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俩峰开心地拿起军绿色的车子模型,放在手里玩着,冷不丁地对着晓晓脸上亲了一口,高兴道:“喜。。欢。。”
玩了一阵,便有阿姨过来喊着吃饭,吃过饭后,卞俩峰还是拉着晓晓不放,好哄赖哄了一阵,等着小孩子睡着了,晓晓才得以脱身。
出了卞俩峰的房间,见时间差不多了,晓晓和荆浯猜站起身来告辞。
卞伟和霍思思把他们送到门口,带着点手足无措。
打了招呼,晓晓正要坐上车,卞伟过来,顿了半响:“晓晓,有空就回来,今年回来过年吗?”
晓晓看着站在旁边尴尬的霍思思,想着刚刚弟弟软乎乎的小手,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荆浯猜,心下做了个决定,笑了笑:“不了,我和浯 猜想出去逛逛。”
卞伟也没有强求,只是点了点头,沉默地看着他们的汽车消失在视线内。
刚刚从卞伟那儿出来,看着身边这个认真开车的男子,想着一起走过的时光,心下很是庆幸有他的一路相随,连着心情也飞扬了起来。
回到郊外的屋子,也快下午三点多了,天空中也开始飘起了小雪,温度又降了几分。
晓晓把大衣脱下挂在衣架子上,回头笑吟吟地看着刚刚停好车,顶着小雪而来的荆浯猜。
许是被风给冷到了,进了屋子,暖气铺面袭来,一冷一热的,荆浯猜有些微微的咳嗽,脸色似乎也白了几分。
晓晓赶忙上前,帮着他脱下厚重的烟灰色羊绒双排扣的外套,挂在身边的架子上。
拉着他的手,把他拖到沙发上,随手取过沙发边上放着的羊毛毯把他裹了起来,还在颈边重重的压了两下,转头招呼阿姨:“取杯姜汤来。 ”
荆浯猜看着晓晓的举动,眼神中滑过一丝受宠若惊,但嘴角依旧含着浅浅的笑意,拉住晓晓的手:“晓晓,其实你不必。。。我。。。”
晓晓打断荆浯猜的话,直接整个人腻歪到他身上去,把头在荆浯猜的怀中乱蹭:“我不是想对你好点,你干嘛又要阻止?真是和小时候一个 臭脾气,忒难伺候了!”
荆浯猜笑了下,也不再多言,只是把晓晓搂得紧了些。
由于前两天黎叔回去陪着荆剑过年,本来就大的宅子显得更是空荡,这个本来负责洗衣服的阿姨临时调过来做些活,难免没有黎叔默契。
晓晓等了会儿,见姜汤还没有来,便挣扎着想从荆浯猜的身上下来,去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被荆浯猜一把抱住,更是动弹不得。
“别闹,我去看看姜汤好了没。”晓晓推拒道。
“别看了,我没事,吹了点风而已,哪那么弱了。”荆浯猜依旧拉着她,不让她动弹。
晓晓听了,抬头,细细打量了荆浯猜的脸色,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也没有什么异常,放心了些,依着他没有动弹。
“哎,晚上帮你做饭吧?”晓晓问道。
“好。”荆浯猜也不扭捏作态,爽快地答应了。
晓晓突地从荆浯猜的身上竖了起来,用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他:“你你你。。。怎么就不想想我这个是客套呢?”
荆浯猜一把拉过还在他身上重心不稳地晓晓,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闷闷道:“吃馄饨好不好?上次不是没吃出味道来吗?”
晓晓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从荆浯猜的身上起来,向厨房走去……
荆浯猜在客厅,透过三个廊柱的空隙看着厨房间那个若隐若现忙碌的身影,嘴角一直带着满足的笑容……
吃晚饭的时候,晓晓果然弄出了青菜猪肉馅儿的馄饨,还在馅儿里加了小虾和香菇,端上来的时候,白瓷的碗中,奶白色加了茭白煮的骨头 汤中,飘着几只漂亮的像是元宝的馄饨,四个角向上翘着,青色的馅儿一清二楚,又在汤面上飘了点葱花,白绿白绿的,煞是好看。
荆浯猜用勺子舀了一只,凉了下,放到嘴边,轻咬一小口,青菜的香味交织着香菇特有的味道,混上虾仁的鲜味儿立时充满了口腔,舒服的 感觉通过喉管蔓延到全身各处。
荆浯猜忍不住去盛第二只,看到晓晓盯着他殷切的眼神,克制住自己去碰第二只的欲望:“很好吃。”
“真的?”晓晓开心地夺过荆浯猜手中的勺子,在碗里舀了一只,一口吃了下去,不住地点头,一把用手勾住荆浯猜的脖子,挤进了荆浯猜 坐着的位置和餐桌的空隙中,坐到荆浯猜的身上,摇着身子,撒娇道:“喂我吃。”
荆浯猜好笑地看着她,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舀了一只馄饨,送到她嘴边,在晓晓还没有放应过来的时候,往自己嘴里一送,吃完后,带着 点坏笑地看着晓晓着急跳脚的样子。
“哎,我说我们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啊?晓晓,你这是和浯猜在干嘛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现在还没到晚上呢!”此时,客厅中 响起蓝正诚不正经地声音,还有王医生附和地声音。
晓晓直接不理他们,继续赖在荆浯猜的身上不下来,反倒是荆浯猜笑斥道:“正诚,说什么呢!厨房里,有晓晓裹好的馄饨,要吃自己去下 。”
晓晓听了,立马不乐意了,从荆浯猜身上下来,抗议道:“那是我给你裹的,凭什么给他们啊?”
荆浯猜笑着拉过晓晓:“就当赏他们的。”
晚饭在吵吵闹闹中过去,饭后,荆浯猜和蓝正诚进了书房。
晓晓倚着沙发看电视,接近年关了,都是些喜气洋洋的新闻,没有新意,晓晓站起来,到处走走,拉着站在窗口看着渐渐大起来的雪得王医 生下五子棋。
生活在平静中滑过,新的一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荆浯猜和晓晓躺在墨尔本南亚拉区一处维多利亚式的别墅的躺椅上,刚刚看完春晚,透过 巨大的落地窗欣赏着不远处亚拉河的无敌夜景,听着窗外传来的声声爆竹声,还有巨大的烟火在宽阔的河面上升起,配着光影的喷泉。
不远处繁华的街道上是华人聚集在一起盯着名品店外悬挂地大屏幕,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就算身在异国他乡,还是能够感受到浓浓的年 味。
晓晓看到窗外不远处热闹的景象,再也坐不住了,拉着荆浯猜:“我们也出去看看,好不好?”
荆浯猜伸了个懒腰,借着窗外不时而过烟火的光亮,看了下手表:“都几点了,马上就要天亮了,不是明天还要去看企鹅吗?早点睡吧!你 要喜欢,我给你弄个烟火表演,好不好?”
晓晓摇了摇头,有点不甘心地望着窗外不断升腾降落五光十色的景象,荆浯猜心软地走了过去,拉了拉晓晓别扭的身子:“走了。”
晓晓这才开心地转头,抱住荆浯猜,呢喃道:“新年好!”
荆浯猜笑着搂过她,取过架子上的红色的薄风衣披在晓晓黄色的长袖公主裙上,又上楼取了一条墨绿色为底的碎花丝巾,三两下地在她脖子 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虽然这儿天气热,但是凌晨的还是有些凉的,又是在河边,过会儿热了,再脱,好不好?”
晓晓本来嫌穿这么多,热,听荆浯猜这么说,也没有异议,答应着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屋子,绕过一个隐蔽的路口,一墙之隔,便是欢快淋漓的人群,有洒着香槟庆贺的,有互相拍照的,好不热闹。
荆浯猜拉着晓晓小心地闭着推推嚷嚷的人群,分享着他们的喜悦,停驻在亚拉河畔墨绿色的栏柱边,身后是鳞次栉比。造型各异的房屋,河 面上不时有游艇和渔船滑过,烟火和灯光把整个延伸的亚拉河装点得熠熠生辉,像是有五彩的浪涛在波光鳞影中流淌。
波澜的颜色更是衬得荆浯猜面容白皙,精致异常,夜风吹起米色风衣的一角,发梢带起些微的凌乱,在旖旎的夜色中清明带着些许喜悦的眼 神在这个疯狂的夜晚更是显得卓然而立,整个人美好的就像遗然而立的浊世佳公子。
晓晓心惊地伸出手,抓住荆浯猜,低唤道:“浯猜。。。”
荆浯猜把她的小女孩害羞的神情尽收眼底,宠溺一笑,像变戏法般的从风衣的口袋中取出一个蓝色的长方形盒子上面用稍微深一些接近于绿 色带着些荧光成分的带子在盒子的两个斜对角扎了漂亮的蝴蝶结。
荆浯猜把盒子递到晓晓的面前,如同宝石般璀璨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晓晓的脑海中早已是轰隆隆一片,兴奋地只看得到荆浯猜的嘴 唇开开合合,如同世界上嘴美妙的音乐,听的荆浯猜带着宠溺的声音遥远的仿佛从天际传来:“晓晓,新年快乐!”
晓晓几乎是颤抖地接过那个盒子,打开,原来是上下两层的梯阶,上层是一条漂亮的如同天鹅形状的钻石项链,天鹅的眼睛和翅膀上都用了 红宝石和黄钻作为点缀,天鹅张开的翅膀作为链子。
下层是同款的手链,手链上垂坠着洁白的玉兰花,花瓣的边缘镶嵌着黄色的纹理;粉色的长形钥匙,钥匙的上端是一个红色如血般的圆形点 缀;蔚蓝色的小星星;手链上竟是琳琅满目地荡满了五六种装饰物。
晓晓几乎是晕眩地看着眼前的荆浯猜,已经分不清是被荆浯猜的笑容还是声音,或者是珠宝发出的璀璨夺目的光彩震慑住了,迷离的快要分 不清到底身在何方了。
只听得见自己心脏快速的跳动,极致的欢快和幸福在身体里充斥的呐喊着。
此时,河面上升腾起一片音乐烟火,配合着旁边大厦打过来的灯光显影出不同的颜色,烟火随着音乐起舞,五颜六色的烟火组成不同的图案 。
五六分钟后,最后一发烟火形成“新年好”三个字,在字的旁边还有一颗烟火和灯光共同形成的粉色的心形图案。
晓晓诧异地看着最后一幕,回头惊喜地看着荆浯猜,已经兴奋地讲不出话来了:“是。。是。。你。。”
荆浯猜笑笑,没有回答,不知何时,项链和手链已经到了晓晓的身上,丝巾那个漂亮的结正好遮住了项链过于夸张的链子部分,天鹅的头若 隐若现,被灯光打到,折射出晃人的光芒。
晓晓一把跳起,抱住荆浯猜:“谢谢你,浯猜。”
荆浯猜退了一步,才把她抱住,在她额头落下轻轻地一吻,便想放开她,结果,晓晓拽着荆浯猜不放,踮起脚尖,把唇凑到荆浯猜的嘴上轻 轻一点,便想逃开。
这下,反倒是荆浯猜不让,大力拽过晓晓想逃离的身子,紧紧地搂着她,葱郁的青草味道传来,紧接着灼热激烈带着浓烈感情的吻落在晓晓 的唇瓣上……
晓晓已经不记得那晚是怎么回去的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镜子中的自己,唇瓣上带着些许的红肿,羞得把镜子丢到一边。
昨晚的回忆如同过电影般在脑海中显现,似乎现在还能感受到那种炙热的感情,那种压抑许久流放的深情。随手取过放在枕边的项链和手链 ,打开项链上的呆坠,晓晓惊奇地发现里面居然刻着我爱你三个英文单词的缩写,晓晓脸红的把项链放了回去。
拿出手机,给亲朋好友发了祝福短信……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就会过去,三天后,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飞行,晓晓和荆浯猜回到了位于郊外的屋子,荆浯猜在家歇了一天,便开始正常 上班,由于晓晓还是寒假,事情也不多,便一直和着张将军聊聊天,和王医生四处走走,偶尔回卞伟那儿看看。
由于年后,一切的报道按照惯例都是平和的没有一丝波澜,喜气充斥着大街小巷。
很快,晓晓也开学了,交了开题报告,时间向四月下旬迈进。
天气开始渐渐的转热,厚厚的冬装也开始慢慢离开人们的视线,几次的升温降温之后,气温趋向于平稳,维持在20度左右。
这天,晓晓去学校和导师面谈了论文初稿的问题,开着车回到家,车载广播中传出女主播柔美却又不失感染力的声音:“据最新消息:猜诚 集团的高层就任猜诚集团董事及兼任猜诚集团旗下金融公司董事长的蓝正诚被检察机关从办公室带走,据内部消息来源,说有可能牵扯到某位高 官的受贿案和前段时间的地契案中的内幕交易,但据发稿前,猜诚集团并没有给出答复,本台会进一步关注事态的发展。”
后面的话,晓晓没有听清,一个急刹车后,晓晓急急掏出手机,拨打荆浯猜的电话,无人接听,许久不见的恐慌和救护车的幻听再次出现, 满身是血的荆浯猜,白大褂说着尽力的医生,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
恐慌害怕再次占据了晓晓的心头,此时电话铃响了,晓晓恢复了些清明,接起,黎叔敦厚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晓晓, 你在哪?”
报了个地址,十五分钟后,黎叔和王医生带着一个黑衣保镖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晓晓的面前。
晓晓对着黎叔上了另一辆车,王医生也一起坐了进来。
“晓晓,不用担心,没事,浯猜这几天会有点忙,我们陪你,好不好?”黎叔哄劝道。
晓晓点点头,麻木地看着窗外,在暖意洋洋的四月,晓晓觉地浑身冰冷,环住了自己的身子。
汽车开出几分钟,晓晓的手机再次响起,晓晓接了起来:“晓晓,你找我?”荆浯猜一贯清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晓晓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刚想问。。。
荆浯猜像是知道她心里的意思般,直接道:“不要担心,我今天回来会晚,不用等我,害怕的话,开着灯睡觉,好不好?”
晓晓答应了,挂了电话……
此时,郊外的那处张将军的四合院中,一位身着黑色暗纹旗袍,盘着头的女子出现在张将军的书桌前,从背后看,这位女子身材姣好,气质 一流,不过行动中似是带着难以遮掩的怒气:“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张将军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毛笔搁在砚台上,皱着眉,不赞同地道:“诗月,大呼小叫的真的不适合你。”
那位名叫诗月的女子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张将军也不管她,直接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名女子并没有多言什么,转身离开……只是风起的一角,掀开女子头上戴着的斗笠,展现出凝脂如玉的肌肤,只是眼角细碎的纹路透露出 年龄的秘密……
第二天早晨,晓晓醒来,荆浯猜已经不在旁边,只有床榻上的些微凌乱和床头动过的水杯,表示着荆浯猜回来过。
晓晓懒懒地靠在床上,心里的害怕和恐慌再次浮了上来,不得不打开电视,驱赶那阵没来由地恐慌。
让晓晓惊奇地是,关于卞俩峰的那个案子,警方在今天凌晨告破,犯罪嫌疑人竟然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作案动机可笑地吓人,竟是因 为前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