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谁敢!”林紫曦仰起头,冷眸寒霜,望着想要围上来的侯府家丁。
那些家丁被林紫曦身上散发出的威压震得一愣,踌躇着不敢上前,只是左顾右盼的期望着身旁的人能先上去抓住林紫曦,可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动。毕竟林紫曦的身份到底是不一般,若是上了她分毫静王爷和各位皇子哪一个是肯饶他们的。
动,只见他长啸一声,飞身朝着林紫曦的胸口飞出一掌。
“小心!”北溟晏只来得及叫出这两个字,霍白的身形已经欺进了林紫曦的身旁。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什么时候玄梓君已经挡在了林紫曦的身前,接下了那一掌。霍白只觉得丹田一震,真气紊乱,直直退后几步摇摇欲坠的险些要摔倒。抬头望着纹丝不动的玄梓君,霍白胸口一痛,喉中一腥“呕”的吐出一口血来,旋即连忙点住了自己胸口的几处大穴。
“本王说的话,看来你还忘地真快!”玄梓君挑了挑眉,虽然是在笑然而眸中却冷地没有一丝温度,霍白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怒了。
“她输了,自然是要承受输了的下场!静王也太过偏颇了吧!”霍白强压着胸口的疼痛讥讽的横道。
“侯爷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输谁赢,就想着要杀人灭口,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正人君子的所作所为?看来是紫曦孤陋寡闻了。”林紫曦从玄梓君的身后走了出来,却被玄梓君紧张的拽住了手臂,林紫曦抬头朝着他微微一笑,挣开了他的手掌。
只觉得两人之间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是那样的令人气愤,让人讨厌,霍白冷哼一声,开口怒道,“沈小姐都已经给过世了,难道林小姐还要多做辩白吗?”
“不对!”就在这个时候沈心茹的声音忽然叫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朝着沈月茹躺倒的地方奔去,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沈月茹的鼻息,惊声叫道,“姐姐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
“什么!”这时所有的人都震惊的朝着沈月茹望去,忽然闻到了一阵哄臭的骚味,不由得掩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咦,怎么这么臭!”
“这个姐姐尿床了呢!”就在这个时候,林遂心牵着北溟晨的大手从竹林之中走了出来,忽然挣脱了了北溟晨的大手,向前跑去,指着地上的沈月茹刮了刮脸,“这么大了还尿床,遂心都不尿了,羞羞脸,羞羞脸!”
“遂心,莫要胡闹!”林紫曦虽然这样训斥着,然而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对着她伸出了手。
“曦姐姐,”林遂心扑到了林紫曦的怀中,从她的怀中抬起无辜的小脸,清声道,“曦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乖,”林紫曦摸了摸林遂心的脑袋,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望向了霍白嘴角勾起了一抹寒霜,“侯爷可看到了,这可不是紫曦的错,是沈小姐自己晕倒的!”
“来人,把沈小姐送回去!”霍白只觉得面上无光,冷哼一声吩咐道,随后似乎还想要强辩,“这也不能说明你就射中了沈小姐头上的朱钗上的珍珠。”
“侯爷,侯爷!”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丁捧着一颗浑圆的珍珠送到了霍白的面前,“这是在杨树干上找到的。”
“不可能!”霍白蓦地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一颗完好无损的珍珠,林紫曦射出的那一支羽箭刚好就插进了珍珠之上的那一圈用来固定的银环之中。
“既然珍珠也已经找回来了,就劳烦侯爷物归原主了。”林紫曦撇了撇嘴,眼中闪动着狡黠的笑意,她可不想毁了这可东海明珠,要不然万一沈月茹吵着要她赔,她总不能要霍白掏钱吧。
“送去还给沈小姐,”霍白冷着面,语气颇为僵硬的吩咐道。
此时沈月茹正被人抬着打算离开,沈心茹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那一抹青影,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开口对着沈家跟来的下人道,“你们先送大姐姐回去吧,既然夜宴没有结束,我自然也不能够就这样离开了。”
“二小姐……”那沈家的下人为难的望了一眼沈心茹,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后还是转身带着沈月茹先行离开了。
看着林紫曦平安无事,北溟晏也缓缓地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昭云帝姬忽然开口笑道,“哈哈~林小姐果然是好身手!来人还不快看赏,将我的那副白玉琉璃首饰拿过来,想必林小姐一定喜欢。”
听到了昭云帝姬这样说,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一副白玉琉璃首饰可是当年先皇的赏赐之物,听说是当年先皇得到块极好的玉胚,便命人雕刻了整整三个月才做好了这样一副首饰,最后赏给了昭云帝姬做陪嫁之物。
“林小姐真是好福气。”拿着首饰盒朝着林紫曦走来的嬷嬷,笑着对着林紫曦说道。
林紫曦不悦的皱紧了眉头,心中凉薄,这就是所谓的皇家?在占了上风之时便像是一群看到了骨头的野狗一样死咬着不放,等到占了下风之时就想着用这些小恩小惠糊弄过去。
“多谢昭云帝姬,只是这白玉琉璃太贵尊贵,紫曦受之有愧。”林紫曦退后了几步,让过了那嬷嬷地上首饰盒的手。
难道这些人还想要她感激涕零的接过这劳什子的东西,然后叩谢隆恩吗?
“林小姐,我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昭云帝姬见林紫曦似乎不肯就此罢过的模样,原本温和柔顺的脸上顿时变得凌厉起来,眯着眼冷冷地望着林紫曦。
“帝姬如今是想要以权势压之了,怎的如今侯爷就不站出来说一句话呢?”林紫曦眯着眼对着霍白挑了挑眉,“方才不是就算是灵雀公主,侯爷也照样教训不误的吗?怎么到了如今就要分个远近亲疏之别了。”
“你!”霍白没想到,林紫曦竟然这般牙尖嘴利,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过她,只能狠狠得瞪着她。
“这个人是个大坏蛋,就喜欢欺负我曦姐姐,还说话不算话,羞羞脸!”林遂心抬起头对着霍白哼了一声,随后刮着脸对着霍白叫道。
“闭嘴!”霍白血红这眼睛瞪着林遂心,怒道。
如今竟然连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也敢这样对他说话!霍白大脑充血,恨不得将林紫曦碎尸万段,一泄心头之恨。
林遂心被霍白吓得一下子躲到了林紫曦的身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原本静谧的前庭之中响起了女娃响亮的哭泣声,惊起了树上栖息的鸟儿,“哇——这个坏叔叔欺负我!娘亲!”
林遂心的哭声让霍白瞬间有些脸面上下不来,然而有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恨恨地站在那里有些无措。
就在这个时候,玄梓君冷笑着道,“紫衣侯说话不算话也就算了,怎么对着一个孩子也不放过?难道紫衣侯不过是个会欺负女人和孩子的草包?当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静王慎言!”霍白无法批驳什么,只要咬着牙艰难的吐出四个字。
“紫衣侯这是打算失信于众人了,方才的本王可是听的真真的。”玄梓君一身朱砂色在月光的衬印下,显得格外的邪魅妖异,唇角带着淬毒的笑,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霍白。
“玄梓君你!”霍白听了这话,面色霜青之中带着灰白,压低了声音隐着怒意,问道,“你真的就不顾多年的兄弟之情,为了区区一个女人竟然要同我决裂!”
霍白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给林紫曦这样的一个女子下跪,方才一口答应下来不过是因为相信林紫曦绝对就射不中,再者说就算是射中了,到时候她也不敢要他堂堂一个侯爵对她下跪请罪,却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狂狷自傲到了如此的地步。
“本王警告过你了,是你不顾兄弟情义,为了所谓的面子和自傲,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玄梓君挑了挑眉,丝毫不隐瞒林紫曦在她心中的重要地位。
“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你方才对着所有人许下了诺言,那就想林小姐请罪吧。”昭云帝姬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母亲!”霍白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惊异的望向了昭云帝姬,最终咬了咬牙,望向了一直都在看着他的众人。他明白,这一句自己是彻底的输了,若是此时还强撑着不认输,那么他将会失去所有荣耀的光环。
霍白想到这里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将林紫曦碎尸万段的心意,眼眸之中带着的怒火如果是有形的,恐怕早已经林紫曦烧成了灰烬。
“侯爷,跪吧!”林紫曦似乎丝毫都不在乎他带着炙炎的眼神,清凉如水的声音能将一切冲淡,脸上带着的笑容不没有得意,而是平淡的,淡的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讽意。
这个女人!霍白心头的怒气愈发的猛烈,在这个女人的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是。
垂下头,“噔”的一声,霍白忽然觉得这一双腿有千斤一般重,死死的咬着牙,从牙缝之中吐出几个字,“霍白得罪了林小姐,还请林小姐见谅。”
“你没有得罪我,所以没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说完了这些,林紫曦淡漠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看着林紫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玄梓君淡淡一笑,也转身回到了上首坐了下来,偌大空旷的地上只有霍白一个人死死地跪在那里,似乎是被定住了一般。
“白,起来吧,林小姐都已经不介意了。”昭云帝姬眯着眼睛望了一眼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林紫曦,似乎无事一般笑着对着霍白吩咐道。“本侯身子不爽,暂且告退了。”霍白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然而谁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阴寒的杀意。
“既然不舒服,那就下去吧。”昭云帝姬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退下。
林紫曦敛着眸,心中冷笑,什么“紫衣潋华”,不过是世人眼瞎罢了,像这样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的人而已。
拿得起,放不下!
“下一个是谁了?今个儿咱们可要好好的乐呵乐呵!”昭云帝姬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意,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方才的事情,扬声问道。
果然与她想的一样,这个昭云帝姬倒是个人物,自己的儿子被这样辱没了,竟然还能够这般好好地坐在这里,撑足了自己的面子。
“云小姐,跳舞。”
昭云帝姬没有说离开,自然没有人敢离开,夜宴似乎回到了方才正轨之上,然而所有的人总觉得周围的气氛变了。
而所有的人看着林紫曦的眼神则是带了几分畏惧,原本对于林紫曦的绝色容貌有所倾慕的人也再也不敢想些什么了,恐怕想林紫曦这样的女人也只有静王爷消受的起了。
虽然弹琴时云惜惜的强项,但是云惜惜所练的凤凰舞却也是帝都一绝,甚至许多人想要一睹为快,却一直以来不能够视线这样的愿望。
“从来就听说过云小姐的凤凰舞是世间一绝,却没想到竟然今日能够有幸看到。”
“是啊,相比于林紫曦那样的悍妇,果然还是云小姐这样的温婉佳人来的好些。”
“真不知道静王爷是怎么想的!难道那林紫曦真的就这样好了?”
人群之中再一次热闹了起来,似乎已经忘记了方才令人不安的事情。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从绥阳公主开始,西平王府可只有西平王妃一个正妃,其余的别说是一个侧妃了,就算是一个暖床的通房丫头都是没有的。想必是历来的王妃都是悍妇,恐怕这静王就是喜欢那样的悍妇的。”
“这到真的是奇了。”
“……”
自然这样的话,即使是再轻依旧能传到玄梓君的耳朵了,他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高兴的很。
他原本还担心他的曦儿还没有长大,便被那踏破了门槛的媒婆给说动了,被哪个异想天开的臭小子给勾引了去,如今所有的人都不敢娶她了,岂不是他的曦儿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自然这样小心眼儿的想法不过是玄梓君自己心里想想,若是告诉了林紫曦必然被她啐了一脸。
云惜惜下去换衣服了,歌舞再一次响起,觥筹交错,众人也喝起了酒来。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响起了幽幽渺渺的丝竹之声,由远及近,显得格外的空灵唯美,忽然之间能看见一道烟霞由远及近,朦朦胧胧之间能看见一道殷红的影子翩然起舞。
那影子婀娜绚丽,若隐若现,似乎是存在着的,又好像是并不存在的,不过是在那一道烟霞之中看到的幻影罢了。
忽然拿到影子靠近了些,显得清晰了一点,让所有的人的心提了起来,可是下一瞬那影子便又回到了雾影之中,一下子消失了。当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的在寻找了那一抹殷红之时,她终于再一次出现了。然而仅仅只是隐在渐渐淡去的云雾之中蹁跹起舞。
林紫曦望向了那烟雾之中的云惜惜,不由得佩服起了云惜惜能抓住男人心里的能力。所谓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便是指的这个,像云惜惜这样的绝色美人本就让人心动,而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则愈发能引发人动心和想象。
而对于云惜惜的舞姿虽然算得上是上乘,可是同林紫曦见到过的文殊阁之中跳孔雀舞的那个窈娘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看来这云小姐不但是第一美人,还能称得上是第一才女了。”
夸赞的声音响起,是对于云惜惜最高的评价。
“平生有幸能看到这样天界之舞,当浮一大白!”
“若是能够娶到想云小姐这样的女子为妻,本王愿自此以后永不纳妾,只有这一妻。”说话的正是,北溟绝的侄子平阳王北溟容,此时他望着云惜惜眼睛都不转一下。
林紫曦知道当年,北溟容对于这云惜惜一见倾心,发誓此生只取这一个正妃,在紫宸殿前跪了十天十夜终于求到了一旨赐婚圣旨,将云惜惜娶为正妃。也是因为这样云惜惜的皇后之梦才彻底的破灭的。
“哼,不过是什么第一才女,不过是会跳个舞罢了!哪里有曦姐姐的射箭厉害!”北溟灵雀望着林益博看着云惜惜跳舞,虽然没有做任何的评论,也没有露出贪婪的表情,然而他的专注却让北溟灵雀很是吃味,不由得开口冷哼道。
北溟灵雀是不知道,林益博就是这样的性子,即使对于云惜惜跳的舞,虽然看得认真,然而在他的心中云惜惜跳的舞和那些舞姬跳的舞,没有多大的差别。
“小丫头,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技艺!那个林紫曦的射箭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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