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气势,凌厉的眼神,不容他有一丝掩饰的机会。
于是萧鹞微微收起笑容,注视着男人向他走近,就像为了争夺地盘的兽类,在觉察到对方的不善后,也本能地提起警觉,在必要时候毫不犹豫地回击过去。
可惜男人在走到中途时被人叫住了,看那个人的衣着气质,该是有身分的人,所以白衣男子停下脚步,很不情愿地随他离开,临走时眼神扫过萧鹞,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
舒清滟转回萧鹞身旁,笑吟吟说:「那是我大哥,我说你是三哥的朋友,他就急了。」
是担心他把舒清风拐跑吗?萧鹞有些好笑,说:「你大哥看起来不太好惹。」
「还好,」舒清滟笑笑:「我想,他应该没有我三哥那么难对付。」
话虽这么说,舒清滟也不想再跟大哥碰上,三哥的麻烦让他自己解决,她可不想管,于是宴会没结束就离开了,她没直接去坐车,而是邀请萧鹞陪她散步,时间还早,萧鹞同意了。
舒清滟挎着萧鹞的臂弯顺着街道慢慢走,亲热得像真的情侣,萧鹞有些不自在,很想跟舒妹妹说他这个男友是外借的,时间一过,就该打包送还主人了。
在走了一段路后,舒清滟把手收了回去,停下脚步,向后看了看,对萧鹞说:「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萧鹞不知道她的心思,站在路边,就见她快步向后走去,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发现后,转身想跑,被她叫住,上前说了一会儿,萧鹞就看到男人抬起手里的相机,给她拍了照,然后头也不回的溜掉了。
「怎么回事?」
萧鹞发现不对头,急忙赶过去,舒清滟笑了笑,指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说:「看到那个人一直跟着我们,就过来问几句。」
萧鹞头大了,本能地想到何丽纯,那女人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就听舒清滟说:「他是何丽纯雇来偷拍我们的,我跟他说,要拍就正大光明拍好了,拿回去给何小姐看看,告诉她我跟萧先生正在热恋中,让她以后不要再纠缠。」
路灯下舒清滟一脸甜甜的笑,表示她早知道有人跟踪,所以才会故意跟他表现得很亲近,萧鹞看着她,突然有种感觉,岂止舒大哥,可能舒家哪一个都不好惹吧,那个跟踪者,可能还从来没碰到过像舒清滟这样的女孩子,才会吓得抱头鼠窜。
「对不起,因为我的事给你造成麻烦。」
「你是我哥的朋友,我当然要帮你,」麻烦解决掉,舒清滟转身回停车场,说:「希望那个女人知难而退,以后不要再骚扰你了。」
「希望如此。」
萧鹞对何丽纯是否真会放弃没去多想,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看时间舒清风已经回去了,分开好几天,有点想他了。
看出了萧鹞的心事,舒清滟没有让他送自己,在停车场附近跟他道别,扬手叫了出租车坐上去,根本不给他反对的机会。
萧鹞给了司机一张大钞,让他小心开车,舒清滟对萧鹞的体贴很满意,车开动时,趴在车窗上对他说:「那下次还要请萧哥哥帮忙啰。」
「荣幸之至。」
萧鹞回到家,舒清风果然已经回来了,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吹,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坐在沙发上看舒清滟送来的资料,旁边放了罐啤酒,看到他,不快地说:「那死丫头得寸进尺了,让你陪这么久。」
萧鹞陪舒清滟参加晚宴的事舒清风下午已经在简讯里知道了,不过他为了配合萧鹞的假期,这几天忙于工作,抽不开身一同参加,反正知道舒清滟这样做的目的,也就没反对,却没想到会这么晚。
「中间出了点小事情。」
萧鹞过去帮舒清风把头发擦干,顺便说了在宴会上的经历,听到萧鹞跟自己的大哥碰过面,舒清风挑挑眉,没说什么,他比较关心何丽纯跟踪他们的事,仔细问了一遍,萧鹞被他问得有点担心,说:「他们袁家是黑道出身,会不会对清滟不利?」
「这种事小妹自己会解决。」舒清风的笑意很冷。
惹了舒家的人,倒霉的是何丽纯,真是个不知进退的女人,要不是现在在查张建明的案子,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不敢再胡来。
感觉到舒清风的不快,萧鹞扯开了话题,问:「晚饭吃了吗?」
「吃了,你们中午的剩饭,」舒清风的不悦来得快去得也快,手搭上萧鹞的腰,笑道:「几天不见,你的厨艺好了很多,在船上练过?」
真是个直觉敏锐的家伙。
萧鹞当然不会承认舒清风猜中了,顺着他手臂的力道俯下身,亲吻他颈下的鸟羽,舒清风赤裸着上身,靛青鸟羽勾勒在白皙肌肤上,是最直接的诱惑,萧鹞看得心动,轻轻吻吮那抹鸟羽,继而改为咬噬,又抽出舒清风手里的资料,扔在了茶几上,直截了当的挑逗,在沉默中告诉舒清风,小别重逢,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舒清风没反对,顺着萧鹞的压下和他一并躺到了沙发上,萧鹞忍了好几天,现在美食就在眼前,哪里还按捺得住,热切亲吻中,拉掉了舒清风腰间的浴巾,浴巾下什么都没有,半勃起的阳具就这样赤裸裸的落在了他眼中。
萧鹞感觉自己下身也硬了,以最快的速度褪下了衣裤,和舒清风相互抚慰对方的性器,舒清风在这方面很放得开,萧鹞由他引导着,很快就把矜持和不自在抛到了一边,陷入彼此的纠缠爱抚中。
粗暴的动作把沙发套垫搅得一团糟,沙发颇大,但还是不太适合做激烈运动,两人把战场转到了卧室的大床上,缠绵中萧鹞感觉阳具又胀大了几分,把舒清风压在身下,正要推枪上膛,手腕被握住压到了一边,舒清风仰头微笑看他。
「亲爱的小鸟,你好像忘了规矩。」
激情中被强行压制住,萧鹞有些不耐,剑眉皱起,问:「一次都不肯让吗?」
「原来你上别人是需要被让的。」
挑衅的语调,萧鹞体会到了那些在法庭上被舒清风驳得哑口无言的律师们的心情,拳头握了起来,当然不是要揍人,而是老规矩——猜拳。
两人同时扬起手掌,舒清风出的是剪刀,而萧鹞出的拳头,看着舒清风微微愕然的脸庞,萧鹞笑得一脸温柔,说:「舒黑风,我不是每次都出布的。」
他是习惯一开始出布,但输了两次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次学乖了,装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轻松就赢了,光是看舒清风眼眸中流露出的不甘,他就觉得无比满足,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把这只狡狐骗倒的。
「真不好意思,这次赢了你。」他很欠打地加了一句。
舒清风眉头挑挑,很快就笑了,愿赌服输,他大方的照萧鹞的要求叉开腿,迎接他的插入,笑吟吟说:「没关系,反正今后我有的是机会压你。」
萧鹞心里警钟大敲,出于私心,他当然希望舒清风当年没有判断错误,但再私心一点,更希望今后舒清风还是承受的一方,矛盾情感的支配下,索性拉着舒清风做了好几次,舒清风没反对,这种完全配合的行为在萧鹞看来,无异于直接告诉他,今后自己有的是机会,也不在乎这一、两次。
一夜翻云覆雨,舒清风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萧鹞见他睡得香,就没叫他,做好了饭等他睡醒后一起吃,饭后舒清风翻着资料,说:「线索好少,不如去那间酒吧转转吧。」
「酒吧要晚上才开门。」
「小鸟你不懂,」舒清风合上资料,笑看他,「晚上有晚上的风景,白天有白天的风光。」
「是是是,大情圣。」
吐槽归吐槽,萧鹞还是遵照舒清风的建议,喂完小龟后,跟他去酒吧。
当初的袁氏情杀案,萧鹞从头至尾都有关注,所以开着车,很快地就到达了目的地,一间位于市郊,叫挽香的中型酒吧。
还是下午,酒吧还没营业,大门关着,舒清风按了几下门铃不见有人响应后,给萧鹞甩了下头。
「小鸟,踹门。」
「为什么是我?」萧鹞其实更想问作为文明人,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么粗鲁的事?
「因为我们两个站一起,你比较像流氓。」
舒清风说了句让萧鹞差点吐血的话,不过看看舒清风上下一身整齐高档西装,发型飘逸,再加上鼻梁上架的无框眼镜,活脱脱的优雅公子形象,相比之下,身穿休闲服的自己就平庸了很多,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船之长,穿上制服那也是风度翩翩……
舒清风不耐烦萧鹞还在那里为形象犹豫,抬起脚用力踹了几下,然后两手插进裤子口袋,很潇洒地退到一边,于是当警卫很不爽地冲出来时,迎面看到的是还没搞明白状况的萧大船长。
警卫中年发福,睡到一半被吵醒,他肥肥的脸都僵到了一起,冲萧鹞吼道:「我们晚上才营业的,大白天就来叫小姐,也不怕肾亏!」
萧鹞再次体会了一回被冤枉的心境,正要解释,肩头被搭住,舒清风把他推到一边,掏出警员证往胖警卫面前一亮,笑嘻嘻说:「警察,有事见你们老板,给带个路。」
警卫上下打量了一下舒清风,洒脱飘逸的气质,想说这是哪家跑出来玩的公子哥吧?不过那张警员证不是作假的,再看看他旁边黑着脸的男人,真有几分恶警的气势,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敢怠慢,说了句请稍等后就匆匆跑进去请示了。
达到的效果不错,舒清风笑吟吟收起警证,见萧鹞眼神还追着他的证件看,他索性把警证拿出来递到萧鹞面前,问:「我自己做的,很帅吧?」
证件做得足可乱真,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只是个皮套,里面另有一张卡,卡上的相片刚好嵌在皮套透明的地方,不注意看还真以为是警证,萧鹞很无奈,说:「清风,这样骗人是不对的。」
舒清风深有同感地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尽量克制。」
当然,现在是不需要克制的,因为警卫很快就跑了回来,毕恭毕敬地请他们进去,来到酒吧后面的办公室里。
挽香的老板姓陈,是个五十多岁的地中海发型男,穿着花俏俗气,笑起来更俗气,等他们进来后,很殷勤地请他们落座,又倒了饮料,开始说些场面上的寒暄词,因为不了解他们的来意,俗气笑容中不免带了几分戒备。
舒清风记得他,三年前的案子中陈老板有被要求协助调查,三年不见,他变化不大,除了头顶更光了以外。
既然是熟人,询问就方便多了,舒清风开门见山说:「我们来,是想问一下三年前那桩情杀案的,希望陈先生予以合作。」
「秦晓荷的案子?」陈老板愣了一下,马上问:「那案子不是早结案了吗?怎么突然又翻出来?」
「没办法,最近局里太轻松,上头就叫我们把积案查一查,没什么大不了的,走个过场而已。」
如果说舒清风在法庭上的凌厉可以让对手发颤的话,他的笑容则很容易打动人心,气氛随着他的微笑缓和下来,不过陈老板经营酒吧已久,是头心里转了九道弯的老狐狸,对他这番话半信半疑,哼哼哈哈着说:「当时我被叫去录了好几回口供,你们数据库里都有存盘吧?事情过了这么久,恐怕我记得的还不如你们的档案齐全。」
他这样说一个是午后正困着,懒得应付警察,二来也是试探,他可不相信这些警察放着手头上的资料不看,大老远的跑来他这里问案,想找个借口搪塞掉,萧鹞看出了他的心思,说:「虽然是走过场,但也要公事公办,」
说完又把头转向舒清风,说:「实在不行,我们这几天在这里蹲点好了,总要做做样子,免得被同事说我们工作态度懈怠。」
明目张胆的威胁,舒清风正在喝饮料,差点被萧鹞的话呛到,瞥了他一眼,萧鹞一脸严肃,身为船长的威严架子拿出来,不知情的人还真会被唬住,让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年萧鹞做律师的话,也未必不会成功。
果然,陈老板额头冒汗了,酒吧这种场所多半跟色情脱不了干系,平时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但要是晚晚有警察来检查,无法正常营业不说,还有完不了的麻烦事,他立刻口风一转,呵呵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过了这么久,自己也记不清楚,如果耽误了你们的工作,那就不好了是不是?」
「没关系,把你记得的说一下就好,」舒清风看了一眼萧鹞,微笑说:「我们不会强人所难的。」
于是陈老板把那晚发生的经过又重新说了一遍,跟资料上的没太大出入,听完后,萧鹞问:「袁家的保镳没动手打人?」
「没有,只是搡了张建明几下,因为张建明在跟他女朋友争吵时骂了袁泰祥,不过我们警卫看到他们呛起来,就赶紧上去阻拦,我们做生意的,最怕有人闹事,我跟那几个保镳说了几句好话,他们也没再追究,我以为这就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就听说张建明死在了后巷,真晦气啊,出了这桩人命案,我这里冷清了很久……」
舒清风打断了陈老板喋喋不休的抱怨,问:「秦晓荷不在这里做了吗?」
秦晓荷就是张建明的女朋友,来之前舒清风有托人调查过她,不过还是顺便问一下,有时候纸上的数据远不如周围的人看得清楚。
说到秦晓荷,陈老板撇撇嘴,不屑地说:「早不做了,出了那种事,就算没人赶,她也没脸留下来。」
「她很漂亮。」萧鹞没头没尾地插了一句进来。
「是很漂亮啊,要不怎么能让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不过就因为太漂亮了,才以为自己可以攀高枝,交往了好几年的男朋友说不要就不要了,其实那海员不错的,虽然没袁家富有,但薪水比普通人高多了,吵架时他还掏了一大迭钱出来说自己也有钱,骂秦晓荷势利眼。」
这一点数据里有提过,那笔钱是张建明当天取出来,准备买礼物哄秦晓荷回心转意的,谁知说到最后两人呛了起来,张建明就借着酒劲掏钱骂人,那迭钱看厚薄有六、七万,吵完架后他就随手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