欺负我。”他耍无赖地靠在门板上。

戳额头:“你欺负他我比较相信。”

“……但是打架力道是相互的,把他打痛了我也挺痛的。子墨像之前那样亲我下,我就不痛了~”

想起自己当时发神经的一吻,她更是羞窘无比,于是干脆恼羞成怒,踹他:“你活该。”

二花瞅准时机,猛地从她手中挣脱,扑腾着飞进封一白怀里,一边朝他伸伸小腿。

封一白从它腿上的小筒中抽出一张小笺:“二花在帮子墨传信么?”

殷子墨大惊失色,不顾房门失守,一个虎扑去抢小笺:“你还我!”

东西没抢到,倒是被他稳稳搂入怀中。

“你放开我!警告你不准看!我戳你双目呀!!”

封一白却早已经展开小笺,一个一个字读的甚是认真:“吾已有钟意之人,不求白头偕老,只求共享今朝。殷子墨。”

啊啊啊这时候还是让她晕倒比较好吧!!

小骚年惊喜,笑得见眉不见眼:“这个钟意之人是我吧是我吧~”

殷子墨撇嘴:“少得意了。只不过追我人太多,我没办法应付才搪塞了个理由罢了。哼。”

“不相信。”

“随你相不相信呀,快给我滚回去睡觉!”

“我想跟子墨……”

“你个禽兽色胚臭流氓我让二花啄你【哔——哔——】呀!”

封一白眼疾手快抬起她下巴就是结结实实一吻,等殷子墨拳脚扫来时,撒腿就朝自己房间窜去。

殷子墨顶着大红脸,迎着夜风怒视某流氓小骚年离去的背影,唇角却难以抑制地弯起了小小的弧度:“什么呀……真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我还米睡话说可不可以还算做今天……捂脸,因为白天上班晚上码字,稍微有卡就会晚点了~
对不住各位~鞠躬



、别有洞天

不对劲。 

殷子墨觉得自己着实不对劲。

譬如说一早上已经徘徊在窗边十次,偷偷摸摸状在窗边朝隔壁偷瞄无数次。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小骚年身边的什么东西附身了。 

封一白房间的门紧闭着,她揪着眉头,心想小骚年那家伙怎么又忽然没了动静。

想起之前一次,貌似是因为蛊毒发作不想让他知道?那么这次难道也是……

她连忙下意识地摆了摆手。
矮油不会的,不是蛊毒才压制住么,那家伙生命力顽强不会那么快又毒发的……

瞄到桌上凌乱的书册,她更是烦躁,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看着二花送来的朗老板的信笺,不由得泪流满面。

皱巴巴的纸条平摊在桌上,力透纸背的字迹一笔一划间都散发着万分的怨念,全部凝聚成简洁铿锵的二字,直让殷子墨头皮发麻烦躁万分——

交稿。

不得不说,朗老板真是深谙她的罩门。

殷子墨简直想躺倒在地赖皮地滚来滚去。
肿么办啊,可以实话实说她基本忘了还要交稿这一茬了么……

《仗剑东皋》?一字未写。
《江湖廿年考》?基本上忘了还有这事……
唯一写了几笔的就是那随兴落笔的《公子,请自重》了……要不,拿那个充充数?

她紧抿唇线,急急忙忙翻开手札,却在温习完自己亲笔落下的文章后,彻底崩坏趴在书桌上。
妹的,为毛她在字里行间看到的都是小骚年啊小、骚、年!!把这种东西丢脸的东西卖出去她再没下限就觉得脸颊滚烫啊汪!
小骚年退散呀! 

内流满面,果然这次要给朗老板开天窗了么……打滚。 

“殷姑娘?”忽然传来的叩门声让她一惊,仔细一辨竟是红墨的声音,于是连忙开门,立马被红墨头戴斗笠腰佩镰刀背上一只小竹篓的造型给深深震住了。 

“红墨姐姐,你这是要?” 砍柴还是割猪草?略田园了一点有没有……

红墨稍稍掀起了斗笠,一双杏眸俏皮地眨了眨:“啊,我要去后山找找草药。”

她疑惑:“百刃楼不是有药田吗?”

红墨笑笑:“楼里一般用药都是用药田里的,不过药田里种植的到底不如山中野生的好,我看今天天气还算阴凉,刚好得空,便打算去后山看看。”

殷子墨对药理什么的从来就只知皮毛,于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那红墨姐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红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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