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指,少年英雄的侠义气概。便是在这举手投足间显露无疑。
两位绝世公子沿着追来的原路,上下飞檐走壁,几乎转眼之间,又回到了醉仙楼的门前。
此时,温柔就站在门口,巴巴的张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回来了回来了!”乔子章眼最尖,任越的白衣和盛尧山的青衫一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便兴奋的叫嚷开了。
“任公子,盛将军。”温柔上前。关切的询问。
他二人一身轻松,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更不用提受伤与否了。
温柔的心终于稳稳的落了地。
“温姑娘,这柄玄铁菜刀你看看没有损伤吧?”任越略施小计,随即便将菜刀取开包裹。直接递到温柔的手上。
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
前一刻还是一柄锈迹斑斑,又钝又暗的菜刀,就在温柔接手的那一刻,菜刀像被施了魔法,从刀柄到刀刃,银光闪闪再次重现。
看得任越眼睛里满是惊喜,六味大师说的没错。这刀还真是认准了温姑娘是它的主人!
从温柔的眼神中,明显得她也是亲眼目睹了菜刀的神奇变化。
只是温柔心中不知,这菜刀冥冥之中早已选定了自己。
想必此刻,刘大厨也是不知,若要知道了,真不知刘大厨会不会心疼这刀更换了真正的主人!
“任公子。这刀……”温柔诧异道。
方才在台上,面对众人的质疑和猜测,任越坦然的解释了这柄玄铁菜刀可以分辨菜性,更可以试毒。此刻,面对这种神奇的事情。温柔已然是将所有的解释都交由任越去处理。只因为他是大周的第一才子,只因为他是无双公子!
“宝剑赠英雄,菜刀配佳人。”任越嗤笑道。
“切!”盛尧山从旁差点没笑喷了出来,也许这是他听过的,任越所吟的最滑稽的诗了。
“柔丫头,菜刀找回来了吗?杨谷呢?”听闻外面有动静,乔老爷等人也是追了出来,一阵七嘴八舌。
“菜刀抢回来了,那小子被我打跑了!”盛尧山随意道。
原本这话就是他和蔡米串通好的,此刻不过是再说一遍。
“盛将军威武!”在场的一干众人齐声高呼!
“切。”任越抱臂胸前,嗤笑道,随即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走进了醉仙楼的前厅。
忙活了一早上,他还是水米未进呢!这会儿还真是饿了。
盛尧山,想不到你这武魁就这点能耐,没准你那武魁的名号,也是如此吹来的吧!任越心中暗笑道。
“乔老爷,那今日的比赛,到底是谁胜谁负啊?”为数不多的围观人群中,有人嚷嚷道了。
“笨啊!那杨谷做的菜,就是再好,你敢吃吗?吃不死你!”另一人从旁耻笑道。
“嘿嘿,那也得乔老爷宣布才是真的!”那人嬉笑道。
“大伙稍安勿躁,乔某这就宣布,今日的擂台,依旧是温姑娘获胜!”乔老爷原地朗声道。
“哦!温姑娘又赢啦!”
“这丫头真是不简单啊!”
“醉仙楼果真是藏龙卧虎!”
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一片热闹。
“乔老爷,那这三位大人……”温柔听闻比赛结果,高兴之余,还是未免有些担忧。
“温姑娘不必担忧,这三位大人所中之毒虽无解药,可也无碍性命,只需不再触碰杨谷的膳食即可,外加药物调理,想必很快就可痊愈了。”任越从旁劝道。
“当真?”温柔还是有些担忧。
“信我!”还是那一句简单的话,任越平静的站在温柔的面前。
片刻的沉默。
“柔儿妹妹,放心吧,这三位大人的药物调理,交给我吧!”此刻,南宫雪信步上前。
“雪儿姐姐,有劳你了。”温柔道。
“大伙都饿了吧?今日让大伙受惊了,柔儿今日就用这柄玄铁菜刀,给大伙切土豆吃!”旋即,温柔举起菜刀,兴奋道。
“太好了,温姑娘,多切点!刚才不够吃!”
“我就没吃着!”
人群中气氛变得活泼了许多。
“柔丫头多切些,今日的土豆,我请客!”乔老爷朗声笑道!
正文、241 帮我
入夜,松涛先生的小院里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馨暖的灯光下,温庭和九皇子刘显分别伏在松涛先生的左右两只手边,专心温书。
再有三日就是童生试的日子了。
大周的童生试,与以往的朝代不同,取消了以往二月的县试,每年考两次,四月份直接进行府试,分地区在各自的省城进行。合并了县试的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再加上随机抽取的朝廷官员的命题策论,连考三场,分三天进行完毕,无论是对于考生的实力,还是体力,都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考验。
因为取消了门槛,又不设立推荐和保举,大周朝的学子们,无论出身贫寒,还是官宦世家,均有去应考的资格。
一时间,每年的府试考试,少则几百人,多则上千人,浩浩汤汤比肩接踵考试者,变成了大周朝的一道独有的景致。
通过府试的便可以称为“童生”,参加由各省学政主持的院试。
院试,是童试的最高一级,它由学政主持。院试录取者即可进入所在地、府、州、县学为生员,俗称“秀才”,算是有了“功名”,进入士大夫阶层;有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
而院试录取的生员众,也分三六九等。
成绩最好的称“廪生”,可自公家领取廪米津贴,谓之廪保,又称廪膳生。
其次称“增生”,是指定员以外增加的称增广生员,故称增生、增广生,不供给粮食。“廪生”每省取前三,“增生”每省取前十。
三是“附生”,增生外再增名额,为诸生之末,故称附学生。凡生员初入学。尚未取得廪生、增生资格的生员皆称附生。
各省的“廪生”才有资格,参加每两年一次的殿试。
由大周皇帝携当朝内阁大学士现场命题,考后集体批阅,三日后便可发榜昭告天下。
大周皇朝。成德二十九年,势必是一个改写历史的一年。
因为在这一年中,温庭作为松涛先生的学生,即将参加今年的童生试;而任越,在错过了前年的殿试后,今年也将荣耀为大周的文状元!
“臭小子,再过三日就要考试了,若是这次童生还未中,你会如何?”灯下,松涛先生放下书本。一脸严肃的望着温庭。
“先生,学生自打跟随您学习以来,早已将功名世俗置身世外,读书只为修身修心,倘若有幸得了功名。定当为百姓效力。”温庭平静道,
“温庭哥哥,平日里你那么刻苦,今年定是高中廪生的!”刘显从旁给温庭鼓劲打气。
身为帝王家的儿子,虽是不必随百姓官员的孩子一道,从童生考起,可要求严格的松涛先生。早在接受刘显作为他的学生的那一刻起,早已和大周朝的皇帝立下了一个誓约。
那便是,今年的童生试开考当日,刘显也在家中,由松涛先生本人亲自看管,完成当年的童生试题。倘若达不到廪生的水平,即便是皇亲国戚,松涛先生也是不会再教了。
所以,温庭备考,刘显同样不敢松懈。
“多谢九皇子殿下吉言。小民尽力就是。”跟着松涛先生一行人久了,温庭的言谈举止,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任越吗?嘿嘿。
“臭小子,你既是有这等眼界,今年的童生试,我也无忧了。记住,你是我岳明阳的学生,问世间谁能与之堪比?同你一并考试的,虽是人多,可数量终究及不过质量,你只需轻松应对,发挥如平日即可,若是觉得题目太易,无需管他,只管照满分作答,羞臊那出题之人!”松涛先生淡淡道。
“嘿嘿,知道了先生!”温庭咧开嘴,笑得很是开心。
平日里只知松涛先生对待学问不苟言笑,想不到今日也会说出如此令人开怀的言辞,真是爽哉!
“放手去搏吧。定是高中的!我先去睡了,你俩把这本书背完,明日我来检查!”松涛先生缓缓的起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负手离去。
留下温庭和刘显,望着各自手中厚厚的一卷书籍,面面相觑。
还以为先生今日心情大好,大发慈悲了呢!
没曾想,今日更是变本加厉!
小安子回京城给任越取药浴粉,尚未归来。
今夜,任越依旧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翻看了一卷书页,起身走向长生早已准备好的清水浴桶前。
本想宽衣洗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自屏风后,折返回书桌前,轻轻拉开屉匣,从中取出一个线缝的白页书。
慢慢捧在手中,仔细翻看着。
这并不是一本什么书籍,而是手写的记录。
其上工工整整的记载着这几日以来,每每晚间,头脑中便似针刺般疼痛的异样感,以及疼痛昏厥之后,梦中怪异的片段场景。
从第一日,到昨日,整整三天了,今日是第四日。
任越觉得有些奇怪,那疼痛并非时时相伴,白昼不曾出现半分,只到晚上,睡前才会无征兆的出现。
起初是像针刺般的一带而过,这几日疼痛感日日加重,骤起急停,来势汹汹。
而那支离破碎的梦境,更是自己无从解释的。
明明疼痛已是昏厥,可梦中却是意识清醒。
明明梦中意识清醒,可当夜晚褪去,白昼来临,一切又都像烟雾一般吹散消失,根本记不起来。
幸好自己当初在第一晚回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记录的法子,白纸黑字的,清楚记下当夜的一切。
这册手抄的书卷,记录了这几日以来发生的种种离奇。
任越此刻仔细翻看着,忘记了屏风内的水温已是慢慢变凉。
深幽的目光专注的停留在书页上,乌黑的睫毛不时的闪动着,似乎是要透过这些字里行间,寻找出其中的联系和秘密。
都是夜间。
都是洗浴后,即将入寝的时候。
都是头疼如针刺。
都是那个场景。
梦中有温姑娘,还有盛尧山!
混乱芜杂的句子中。似乎隐隐的有什么在召唤着任越。
他缓缓的将书卷携带于身上,转身走向屏风内。
“哗哗”屏风内的水已是温凉。
任越以手指试了水温,迅疾的宽衣,飞快的蘸了清水。又飞快的换了干净的新衣。
整理好衣衫,像珍宝般的揽那书卷入怀,风一般的轻轻出门了。
院外,依旧是无边的黑暗。
任越只身一人,瞬间隐入黑暗中,白衣模糊的影廓,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是南宫雪的住处。
白昼里,温柔守住了今日的擂台,晚上早早的回去收拾完,正欲躺下。却又看到了桌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那柄玄铁菜刀。
刘大厨、雪儿姐姐……
温柔的脑子里突然冒着这两个人的身影。
对了,还有任越!
昨夜,听雪儿姐姐说,他被扶到了府上。
雪儿姐姐还说,他体内有异物。难道他今晚还是会……
一种急不可耐的心情,催促着温柔来不及多想,随手抓过一件外衣,草草披了,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直奔南宫雪的住处去了。
这一晚,任越没有似往常一样。慢慢洗浴,而是节省了时间。
他要赶在头痛发作之前,赶到南宫雪的住处,因为冥冥之中,任越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本想敲门而入,抬手时却又想到了夜已深。唯恐自己的到来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任越抬头看了看院墙,宽袖一搭,轻松的跃了过去,循着昨日的记忆。来了南宫雪的窗前。
“啪啪啪。”窸窸窣窣的敲窗声。
“咯吱。”木门被轻轻推开,南宫雪探身出来。
“任公子?”
“南宫小姐打扰了。”
“公子勿需多言,快请进。”
“多谢!”
简单的言语,两人前后进入。
似乎早已约好了等待一般。
南宫雪的房间里,整洁、简单、理性。
翡翠早已被她支了出去,这会儿想必已是与周公赴约去了。
“任公子今日好早。”
“有事要请南宫小姐帮忙。”
“公子言重,我是医者,本心治病救人。”
“多谢。”
又是简单的对话。
“公子今日觉得如何?”南宫雪示意任越坐在桌前,自己转身取来了那个奇怪的银色匣子。
打开,从中取了那个依旧是奇奇怪怪的大项链,却不是戴在颈上,而是别在了耳朵上。举过那个圆亮凉凉的东西,轻轻的贴在了任越的胸前。
任越稍稍向后撤了撤,南宫雪抬眼,阻止了任越的行动。
“咚咚,咚咚。”正常的心跳。
南宫雪除下耳朵上的项链的两端,轻轻出了一口气。
“南宫小姐不把脉吗?”任越好奇的问道。
“这个比把脉要快!”南宫雪笑笑,旋即又伸过手来,轻轻查看, 任越的眼睑。
起初有些不自然,但想着南宫太医的医术在宫中是极其高超的,这南宫小姐又是多次救了自己的安危,任越也就随她去了。
“一切正常,很好,今日我们就一起等着看公子到底何时发病。”南宫雪从容的笑笑,起身,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任越。
“喝水吗?”
“多谢。”
“公子今日既是主动前来,必是有事要与我说,此处并无他人,公子但说无妨。”
正文、242 撞见了
“呵呵,其实也无妨,只是近日以来,每每到夜间入寝的时候,就会头疼,想来是病了,烦劳南宫小姐给开了方子。”任越内心思虑了一圈,本想着拿出随身带的那册书卷记录给南宫雪分析,兴许于医者有所帮助,可真到了南宫雪主动询问的时候,他又改口了。
对于那些奇异的医具,对于南宫雪聪慧的表现,任越还是保留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疑惑。
“任公子也是发现了自己只是夜间才头疼发作?之前可有什么异常?”南宫雪丝毫没有顾忌任越的迟疑,依旧履行着医者的关切询问。
“并无异常,这病症来得突然、毫无征兆,且发作起来我无法控制。”任越平静的应道,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衫,衣衫之间有他要保管好的那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书卷。
“任公子近来可曾有过什么身体上的损伤?比如跌倒?亦或是误撞了什么?”南宫雪继续询问。
按照她之前那个时代的科技水平,那奇怪的异物感,若是存留于人的体内,不是误服了什么,就是外伤误撞了什么,才会导致外物入内。
而至于任越,已是成年男子,误服想必是不可能的,那只有一种情况,外伤误入。
“有劳南宫小姐担忧,任越自小并无外伤,身体也不曾有损害。”任越淡淡道,说这话时,稍稍抬眼望向一脸严肃的南宫雪。
“既是如此,任公子近日可能有过什么平日里的改变?比如饮食起居?”南宫雪有些疑惑了。
在她原来的时代,若是病人不是因为损伤起病,必是由于习以为常的起居突然改变,有时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