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看着他,他亦看着她。
终于,她笑了出来,随后,却又止不住的流下眼泪。
“南宫御,亏你自诩聪明无双睿智无二,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一如从前斗气嘲弄的口气,让南宫御微微怔了怔,随后,他脸上勾起和从前一般不羁的笑容:“还不是因为遇上了一个刁蛮天下无双蛊猾独一无二的花夕颜!”
语罢,他亦一如从前,无所顾忌的翻窗跃入了夕颜的屋内。
夕颜心头总有隐隐的不安,一把拉住他:“你怎么自说自话便进来了,快点出去。”
他挑眉看着她:“从前也是这样,没什么不妥呀?”
夕颜总觉得不自在,然而看了看他湿透的全身,却终究没有说什么:“我让人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衫来。”
“不用了。你去寻,传到了你家相公耳中,岂不又是一桩麻烦?”
)。
话音刚落,忽然再次响起了叩窗的声音,夕颜心中猛地一惊,却见南宫御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自己起身去开了窗,不知从什么人手中接过一套新的衣衫,径自走到屏风后面换了起来。
一瞬间,夕颜几乎立刻又想到了他是大楚豫亲王沐飞扬,不是南宫御,待他出来,忍不住拿起软垫上的薄毯便朝他扔了过去。
“颜颜。”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躲开了薄毯,捉住夕颜的手臂,看着她满脸的怒容,“我是南宫御,我就是南宫御,好不好?”
夕颜一怔,随后冷哼了一声,狠狠踩了他一脚。
他佯装疼得拧起眉头,明明软榻就在身前,然而他一见那软榻,身子一僵,随后竟转身走向夕颜的床榻,仰着便倒了下去。
夕颜终于明白自己心中那不安的感觉从何而来。便是从前,南宫御每每这样肆无忌惮的进出她的屋子,她亦安之若素;可是自从她和皇甫清宇圆房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如同从前一般进入她房中。
她又是尴尬,又有隐隐的担忧,想了想,坐得离他远远地。
房间中一时安静下来,夕颜坐在椅上,沉默了片刻,一颗跌宕的心却逐渐安份下来,心绪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沉重,仿若两座大山移出了一座,整个人也微微轻松起来。
想起子彦,她倏地站起身来,来到南宫御身边,毫不客气的将他拖了起来:“南宫御,你帮我一件事。”
南宫御看着她,不屑道:“刚刚认回师兄就想指使我做事?”
夕颜登时恼怒起来:“南宫御,你说,为什么用南宫御的身份骗我那么久?”
南宫御立刻投降认输:“你说,什么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夕颜却又沉默下来,眸光也黯淡无光,许久之后方才道:“子彦的脸受伤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医好他,好不好?”
“那个十六王爷?”南宫御挑了挑眉,“你怎么不跟皇甫清宇说去?他不帮你?”
夕颜呼吸微微一窒,垂下眸来:“若不是因为我与他,子彦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而且他与子彦一向有隔阂……再者说,你号称小医仙,他的医术能好过你?”
“你知道他懂医术?”南宫御眼中忽然精光一闪,紧紧看着夕颜。
夕颜有些莫名:“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他又不像你……你到底帮不帮?”
南宫御不由的轻笑了一声:“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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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啦。
PS:这回不无奈,不沉重了吧?嘻嘻~
)。
多情应笑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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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一早,夕颜便从床榻上醒了过来,微微侧了身子,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怔忡着,心里空空落落,仿佛失了什么。
昨夜睡得并不安稳,因此眼底隐隐有一圈乌青。其实并非仅仅昨夜,接连几个夜晚,她都不得安眠。
已经有三日未曾见到皇甫清宇了,不仅仅是没有见面,甚至连他的只言片语都没有得到,包括她所服用的药,自前两日用完之后,也没有人再送来。
倒是两天前由前院的丫鬟送过来了他亲笔书写的春联和福字,夕颜当时便打开看了,却见是再寻常不过的字句:“楼外春阴鸠唤雨,庭前日暖蝶翻风”,心头竟不知为何有些许失望。
渴却蓦地又想起了什么,问来人:“七爷给每个园子都写了春联?”
“回侧王妃,七爷确是按照惯例,每个园子都写了。唯余王府门口的对联是皇上赐下来的。”
夕颜忍不住微微一怔。他既连给每个园子写春联的闲暇时间都有,何故连来她这边走一遭都不行?虽说自凌霄山上下来之日,她给了他冷脸,可那也是因为他和自己是导致子彦变成那副模样的罪魁。更何况,若当日不是他设计,让她腹中怀了孩子,也决不至于如今的情形。
接然而虽说如此,她毕竟已经没有同他计较往日的种种,此刻若再因着子彦的事旧事重提,也未免显得她太小家子气。
因此夕颜虽当日闹了脾气,事后却终究没有多少怨他的心思。
没想到自此便三日不曾见过他的身影。
今日大年三十,按理宫中仍旧有晚宴,而且今夜之宴是一年之中最为隆重的。夕颜此刻便难免犹豫着要不要去,或者他有没有准备让自己去。
一直等到下午时分,却终于有前院的人过来请她前往,说是入宫的车马已经候在府门口。
夕颜心中难免怏怏,简单的梳了妆,换了衫之后便往前院走去,心道待见到皇甫清宇,定然要向他好好问清楚。
没想到到了府门前,却只见到一辆马车,夕颜顿时心生疑惑:“七爷呢?”
一边服侍的门房忙的上前道:“回侧王妃,七爷和王妃在午时时分已经入宫去了,这是贵妃娘娘派来的马车,接侧王妃进宫的。”
夕颜当场气结,心头堆积了几日的哀怨与委屈终于满溢,扔下手中捧着的暖炉,转身便往府中走去。
周围人皆从未见过这般情形,霎时间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刚刚从外间回来的崔善延,眼见如此情形,忙的赶上夕颜:“侧王妃请息怒,七爷这般安排,想必定是自有七爷的用意。侧王妃可以与七爷赌气,何苦要踩了贵妃娘娘的面子呢?这贵妃娘娘性子虽温婉沉静,然而却是皇上最宠爱与信任的人,请侧王妃不要意气用事。”
他一番话说得夕颜更是光火,那字字句句之间,分明就是提醒夕颜凡事要为皇甫清宇考虑,万不可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做出对皇甫清宇的未来不利的事情。
夕颜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过这样大的怒气,从前即便是生气,也能顺利掩饰过去,不动声色的便将惹恼自己的人算计了。像如今这般大动光火,绝对是前所未有,偏偏惹恼她的那个人却不在眼前,而若要论到算计,也绝对算不过他!
:(
怒气不觉转为恼恨,她也不好对崔善延发火,径直便朝着曦微园返回去。然而走到一半之际,却终究觉得不甘心,只差把银牙咬碎,狠狠一跺脚,还是回转了身子。
在华清门下了马车,早已有万贵妃派来的软轿停在那里。夕颜上了软娇,这才回味过来,想自己恢复真实容貌之后与这宫中的各位娘娘皆没有任何接触,不知为何是这万贵妃派人来接自己入宫?
她心头还在疑惑,软轿已经到了殿前,夕颜出了轿门一看,却见并非宴厅景华宫,而是万贵妃所居的景仁宫。
立刻便有太监迎上前来:“侧王妃请。”
夕颜不觉随着他的脚步走进殿内,却见殿内一个人也无,转身刚想问那太监,却只听他道:“侧王妃请稍后。”随后,他便退出了殿外。
夕颜正觉错愕,忽然便听见了自内殿传来的脚步声,随即绕过屏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一个容貌俏丽,装扮雍容华贵的年轻女子,却绝非万贵妃。她身后跟了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一步步走向夕颜。
夕颜不觉警觉起来。
“六爷前些日子就是为了她摔罐子?”那女子一直看着夕颜,头也不转的问道。
“回王妃,是。”
听着两人的对话,夕颜蓦地明白了什么。眼前这女子,想必便是先前听闻过的,皇甫清宏为了讨皇帝欢心而娶的王妃。她如今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从小的宫廷之中长大的夕颜又怎会猜不透因由?只是不知道那位万贵妃,在这场戏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果然生了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六皇妃微有些气急败坏,“只可惜再怎么美也不过是个丫鬟出身,一身贱骨头,就知道使坏勾/引人!”
闻言,夕颜禁不住冷冷一笑,美眸微微一转,眉目间便是风/情无限:“原来六皇妃是兴师问罪来了,我倒想问问,六皇妃若真有本事留得住六爷,又何苦来找我?又或者,六皇妃能让自己府中的那些绝色美男子们留住六爷,也算是一桩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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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六皇妃似被触及痛处,登时大怒,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刘顺,去给我教训她!”
然而却半晌不见动静,她转头一看,却见刘顺直直的看着夕颜那流转的眼波,似是已经失去了神智一般,更是大为恼火,眼见着夕颜转身就要离开,便自己上前两步,拉住刚欲转身的夕颜,扬手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惊得那愣神的小太监猛地回过神来,而夕颜脸上,也立刻多出了五道清晰的指痕。
殿中顿时沉寂下来。
渴那回过神来的小太监见状,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向来跟在皇甫清宏身边,因此对朝廷中事多少也有耳闻,其中也自然包括七爷的厉害云云,若然被他知道自己家的王妃打了他的侧妃,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然而他这样想,事情却已经不可挽回了。
接往事如潮,夕颜捂着自己的脸,久久没有动。
仿佛已经过了百年那么久,她缓缓抬起眼来看向六皇妃,嘴角蓦然绽开一丝笑容,映衬着脸上的指痕,只显得异常凄美:“因着我是狐媚子而出手打我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但我发誓,你将会是最后一个!”
六皇妃不禁打了个寒噤。她分明是笑着的,绝美的笑,然而那笑容中,却仿佛透着某种看不见的决绝与狠厉。
旁边的刘顺一见,禁不住倒退了两步,“砰”的一声撞倒了一张椅子,自己也跌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突然之间,自殿外传来的男子声音,将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转了过去。
见到门口的男子,六皇妃赫然间眼前一亮,忙的上前两步,挽住了男子:“六爷!”
皇甫清宏脸色铁青,目光却只是看着夕颜脸上的指痕,一把推开吊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上前两步,厉声道:“谁干的?”
夕颜冷声一笑:“这里就这么几个人,六爷该不会认为是我自己打自己?”
闻言,皇甫清宏脸色愈发难看,鼻间翕动,一转身迎上六皇妃,高高扬起了手。
“六爷!”夕颜却突然唤住他,适时阻止了他就要落下的巴掌,浅浅一笑,“不过是女人之间的事情,又怎敢劳烦六爷动手?不如,就请六爷做主,由我自己来处置,可好?”
皇甫清宏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不觉一紧,随后竟也邪肆的笑了起来:“好,我就将她交给你处置。”
“六爷!”六皇妃顿时惊慌失措,“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被这个狐媚子迷惑!”
“妻子?”皇甫清宏嗤笑了一声,“你也配。”
简短三个字,已经能让人直坠地狱。六皇妃呆在那里,连眼角噙着的泪都忘了落下。
“借六爷的匕首一用。”夕颜看着那模样的六皇妃,禁不住冷笑了一声,结果皇甫清宏递过来的匕首,轻轻拔出来,看了看那锋利的刀尖,泠然道,“原本你也算是个可怜人,只可惜,我此生最恨的事情之二,便是被人骂做狐媚子,今日我若然伤了你,也请你莫要怪我才是。”
夕颜缓缓将匕首抵上六皇妃惨白的脸庞,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你最在乎哪里?脸蛋,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还是别的什么?”
——(
六皇妃顿时惊恐得说不出话来,连连摇头,发不出声音的嘴巴只是徒劳的做着一个口型:“不……”
一旁,皇甫清宏的目光在夕颜古灵邪肆的脸上扫过,竟克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夕颜听得他的笑声,目光微微一冷,嘴边的笑意却愈发绚烂如花:“反正六爷也不喜欢这张脸,不如,就划这里,可好?”
语罢,她手上微微一动,冰凉的匕首顿时便贴在了六皇妃的脸上,只听得一声尖叫,匕首下的人晕了过去。
夕颜冷笑了一声:“好没意思。”语罢站起身来,将匕首递还给皇甫清宏,“多谢六爷。”
“不玩了?”皇甫清宏伸出手去,接过匕首的同时,忍不住想捉住她的手。不料她却刁钻,手缩得极快,很快便将手背在了身子后面。
夕颜并未多看他,只是浅淡一笑。她并未忘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怎样危险的一个人物。只是,一次又一次独力面对这样一个人,她却不免觉得心酸。
“你放心,这里是皇宫,我不会对你怎样。”皇甫清宏走进两步,极其暧昧的笑了起来,“不过你要提醒老七,出了皇宫,最好好生守护你。不然……”
闻言,夕颜心下倒是顿时舒了一口气,抚了抚自己脸,开口道:“可否再请六爷帮个忙?”
眼见着天色暗下来,景华宫的宴席也是时候开始,夕颜看了看镜中重新上了妆的自己,脸上的指痕因为擦了粉掩盖已经不甚明显,然而胸中的郁结之气却似再难排遣。
走出这间临时借来的屋子,却见皇甫清宏还在门前,似是等着自己的模样。
于是便随了他一起前往景华宫,却总是适当的保持着与他的距离。
“你先前说,被人骂做是狐媚子,是此生最恨的事情之二,那么第一是什么?”路上,皇甫清宏蓦地问出这句话来。
“欺骗。”夕颜淡淡道。
“哦。”皇甫清宏蓦地笑了起来,笑声中隐隐有深意,“为什么不是抛弃呢?”
抛弃?夕颜只觉得他话中有话,一抬头,才发现他说此话的用意——
斜对面一条石子铺成的甬路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