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几声,脖子里喷出一口二噁英,感觉胸口还是闷痛。晓凌心疼的端来水给我喝。我看见大力,书琴,卡卡,大块,汪财等都在身边站着,我本想笑笑晓凌那乌黑的脸的。可是我先听到了汪财的话。
“小李,好点没?”汪财关切的问。
“谢谢领导,死不去。”我说。
汪财见我能说话了,于是说:“小李啊,你太冲动了,你不要只故单位的财富,连自己命都不要啊。幸好你中毒不深,调调就好。”
晓凌见我醒过来,她的眼一下红了,不是因为我死了,而是因为我死不去!
“恩,恩。场长,我……”我想说是我操作不当,我要认罪。
汪财未等我说出来:“小李,你放心,你就安心的调养几天。你为单位做了很多,我这次一定要检查出机房是哪里出了问题。”
呃?我快要死了,但是我的脑子还灵光!原来汪财还不知道是我操作不当失火的?哈哈,天助我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这个黑锅不用我背,也不用七爷背,因为七爷今天没上班。嘿哈。我心里想。
“场长,我没事,这,这……”我咳嗽着。
“哦,小李你放心,这个月你奖金大大的。这个机器也老旧了,我要申请坏套机器了。你这是为单位找出了结症所在,你就好好休息吧。晓凌,书琴,你俩好好照顾小李,有必要的就去医院检查。”
“哦,不不,不用,谢谢场长。我没事,你看。”我动动脖子。我真有后福呀!本以为会下岗,现在,我心里偷笑,怎的奴才都能成英雄?
晓凌心疼的看着我,也看看场长,晓凌是个演员,她睿智的头脑肯定看出了我的想法,我从来就逃不过她的法眼。晓凌帮忙的说:“是呀,场长,要不是喃生舍身扑火,这不是坏一套机器的问题呀。”
“恩,恩。晓凌,那就让你来照顾小李,必须等他好了你再来上班,这两天就让卡卡大块带书琴做,不行的就补人进来。”场长说。
“哦,不用补人了,我会安排好工作的,保证不耽误神仙上路。”晓凌乖巧的说。
我虽然很晕,但是我能感觉到激动的心跳,太谢谢晓凌你了,谢谢你祖宗,也谢谢汪财你十八代!你俩太好了,太为我着想了。
汪财“恩,恩”的反手踱出化妆间。
晓凌他们才过来把我团团围住,问长问短,其实晓凌知道内因,可是卡卡他们不知道哇。
“哟,喃生,真不简单啊,做英雄了。”卡卡说。
我只有无奈的笑笑,或者叫庆幸的笑笑,如果不是大家都在吃饭,我那不是狗熊了?你大力还会如此敬仰哥?
晓凌想打发他们走:“得了,你们就别瞎参合了,快出去吧。”
“去哪?你俩要在这里双宿双飞啊?”卡卡说。
“你?”晓凌领悟过来,是呀,这里只是化妆间,叫人家走去哪里呢。
“晓凌,我说什么这么臭?”我道。
书琴站出来:“英雄,你躺的这张床,下午刚搬走一具腐尸。大块张罗的。”
“啊?”我“噗”一声,掉地上,让我躺尸床,晓凌,你真是好随便啊!这样款待英雄。
“诶,诶,怎掉了呢。”晓凌过来扶我。
“这是英雄纪念悲呀。”我说。
“啊?对不起,我来的时候以为……”晓凌差点穿帮,说来的时候以为我是罪人,孰不知狗熊变英雄。
“快,快,扶朕回宫。”我要抱抱。
“哟,美得你啊。”晓凌已经完全没有哭相了。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小卡子,过来帮忙。”大力说,过来扶我。
“靠!不得了呀。小块子,你也来。”卡卡招呼大块过来帮拉这个78公斤的我。
“哈哈。”我乐道。这帮家伙,幸亏汪财是胖子,智商没有想到是我纵火烧炉,否则的话,对待我的肯定是包青天得狗头铡。
三个男人把我扛回
宿舍,晓凌和书琴在后面跟着,晓凌还不时的过来摸我的脸,不知道是怀念刚才人工呼吸的初吻,还是真看见我的脸黑了。
路上我和晓凌打着心照,看,晓凌,奶没喝多少,可咱立功了,对不起了胖子。
48、中邪
我真不是故意的,无论是失火,还是得逞,我都不是故意的。
晓凌帮着我收拾,大力他们把我弄回去之后,一帮人就出去玩了,漫长的夜晚,偌大的火葬场,在房间里就我和晓凌俩人,亲爱的七爷今天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一楼也没见他回来。
有晓凌在身边我一点都不怕,就好像有我在她身边她也什么都不怕那样。
我躺在床上,身上还是很脏,我有个歪主意,我要晓凌帮我刷洗身子!这个应该不过分吧?怎都说我是病人,是英雄呀。
我看这晓凌,嘻嘻笑:“晓凌,哥身子很脏了,你看?”
晓凌突了我一眼,温柔的说:“大爷,是不是要我帮你捏脚啊?”
“嘿嘿,晓凌,感情是真的才好,那朕给你机会让你伺候下?”我心里乐啊,这个晓凌,真是个贤妻良母呀。
“啪!”又是一个巴掌,打在我的头顶上。
“你真把你当大爷啦?你真把自己当英雄啦?李喃生,不是我可怜你,你咋就这样呢?你好威风啊,救火受伤呢?”晓凌再改形象。
“我,我……”我说不出口。
“你别这样得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工作失误了,别人不知道,在我面前你还装?得了吧你。”
“我……”
“我什么我,你以为我会把你当皇帝呀,整好,趁人不在,我给你面子,现在就修理你。”晓凌恨恨的说。
“得,得,姑奶奶,你演技也太好了。那你刚才还帮我开脱?”我说。
“帮你开脱?那不是怎办?你还叫我说是你纵火啊?我真瞎了眼了,记得就不理你是了。”
“晓凌,干嘛这样咄咄逼人啊。既然这个事情是往好的方面发展,你干嘛扼杀了这个态势呀。”我说。
“好的方向发展?不修理你你怎记得过失呢。谁知道你背后会不会背着我去做什么事情呢。对了,那个事情还没完呢。”晓凌说。
“还有完没完啊?得,我改之就是。你看,我全身都黑炭一样,给我抹抹身子呀。”我看晓凌也不是真的生气,她是讲道理的。
“呀?李喃生,别把自己当丈夫呀。我为什么要帮你抹身子?”晓凌道。
“哎,哎,也罢,也罢,你把我初吻强取了,现在你有底气了是不。”
“你!你!”晓凌又气又恨的,被我说出这个事情,她脸不禁就红了。
“我给你打水,你就在这里自己处理吧。我才懒得理你。”晓凌说着拿起脸盘去给我装水。
“你别呀,怎这么忍心呢。你看,这,这多脏。”我还是不死心。
“有我这样伺候你,你捡到宝了。还诸多要求。”晓凌说这出去了。
我一看没戏了,这个晓凌,是冰棍呢还是石头?我突然想起一部电影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许晓凌是慢热的人。
我只好自己处理,等着晓凌拿来水,我自己手洗。没人照顾,这样已经很满足了,知足常乐啊;况且纵火这事,坏事转好,真不是这样转法的,很不光彩,天不知,地不知,就我和晓凌知道就是了。
我吃力的站起来,现在除了呼吸胸口还是有点痛之外,就是难闻的气体在我胸内荡气回肠。
晓凌出去了好一会,都还没见回来。我站在窗口看看外面,寂静无比,只是我的心有点在跳,男女共处一室,虽然没有事情可以发生,但是敏感的神经,我觉得都无法控制自己了。
我看着窗外,没有见有人出入火葬场大门,刚才的火灾好像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反正也不是很严重,也是内部的原因,更没有报警,这个明天汪财就会批下个条,让谢思去采购一个新炉回来,一切又会回到正常轨道了,是升级了的轨道。
悠悠的大路,街灯初起,人间看似热闹,却又没有人烟的样子。我看见一个女子打着一把伞从水井那边走来,这个女子好像是晓凌,我想:这晓凌怎么搞的呢?没下雨,又没出月光,怎就打伞。
我叫唤:“晓凌,晓凌。月亮出来了要打伞呀?”
那女子停下来了,雨伞稍稍的往后面放下来,我看见此女身材与晓凌一样,穿着黑色的衣服,好像寿衣,但也无法清晰的分辨出是紧身的还是旗袍。那女子头发像晓凌一样,长到肩下,她一抬头,还真有几分晓凌的样子,我心里暗笑,这个晓凌,出去提个水都要换衣服呀,莫非是想给我惊喜?还是她也要洗下身子呀?我不禁又意淫了。
这个黑衣服打伞的女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我,只是我注意到这个晓凌,平白无故的穿个红色的鞋子提水,你干嘛呢你?呵呵,你等着,哥这就下去。
我转过身子,在地上找到我的人字拖,穿上,用手把门一拉开,哟,这晓凌,这么快的就站在我的门口了。
“哟,真机灵啊,这么快给我开门了。”晓凌说。
我说:“哈哈,晓凌,你怎跑这么快?水还有没有呀?”我看着晓凌提的水。
“喏,够了吧?”晓凌说。
“够了,晓凌你会凌波微步呀,跑这么快一点水都没滴。”我说,“哦,你的伞呢?”
“你没事吧?平白无故的打什伞?”晓凌把水放地上。
“我说晓凌,你怎么变魔术呀?一下就换好衣服了。”我看晓凌穿的是绿色休闲装。
“莫名其妙!”晓凌说着,没理我,她蹬着鞋子的泥土。
“你,刚没打伞?”我一下想到了什么。
“神经病。雨伞挡月光啊?”晓凌说。
“那刚才在路下打伞的不是你?怎么我看那就是你啊。”我道。
“你说什么呢?”晓凌说。
我一身冷汗又出,肮脏的衣服后面一下湿了一大片。
我有点发冷。晓凌说:“我没有啊,我一直穿这个衣服啊,都还没来得及换,你看,都是脏的。你怎么了?”
“我,我看见鬼了。”我说。
“你没事吧?你怎么老见鬼的?在哪?”晓凌说。
我说:“窗外的路边,黑色衣服红鞋子,打着伞。样子和你一模一样。”
“哪?我看看。”晓凌说这跑向窗口。
“不,不。”我拦不住,晓凌已经到窗口了。
“没有啊。哪里有?是活人吧?跑了吧?”晓凌说。
“活人?是就好了,我也不想见鬼啊。”我还是害怕的过去看看,晓凌已经离开了窗口,去忙活那桶水的事情了。她以为我耍她。
我往外一看:“晓凌~~~~~~”我颤抖的说,“你怎么在下面呢?”我真看见了,真见那女的在外面路边的树下,那树正是开始被我埋了三两肉的那里,那个黑衣女正看着我,可是她的脸很白,白得很惨,我全是鸡皮疙瘩像揠苗助长一样,全部起来了。
“恩?”晓凌过来,趴着我往外看,“没有啊,哪里啊?”晓凌说。
“你没看见?啊!”我忍不住小声的惊叫,我怕惊动外面的那个神,我怕晓凌和我被伤害。我跌倒在床上。
喃喃的说:“她来了,她回来了。她来了……”我也好像没有了意识。
“李喃生,李喃生!”晓凌拍着我的脸说。
“她回来了,晓凌回来了。”我说。
“李喃生你别吓唬我!你怎么了你!”晓凌不是被鬼吓唬到,而是被我吓到了。
“晓凌,你站在外面的树底下做什么?”我喃喃的说。
“李喃生你是不是故意的骗我?我不欺负你了,你别这样啊,你说话啊。”晓凌说。
我心里是听到她说的话的,我也希望我这是装的,可是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我心里想着:晓凌你就依了我吧。可是我嘴巴还是说:“回来了,回来了。”
什么叫不由自主?什么叫无法控制?我现在的样子就是无法控制,我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来人啊!来人啊!”晓凌慌张了,可是整个大楼,除了楼上有鬼在听着,哪里有活人听得到你的声音啊?这时候很流行手机了,可是大家在火葬场上班,来去除了鬼就是人,给神烧过不少手机,可咱们这帮人就是没个买手机的。
“啊!来人啊!喃生疯了,喃生疯了!”晓凌夺门而出。
我在房间里还是喃喃的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用余光乜视下窗口,妈呀,那死鬼就站在窗口外,应该是飘在窗口外,因为我这是二楼啊!难道把杨芬拉下楼的女鬼回来了?我信鬼,但是我不信鬼能活这么多年!
这黑衣女真的好像晓凌!她在窗口一闪即逝。
49、治邪1
接着,我躺在床上打滚,无比的痛楚,全身好像有蚂蚁在趴,像吸毒的瘾君子,可是我口中喃喃有词,脸憋得老红,又是窒息的感觉。这个有点像我经常做的那个梦一样,欲罢不能的感觉,对,就是这样,我真想把自己的骨头拽出来挠痒,那感觉是全身的,晓凌,你去找到人了吗?
晓凌出去了,不知道这姑娘去找谁,但是我相信她不会扔下我不管。
晓凌出门,她也不知道找谁,办公室应该还有人,场长不在的话,起码值班的老关也在。她冲向办公室,正路上,七爷回来了,七爷出现在火葬场大门口,这可是晓凌的亲爹,亲爹回来了,晓凌一个“哇!”哭声。
“晓凌怎么了?”七爷问。
“喃生,喃生……”晓凌说不出口。
“他怎么你了?”七爷问。
“他,他,他好像中邪了。”晓凌说。
“在哪里?什么情况?”七爷还有点不信。
“在宿舍。他,他……”晓凌说。
“快,快去。走。”七爷急急的和晓凌回到宿舍。
七爷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晓凌在路上和七爷说了我救火的事情,女人的手都是往外拐,永远是帮夫家的,没有说是我忘记关电所造成,而是像汪财那样说是我做了英雄,七爷皱着眉头,将信将疑。
七爷说:“他说见到了一个打伞的女人?”
“恩,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爸,不会真的有鬼吧?”晓凌问。
“不好说。”七爷来到我跟前。
我卷得像个春卷一样,在床上煎饼,滚来滚去,额头全身汗水。七爷翻翻我的眼皮盖,他希望看出我是病而不是真有鬼附身;七爷再把把我动脉,看看我脖子,然后说:“有问题了。”
晓凌担心的问:“爸,什么问题?”
“是脏东西。你看好他,我下去拿点东西上来。但是我不能驱走。得让喃生静下来,我再想想办法。”七爷说,“对了,我先问问你,喃生今天都烧了什么尸?”
“三具女的,一具男的,一具有点腐的。都是我化妆的。还在,在化妆间的床上躺过。”晓凌说。
“恩。晓凌,我慢慢得和你说个事情。等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