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浯猜见她不说话,只是趴在他的被子上,身体不断地抽搐着,荆浯猜感觉身下的身子在颤动着,把头紧紧埋在被子里,荆浯猜知道她是 哭了。
从小,就是这样,说哭就哭,其实,晓晓表面坚强,内心脆弱感动,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
荆浯猜怕她哭久了,轻轻坐起,晓晓拉着他的被子,把他禁锢住,在一个想起,一个拉被子的争夺中,荆浯猜倒是花了很多力气,才起来 。
晓晓见刚刚一团被子没了,把床上的被子一抽,背转身子过去,荆浯猜见她不配合,试着下床,只是虚弱的身子,受不住下床需用的力量 ,荆浯猜差点软到在地上,只是顺势坐到床上。
晓晓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东西,急急来到荆浯猜身边,脸上还挂着没有擦拭的眼泪,荆浯猜看她一副大花脸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只 是脸上表情奇怪。
晓晓见他那个样子,知道是嘲笑自己的样子,倒是害羞了起来,荆浯猜一把把晓晓纳在怀中,低低取笑道,大提琴般华丽的声音异常性感 ,缓缓想起:“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不好不好,就是你不好!你不好!是你把我惹哭的,你要负责!负责!”晓晓边哭边笑,边捶打着荆浯猜的身体,边说着,也不知是恼 还是害羞,只是这样软绵绵近乎撒娇的力道,荆浯猜倒是受用的很。
荆浯猜一边装着躲避晓晓的拳头一边叫着:“哟哟哟,疼疼疼”
晓晓倒像是当真了般,突然安静了下来,还拿擦巾纸擦了下脸,围着荆浯猜转了一圈,眼眸中含情脉脉。
荆浯猜知道怕是这个丫头片子,今个先是觉得自己不对,感慨了下,把自己弄哭了,现在又想玩小时候最喜欢,角色表演,表演认为与自 己身处环境最为贴近的,又不好意思讲的。
果然,晓晓转了一圈,感觉自己表情到位了,哀怨般地开口唱道:“改变自己需要多少的勇气”唱着,还把身段软了下来,做出思考状。
荆浯猜轻轻开口,吟唱道:“翻腾的心情该如何平静。”说着,笑吟吟地看着晓晓,直直看到她心底,把晓晓又闹了个大红脸。
荆浯猜的声音华丽如大提琴般,那双眼睛发出的光如同梁朝伟的电眼般,直直倾入晓晓的心田,晓晓低下头,继续唱道:“多情的人总因 无情伤心”
糯糯的女声演唱者费玉清的《多情总为无情伤心》,虽然没有小哥的深情款款,倒是略含着点晓晓特有的糯糯声音,吴侬软语,倒是别有 一番风味。
荆浯猜听晓晓唱这一句,心里暗骂一句,什么多情总因无情伤心,晓晓前段的所作所为,可以堪称无情的典范,真是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
不过转念一想,怕是晓晓讲的自己对于戴梓岑的留恋吧,荆浯猜试探的看着晓晓,轻轻唱道:“何必执着谁对谁真心。”
荆浯猜没接“别问我今生何时才会梦醒”,一方面是想点醒晓晓,戴梓岑不值得留恋,另一方面是想借机进行表白。
果然,晓晓愣了下,低头想了下,荆浯猜看她那神情,知是自己猜对了,所以微微一笑,暧昧地看着晓晓,静静等待着晓晓的思考。
温暖的气息在病房中流淌,倒是带出一片祥和温暖,淡淡的情愫在两人间蔓延。过了一会儿,晓晓似是想通了,对着荆浯猜甜甜一笑,糯 糯道:“浯猜,谢谢你。”
说着,还上前给了荆浯猜一个热烈的拥抱,这回倒是轮着荆浯猜愣神了,荆浯猜被晓晓的举动,闹了个大红脸,硬是没回过神来。
晓晓看着荆浯猜的样子,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对着荆浯猜大笑道:“浯猜,浯猜,你脸红了。”
荆浯猜不理她,只是道:“晓晓,刚才那种文艺青年的范儿真的不适合你,现在不挺好,自然。”
晓晓见荆浯猜讽刺她,反击道:“虽然不适合,但是不牺牲下,也看不到你脸红啊!我刚刚就应该拍下来,给正诚欣赏下!”
说着,开始四处找手机。
“胡闹!”荆浯猜虽然轻斥道,但是听起来更多的是宠溺。
只是这样难得的快乐,并不是每个人都乐见的,在最快乐的时候,总会有不和谐的因素存在,让人从天堂跌入地狱,因为偷来的幸福,总 不是真的幸福。
第23章 ( 二十三 )
晓晓见荆浯猜倦色隐隐,想起他刚从昏迷中醒来,觉得应该让他早些休息,又想起荆浯猜的倔脾气,这么说,他自是不会听。
晓晓大脑中迅速转动开来,不过几秒功夫,晓晓对着荆浯猜糯糯道:“浯猜,你先歇会儿,我下去买水果,女孩子嘛,吃水果才能皮肤好。”
晓晓一讲完,荆浯猜倒是没有太多的异议,只是顺势躺倒在被窝里,眼帘微垂,掩住其中闪过的一抹光芒。
复又抬起的时候,脸上笑吟吟一片,把晓晓从头到脚扫了两遍,用华丽性感的声音道:“是啊,你确实需要保养。”如大提琴般优雅的声音,配 上真诚的表情,似乎都在诉说着晓晓的皮肤确实成问题。
晓晓看着他那坏坏的表情,意欲不明,又偏偏一目了然的意思,知道他是取消于她,遂恼羞成怒道:“你,”说着,又转身道,“不和你说了, 我去买水果了。”
说着,晓晓就向门口走去,不料刚到门口,荆浯猜就喊住了她,道:“把我大衣拿来。”
晓晓见他一脸认真,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起身来到衣架子处,把荆浯猜的大衣递给了荆浯猜,荆浯猜接过大衣,从口袋中掏出一个 棕色的羊皮搭扣的长款皮夹。
荆浯猜把它打开,脸上露出些懊恼又有点郁闷的表情。晓晓凑上前看,见里面除了两张黑卡,和一张身份证,在放现金的那栏中空空如也。
晓晓心里偷偷一乐,知道他是没有现金,便故意逗着荆浯猜道:“浯猜,让我那大衣来,又不说话,这是怎么了啊?”真诚的语气,配上坏坏的 笑,趴在那儿的动作,可谓是像极了雪球。
荆浯猜看着晓晓不说话,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晓晓心里转了些啥,荆浯猜把皮夹放到一边,揉了揉晓晓的头发,一点不见不好意思的,用哄小孩 子的声音道:“晓晓,不要太好奇噢,好奇心害死猫哦!”
说着,又揉了两下晓晓的头发,晓晓愤恨地把头偏向一边,立马翻身起来,吼道:“荆浯猜,我不是雪球!”
荆浯猜看着她,漫不经心地应道:“嗯,我知道。”
晓晓一个箭步上前,又再次凑到荆浯猜面前道:“哎,你干嘛呢?”
荆浯猜还是不说话,看着她,那眼神是该死的性感,该死的勾人,该死的妖孽,晓晓在他灼灼的眼神下,把头转向一边,心道:千万不能被这厮 迷惑了过去!
这时,荆浯猜的声音响起道:“你这想知道?”
晓晓拼命点着头,荆浯猜对着晓晓自然道:“本来,你去买水果,想给你提供下金钱上的资助,哪知没钱。”说着,把钱包对着晓晓显了显。
晓晓调侃道:“哟,有钱人呢?都用卡的,没现金,纯属正常。”只是嘴上虽那么说着,脸却红了。
晓晓刚刚清晰地看见,在荆浯猜皮夹子的右下方是透明的一块地方,放着荆浯猜来北京的那天晚上,自己在秋千上的照片。
这样,诈一下地见到,晓晓还是感到羞红了脸,掩饰似的把头偏向一边。显然,有人明显、存心地不想放过她,荆浯猜凑上前来,道:“别说我 了,不要到时你也没有,怪尴尬的啊!”
晓晓还没回答,那个该死的好听的声音又响起道,“晓晓,哎,你怎么脸红了啊!”晓晓不理他,愤而那起自己的外套,出了病房的门,把关门 地声音弄得很大,可是还是没有办法隔绝从病房里传出的肆意的狂笑声。
晓晓愤恨地朝前走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荆浯猜那张嚣张大笑的脸,心里恨得牙痒痒,走到电梯那,晓晓又想起荆浯猜的话:“别说我了,不要 到时你也没有,怪尴尬的啊!”
晓晓以防万一,从自己外套的口袋中掏出黑色菱形羊皮外罩的长款皮夹,打开是桃红色的底纹,显得异常靓丽。结果,晓晓一看,自己皮夹中出 了一张卡和一张身份证外别无它物。
晓晓好不容易找出五块钱,心里一阵郁闷,只得把卡抽了出来,准备找个附近的点取钱,这时,正巧电梯到了一楼。
晓晓出了大堂,看见医院对面有家元祖,晓晓心里立马轻松了许多,心里有了计较,把卡放回了皮夹,直接向元祖走去。
由于北方凉得早,元祖里只有柳丁和冬枣两个品种。听服务员介绍,柳丁就是橙子,冬枣倒是台湾空运过来的水果。
最主要的还是冬枣是有牛奶的浇灌的,听服务员说,女孩子吃了冬枣,美容养颜,还能减肥,说男孩子老人小孩吃了能够补血,那个功效可是吹 得天花乱坠。
遂晓晓决定刷一盒冬枣,但是看着旁边长得诱人的,大小几乎一致的柳丁,晓晓想着好久没有吃过橙子了,怪想的,晓晓就决定也买一盒。
两盒水果看着只有一盒十五粒,但是大小一致,外面的盒子煞是可爱,里面放了很多像是绿草的东西,每个水果又是里三层外三层,包装煞是可 爱。
水果是性重的东西,拿在手上还是挺有点分量的。虽然晓晓那着这两盒水果上的红色拉线,但还是重的够呛。
好不容易把水果搬进了医院大堂,立马就有温柔可亲的小护士迎了上来,对着晓晓客气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突然,就在这时,晓晓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遂对小护士喊了声荆浯猜的病房号,便匆匆追着那人而去。
这本就是一家私人医院,人本来就少,晓晓很快追上了那个熟悉的人影,一把把人家抓住,急道:“二丫,你怎么在这?”
二丫看见是晓晓,脸上倒没有太多的兴奋,倒是呆了一抹惊讶和尴尬,晓晓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只是一把抢过二丫手中的病历,看着上面大大的 “妇产科”几个字,晓晓心中立马又不好的预感。
但是晓晓还是没有给二丫太多的反应时间,直接打开了病历,上面的字句果然证实了晓晓的猜想:“怀孕”“建议人工流产”。
晓晓拿着病历,颤抖地看着二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二丫看着晓晓,那种冷漠尖利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晓晓是第一次看见,晓晓震惊着,结果二丫冷漠地看了眼晓晓,冷冷道:“为什么会这样?为 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
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有个好爸妈,从来不知我们的疾苦,不知道你所拥有的那些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首饰,都是我也想拥有的。
可是,我从来没有,也没有这个能力,甚至从来就不敢想,甚至连学费都要靠自己,你凭什么,不就是有一个好爸妈吗?
我也想有这些,可是我只能靠自己,”说到这,二丫的声音渐渐转向高昂,不顾晓晓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只是一个劲地说道,“这都怪你,怪你 ,要不是你那天在酒吧硬要出风头,我也不会沦落到这样!
我想拥有这些,那天又给了我这个契机,可是,可是,可是,谁知道庄鹏飞根本就是一个畜生!他从头到尾把我当做一个发泄的对象!
你知道吗?他是戴梓岑的朋友,他和我在一起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虽然知道他没有什么真心,可是我哪知道他会这样猪狗不如!就算我怀了 他的孩子,他也只是让我到这家医院自己来堕胎,也没有想过其他!”
说到这,二丫嘤嘤哭泣了起来,晓晓试探着上前,看到这样的二丫,晓晓也是始料未及的。
晓晓小心翼翼地上前,想给二丫力量,结果二丫把晓晓的手打落,在一边怒吼道:“别碰我!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晓晓一时手僵在那,晓晓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说实话,晓晓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晓晓只能喃喃道:“二丫,我,我,我”
晓晓正想说些什么,结果再次被二丫言辞打断,二丫对着晓晓吼道:“你不用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看了就恶心!
我不像你可以永远生活在别人为你编织的城堡中。你先生活在戴梓岑为你织就的城堡中,待这个童话破灭后,你又转而投向荆浯猜为你铸造的可 以遮风挡雨的大船中停泊!
永远不要努力什么就有了,还可以肆意挥霍,不珍惜!我好恨!好恨!”
二丫说完,本来就瘦削显得薄命的脸,更是苍白,只见二丫颤抖着指控者晓晓。
晓晓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晓晓擦拭着不住流下地眼泪,对着二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这么看我的,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
说着,晓晓就想转身离去,晓晓慌不择路地往前走,突然撞入一堵不够厚实的人墙,甚至那人身上穿着大衣的都让晓晓咯得慌,但是让晓晓感觉 很安全,像是找到了港湾般的温暖。
淡淡的大地系的青草味传来,晓晓觉得异常安心,趴在那个怀抱中大声哭了出来,荆浯猜轻轻拍着晓晓的背,完全不顾周边人一样的眼神,只是 深深看了眼二丫。
领着晓晓面无表情地离开,只是温柔的动作,紧绷的下颚显示了一切,赤裸裸的关心,赤裸裸的关怀尽在其中。
甚至,荆浯猜看了眼拐角处那个似曾相识的跋扈的人影,心下了然几分。
回了病房,荆浯猜给晓晓递了盒纸巾,见她不抽,便为她抽出一张纸巾,细细地小心地温柔地擦拭,那样专注的神情似是在对待一件传世至宝。
晓晓突然一把拉过荆浯猜手中的餐巾纸,一边哭着,一边道:“我自己来。”
荆浯猜也倒是不再坚持,顺着晓晓。
“你在那站了多久?”突然,晓晓突然问道。
“不久不久,该看到的和不该看到的,一点都没落下。”荆浯猜找了把椅子,闲闲坐下,还喝了口温水,润了润嗓子。
晓晓正想发怒,不料荆浯猜淡淡开口道:“晓晓,我们永远没有办法去控制人家是怎么想的,也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说自己好,这就是所谓众口 难调吧。
我们只能尽量做好自己,不愧对自己的良心,有的时候,人家说什么真的不重要。晓晓,我本来是不想对你说这些的,只是,今天不得不讲。晓 晓,这样的不理解,其实,并不值得你去流泪。”
荆浯猜说完,盯着晓晓,继续道,“晓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去了解自己,有些东西,努力过了,就算没有成功, 也无需强求。各有各的缘法,我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