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夫人惊喜莫名:“只要妾身可以做到,无不从命。”
“我要整个东溟派!反正东溟对夫人来说最大的作用是掩饰你魔门护法的身份。”龙一出语有如石破天惊,“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向你保证,即使有朝一日夫人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也没有任何人或势力可以动你分毫。”
东溟夫人面现难色:“这恐怕有些困难。东溟派虽为妾身一手创立,但如今派中弟子已经逾万,四大长老、四大护法仙子乃至护派四将都掌握着一定的权利,妾身实在没有权利将它拱手送人。”
龙一胸有成竹地道:“这有何难?我只想掌握东溟派的权力来做一些事情,并不要求它改换门庭的归附于我,如此夫人就应该有很多方法可以选择了吧?”
“例如呢?”东溟夫人问道。
“联姻。”龙一淡然道。
“不!”东溟夫人的态度出人意料的坚决,“我可以为圣门牺牲一切,但我的女儿不行!即使东溟派、阴癸派乃至圣门会因此而覆灭,我也不能用琬晶的终身幸福来做交易。”
“夫人理解错了,”龙一的表情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想请夫人屈尊下嫁龙一。”
东溟夫人一下呆了,好半晌才凄然一笑道:“龙大侠玩笑了,你认为有过那样经历的妾身还有接受第二次婚姻的可能吗?”
龙一正容道:“龙某并非有意为难夫人,也不会强求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龙某只需要一个身份来名正言顺的约束指挥东溟派弟子。但是,龙一还是衷心地希望有一天能带给夫人幸福。所以,”他忽得上前两步在东溟夫人面前单膝跪下,伸出右手诚挚地注视着眼前丽人的美眸道,“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嫁给我好吗?”
第十三章 秘队天龙
“我不同意!娘你怎么也不可以嫁这个家伙!”一个玉脸朱唇、既娇艳又青春焕发的妙龄绛衣女郎站在龙一面前,纤纤玉指几乎触到了龙一的鼻尖。
龙一此刻心情极好,丝毫没有要和女郎计较的意图。当东溟夫人终于答应了他的求婚,说要将此事知会派中弟子特别的她的女儿时,眼前的情况已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只是悠然自得地捧着一盏香茗慢慢啜吸,直接将面前剑拔弩张的女郎当作空气。
“琬晶不要胡闹!”反是座上的东溟夫人看不下去,皱眉呵斥一句。
乌黑闪亮的秀发垂至背上,予人一种轻柔纤弱的动人感觉的东溟公主单琬晶此时却尽显“剽悍”本色,她完全不顾龙一就在身侧,俏脸极尽鄙视之态:“这姓龙的分明是想借这宗婚姻变相攫取我东溟派的权利。娘你怎么会答应他?”环坐船舱内的单秀、单玉蝶等东溟派四大护法仙子,尚仁、尚万年等护派四将,以及单琬晶的未婚夫婿尚明均深有同感,人人神色不善地狠盯着龙一。反是身材高大佝偻、被东溟夫人尊称为尚公的老者尚平默默拿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好似对这个关乎东溟派未来的大事毫无兴趣。
“好一个自私的女儿,好一群自私的属下!”龙一冷笑一声道。
“好胆!”单琬晶玉面生寒,一声怒斥。腰间三尺青锋离匣而出,化为一道急电惊虹直刺龙一咽喉。
龙一微笑大手一伸,丝毫不惧这柄东溟精品的锋芒,一把抓住剑刃连转几遭。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响中,一柄百炼精钢打造的长剑被他硬生生扭成麻花状的怪异形态缠在手上。看一看手中这柄在如此状态下仍不折断的“剑”,龙一心中暗赞东溟派铸造技艺的不凡。双手将残剑合握掌心一阵揉捏,如搓湿泥,如捏面团,不一会儿手中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钢球,“冬”得将其扔在桌面上。
“好厉害的外家硬功!”看似老态龙钟尚公辍杯停饮,以沙哑得难以听清楚的声音赞道。皱折重重下的眸子闪映出奇异的紫芒,似有神若无神,凌厉慑人。“只是你凭什么说我们大家自私呢?”
龙一冷哼道:“你们只一相情愿地认定夫人理所应当的是一个完美的母亲、一个睿智的首领,可曾想过她首先是一个女人,一个饱受伤害最需人抚慰的女人,你们有什么权利让她为了维护自己在你们心目中那个飘渺的形象而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
众人闻言无不心头巨震,东溟夫人眼中蒙上一层朦胧的水汽,望向龙一的眼神中隐约多了一点特别的东西。
“说的好听,你敢说自己向夫人求婚不是为了借此掌握我东溟派的大权?一个怀着如此功利目的向夫人求婚的人如何让人相信他可以给夫人幸福而不是伤害?”尚明见单琬晶语塞,义不容辞地拔刀相助。
“我并不想否认这一点,”龙一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地一口承认,“我的确希望通过这场婚姻掌握东溟派的部分权利来做一些事情,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对夫人隐瞒过我的意图。但龙一却可以立誓给夫人幸福绝对是我将用一生时光来追求的目标。”
“好小子!希望你言行如一,否则不管你武功有多高,我东溟派近万弟子便是拼剩最后一人也要与你同归于尽!”尚公举杯一饮而尽,深深地看了龙一一眼,转身去了。
他的行动不啻表明了自己对此事的态度,东溟派的四仙四将面面相觑,好半晌后终于起身向东溟夫人和龙一行了一礼,然后鱼贯而出。
单琬晶的如花玉颜数度变幻,神情复杂,最终恨恨地一跺脚,低声道:“如果你敢对不起我娘,我绝不饶你!还有,你一辈子也休想听我叫你做……”扯起似乎言犹未尽的尚明,头也不回的去了。
在中土东南的茫茫大海上,虚悬着一片美丽神秘的群岛。这些岛屿气候宜人,大半仍是未经开垦的沃野,奇禽异兽随处可见。龙一依旧是一身灰黑色野麻编织的长袍,笔直地矗立在海边一块高耸的礁石之上,衣襟在海风中猎猎飞舞。
海滩上,八百名目光冷峻、气度沉凝的青年组成了两个20x20的整齐方阵,他们清一色的身着玄色武服,上身加穿一件黑色背心式皮甲,左小臂佩带一面径约尺半的圆形钢盾,小盾表面有七颗狼牙钝钉,边缘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森寒锯齿,显然其作用绝不仅是用来防守。右臂则带一只宽约七寸的雕龙金属护腕。腰间皮套内插一具弓臂可以折叠的精巧全钢手弩,另一边的腰侧则挂了一个高高鼓起、看来沉甸甸的黑色皮囊。足下蹬一双镶有镂空龙形钢尖的高筒皮靴。在他们每个人的背上都有一柄形如扁棍、直刃窄身、柄鞘浑成一体的四尺长刀。他们身上所有的呈现深黑色的金属物品无一例外地隐隐泛出重重叠叠的云纹,显示出东溟派高超的打造工艺。
在两座方阵的前方,七名同样装束但气势身手明显更胜一筹的青年傲然挺立,其中唯一的一名女子赫然正是东溟公主单琬晶。
此刻,全场八百零七名年轻的东溟战士皆以崇敬的目光仰视着礁石上有如降世战神的龙一,连单琬晶也不例外,因为就是这个男人用短短半年时间使他们脱胎换骨,创建了这支半年来威震四海、令无数觊觎东溟派财富土地的海寇巨匪闻风丧胆的天龙秘队。
龙一满意地审视着下方海滩上自己半年来辛苦的结果。他虽自始至终都没兴趣参与到争霸天下的游戏中去,却也深知要在这个乱世上追求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实力始终是最重要的保证。因而在双龙出师后,一时闲了下来的龙一计划花费最少三年的时间来打造一支超时代的精兵,用以作为自己在这个乱世立身的本钱。因此他才在将素素托付给杜伏威代为照顾后,赶往东溟派定制武器装备,顺便设计诱边不负入瓮取其性命为将来讨价还价做准备。岂知东溟派竟给了他如此大的一个惊喜,随东溟派众人乘“东溟号”来到东溟派的大本营琉球后,龙一凭借绝对强大的实力和高明的手腕很快掌握了东溟派的大权,开始以东溟派3000年轻子弟为基础,训练自己心目中的精兵。半年来,他不辞辛苦地以长生真气为他们疏通经脉,传授包括“金钟罩”在内的数门收效极快的外家绝学给他们提升实力,不定期地亲自率领他们出岛扫荡附近海域流窜的海盗流寇以增加实战经验,经过可以用残酷来形容的选拔淘汰,再辅以龙一亲自设计、由东溟派铸造高手打造的超时代精良装备,终于成功地将为数800的东溟子弟训练成了一支战无不胜的无敌劲旅。更重要的是,在龙一的洗脑式教育和强大实力的感染下,这些年轻的战士心中充满了对龙一的狂热崇拜,绝对的忠诚于龙一,成为他手中掌握的一支最可信赖的力量。龙一将这支精兵命名为“天龙秘队”。他相信,无论是杜伏威的“执法团”,还是李世民那尚未现世的“玄甲天兵”,在这支由自己倾力打造的精兵面前,即使人数多了数倍,却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除此之外,包括怀着不忿提防加好奇的复杂心情请出母亲出面说服龙一破除不收女性成员的规定而参加训练的单琬晶在内的七名东溟弟子,成功的各自参透了《长生诀》中的一幅经脉图,或许他们的成就永远不能与天资悟性变态的寇仲和徐子陵相比,但已足以使他们从精英云集的东溟子弟中脱颖而出,在经过了龙一加了料的传授和训练后,组成了龙一手中的一张王牌力量——“龙牙小组”。
“报告主公,有两位少爷通过宋阀的特殊渠道送来的紧急讯息。”一名东溟派弟子从岛内飞快跑出,单膝跪倒在龙一身下的礁石前方禀道,双手高举一节以火漆密封的竹筒。
龙一抬手一抓,竹筒徐徐地飞如手中。轻轻一捏,竹筒粉碎,露出里面的信笺。雪白的纸上只有寥寥数语,飘逸的字体具有明显的徐子陵风格:“人已找到,在飞马牧场。”
“哈哈哈哈……”心中狂喜的龙一仰天一阵大笑,不理会下方满脸迷惑神色的众人,径直吩咐道:“琬晶,先去知会你娘为我准备船只。尚风尚庭,你们立即挑选50名队员,随我出岛办事奇书整理提供下载。”眼睛望向中土方向,一颗心早已飞到遥远的飞马牧场。
第十四章 我欲争霸
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划出一大片呈三角形的区域。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四面连绵环绕的群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水草特别丰美,名震天下的飞马牧场便坐落在这里。此处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地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在原野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在商家城堡最高一幢建筑的屋顶上,寇仲和徐子陵各抱一个巨大的酒坛在怀,时不时地仰天一阵狂灌。
寇仲忽地抛开怀中的酒坛,跄踉走到屋顶的边缘,毫不顾忌地蹲身俯首,“哗啦啦”的呕吐不止。徐子陵怕他摔下屋顶,扑了过去蹲低抓着他肩膊,另一手为他搓揉背心,心中难过得想哭,他从未见过终日嘻嘻哈哈的寇仲象今天这么不快乐过。
寇仲呕得黄胆水都出了来后,低头喘着气道:“小陵,我很痛苦!”
徐子陵叹道:“你和那个李秀宁总共也只见了两面,你所谓的爱情大业可以说完全没有开始,何至于苦成这样子。假若李秀宁曾和你有海誓山盟之约而又移情别恋,你岂非要自尽才行。”
寇仲摇头道:“你不明白,昨晚你来向鲁师学东西时,她主动的来找我说话,还表现得很关心我。可是今天她提出希望我们帮忙游说师傅投靠李阀被我们婉拒后,就立即对我不理不睬,甚至借她身边的李纲之口告诉我她已经与什么柴绍订婚,隐晦地警告我这只癞蛤蟆休想吃天鹅肉。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她当时只是在转弯抹角地盘问我们的来历,看我们两个是否有利用的价值,由始至终都没有将我寇仲放在心上。”他的一双拳头拼命地握紧,向着面前的虚空用力挥击两下,“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要对李阀冷嘲热讽一番后失礼地中途离席吗?因为我情愿她恨我!那起码我还可在她心中占个位置。但看她对我的话和我的离开毫不在意,就可知她自始至终就根本只当我们是两个可有可无、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连令她不欢喜的资格也欠奉。”
徐子陵颓然道:“还记得当初师傅闲谈曾经说过,高门大族绝不会看得起我们这种出身寒微的小人物,即使其中极少的有识之士能做到所谓的礼贤下士,但骨子里也不可避免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这叫做什么……对,是叫做‘阶级局限性’。今趟你异想天开地去追求昔日李阀的贵女今日大唐的公主,是否算是自寻烦恼呢?”
寇仲闻言呆了半晌,忽的仰头凝望浩瀚星海,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来。
徐子陵迷惑地摸摸他的额头,担心地道:“仲少你没什么吧?”
寇仲直笑得捧腹蹲了下去,喘着气道:“好兄弟放心吧!我只是想通了一件事,觉得很好笑而已。”
徐子陵讶然道:“你想通了什么?”
寇仲挺直日见雄壮的身躯迎风而立,一双虎目异光烁动,傲然道:“论才智,我们是师傅盛赞的绝世奇才;论武功,我们可以单条老杜这样的绝顶高手。尽管从未见过那个叫做柴绍的小子,但我绝不认为我寇仲会比他差得多少。那为何李秀宁不当我是东西呢?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因为我们欠缺了无论在江湖上又或社会间生活所必须的东西,那就是名利地位!没有无财无名无权无势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只有被轻贱蔑视的份儿。大丈夫立身世上,岂可活得如此窝囊?只有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功业,这才不枉到尘世打滚一遭!”
徐子陵苦笑道:“你过去最大的理想便是做一个有良心的奸商,现在呢?不会是要把良心去掉做一个纯粹的奸商吧?”
寇仲摇头,一字一顿地道:“王霸帝皇,宁有种乎?”
徐子陵吃惊地张大嘴巴,期期艾艾地道:“你想要……”
寇仲高举双手,仿佛要将整个星空揽入怀中,高呼道:“从现在起,我寇仲便要加入这个争霸天下的游戏之中,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夺来做为给自己的奖品!”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小子!”一个峨冠博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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