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小呆再也不耍赖了,小呆会乖乖的看那些东西,帮师父找到更多的风水龙穴。”
“啧啧,可怜啊,到死都被蒙在鼓里。”她拿起油桶往火里一泼,幸灾乐祸道:“他哪里是什么师父,你说他是吃你的妖魔还差不多。”
“救我,救我,艳艳,你救我出去,我是圣主啊,我是你们的主人。”手扒在被烧的通红的青铜沿上,一股烧焦的肉味儿直刺鼻头,这个被叫做艳艳的女人好笑的摇头,“你没见我是帮凶吗?还要我救你,天真的过头了啊,我们尊贵的圣主。”
黑夜里又走来一些人,看着她笑,这些人她都熟悉,都是组织里的高层头目,平常见到她的时候都毕恭毕敬的,可如今看见他们笑,她只觉得冷。
“尊者,我看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把其他的材料都加进去吧。”一个头目说。
“应该把圣主的衣服也脱掉,那样会更纯粹。”另一个头目说。
“都闭嘴。”坐在蒲团上的人睁开了眼,冷冷的道。
“师父,你告诉我,从一开始你接近我是不是就为了今天?”她身上已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望着走来的男人。
他还是那样仙袂飘飘,所不同的是,她终于看清了他神色里的坚决和淡漠。
哪里来的情啊,他根本就是一个没心的人吧。
“是的,小呆。”他没有一丝愧疚的道。
苦苦哀求终于得到了这样一个令她崩溃的答案,可她却连愤怒嘶吼的力气都没有。
隐隐约约,她有些明白,为什么明明她与他做了不止一次,可每次她都疼,每次过后她都软趴趴的没有力气。
她忽然想起道家的炉鼎,也许她本就是他找的一个器物而已。
她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恨意如狂风暴雨,可她虚弱的已经连哭都不能。
在滚烫的热水里呆着,努力加持着自己的灵魂不涣散。
看见他的动作,她忽然就平静了。
“那些瓶子真漂亮。”她看见他将一瓶瓶五颜六色的液体倒入滚烫的水里,虚弱的夸奖。
“放过自己,别硬撑着了,去吧。”他劝说道。
“去哪里呢,师父,黄泉路上有师父为伴的话,小呆就去,可黄泉路上并没有师父啊。”
天眼里一滴血流了出来,轻飘飘飘的滴落在浑浊的水里,那水顷刻间便凝固成金。
“小呆在埋怨师父?”
“不,我恨你。”生命若有若无时,她淡淡的张嘴,他听不见她的声音却看清了她的口型。
她脸上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泛着潮红的脸呈现一团死气,可她的一双肉眼却出奇的亮,黑洞洞的眼珠里满满全是怨气。
慢慢消失的天眼一霎浮现,蓦地瞪大,黑漆漆的眼珠诅咒似的看着他,好像在说:“我会回来找你的,师父,到那时,必将你碎尸万段。”
回忆到此为止,她再度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确定自己是真实的之后,身心累了一天,和自己的疯妈妈一起睡了过去。
等到了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疯妈妈已经不见了。
“小呆你要懒死吗,还不起来跟着下地干活去,真要我拿着扫帚疙瘩打你一顿才知道听话啊。”听到姥姥凶巴巴的嗓音,温小呆松了口气。
她再度确定,已经不是那所谓狗屁圣主了,她回到了十六岁,被师父带走的那一年。
这个时候华夏国还没有后世那么繁荣,经济还在发展中,这是机会,她温小呆报仇雪恨的机会。
但在那之前,一定要先离开这里!速度必须要快!
“整天神神叨叨的不务正业,你妈是疯子,我看你也是疯子。”姥姥推开门,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瞪了小呆一眼。
“我妈呢?”她冷着脸问。
“谁知道你妈又疯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家里人都忙着割麦子,谁有空管她,你别犯懒啊,大家伙都是天不亮就下地干活去了,就你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这么大姑娘了也好意思。”
“十六岁我是大姑娘了,温梨花二十四岁了还是小孩儿?我就不信她现在已经起了。”一边穿褂子,她一边讽刺的道。
“你能和她比吗。”姥姥顿了顿又强势起来道:“她是被她亲爸亲妈养着的,你呢,你亲爸在哪儿。别攀比,攀比也没你的。”
“姥姥,我妈是您亲生的吧,你怎么就那么狠心的对她呢。”
“我怎么了我,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母女俩我还养出白眼狼了啊,你要看不惯你就滚出这个家,都是赔钱货。”
见温小呆瞪她,她掐腰道:“你也别瞪我,这个家本就不富裕,就算想养闲人也养不起,你要真有本事你就进城自己闯闯去。我听咱们邻居家那个闺女说城里的工作机会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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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吃白饭的母女
“小呆啊,你也别埋怨姥姥对你不好。”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女人叹了口气。
“姥姥没什么大能耐,自己还要人养着,怎么能养得起你们母女。我也知道你在这个家里受了气,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你现在还小又不能养活自己,能低头的时候就低头,千万别再和你舅妈争吵了,听见没有?”
小呆重生一世再看此时的姥姥就不如以前那样恨她了,沉默了一会儿,抱了抱她,道:“姥姥,谢谢你。”
“哎,你这丫头。”温家姥姥被她这么一弄,眼眶一下就红了。
别扭道:“想讨好我也不行,你还得下地干活去,别想偷懒。”
“不是,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总爱凶我了。”小呆笑了笑,道:“我们娘两个都是舅妈眼里吃白饭的,你要是再对我好,舅妈嫉妒,她就更不给我好日子过了。只有你对我不好,她才能看我可怜的份上,稍稍的对我好点。”
她没想到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姥姥一下就哭了,颤着声音道:“好孩子,好孩子。”
她激动的连说了两次这话。
“姥姥年轻的时候干过红军,一双腿就在那个时候废了,后来部队裁人,姥姥家三代贫农没什么关系,直接就给人弄下来了。后来嫁给你姥爷,你姥爷知道疼人知道我腿脚不好,就从不让姥姥下地干活。
这会儿,你姥爷干不动了,我又不能干,老两口都指着你大舅小舅养着,你两个舅舅也都不是有钱的主,小的还能在镇里的法院弄个小书记员当当,大的连书都没读过几本,就靠地里打点粮食过日子,都不是能耐人,你看你妈又是那样让人操心,你舅妈又不是好糊弄的,姥姥凶你骂你也是没办法的事。”
小呆点了点头,保证道:“姥姥,我以后不和你扭着来了。”
“不对啊,小呆,你咋一晚上就想明白了呢,告诉姥姥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这丫头我早看出来了,性子左又拗还强势,心里恨不得立刻飞出这个家,更不会体谅人,你这么软乎乎的一服软,我还真不踏实。”姥姥怀疑的看着小呆。
小呆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姥姥,我也不知道,反正一下就想明白了,就跟被人一棒子打晕了又被摇醒,身体里换了个魂儿一样。”
“啊?”姥姥被她这说法弄晕乎了。
“啥事啊,大惊小怪的。”东屋里躺着的姥爷喊了一声。
“姥爷,没事。”在她的印象里,一家子人里也就身体不好的姥爷对她最好。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就进了里屋。
看见床上那个脸色蜡黄,身体消瘦的姥爷,她眼睛一红就想哭,可她告诫自己不能哭,以后的路她要自己走,从现在开始就要学着流血不流泪!
从小寄人篱下,看舅母脸色过日子,她本就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只是后来有了“师父”,他待她温柔体贴,千般好万般宠,渐渐爱上他之后,在他的面前她表现的就越来越小女人,当小女人的姿态成了习惯,她身上所有的刺就都被拔掉了,剩下的就只有软趴趴一团肉似的依赖。
而依赖会上瘾,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成了他刀俎上的鱼肉,在生死关头,她连自救都不能。
“小呆啊,别听你姥姥的,不要去找什么工作要继续念书,你舅舅要是敢有怨言我就带着你和你妈,咱们一家四口去城里给人洗碗,咱们省吃俭用的,一年里总能给你弄出学费来。”
听到姥爷这样向着她,她早就愧疚的垂下了头。
原来这个家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她不好,只是对她好的人,她都选择性的给忘了,满心满眼里只记住了那些让她感觉不好的人和事。
对了!以前她是不会用异眼,只以为异眼唯一的功能是看见人们看不见的异物,可是自从入了玄门之后,那个“师父”教会她最多的就是发掘异眼的功能,如今她完全可以通过异眼去看看姥爷的未来,更可以看看妈妈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使得她疯癫的,更可以看清她的生身父亲是谁,为什么他和妈妈生了她,却又无情的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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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如此舅母
“姥姥,姥爷是什么时候身体开始不好的。”她羞愧的问。
她还记得上一辈子的自己,因为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她性子偏激,很少关心家里人,连姥爷什么时候得了病都不知道。
“去年清明那几天吧。”姥姥叹息了一声,默默坐在床前给姥爷按摩腿部。
“清明那几天?”小呆心想,那么巧?
温姥姥一看小呆的神情,她就摸摸她的头道:“别瞎想了,你姥爷这病不是瞎病,一开始得的时候,我搀着你姥爷就去过村头盲瞎子那里花钱请他给看过,你姥爷不是那上面的事儿。”
“姥姥你、你是不是相信我说的?”小呆惊讶的望着她。
姥姥点点头,“姥姥小时候就听人说,小孩儿的眼睛纯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你小时候就说过一回你太姥姥给你托梦的话,说你太姥姥要你给咱们传话,她在下面老被人打,让咱们帮她牵牵坟。为这个我还下了大力气狠狠打了你一顿,让你不要乱说话。”
“姥姥我不记得有这事。”小呆蹙眉道。
“你那个时候小哦,能记着什么。”姥姥没说的是,那个时候小呆何止小,她还早开口说话呢,一开口说话就差点把她吓死,私下里就偷偷跟老伴商议要把这妖怪似的孩子给扔了,还是老伴心底不忍,又给从路边抱了回来。说是孩子天生异常,说不定是个哪路神仙投胎来的呢,可不能慢待了。
要她说这个孩子就是被脏东西魇着了,果不其然,她用桃枝狠狠抽了她一顿之后,孩子就正常了,从那以后再也没胡言乱语过。
谁曾想今年清明她又开始说胡话了,看来又是被脏东西魇着了,她明面上稳着它,私下里就想弄跟桃枝来再打她一顿。
小呆垂着头,用强烈的意念去看自己的过去,可她用天眼看到的景象就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是她上辈子就感到奇怪的地方,她能通过接触看尽人或者物的过去和未来,却唯独看不见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唯一一次模糊的天眼预警就是在她死亡的时候,难道这预示着,当她能看见自己的未来时就是自己的死期吗?
大门咣当响了一下,门外传来舅妈恶狠狠的呼喊声。
“人都死了吗,快出来,梨花啊,你爸爸的腿被镰刀割伤了。”
“老大啊,咋回事。”姥姥一听就坐不住了,迈着不灵活的腿脚就往奔。
床上的姥爷也担着心,抖抖索索的坐起来就想也出去看看。
“姥爷,您先躺着,我去看看。”
“行行,你去看看赶紧回来跟我说说咋回事。”
小呆应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她就怕她去晚了又被舅妈阴阳怪气的说闲话。
“老大啊,你说说你割麦子也割了这么些年了,咋就把自己给割着了呢,我看看,哎呦,咋流这么多血呢。”姥姥一边心疼的给腿上的血一边唠叨。
大舅还没开口,舅妈就开始说了:“家里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他不卖死力气行吗,真是大的疯疯癫癫,小的懒得出奇,我到底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到你们家来。”
“福生他妈,孩子可都懂事了,你就闭上你那个嘴吧,积点口德。”姥姥温声说了一句,还不敢正面和她呛声。
小呆知道这个舅妈的脾气,要是姥姥真敢和她硬碰硬,她绝对敢扬起巴掌扇姥姥,这事她也不是没干过,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拿着石头砸姥姥的头,把姥姥砸的一脸血,还不给钱让姥姥去小门诊缝针,最后还是邻居看不过去了,大家伙揍了点钱给姥姥看的病。
“娘,福生妈说的也没错,家里本来钱就不多,哪儿那么多闲钱供多余的孩子上学,趁早下地帮着干活。”大舅看都不看她,瓮声瓮气的道。
姥姥被噎住,一句大话不敢说,一个劲的低着头叹气。
“就是,本来家里空地就不多,我哥从去镇里打工就没回来过。”
听着温梨花如此婉转的表达了她是多余的人这种想法,小呆深吐一口浊气,直接道:“我和我妈会尽快搬出去。”
说完,转身就出了门。
“死丫头,大人说话,你发的什么脾气,赶紧给我回来。”姥姥跑了几步把着门冲着她的背影喊。
“我去找我妈,一会儿回来。”
温梨花一下就笑了,和自己老妈撇嘴道:“我还当她多有骨气呢,闹了半天还得回来啊。”
祸不单行,说的就是温家这种情况,去年温家老头子病了,身体日趋枯萎,现在温家大舅又伤了大腿,地里的活儿也不能干了,本以为这就够可以的了,没曾想还有更打击人的,在镇里化肥厂打工的温福生和人打架,被人用化肥袋子蒙了头,化肥进了眼,直接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