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害我,不会是图名图利,只会是因为她,因为她的珍贵和独一无二。但是我赌你内心的本真善良,若非如此,柔儿也不会一路真诚待你!”任越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
“你就不怕你这唯一的赌注会输?你若是死了,温姑娘就是我的!”盛尧山如月般的眼神充满的狐疑。
“呵呵,想我任越自幼至今尚未输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你救了我!是你亲自救了我!”任越明媚的笑着,好似春日的暖阳。
“哦……呵呵。”盛尧山兀自苦涩的笑笑。
在他的内心,实则还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便是那晚,他曾经让温柔颤抖、哭泣。
只是最后,他还是做回了那个原本直率、豪迈的盛尧山!
正文、476 婚前
因为,既是一个姑娘家愿用自己的清白去挽救一个垂死之人,那这份爱和信念,便是任何强行的举动都是无法改变的!
“你笑什么?”任越觉得好奇。
“你赢了!温姑娘是个好姑娘,好好待她!”盛尧山把那份苦涩随着手中最后一碗酒水,一并咽进肚子里,这个秘密,他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到死也不会说!
“说实在的,你年长我几岁,如今我既是答应了柔儿要等她三年,便会一定遵守承诺,只是你……是时候该找个合意贴心的姑娘了。”任越同样饮下最后一口酒水,好意相劝。
“我不过问你,你也无需过问我,大丈夫志在四方,我必是和疆场共生死的!也许,待三年后你大婚之时,我却远在疆场,无法赶回,到时别忘了给我留一坛你们的喜酒啊!”盛尧山目光空空的望着早已金黄一片的天际,在那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种大气的悲壮的美,就那么静静的展现在他二人的面前。
“盛尧山,今天真是喝大了,借你这小睡一会儿……”任越倚着台阶,说话间早已优雅的翻身,单手撑着额头,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是啊,睡一会……真希望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盛尧山望着身边沉沉睡去的任越,慢慢起身,独自一人向着门外的那片夕阳中走去。
夕阳西下,一抹青色挥洒着一柄亮银长枪,广袤的天际之下,独自一人武出大周武魁的豪迈与不羁……
便是在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之时,乔子章和李红袖那边也是在顺利的恢复着。
刘恒那日和云箩公主所说的几对一起办婚礼,不是空穴来风。一直以来对他二人的调养照顾,刘恒不惜带他二人回宫,用最好的太医和最好的药材。
前几日据太医亲自诊治回报。说是他二人已是无碍,刘恒听后。心中大悦,这才萌生了要让这位痴心执着的恩人情侣,和云箩一起完婚的念头。
既然任越和温姑娘有约在先,盛尧山那边又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刘恒索性也不急于这个事事如意的婚礼,只求好事成双!
派了悉心的宫人前去问询,得知要和公主一起大婚,又是皇上亲自允诺的。要依照乔子章的意思,将李红袖许给他为正妻,风风光光的将这位善良、勇敢、执着的姑娘娶进门!
无论是仪仗还是物件,总之婚礼所有的用度需求,悉数不用他二人操心,全由刘恒一手操办!
宫中的一处静谧的小院内,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伫立在一片淡淡的梅香之中。
秋去冬来,转眼一年又将过去。
宫里的喜庆气氛越来越明显,公主的大婚,和皇上救命恩人的婚礼一起举办。便是再没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一晃任越作为新科状元入朝为官,也是有些时日,想来自那日和盛尧山把酒一醉方休之后。他二人的关系甚是有了缓和。
平日里一同上朝,一同下朝,一同直抒胸怀,一同舌战群臣。
唯一不同的是在对待温柔的态度上,每日按例下朝,任越总是会绕到御膳房前去嘘寒问暖的关切一番;而盛尧山,因要顾及男女有别,又要照顾到任越和温姑娘不争的关系,自然是不方便再去御膳房过问。
只是平日里总是远远的望着。望着她纤弱瘦小的身影,匆忙的一会儿钻进御膳房。一会儿直奔甘露殿,一会儿又往瑰霞殿的方向去了……
每每有心无意的在宫中幽静的小路上遇上。便会驻足彬彬有礼的问候,说的虽是些不痛不痒的寒暄,可内里却是波涛汹涌,激昂澎湃。
“天凉,温姑娘多加衣。”
“有劳盛将军记挂。”
“山东的兄弟送了些红枣,我让人送了些去温姑娘的住所,平日里记得吃就是了。”
“这怎么好意思。”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些枣子,吃了些许会有补气养血的益处。”
“多谢盛将军。”
“谢啥,你忙,我走了。”
…………
“从江州回来,给你带了些小玩意,留着你解闷。”
“这……”
“拿着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些手艺人的心思,随我同行的将士们都买了些回去送人,算是当地的特产吧!”
“有劳盛将军记挂,多谢。”
…………
“京中高姓的弟兄新开了间酸辣粉的小店,我想着你爱吃酸的,本想着给你盛了回来,可那小吃大抵还是现做现吃的美味,这是地址,你若轮休了,不妨前去尝尝。”
“盛将军试过吗?”
“嗯,我吃了,味道还真是不错!所以给你推荐,兴许对你的御膳有帮助。”
“那,等我轮休了,一起去尝尝呗?”
“呵呵,不了,我去吃过了,你若有空,和任越一起去尝尝吧!”
“我……”
“我还有事,就不耽搁温姑娘忙碌了,先走了,告辞。”
………………
诸如此类,诸多种种。
总是不经意的出现,总是不经意的理由,其实全是满满的真心和真意。
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种习惯。
习惯了喜欢她,那么照顾便成了家常便饭。
盛尧山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习惯会坚持到什么时候,也许明天,也许三年后的完婚,也是便是一生……
当然温庭作为榜眼的加入,也无形中和这两位绝世的公子,组成了坚不可摧的铿锵三人组!
只是大周尚未有三角的概念一说,不然便是响当当的铁三角!
南宫府的门前,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被推搡着出门。
“哎,我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啊!若是潘家公子南宫小姐没有看上,我王媒婆这还有薛家少爷、赵家小帅……还有……”妇人的话尚未说完,南宫府的大门便是被紧紧的关闭上了。
“嘭”的一声,王媒婆差点撞了脑门子!
“抽的是哪门子风!又不是金枝玉叶,皇上的女儿不愁嫁!若是再挑几年,怕是成了老姑婆,便是上杆子求,也不会有人要了!”王媒婆轻浮的挥了下手里的帕子,冲着南宫府紧闭的大门酸酸道。
正文、477 婚前礼物
“媒婆请回吧!我家小姐的事,不劳您费心,您回去少吃点盐,也省得净说这些个闲话!操这些闲心!”翡翠在门内毫不客气的高声叱道。
“我……”王媒婆气得干瞪眼,又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悻悻作罢。
“小姐,今日是老爷不在家,上门提亲的又被您赶走了一个……可是您总不能老是这样吧……眼看着身边的闺阁小姐们一个个的都出了嫁,咱们南宫府虽说不是高门大户,可在京中到底也算是个受人仰慕的府邸,您如此回绝,这传出去,怕是对您对南宫府都不好呢……”翡翠好言相劝。
“行了,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过一天少一天的,说不定哪天就回去了,到时万一留下你那个真的南宫小姐,你让她如何是好!”南宫雪笑道。
“小姐,这么多年您总是说着哪天、哪天,可到底是哪天,您自己不也没数吗?既来之则安之,这也是您自己说的!再说大周您过的不也挺舒心的吗?您干吗非要回去你们那个什么……现代?”翡翠一脸诧异。
“呵呵,即便我有生之年真的回不去了,我在这里也不会任由他人给我找个从未见过,丝毫不了解的夫君,我要自由恋爱。再说……他不是也还没娶吗?”南宫雪说到这,一向平静的面色突然绯红了起来。
“小姐!奴婢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既然您心里有盛将军,干嘛又不告诉他!他既未娶,您也未嫁,不是正好登对!您若不好意思开口,明儿翡翠亲自去相府帮您提亲,总好过你们这般云里雾里。相互不理!”翡翠快言快语。
“呵呵,再说吧,缘分的事。强求不来。”南宫雪再次恢复到面色淡定,悠闲的翻看着大周的医书。仿佛从未烦恼过什么。
宫内一片喜庆,忙碌之后终于要迎来了云箩公主和榜眼驸马温庭的大婚,当然还有乔子章和李红袖的大喜日子。
大婚的前一天晚上,温家的小院里已是挤得水泄不通。
“我说温庭,明日你就要荣升新郎官了,怎么样啊准备的?”盛尧山送来了丰厚的贺礼,一派豪迈的戏谑道。
“盛将军客气,我……我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温庭明知道盛尧山指的是什么。却是不便说破,只得脸红到脖子根的应道。
“哦?这东风可不能欠!想我们习武之人,素来都有武功秘籍,才能强身健体,亦或是修的独门的武学。来来,我这有一本旷世秘籍要赠与温庭贤弟,贤弟熟读,必是会对明日的大婚乃至日后的强身健体大有裨益的!”盛尧山说罢,神秘兮兮的将温庭一把拉了过来,从衣袖中取过一个包裹的甚是严密的布包。
看那形状。想必是本书没错了!
“这是什么秘籍?也让我瞅瞅!”温柔觉得好奇,一把抢了过去,正欲去开一探究竟。却是被盛尧山一把又夺了过去。
“非礼勿视!这可是我送给温庭贤弟的独门秘籍,必是要好生保管,切莫让旁人偷学了去!”盛尧山故弄玄虚道。
“我又不是旁人,我可是正经八百的小姑子!”温柔调皮的反诘道。
“嘿嘿,是给看还是不给看,这我可管不着,我只管送!温庭贤弟自己做主便是!”盛尧山狡黠的笑笑,轻轻拍了拍温庭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采。旋即便又挤入人群中,和温守正、周氏讨论明日大婚的其他事宜去了!
虽然不是温家的亲戚。可毕竟和温家熟稔,温庭又是温柔的兄长。盛尧山便是早已将温家的事情,当成了自家的事情!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任越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温柔走来。
其实,他早就看到了方才盛尧山塞给温庭的那个布包裹,同样也是看到了温柔抢夺不成的窘态。
“嗨,没什么!盛将军送给了本武功秘籍给我哥,说是对他有益,我好奇来着。”温柔娇憨的实话实说。
“那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任越狡黠的笑问道。
“当然,好奇死了都!”温柔急的直跺脚。
“娘子有需要,哪能让娘子苦等,稍后,看我的。”任越轻描淡写的安抚了温柔焦躁的心情,旋即转身就要朝温庭走去。
“呸,谁是你娘子!没花轿,没拜堂的,就敢占我便宜!”温柔羞红了小脸嗔怒道。
“花轿?拜堂?好说!你若应允,我便随时携花轿前来,你只需出人,其他的一概不用你费心!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反正是吉日,不如就借着喜气,一并拜堂入了洞房,也省得你老是说我占你便宜!”任越一改往日谦谦君子的风雅模样,转而变的油嘴滑舌了起来。
“你!不理你了!快去给我拿秘籍瞅瞅!”温柔羞恼至极,一阵小粉拳打得任越嘻嘻哈哈的向温庭那边奔去了!
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子好一阵耳语,继而窸窸窣窣的好一阵磨蹭,待到再看温庭时,早已是面红耳赤,神情尴尬又急切。
再看任越时,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不过眼神中却是流转出一丝的狡黠和窃喜。
“啂,拿来了,你要不要看?”任越递过那只明显是拆开后的胡乱包上的包裹!
“这么快,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温柔又惊又喜,旋即接过麻利的再次拆开。
“这是……”温柔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继而整个身子也似乎被瞬间点燃了一般。
不由分说的将那只翻了几页的书籍再次塞还到任越的和手中,便是连那包裹的布包都来不及复原了。
“这不是你要看的吗?怎么只看了这么几页就不看了?”任越坏坏的问道。
“坏死了,不理你们!”温柔羞得捂脸。
此刻,任越的手中,只见那尚未包裹的书籍,露出凌乱书页的插图,尽是些春光旖旎、春宵帐暖的香艳。
任越慢条斯理的理着那书页,将其翻至封面,只见那书页上赫然的写着三个字《*经》。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功秘籍,那是专讲夫妻床笫之道的小色~书。
也不知道盛尧山这个堂堂武魁,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本精装版,还带插图!
正文、478 两对婚礼1
任越看着那封皮,笑了,“这本秘籍好!想我任越饱读诗书,这本典籍却是还真未读过,想来还是让温庭贤弟先读,之后再借阅与我,我必是认真研读,待到咱们大婚之日,也好实战演练,勇往直前!”任越说得轻描淡写,温柔听得心惊肉跳,那小脸早就不是一般的红,怕是连包裹进衣裙的整个身子都红得发烫了!
温家这边筹备得紧锣密鼓,乔家那边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乔老爷一心为了权贵和靠山,费尽了心机的妄图想抱住怀德王刘章的大腿,更是奢望能够依靠上丽妃娘娘这座靠山,也好一劳永逸,永无后顾之忧!
没曾想,一个温守正被送进宫,一个温柔被送进宫,似乎和他都没有什么干系,温家两个御厨的功劳一个记在盛毕极的账上,一个记在刘章的帐上,仿佛他忙碌了一场,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本想着再找个时机前去拜会刘章,再数数功劳,却没曾想自家的独子子章却是为了红袖那丫头,在皇上面前双双立了大功!
虽是之前百般瞧不上李红袖的出身和门第,可如今这门亲事乃是皇上金口玉言的!又是和云箩公主同日大婚!更是让他乔氏一族归于京中。
乔老爷那颗早已死寂的心灵,一时间犹如野草般春风吹又生。
为了明日的大婚忙前忙后,和李掌柜一道,商量着婚礼的各种细节!
似乎之前的一切不愉快,早已是烟消云散了。
倒是苦了一对亡命鸳鸯,碍于大周的风俗,婚前三日不得相见,更是心中百般牵挂!
“红袖。明天我们的好日子就要到了……”月夜,喧闹无比,乔子章望月遥寄情思。
“子章少爷。明天我要嫁你了……”同一轮明月下,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