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吧！我会把莫拉给治好的！”船医一边说一边给莫拉打了止血剂和止痛剂，同时还监听了心跳速率以及伤口包扎，其行动的速度之高超简直快要跨越人类极限，就连莫拉都面露惊讶之色。
路飞唧唧歪歪的在一边大吼着，说是不要打针吃药光包扎一下下就可以……你以为你是小强就没问题了？该痛还是会痛的好吧！
……
“艾斯，欢迎回来。”莫拉躺在地上，任由身体开始逐渐麻痹起来，她眯起已经模糊不堪的双眼，捕捉着她发誓要拯救的人。
艾斯回头看了眼双眼已经快要失去光泽的莫拉，背过身。
“恩，我回来了。”
……
白胡子望着进退两难的海军部队，运用起最强之力震退敌人的袭击。他低下头思考着，半天都没有说话。
“呐，白胡子大叔，你不是要做傻事情吧？”少女的声音再次从白胡子的身边响起，“我已经这么警告过你了，路娜的计划是绝对完美无缺的！”
“库拉拉拉，就算是再怎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也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全力执行的吧？”白胡子笑道，“就算是那个丫头分析的再怎么有理有据，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们受苦吧？再说了，我已经是那个时代的淘汰者了……新时代的事情，就交给新的引导者去做吧。”
“白胡子大叔……你真的要和时代一起成为永久的历史吗？这其实是可以避免的事情的。”少女的声音有些犹豫，“我不想让艾斯和莫拉一生都生活在永远的愧疚之中。”
“库拉拉拉，那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了。”白胡子一脚上前，将大刀抡圆形成了巨大的风暴，他的身躯在凹凸不平的地砖上屹立着，他看着身影越来越近的三个的模样，微笑。
“喂，白胡子大叔！”
……
“小的们！听好了，现在是我，最后的船长命令！”
那一个瞬间，这世界中，最后的那一尊传说宣告终结。
艾斯和莫拉的眼瞳瞬间腾大。
“老爹！我……”
“老爹！”
刹那间，战场上的不解和困惑，痛苦和理解的感情被一下子激发出来，莫拉怔在原地，忘记了思考行为。
“老爹！”他们哭喊着呼喊那个人的名字，却被那傲然的身体所震慑的溃败下来，眼泪就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扑朔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入尘土之中，再也消失不见。
白胡子看着面前那诸多的强者和身后那些依旧血气方刚的儿子们，他似乎是放下来了什么似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使用了能力，将那海军的圣地，马林佛多的地板上，震出一道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可怕的裂缝。
他把自己和新时代完全的阻隔了起来，他把自己的希望留给了未来。
或许那个红发说的没错，他是时候该赌些什么了。
“艾斯！”
他呼喊着，那个最最让他操心不已的儿子之名。
太容易急躁，太容易沉沦。
而也就是这样的笨蛋，却是他的家人。
他满脸笑意的看着同路飞联手搏斗的艾斯，皱纹凑起。
身边的海军一跃而起，企图通过人海战术来防御白胡子那逆天的攻击。
然而此时的艾斯却低垂着头。
“艾斯？”她着急的坐起身想要去伸手抓住艾斯的手臂，却仅仅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她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心中竟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心头，久久迂回着。
“艾斯！白胡子大叔是有觉悟的！我们不能辜负他！”路飞这么说。
“啊，我知道。”艾斯转过身，没有丝毫犹豫。
放弃了给路飞进行止血剂和止痛剂的下针许可的船医只好强制性的把莫拉揪起来，准备跑路。
“最起码，要先保住你的安全……”
她听见船医是这么说的。
她使劲儿的挣脱，却无奈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过于虚弱。
而也就在那些海军发动攻击的一刹那，艾斯运用起果实能力，一声怒吼将所有的海军逼退。
白胡子的身影在火光中摇摆，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
然后，他说。
“我做你的老爹，还好吗？”
就是这个语气，这个表情。
他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还是少年懵懂时期的他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对眼前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说，“开什么玩笑。”
然而在不久之后的今天，他却是泪流满面的跪在这里，冲他，冲他们的老爹，这样说道。
“当然了！”
听到这句话的白胡子库拉拉拉的笑了。
然后，他毅然决然的转过身。
冲时代挥手。
“再见了啊，我的，最亲爱的孩子们。”
……
“老爹！！！！！！”
……
……
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因为时代的错误而怪罪在自己的头上？在听说了艾斯的身世后，我似乎又懵懂了些，却还是难以释怀。
我参加了顶上战争，作为王牌或者是最后的防线留守在海底里，听取着情报，等待着时机。
我发现白胡子大叔很坚强，真的。
他并不高，比起巨人族来说。
他也并不矮，比起普通人来说。
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一个老人家，会是这个世界的最强的人？明明那么和善，那么和蔼，喜欢自己的孩子们，为了自己的孩子们可以付出一切……
而现在这个人，却说要和历史，和时代一起沉默在大海里。
【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可是新时代啊，你难道没有一点兴趣吗？白胡子大叔。
你最喜欢自己的孩子们了不是吗？可是你为什么能够背着他们完全无视他们的泪水呢？
我不明白。
但是，如果这是这个世界的，给了艾斯和莫拉亲情的你所作出的决定的话，应该不会有错的吧。
所以，我尊重。
“白胡子大叔。”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还是不能明白。”
“库拉拉拉，傻丫头，那就不用明白了。”白胡子嗤笑，“你不必背负这么多，你只需要作为伙伴，永远的陪在他们身边就足够了。”
少女的声音顿了一下，倏忽间的，白胡子的身影就那样消失在火光里，一去不复。
……
许久，她的声音才悠悠的传出。
仅仅只有三个字和两个标点符号。
“永远，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救场的
“白胡子不过是个历史遗留下来的，始终都不会是能够主导这个世界的人。”
“他只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残次品，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说到底，白胡子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一直苟延残喘至今呢。”
那一声声让人厌恶到死的声音和语调从黑暗的夹缝里传出，带着一阵又一阵的火光，微弱的气息。
众海贼抽噎着的声音顿时停了许久，然后那无比沉痛的心情便被那难以掩盖的愤怒所取代直至消失殆尽。
而艾斯更是转过身怒吼出声。
“你说什么？？？”
纷纷扬扬赤色的大火从脑袋顶上喷涌而出，那如浴火一般的恶魔，张扬着飞舞莅临。
赤犬面对如此却依旧不为所动的继续耻着笑，他认为自己从来都是个拿捏得准的人。
“白胡子是时代的渣滓！”
这句话成了艾斯崩断理性神经的导火索。
“把你说的话给我收回去！！！！”
“喂！别过去！艾斯！”
马尔科着急的想要拉住艾斯的手臂，却因为那大幅度的动作牵动了内伤而动弹不得。
他焦虑的看着艾斯身上缠绕起熊熊的火焰，蔓延着向着那个声音的主人，赤犬萨卡斯基奔去的样子，急得想要使用能力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那个足以致命的东西正在遏制着自己的力量。
浑身乏力啊……简直跟腰椎间盘突出了没什么两样。
无法的他在绝望和痛苦中煎熬着……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似的忙不迭的回头去——去寻找那个唯一一个具有能力牵制住艾斯的人。
他那双足够媲美鹰眼的双眸掠过整个战场，终于发现了那个人。
但是，他急急忙忙踉踉跄跄的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当初那个活力满满的，总是带着一副高调姿态却十分惹人喜爱的家伙。
在记忆力，她会扬着恶魔的微笑和天使的眉角，站在船头上哈哈哈的指挥着他们干着干那……虽然知道她那是借着一边正在看好戏的老爹的面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笑容，却有种莫名的幸福的感觉。
或许就是这种幸福感，让他们这些在海上漂泊了快有一生的人，有了家一般的感觉。
想必其他人都跟他的想法一致吧？
……可是现在呢，他们却看不见她的笑容了。
她的眉头皱起，脸色微红的轻喘着气，双手死死的扣紧了冰冷的地板，甚至是将地板砖都掐出了裂痕。
马尔科惊了一下。
明明一直到刚才还没有这样的反映的……
那个家伙……也有这样虚弱的时候吗？
是啊，他们都忽略了不是么，莫拉啊，一直都是个别扭的坚强到要死的笨小孩。
“莫拉，怎么办才好。”马尔科蹲下身子看着她的侧脸，又看看因为愤怒而气坏了头脑的艾斯，“艾斯……又要干傻事情了。”
除了你，谁都阻止不了他。
马尔科没有回头，他只听见艾斯的惨叫声。
紧接着就是身边的伙伴们焦虑的担忧。
“喂！艾斯被烧伤了！”
“怎么可能啊！艾斯可是烧烧果实能力者啊！”
“可是对方是岩浆的话……”
所有人在一瞬间沉默了。
马尔科叹口气，捏了捏手中的海楼石后，动作轻缓的揉了揉莫拉柔软的如同动物的皮毛一般的长发，站起身。
他想去做个了结……他是最初就跟着老爹在一起的，所以就是最后……老爹，让我陪着你吧。
可是，还没等他迈出一步，只觉得手腕突然一沉。
他惊讶的回过头去看着躺在地上的莫拉。
“唔……”她紧闭着双眼轻哼一声，像是明白一样。
是啊是啊，她明明没有承担这一切的义务的。
但是，她为什么总是能站在他们面前，给予他们从未感受到过的温暖。
“莫拉，不用一个人去承担的。”被骂了N＋N的n次方后的菠萝脑袋的马尔科，这还是第一次用柔和的眼神去看莫拉，“这次换我们……”
“不，你们不懂的。”
“唉？”
她修长的睫毛微微眨动，淡淡的，她睁开双眸。
马尔科看着那双眼瞳，硬生生的愣在原地。
她揉着发酸的眼眶支撑起破烂不堪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那隐藏在刘海下微微泛红的眼瞳，透露着毛骨悚然的杀气。
她抬起脚，走向地缝的另一边。
……
“路飞！”她那双泛有红光的眼瞳就那样空洞的望着，赤犬狡猾又绝情的举起那充斥着烟硝味道的拳头，冲向已经浑身乏力软瘫在地的路飞。
而跪在一边捂着受伤的手臂的艾斯见状，竟然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上去。
“艾斯。”白胡子看着艾斯的行为皱眉，然后低下头沉思许久。
她看着这一幕。
她明明知道的，以艾斯的速度，除了能够替路飞挡下那一击之外，根本什么也做不到。
推进城内的刑具，心理上的惨痛洗礼。无论哪一样都足够让他现在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鲜血淋漓的战场，铁锈味充斥在空气里逐渐散播开来，他的身体究竟怎样，身为医生的她清楚明白的很。
可是为什么，她明明都知道，为什么双脚像是粘连在地上，一动不动？
会死啊，艾斯……
艾斯……会死的。
艾斯……
死……
……
突然，她的眼神里拂过清明之色，她空洞的眼神里也开始显露了恐慌之色。
那是惧怕最爱之人的血，迸溅在自己面前的恐惧。
然而也就是这恐惧，将莫拉从意识的盲点里拉了回来。
如果就那样沦陷在里面，后果不堪设想。
“不要啊！！！”
她大喊着，咆哮着。
她闭上眼睛双膝嘭的一声跪在地上，水蓝色的眼睛将艾斯飞奔过去的那一瞬间定格。
那蔚蓝色的天空，竟是飘起了小雨。
心跳，暂缓。
……
【快来谁，救救他。】
那心底里最后的祈祷。
结局，究竟是黑暗还是光明？
赤犬的面庞中流露出不难看出的傲然之色，他知道，只要这一拳击中，他就会成为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
他将会成为新世界的主宰。
“去死吧！！！”
那本应该炙热明亮的岩浆，却让世界，灰暗了许多。
……
“啪啦！！！！”
突然间的水流声响起，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赤犬……的面前。
“哟哟哟~这么有趣的盛宴，我要是不参与的话是不是会很不给面子呢~”
突如其来的少女声音打断了在场所有人心底的想法。
那恍然如同凭空出现的万丈水柱猛然间喷涌在赤犬和艾斯之间的空隙里，那带有着高温的滚热的岩浆，也渐渐的在海水作用下蒸发，升华。少女一袭黑色长裙高举着小巧的洋伞，脚尖轻点在那“喷泉”顶端，一袭火红色长发只留下了些许两撮在外面，显得整个人都带有着神秘的色彩。
赤犬楞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他咬咬牙不服气的想要再次催动果实能力的时候，却猛然间发现自己在海水里根本使不出果实能力只好作罢的跳往一边，重整姿态。
她轻掩那较小红润泛有微微笑意的嘴唇，看着面露惊讶之色抬头看她的笨蛋兄弟二人，轻叹口气。
“看来路娜真的是个天才，竟然连这种事情都预料到了。”
白胡子会跟从时代的事情，赤犬和奈可拉联手的事情，以及赤犬会耍阴招的事情……难道路娜只是看着转播，就能恍如自己置身于战场之上吗？不，说不定她不仅仅是站在战场上那么简单……
少女流了些冷汗。
“哇哦，真可怕的心机。”
她踩着逐渐开始下降的海流，在旁人难以捕捉到的大海里眨了眨眼睛。
水流瞬间消失。
……
“啊啊，真是手下不留情呢。”少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向依旧处于危险状态的艾斯和路飞二人，眼睛一眯，看着艾斯冷汗涔涔的挠着脑袋的样子，轻哼一声走向莫拉的方向。
“真是个让人操心的船长呢，你说对不对？莫拉妹……”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了不寻常的水汽让她的话语停顿了。
那水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苦涩的味道。
她被关在能力者牢房数年之久，每一天都是带着那种味道的水汽入梦……
顿时，她那吊儿郎当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野兽还要让人心生畏惧的气势。
她放下掩着脸颊的右手，一滴滴水珠从袖口里滑落。
赤犬皱眉。
少女低着头。
【她明明，只要笑着就好了。】
那杯牛奶……那个笑容……
那么幸福快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