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不敢动,他知道不是贺蓝,贺蓝的身体总是凉凉的但也不是这种冰寒啊,而且虽然贺蓝四肢纤细,但是还是正常男人的体重,两人睡觉时压他身上很快就能把他压麻。
可是那手越来越放肆,肆意地抚摸著,把凌霄因为寒冷与惊吓而立起的细小颗粒抚平。
越来越大的恐惧感伴随著羞耻,黑暗是如此的浓郁,凌霄努力睁大眼睛,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动作就是睁眼,却也是最无济於事的动作。
然後眼睛睁到极致後终於显出的不同的色彩,凝固的暗红像河流般朝他扑来,迅猛急速似绞杀,唯余惊慌。
眼前铺天盖地的血红,凌霄不知道是自己突然看见了,而黑暗中冒出这种血红来还是这血红就存在於自己的眼睛里,或者是因为眼睛睁的太大而裂开了?
那个东西在腹部揉搓起来的时候,凌霄终於忍不住要挣扎,但感觉的却是僵硬,身体上有著柔软的触感,却生生让他起了战栗感,仿佛有什麽从他的皮肤里钻到了骨缝里。
眼前的血红让空隙里的黑暗格外地黑,凌霄想闭起眼睛,却发现不能够,红色越来越浓郁,像粘稠的油漆,慢慢涨到了他的眼球前。
被红色吞没的黑暗很安静,也显出几分静谧的恐怖,凌霄连惊叫的资格都没有,喉咙里像是有什麽东西掐住,舌头早失去了功能,连不会有感觉的眼球都像碰到了寒冰。
黑暗越来越小,逐渐勾勒出一个影子,开始像是一个柜子,然後凌霄才慢慢认出来那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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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瘦削的人,身材高挑纤细,有种优雅的弧度,他本能地害怕,想要退开,但是眼睛却被固定住无法脱离。
是……贺蓝,凌霄终於看清了那个人影,喉咙里甜甜的,好像蛋糕整个涌了上来,他想吐。
他看到由黑暗拼成的贺蓝靠近了他,慢慢挑起了他的下巴:″宝贝,你身材真好。″
他无法眨眼,那个人很快又离开了他,修长的身材更加细瘦起来,血红已经慢慢到来,将黑暗中的人影撕裂般的吞没,他耳朵里听到劈里啪啦的声音,清脆也毛骨悚然,好像是骨头裂开的声音。
″啊啊啊……″那个逐渐被吞没的身影发出一声声惨叫,而浓稠的血雾里又夹著那声轻佻欢乐的声音,″宝贝……宝贝……″
″宝贝我终於靠近你了……″
″宝贝你身材真好……″
″宝贝你看他死了……″
……
那阴森森的柔声细语像催命的咒语,凌霄快要崩溃了,离去的黑影也被吞噬完毕,红色最後融合的瞬间凌霄又看到了贺蓝。
躺在血红里的贺蓝,他的整个身体已经被掏空了,眼睛茫然地大睁著,那里面已经什麽都没有,只剩两个黑黔黔的洞窟。
″啊啊啊啊……″凌霄终於可以尖叫,他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不仅仅是颤抖更多的是摇晃。
“怎麽了?”贺蓝把凌霄摇醒,凌霄茫然的视线射过来,惊恐无助,是贺蓝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他的心陡然软了下去,呼唤都温柔了起来,“怎麽了,怎麽了宝贝?”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贺蓝总是爱这麽叫凌霄,但是凌霄会害羞,他很乐意见到脸红的爱人,逗的不亦乐乎,但是後来……後来是自己厌倦了还是凌霄逐渐的平静回答让自己失去了兴趣?
他兀自出神,凌霄的手指却紧紧扣到了他的胳膊上,用力之大让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他急忙再次询问:“做噩梦了?”
凌霄惊魂未定,汗水把头发都濡湿了,但是神情却镇定下来,手指从贺蓝的胳膊上拿下来,後者注意到他的指尖因为过於用力都发白了。
“我……”他艰难地道,睫毛起伏不定,贺蓝伸出手臂把他揽到怀里,如果是平时,凌霄肯定会粗暴地拒绝这好意,但现在他却如溺水的人抓到了稻草,紧紧地抱住了贺蓝。
“我刚才好像梦到你了。”凌霄小小声道,他一直是个勇敢的人,冷漠悍然,现在却能像个小狗一样的被抱在怀里,凌霄感到满足的同时却也隐隐知道出了什麽大事。
“是吗?”梦到他有什麽好害怕的,而且还吓成这样,这个人当时对著他那个鬼的适合都没啥表情,现在……
他轻轻拍了拍凌霄的背,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让凌霄靠的更舒服点,但是他的手撤回时碰到了凌霄的睡衣,那是一套机可笑的狗熊睡衣,凌霄这个大男人穿的很好笑,但是他却穿了很久很久──那是贺蓝以前买的。
被拖出的睡衣下露出一段麦色的肌肤,贺蓝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却被惊到了,棕色的皮肤上安静地汪著一滩血……
他呼吸窒了窒,定睛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那是一个血红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掌痕,在昏暗的光线下乍一看倒像是一滩血。
贺蓝对著这个掌痕怔了怔,把手轻轻按在了红色的掌印上,他的手指细长,尤其是中指,弧度优雅适中,这个手印……贺蓝倒吸一口气,和他的手掌一模一样!
这麽深的掌痕必定用了很大的力气,贺蓝记忆还是正常的,这种力道他绝对没有用过,即使刚才抱著凌霄他也没有睡著。
他刚才不过去了趟洗手间,凌霄不想做他又忍不住,一个冷水澡的功夫觉得不可能有人进来过了。
凌霄似乎察觉了什麽,焦急地问他:“怎麽了?‘他摸索著把手按到那个印记上,“上面是不是有什麽?”
凌霄最近一直不对劲,贺蓝想,而他刚才的样子也不像是仅仅做了个噩梦,贺蓝是身子慢慢寒了起来,肌肉绷的发痛,皮肤上都是细微的颗粒,他缓缓往室内看了一眼,落地的窗帘安静地垂著,墙角的米兰也静静地开放著,电视柜上面的福娃,反射著冷光的镜子,粉红色的屈臣氏安全套盒子……
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静,静谧无声里却透露出一种诡异,贺蓝知道里面可能潜藏了什麽,因为他曾经就是那个暗中偷窥的鬼魂,用一种阴冷安静的眼神。
“讲话!”见他不做声,凌霄急起来,从看不见後他总是急躁,贺蓝微微叹了口气,“我刚才推你,力气没控制好,留了个印子,疼不疼?”
凌霄有些狐疑:“你刚才捏的?还好,不是很痛,下次注意点。”凌霄放下心来,那里确实不疼,但是却有种寒冷的感觉,像是冻过的银器被直接塞到了肉里,以至於连整个腿都麻痹了。
是贺蓝碰的,那麽刚才那个确实是噩梦了,他松了口气,却被贺蓝看在了眼里。
不太疼,那麽还是有感觉的,而自己刚才绝对没有碰过凌霄的腰,那麽这个印子就是刚才才出来的,贺蓝想,凌霄拼命隐藏著什麽,他或许不该询问,自己完全可以寻觅到答案。
凌霄注意到贺蓝的沈默,似乎在寻觅话题:“你怎麽起来了?”
贺蓝的眼神从他的腰上收回,指尖代替眼光游移到上面,在流畅的小腹处缓缓摩擦,那里的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著,显出的弧线格外诱人。
只有这个地方有,贺蓝仔细看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印子留在腰上有什麽暗示,但他在害怕之前首先升起反而是怒气,被人侵略的怒气。
他的人,无论是人是鬼,都不该是让人碰过的,他慢慢覆住凌霄,轻轻吻了上去:″没什麽,我想做了。″
墙角的米兰花又落了几瓣,枯萎的极快,花朵是最干净的物体之一,因为它们是自然的精气,所以在肮脏的环境下总是容易枯萎。
那里……怕是有什麽不干净的东西。
番外 欲望高墙 07
“你刚才睡觉把手压心脏下面了麽?”贺蓝问,“居然做噩梦了,这麽多汗。”
“不知道。”凌霄随意说,手指无意地在头发上划过,贺蓝知道这是凌霄的习惯,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细小的动作,神经质般的纾解压力。
他伸手想把凌霄的手握在掌心,但是凌霄的手太大只好挫败地和情人十指交握。
“你想要戒指吗?”贺蓝问,注意到凌霄手指上光秃秃的痕迹,“喜欢钻石吗?”
细瓷的白和棕色交融在一起,贺蓝觉得有种亲密感与……情色感,两者交缠在一起如藤蔓,离开了谁都不行,因为它们天生是一起的。
“你不爱戒指?”贺蓝催促凌霄,“不需要带手上,我们可以挂脖子上,没人会看见的。”
凌霄笑的好生无力:“你有钱吗?”
……
这确实是个致命问题,贺蓝想了想:“我可以先买个银子的。”
起码银子很干净,可以避开某些东西,他想,然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今天就去买好不好?我们可以慢慢挑,你喜欢什麽样式的?今年好像很流行简约,不过我们可以可以刻些花纹,你喜欢血色婆罗门花纹吗?”
他这麽说的时候有一片花瓣从他头上掉下,他冷冷看了一眼,米兰花盆离他那麽远在密闭的内室不会飞这麽远,还是从他头上掉下来的。
好在凌霄看不见,贺蓝想,抽空那盆米兰一眼,那些日子他就真听过这些东西讲话,现在自然也不会怀疑,凌霄不知道他的眼神在那痴痴笑;“别动,别动,痒。”
贺蓝松开被他轻啄了半晌的手指,趴到凌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始文凌霄的锁骨。
凌霄很不习惯这种温情,眉头紧锁,贺蓝轻轻吻了上去:“我是谁?”
“很好玩吗?”凌霄用力推开贺蓝,在贺蓝还是娃娃,或者他还看得见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性爱他总是处於主导地位,现在却倒似成了被逼迫者。
可惜贺蓝也不是个心软的人,凌霄茫然的眼神看著他时,他还是能迅速勃起,甚至剑拔弩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自己或许就是个变态,贺蓝想,覆住身下结实的躯体,涎笑著凑过去亲了一口,湿润的嘴唇和光洁的皮肤相触摩擦出微微的水声,他更加使力,在凌霄的腰腹处轻轻舔舐了起来。
看来警察确实是个保持身材的好职位,贺蓝吸著嘴里充满弹性的皮肤想,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了,凌霄的腰线还是流畅的完美,皮肤紧绷的似能弹钢琴。
凌霄有些不安,他在贺蓝扑过来的时候倒是没什麽大反应,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明白,可是感觉到贺蓝的嘴唇一直流连在他腰腹时他有些惶恐,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个姿势避开贺蓝的嘴唇笑道:“这麽凉,你刚才干什麽去了?”
贺蓝眼神阴鸷地盯著那个鲜红的掌印,凌霄的腰腹处在他的努力下几乎都成了赤红一片,但是那个手印却还是格外显眼,好像是个孤傲的贵族,坚决不融入後来的红色里。
他不是没尝试过在掌印上亲过,甚至咬了一口,力道不大但足够留下印子了,凌霄都微微叫了起来,可是当他的唇离开那片皮肤时那里又恢复了先前的鲜红,连个微微的印子都没有,死皮赖脸地在凌霄皮肤上嘲笑贺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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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的不安让贺蓝更加肯定他的判断,不过他并不怕,他唯一怕的是凌霄离开他。
“洗澡去了。”贺蓝用身体蹭了蹭凌霄,他身上的水珠还没干,只系了毛巾就出来了,现在贴著凌霄动起来,不仅皮肤因为水珠吸附起来,连他下身勃起的分身都轻易让凌霄感觉到了。
看不清的情况下,身体总是会更敏感,凌霄被贺蓝炙热的欲望吓了一跳,那个东西热热硬硬的贴著他,让他有些尴尬。
“你感觉到了是不是?”贺蓝低笑了一下,把凌霄的手拉过来塞到下身──他只系了毛巾,很容易就让凌霄摸到了分身。
凌霄的手惯性地动了动,贺蓝立刻呻吟了起来,灼热的呼吸喷到凌霄耳畔。
“别停啊。”贺蓝呻吟,手指抓住凌霄的手腕哀求,“你感觉不到麽?他都哭了。”
确实,凌霄手指挪了挪,前端黏腻的液体沾了他一手,他下意识地就往贺蓝的分身上涂抹了起来。
“就是这样。”贺蓝轻声道,“再重点好麽?”
番外 欲望高墙 08
凌霄笑了一下,有些得意:″当然可以。″
他的手指灵巧的动起来,很久以前他就特别擅长这些东西,贺蓝想,警察这个职业真是好,身材好,连手指都相当灵活。
他把眼睛闭起来,专心的享受这一切,凌霄的手上沾了些水滴,加上贺蓝溢出的浊液滑动的时候发出湿润的水声,一声比一声。
眼睛看不见触觉果然敏感了数倍,贺蓝轻声呻吟,手指抓住凌霄的头发,他觉得凌霄的手已经碰到了他的神经,那里是如此的舒适,以至於他都快忍不住了。
他挺起腰部,主动地将分身送入凌霄的手上,双手却环住凌霄的腰将脸埋在凌霄的腹部。
“我爱你。”贺蓝讲,他从来没有如此直接过,中国人固有的习惯,即使床上也不曾这麽热烈过。
凌霄笑了一下,男人上床总是会胡扯一些的,不过他挺惊讶贺蓝如此激动的,倒是更加努力起来,甚至地下头去轻轻咬了一下。
贺蓝射了。
他有些郁闷,闷闷地把头埋在凌霄的腹部,甚至用牙咬了一下。
凌霄越笑越大声,今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诡异,双方都是小心翼翼的,贺蓝想,然後爬起来把凌霄推到:“好吧,好吧,轮到我了。”
他从凌霄的脖子开始,密密麻麻地种草莓,舌头简直就是水蛭,干涸到了凌霄都纳闷的地步。
但是凌霄还是很配合的,挺起胸膛随意贺蓝动作,这大抵是一种讨好,因为他隐瞒了一些事,贺蓝也知道,所以毫不客气。
嘴里的小豆豆硬的如石子,贺蓝一边轻轻咬一边用手抚摸凌霄的尾追,凌霄的背脊有力结实,他的手指有点流连忘返。
快感从胸膛而下,苏苏麻麻地蔓延到尾追,那里又被贺蓝的指尖摩擦著,凌霄粗重地喘息,胸膛起伏,又因为贺蓝的咬噬而软下腰。
贺蓝高中的时候曾经参加过拓展运动,那时候他和凌霄还是同桌,所以他们就是搭档。
学校的活动总是要承载一些教育意义的,所以那次活动的主题被定为信任。
这麽多年後贺蓝还是记得最後一个活动,那是一个长达两小时的旅程,一方被蒙住眼睛由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