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过来我窗前,对我说:“把大奔给回我。”
靠,有啥大不了的,不就四个轮嘛。我只好听从。还好,听从了我还可以与晓凌坐一起,失此得彼呀。我乐。
晓凌今天生日,兴至挺高,问阿坤去哪好?
阿坤说:“去babyface。”那可是好的地方,不远,这个自助式ktv,正合三人行。
晓凌的生日就是三八节这天,我们刚开始唱歌,居然有一伙人看上了郑秀文般美丽的朱晓凌,过来骚扰,晓凌颤颤,我和阿坤挺身而出,被人家打得个落花流水!两男帮晓凌打架,这个事情告诉我们,千万别带自己心爱的女人去那种乱地方,得不偿失呀,被人打伤是小事,打不过人家是丢脸事!
40、入土落棺1
这年有个不幸的消失传来,一个亲戚去世了。
这亲戚是堂伯,应该说是认的伯伯更合理吧,因为同一村,他与家父很要好,一起做过喃麽佬,而对我家有恩。因此我们对这伯伯都很敬重,这伯也最喜欢我,说希望能在去世前能见到我娶老婆。
问题就来了,我没有老婆,连确认的女朋友都没有,上次带晓凌回去家里传了半年,被我扼杀,封杀消息,最后都不了了之,总结一句话是:喃生被人家甩了,喃生做那行终究无妻。
我就纳闷了,泡妞未捷身先死呀。
伯爷病重了,加里捎话来让我回去见最后一面,阿坤都已经回了。且要我带个女朋友回去给伯爷看看,让他安心的去。
我有点束手无策,租个女朋友回去?没那路数,找不了货源来租。找晓凌帮忙?唉,一为晓凌应该不肯,这事传出去了人家还怎么嫁人?二为晓凌是我村认为我是被她甩的,再搞她回去就是说我是晓凌的回头草,也不磊落呀。
我搜索下还有谁可以帮我。对,有个人好像暗恋我的,书琴!找她看看,但是要避开晓凌才行。
我正为此主意叫好,还是先到她宿舍,无人在。那应该在化妆间。
我暗然去到化妆间,悄麽叽的,还好,只有书琴一个人在,在那拿着个模具在练习残脸妆。
我见无人,在门口打个口哨,像做贼那样招呼上书琴。书琴见是我,也很配合地悄悄摸出门口,也小声的问:“喃生,啥事?”
我俩像特务那样交耳:“书琴,有个事要你帮忙。”
书琴好开心,因为她喜欢我,而我从没找过她办事,现在猎物上来了她能不开心?
书琴一个反手,不小心把门哐的关了,我们站在门外。书琴在里面藏汉子啊?用得着比我更神秘麽。
“书琴,是这样的,我,我要回趟家,你,你能跟我回去不?”我左右看看无人,说。
书琴惊讶:“喃,喃生,太,太突然了吧?我,我没心里准备啊。”
“不是,是这样的。我回去要带,带个女朋友回去。所,所以找你帮忙。”我很不好意思的说。
“那,那晓凌呢?”
“她?呵,她又不是我条女。”我故作不屑。
书琴好乐啊!终于看到了阳光的样子,诡异的笑着,意思是我死定了,被她吃定了!她想。
看着这个稍胖的妞,一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得赶紧说明情况,别让人误会呀。
我正要用我的解数,突然门内房间“吱吱”扭门声。
“书琴你里面藏汉子呀?”我问。
书琴有点扭捏:“没,没有啊。是,是组长。”
晓凌?我慌了,死了,要想瞒天过海,求你晓凌刚没听到。我们这麽小声她不会听得到吧?
正千均一发间,门打开了,我的晓凌站在里面。
“书琴,你们干嘛鬼鬼祟祟呢?”晓凌问。
可能晓凌真没听到,书琴要淡定啊!唉,办事本不易,偷情也更难啊!
书琴让我雷倒!书琴乐的忘蜀,居然对晓凌说:“晓凌,喃生要我做他女朋友,叫我跟他回家。”
真后悔找书琴,恨死胖女孩了!
晓凌先是一愣!呆了七秒看着我,她的眼睛在这几秒内,一下全红了!红着眼,跟着泪盈满眶。
“我,我……”我这时心碎都有,很心疼,晓凌流着泪,冲出去,跑了,还嘤嘤。
看着晓凌哭着跑了,我怒视书琴:“你!你!你乱说什麽呢?”
书琴也很单纯,就是很爱自主的想当然:“不,不是麽?”
我扔下一句:“是你个头!被你害惨了!”
妈的,只是租你一用嘛,何必要伤我晓凌呢?!我撒腿就追!晓凌哭了,心痛死我。
我回到宿舍,晓凌没在。哪去了?诺大的火葬场她会去哪?
对,肯定是去她娘的坟了,每次她不开心都去她娘那,好像还没戒奶的,二十年如一日,她二十年来心里只有个为谋过面的妈妈为支柱。好可怜的没有娘的娃娃。
我跑去墓地,记不得那里的鬼了。远看,真的,晓凌在那她娘面前抽泣着。晓凌,误会啊,误会啊。死了的岳母,我来串门了。
我悄悄跑近晓凌。她哭得真好看,因为她为我哭了。
我来到她身后:“晓凌,晓凌。”
晓凌装没听到,我也蹲过来。晓凌红着眼说:“滚!找你新女朋友去。”
我厚着脸皮过来说:“我哪有女朋友,你才是我最好的女朋友。”
晓凌说:“滚!你有这么多女朋友呢,是不是要说成女朋友们了?别把我当你的女朋友们!”
“晓凌,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书琴就只一根筋的,你听她胡说什么呢。”
“一根筋?一根筋不是好泡麽?”晓凌好像松动了。
“你以为我是韩国人阿!”我说。
“恩?”
“爱吃泡菜啊。”我道。
晓凌被弄得不哭欲笑了。
“晓凌,真误会。是这样的。”我说。
“不听不听不听!”晓凌捂耳。我知道女孩就这样,说不听其实是要听,说不要其实就是要。
我看着岳母的遗照,想:你女儿呀,我真没欺负呀。
“晓凌,是这样的。听我说。”我让她捂着耳朵,其实她是掩耳盗听的,这伎俩。
于是我把家里伯爷病危要我回去,还要带个女的回去,我又没女友,想借个回去,不找你的原因一二,我都灌给晓凌听。
她听着是认真的。我说完后她问:“完了?”
我:“恩,就这样。”
“真的?”晓凌抬头问。
我说:“是真的。我对灯发誓,噢不,对太阳发誓。”
“不行,太阳会下山。对我娘发誓。”晓凌说。
“天啊,晓凌,你,你不用这样吧?怪渗人的。”我说,“搞不好你妈跑出来找我算账,那,那不唬得我赖尿?”
“我妈有什渗人的?她正看着呢。”晓凌是相信我了,就是要求证。
“那得,我对阿姨起誓。”我没法。
“呵呵,得拉,逗你的。你和我妈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晓凌看开了,女人的眼泪就像婴儿夜尿,说来就来,说赖就赖!
我逃过一誓。
晓凌又说:“我怎就不能跟你回去呢?我怎说也去过啊。”
我道:“可,可你是好马呀,这草,这草。”
“马好心,回头的也吃不可以麽?”
心头之石终于告落:“那谢谢你,好马。呵呵。”
“有条件!我是借给你,你别当真!我不会做你女朋友的。”晓凌说。
我很想说你就装吧。
“可以,你的大恩大德,我决定用五天的红包上缴给你。”
“你说的!我妈听着。”晓凌说。
真够吓人的啊!我说:“好,马上就走。”
“走!我去和书琴说下,不用劳烦她了。”晓凌起身说,“我真犯贱,抢的什么活呀!”
41、入土落棺2
我也起身,管你什么活呢,对我有利就可以了。
一想起就要咽气的伯爷,连欣赏晓凌的心都没了,只想马上飞回去。
晓凌去给书琴晒命了,让书琴欲哭无泪。女人啊,啥都要,特别是面子,晓凌也是有杀错没放过,非要跟我走,书琴你咋哭就咋哭,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我带晓凌请好假,一起出门,现在有钱了,直接打长途的士回村。
由于并不是喜事,我也无心耍闹,一直闷回到村里。
一进村,发现村口里弓张弩势,好些年轻人像打仗一样围着路边。
“啊水,干嘛呀?”我问路边的村民。
“喃生回来啦?呀,这是你老婆吧?”阿水问。我虚荣无比,点头默认,而晓凌除了脸红一会,也没啥表态,点头与大家招呼。
“阿水你们都干嘛呢?”我又问。
“噢,是这样的,伯爷病危时,政府的人来了很多次,估计是严抓土葬了,你说人还没死就来盯,是不是太过分?”
“有这回事?”
“这不,去年就挖走了一个。我们这次来,怎都要维护好伯爷。他们一来我们就赶他们。喃生,你快回去见伯爷一面,估计是熬不过今晚了。”阿水说。
我眼不禁一红,亲人离去,最伤心。我拉晓凌就往村跑。
伯爷,喃生回来了,带女友回来了。
回到伯爷家,一团人围着,我哭喊:“伯爷!”
大家纷纷让开说喃生回来了,伯爷听到我回来,一下就睁开了眼,伯爷无妻女,但对全村都很好,在这里最德高望重。
“喃生。”伯爷喊我。
“诶,伯爷,你看,这是我朋友,晓凌。晓凌,叫伯爷。”我说。
晓凌马上叫:“伯爷。”
伯爷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一下就精神了,坐了起来,大家都啧啧称奇,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反照,一回光了,命不久矣,这个我和我爹最清楚
伯爷看着我和晓凌笑,说:“好姑娘啊!好姑娘。喃生得好好待人家。”
晓凌很通情达理的,这时候尤为会迎合老人。
伯爷的精神一下变好,大家都说喃生带回个好妻啊,伯爷不用死了啥的。
可是生命就像煤气瓶,没气的时候,摇摇瓶身或侧下瓶子,火会一下旺会,可没一会就又灭了,无法补救。是的,半天过后,下午,当我介绍完,伯爷也交待完后,他说:“喃生,我存了点钱,你帮拿出来,给大家分了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我从伯爷的枕头底掏出了六捆钱,交给伯爷,可伯爷已经闭上了眼睛,伯爷永远休息了。钱死不能带去,死了钱也没花完。
我扑着哭了,晓凌也哭了,大家都哭了。
伯爷安祥的死去,也喜丧吧,只是平时烧别人的尸体从没感觉,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死去,欲罢不能啊。
我父和大家说,用伯爷的钱给伯爷搞个隆重的丧礼,他亲自挂帅,丢了多年的喃麽,爹和叔伯他们重操旧业,大家都赞同。
我以为晓凌害怕,她却说小时候在火葬场看过,也熟悉,我才放下顾虑的心。
阿水守村,村内我们火速准备,晚上即开始。
伯爷去了,晚上就喃,明早就上坟,从此世间就少了个伯爷。
我们活人紧急的布置,很快,伯爷早就准备好的棺木板,在两个小时内就被木匠弄成了个简约棺材,我和晓凌帮着着色,大红漆,杉木棺。做棺材的木板在我这一般为两样,一样是老人自备好棺木板的,这样的板只能做薄棺,一样是临时伐松树锯板,但是这个会因为做厚板会太重了不好抬,这种棺木就也不好上色了;老人有两个习惯,一个是都会自己晚年时在山上找个好风水的吉位号穴,我们叫假坟,死后埋进,自己生前喜欢看到哪个山头,就怎号墓,还一个爱好就是给自己的或与爱妻一起备棺板。这样的板会先伐木,松木或杉木,有语说“晾起千年松,浸水万年杉”。杉木可放池塘泡十年八载,然后切成板再泡或埋池塘底,死时即用。伯爷就是有备板的。所以杉棺很快就做出来。
我和晓凌没了谈笑风生,默默地上色,一般都会安排死者生前最爱的人上色的,所以这个任务是我的。我一层一层的涂,涂完棺身后,然后在棺的头端写了个篆体“寿”字,底端写个“禄”字。
人死后就个这麽大点的床。
自己做的棺材是方的,而外面以前卖的棺材手艺更精,雕刻啊啥都有,身圆内方,材料也多样,樟树、柳树什么的。我们自己用板钉的棺,简约而不简单。
我用心的涂完棺材,看着心里颇多感概。着好色后,有人拿来了枕头,铺个伯爷用的毯子,这床就无比温馨了。铺完后,大人们就把已经沐浴更了寿衣的伯爷,轻轻抬入棺里,伯爷有点驼背,就是躺不直,三叔只好再抱来棉被,伯爷就像个被裹住的精品,安祥的躺在里边,然后盖上被子,露出个头。女的就拿来陪葬品搁在伯爷身边,有米一小包,有油盐等像征性的一点,还有水果一个,碗筷一双,有红绿豆等,代表五谷丰登,对,还有一个伯爷爱抽的小型烟筒大禄竹。如果是古代,还会有金条银元等,现代就没了,金钱都靠烧过去,天地通银行银票、支票都有,一烧到帐,不用带现金过去,就杜绝了盗墓的发生。
一切弄好后,大家相继来看伯爷最后一眼。而我和晓凌批麻戴孝,当个孝子孝孙,一直弄到八点多。
随着以爹为首的喃麽团“叮”声敲响警世钟,告知路边烟魂,有人要上路了。
“喳!笃!噔!”哀乐响起,师父的喃麽歌词也念起:“阿哟,喃麽,那个上路哟喂,铁马,冰河,那个入梦来咯哟喂……”我和晓凌跪一边,即使你不想哭,这样的场景总能让人潸然泪下。
喃麽一般分场,上中下场,每场分节,半个小时一节,场中休息二个小时,节中休息半个小时。为什麽?活人要休息,死者听戏也要休息啊,超度都得排队过奈何桥的。
当到第二场时,晓凌累了,我把她扶回我家,安顿她休息。明天上坟她是不能去的,一是嫁出去的女不能去上坟,再是未过门的媳妇也不能去上坟。
我继续回来当孝子。
由于伯爷是孤寡人,三叔就不做起尸了,只是讼经,超度。我又一次置身于喃麽场中,好多年没参加过了,熟悉、伤感。
让死者安息,这夜没人来砸场,也幸亏阿水赶过几次他们。我们要顺利度过今晚,埋了之后就安全多了。挖尸的人主要是欺负没后台没人维护好欺负的主,我们这样护伯爷,他们也不敢过于妄为。
喃麽,就是一个人**、灵魂的最后一次演唱会。
一夜平安。我只在半场时趴着睡了几个小时,而无论入睡与否,哀乐总是不绝于耳。导致睡着了都梦见伯爷听着大戏在笑,我想那可能不是梦,而是真的。对,我敢肯定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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