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坛子忽然化成了粉碎，散落在书桌上，风一吹，便飘出了窗外。洪相看着白色的粉碎随风而动的情景，忘记了说话，反而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他联想到了酒吧还有背后所有的一切。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魔鬼弯道中，有人暗杀你？”洪相忽然提示道。
戚少芬摇头，问道：“难道有联系？”
洪相凝重道：“很可能，我不知道为何有人对你们感兴趣，现在算是明白了，可能你们家有他们需要的东西，所以才暗杀你。”
第45章石中玉
这仅仅是猜测，可是洪相相信自己的预感，凝重的看着碎成了粉末被风吹散的坛子，道：“这回好玩了。”
戚少芬怒道：“还好玩，人家都动用杀手了。不行，我要和局长禀报。”
洪相问道：“你觉得有用吗？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高手，一般警察只是送死，而且上面的保护伞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总觉得有天大阴谋在酝酿着。”
戚少芬愤愤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洪相摇头，道：“以静制动吧。总要抓住几个人审问看。”忽然，他想起了华哥，此人似乎隐藏很深，虽然重伤，不过居然两天过去了，没有失去权力。
洪相苦于没有罗盘，很难确定宅子的山位，罗盘中有二十四山，所谓的二十四山，用八卦代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震”官主东，“巽”官主东南，“离”宫主南，“坤”宫主西南，“兑”宫主西，“乾”宫主西北，“坎”宫主北，“艮”宫主东北。风水师以二十四个方位去判断吉凶，它们是甲、卯、乙；辰、巽、巳；丙、午、丁；未、坤、申；庆、酉、辛；戌、花、亥；壬、子、葵；丑、艮、寅。
没有罗盘，便算不了理气，洪相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先粗略的布置宅子的风水，将峦头设置好，理气方面便等有时间再弄，只要你妈置身火属性比较浓郁的方位便可以化解风煞。”
戚少芬担忧道：“会不会我妈也是他们动手的？”
洪相心中一震，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对方真的太恐怖了，问道：“你们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出手？”
戚少芬苦笑，摇头道：“我不知道。连坛子怎么来的都不清楚，怎么可能了解他们的动机。实在不行……”
银牙一咬，戚少芬寒声道：“来一个抓一个，我不信他们杀手那么多，我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
洪相安慰道：“事情应该不会太糟糕。可能是误会。”其实连自己都不相信，戚家隐藏了什么？
两人布置了一番，便去了市人民医院，按照给的方位，选择了靠南的病房，而且在医院正南方还有一个烟囱，笔直而立，它属于一家已经倒闭工厂。
烟囱属火，能够点燃此方位的火气，使得在这个方位的人，身体更加舒适。病房里，戚少芬的妈妈躺在床上，呼吸比之前顺畅许多，在家时候像是喉咙有口痰吐不出来。
戚少芬在门外，不敢靠太近，远远的看着母亲，眼神里满是焦急。洪相靠近病床，关长峰问道：“家里布置好了吗？”
得到洪相肯定，关长峰拍拍他的肩膀，道：“谢谢。芬芬的爸在军区开会暂时没空回来，所以由我照料。你的恩情，我会记住的，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在一定原则下，我尽可能帮你。”
得到了这句话，洪相知道，将来在西京市生活会变得方便太多，比如苏荷酒吧，一旦得到上面允许，即便有着流氓打砸抢都可以应付下来。洪相道：“不客气。”
观察戚少芬妈妈的脸色，变得红润了很多，体内火气与被环境滋润，渐渐的恢复了生机，估计要不了多久，便可以恢复健康。
关长峰还要说话，忽然外面传来剧烈刹车声，然后是响亮的军靴跺在楼梯上的金属撞击声，洪相扭头看门口，目光一闪。常有志硬邦邦的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房间里。
“关叔，阿姨身体如何？”常有志瓮声瓮气问道。
关长峰点头，示意小声，拉着洪相走出病房。常有志见洪相，眉头挑起，劈头寒声道：“你怎么在这里，竟然还活着真是奇迹！”
洪相耸肩，退到一旁，不想回答。常有志心中不悦，说道：“关叔，医院是重要地方，关系到阿姨的生命，闲杂人等怎么能够随便进来，万一出事怎么办？”
“限你半分钟立刻消失，不然抓你回警局！”常有志冷冷道。
洪相还是不回答。
常有志心中大怒，寒声道：“混账小子，是不是骨头痒了？不要以为认识芬芬就可以随便乱来。有些事情，是你这种普通人完全不能理解的。懂吗？”
“胡闹！”关长峰怒吼，指着常有志，道，“你知道自己和谁在说话吗？还不道歉！”
常有志愣住，从来没有听到关长峰如此愤怒过，而且还针对他，看向洪相的目光充满了杀机，冷笑起来，道：“你有种！”
啪！
常有志不可思议的看着戚少芬，捂着被打过的脸颊，哑声道：“芬芬，你居然打我，还是为了他打我？”
戚少芬见常有志欺负洪相，心头火气，冷声道：“洪相是我家恩人，你竟然威胁他？觉得在军队有个一官半职就了不起？还是以为我戚少芬是你的女人，可以为所欲为？”
常有志低头，拳头紧紧攥着，显然到了崩溃的边缘，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关心你和阿姨。你们才认识多少人，可是比我们还要亲密，为什么？”
猛然抬头，常有志眼睛布满血色，道：“我哪里比不上他？”
“你哪里都比不上他，至少他会尊重人，而你不会，眼里面只有自己！”戚少芬冷笑道。
常有志到了崩溃边缘，寒声道：“洪相，我要向你挑战，输的人永远都离开芬芬！”
“放肆！”关长峰压制怒火，沉声道，“你们以为这里是比武场？你阿姨还在医院躺着，居然想到了打架，有出息了啊，在军中呆了三年，学到了这点？”
常有志羞愧低头，道：“对不起，关叔，是我冲动了。”
洪相心中凛然，常有志此人非常可怕，能够在精神将要崩溃强行压制，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关长峰冷哼道：“以后对洪相尊重点，他是有能力的人，你阿姨的命还是他救得。”
“他？”常有志满脸震惊，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就凭他？”
洪相最不喜欢争风吃醋，尤其是空穴来风的醋味，觉得很无聊，摇摇头，说道：“局长，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回去，有需要的话，再叫我。”
关长峰点头，说道：“也好，芬芬你送洪相回去。”
“我来吧。”常有志忽然一改常态，和颜悦色起来，说道。
戚少芬蹙眉道：“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这也是我的事情，将来我会是戚家的女婿。”常有志坚持道。
两人还要争辩，洪相早就下楼，没有心情去理会。戚少芬小跑跟来，轻声道：“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以后有时间赔罪吧。”
两人离开上了路虎，离开医院，消失在门口。常有志站在楼道上，看着远去的身影，脸色沉下来。此时，关长峰走到其身边，叹口气，说道：“你今天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
常有志低头道：“是我冲动，可是想到芬芬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我就担心。我们都是纯正的红色血统，洪相只是一个下三滥，万一带坏了芬芬，我怎么跟戚伯父交代？”
关长峰皱眉道：“你肯定洪相是一般人？”
常有志点头，说道：“我查过他所有的资料，这些年几乎都是空白。没有门当户对的家族，没有足够的实力，而且只是靠着女人养活的小白脸，凭什么和我竞争？”
关长峰看着怨气冲天的常有志，叹气道：“你啊，从来都是火爆脾气，芬芬不喜欢你这样子，这么多年都改不了，怎么获得她的芳心？”
常有志一惊，急忙道：“关叔教我！”
关长峰道：“感情不是打架，不是谁的拳头硬谁说话的。感情就要靠着感觉。芬芬的性格好强，你越是强迫，她越是反抗，我赞成两家结合，希望咱们在军中的地位更加稳固，现在看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常有志羞愧道：“关叔，我对不起您的培养！”
关长峰摇摇头，说道：“男人的心胸要放开一点。洪相不简单，你最好让一些。别看他老老实实，一旦出手，你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的。”
见常有志不相信，关长峰也懒得解释，有些事情，不去经历，便难以记住教训。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聊天，安静的坐在车子里。当车子到了市中心写字楼，临走前，戚少芬道：“对不起。”
洪相摆摆手，笑道：“回去小心点。”
“嗯。”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噎在喉咙，难为情起来，戚少芬头也不回的走掉。洪相吹着口哨，进了电梯，准备看看齐祸水和沐婉儿。而写字楼的不远处，一座相邻大厦顶楼，两个人靠着窗户，望着窗外的浮云。
两道模糊的身影被黑色袍子掩盖住，他们身上的气息，虚无缥缈，每次呼吸都将周围的灵气吞噬，然后化成了纯净的气，储存在经脉之中。
“戚家有了戒备，咱们的计划会受影响，上面怪罪下来，怎么办？”一人冰冷说道。
“想不到啊，咱们小看了一个人。”另外一人所有所思道，“石中玉必须拿到手，而且此子必须尽早铲除，想不到他是洪易的弟弟，那就更加不能留了。”
第46章五煞破军
大厦顶层，两道黑影瞭望天际边，完全没有将天边之下看在眼中。阳光透过层云洒在窗外，却透不过白色的玻璃，里面黑暗一片，没有光明，没有温暖。
窗帘缓缓合上，顶层漆黑无比。
……
洪相心神震动，抬头望着隔壁高楼，眼睛里闪过疑惑之色。齐祸水和沐婉儿两人在会议室谈判，没空理会他。洪相躺在沙发上，想着最近一些事情的联系，摇摇头，起身到了窗外。
一道亮光闪动，逼人眼睛，洪相眯眼，以手遮面，看清楚了楼下停车场，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从今天早上便停在原地没有动过，车内的男子靠在座驾上抽烟，地面上丢着几十个烟头。
当洪相目光射来，那人抬头，正好与洪相对视，微微一笑，挥手示意，然后驱车离开。
洪相脸色凝重。
相隔二十楼，起码八十米的高度，在绚丽的阳光下，看清其上的面孔，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此人看起来是练家子。
洪相扫了一眼会议室，计算着今后的事情。
半小时后，齐祸水和沐婉儿开门，脸上带着笑容，看来谈判结果应该不差。跟着出来的除了沐婉儿之外，还有一个金发男子，典型的意大利男人，浑身充满浪漫的气息，尤其是嘴角弯起露出微笑，站露出来的个人魅力，能够迷倒花痴女人。
金色男子临走前，似乎对沐婉儿很感兴趣，笑道：“沐小姐真漂亮，您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东方美女，能够见到您，我觉得是上帝对我最美的恩赐，希望有机会再次见面。”
沐婉儿道：“谢谢夸奖。格林先生这边请。”
两女都没有看洪相一眼，将格林先生送到电梯口，告别后才回到办公室。齐祸水叫道：“洪相，倒杯茶来！”
洪相道：“你不是有秘书吗，为什么又是我？”
“废话，你做不错？”齐祸水笑骂道。
洪相摇头，倒了两杯茶，靠在沐婉儿身边，轻声道：“那家伙对你有意思。小心点。”
沐婉儿看着洪相，大眼睛扑闪，问道：“格林先生是绅士，不是你说的坏人。放心吧。这次谈判，我们得到最满意的结果。未来五年，祸水的公司肯定会得到最大的发展。”
齐祸水很高兴，叫道：“走，吃大餐。有人请客！”
洪相好奇道：“谁请客？”
齐祸水诧异道：“当然是你请客了。难得今天高兴，不应该请客犒劳大家？”
洪相惨叫道：“富婆让**丝请客，世界乱了。我身上没多少钱啊。要请客也是总裁大人请客。”
齐祸水哼道：“早上抛弃我们去泡妞，罪大恶极。让你请客算是格外恩赐，居然顶嘴，找死！”
洪相无辜道：“祸水，你可不能含血喷人，我是去积累关系，为将来的事业打好基础。什么泡妞？你的思想就不能纯洁一点。我好歹是一等良民，众所公认的纯洁人物代表。”
沐婉儿摇摇头，听不下去，起身道：“你们先玩，我还有事情要做，忙完之后再去吃饭。”
见沐婉儿要出去，洪相问道：“什么事情？”
沐婉儿身体一顿，道：“苏荷酒吧水管漏了，但是找不到源头，我过去看看。”
然后，洪相在祸水强烈建议下，只身前往，车上已经将祸水幻想了好几遍，到了五星街街口，发现满街都是水，其上带着咖啡色，像是锈水，心中震惊。
此时，酒吧周围满是人群，街道上充满了难闻的恶臭。像是下水道爆裂，脏水流露满地，令人作呕。大多数人捂着嘴巴离开，少数人指指点点，尤其是周围做生意的店铺主人，前来指责。
洪相出现，立刻遭遇千夫所指。
“你这人到底没有公德心，大家都在五星街做生意，你的酒吧关门，连累我们，太坏了吧。”
“哥们儿，赶快将事情办好，太恶心了，整个西京市的环境被你毁了。西京市是个美丽的城市，不能做搅屎棍啊。”
“再不弄好，我们就打电话报警了。”
“西京市的道德素质都被你拉低了……”
当事情上升到了道德层次，洪相便知道为何祸水让他来，急忙安抚众人，然后走了进去。两个水电工不敢进去，犹豫的徘徊在外头。洪相问道：“怎么不进来？”
两人眼睛里流出恐惧，小声道：“酒吧里面很邪门，我们刚才进去，看到了鬼。”
洪相咳嗽，道：“大白天哪来的鬼的。胡说八道。走，进去看看。”
水电工还是没有动。
“真的很邪门，我们不能为了钱不要命了吧。”其中一个水电工支支吾吾起来，道，“要不报警吧。”
“两倍价钱。”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