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只穿毛绒贴身衣服的青年背着一把刀和一支狙击枪,卖命狂奔,背后却空无一物,大大小小的黑色雪片形成涟漪般的痕迹紧紧随着他的背影奔跑!
这当然不是他快速奔跑卷起的雪花,而是隐身的风之坐骑的螺旋桨刮起来的。
亚瑟已经被团团包围,两队人都以均速平行奔跑!
他们没有出手大概想耗尽亚瑟的体力好一举抓捕,既不费力又方便。
亚瑟脑后凉飕飕的,感觉两边都是人。
这个感觉可真是糟糕透顶!
亚瑟募地翻滚出去,飞雪从头顶切过!
他的抽出斩马刀,朝右侧猛挥,只听见空气中“嘎嘣”一声,地上无端暴起一团碎泥和黑雪!
就如电路短路一般,人影若隐若现。
亚瑟猛扑过去,背后却挨了一记闷棍,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抱着杀心想干掉落地的家伙,不料挨了一闷棍。身体失衡往前扑时直接撞在空气上,硬如巨石,头昏眼花!
一股大力死死掐住他的后颈,亚瑟明白,自己被牵制住了,有一股力量来夺亚瑟另一只手的沙漠之鹰,沙漠之鹰是他才拔出来的。
灵机一动,手掌摆动,扭动着摆脱那股力量,手指猛扣住扳机,“嗙!”
“啊!”
面前顿时现出一车一人,大叫着从悬浮在空中的坐骑上跌了下来。
亚瑟大喜过望,积蓄的力量旋即爆发,硬生生扛起压在身上的三股力量,沙漠之鹰偶尔“走火”,旁边的氛围变了几变。
“用网,用网包住他,婊|子操的,杀我的人!我的人只能我杀,你算什么东西!”克林顿气急败坏,表示不满和愤怒。
亚瑟听得一清二楚,思忖着如何应对。
身上的三股力道顿时消失,亚瑟如鱼得水,平举沙漠之鹰对着空气中乱扫,乱枪之下,竟击中了两个倒霉鬼!
见好就收转身就逃,斩马刀竖直在身前,这奔跑的姿势很奇怪,单手举着斩马刀在胸前,另一只手摇摆支撑身体的平衡。
只听背后“噌”的清脆之音,一张巨大的网凭空冒出,团团将亚瑟包住,亚瑟闷哼一声,这个用软铁丝制作的网,瞬间从锋利的斩马刀刀锋前撕扯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他拼命往空城跑,那里有房子有弯道,应付起来可以利用曲折的地形作为掩护……
第八六幕 冬雪狙击2
背后传来克林顿懒洋洋的声音,“亚瑟先生,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你躲进空城里,我来找你,若你能避过我们的抓捕,我依旧会追杀你,如果你躲不过,我也不保证你的生死。”
亚瑟眉头微皱,大声回答,“我对你们的生死同样不负责!”
一场用生命角逐的游戏开始了。
亚瑟连续狂奔了两次,刺骨的寒风将他的脸刮得略紫,嘴唇发黑!
他在空城里绕了几圈,在大厦顶端跳跃,像一只别样的鸟儿。
他确定,放在身上的追踪器已随着大衣被扔出去了。衣服单薄的他打了个冷颤,忙将背后的双肩包扯下来,将预备的衣服换上。
现在,他在林立的大厦间潜伏,大大小小规模庞杂的建筑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无比渺小。
虽然天已大亮——这只不过是一个时间概念,按时间来说现在已经是天光大亮的时候,但天色阴沉沉的不断向下压来,地上也是黑魆魆一片雪,天地昏暗。
天色比夜晚亮一些罢了。
这样漫长的冬天还要持续两个月才能回到那个炎热的时候!
这里只有冬天和夏天两个极端的天气,话虽如此,不过是春天和秋天的季节气候不明显,所以才有“只有夏天和冬天”这个说法。
亚瑟的头发被寒风吹得乱七八糟,发尖偶尔会刺到瞳孔,他睁眼闭眼,一度影响狙击的效果。
他干脆从身上扯下一根纤维细线,将额前的头发绑起来这样,额前宽阔许多了。
他没有瞄着巴雷特的目镜,而是顺着枪支的方向观察,如果空气有震荡波,那么就说明他们朝这边来了。
空城乌压压一片覆盖着的黑雾瘴使他的视野受到限制,优良的狙击能力恐怕要大打折扣。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动静,这不禁让这虚位以待的男人感到一丝诧异,不过狙击手良好的耐心及守株待兔的能力让他纹丝不动。
巴雷特乌黑的钢铁枪管表面铺着一层碎碎的冰粒子,如果气温继续下降,那他只能用沙漠之鹰和斩马刀来战斗了。
“呼——”一阵冷风从旁边卷起,黑雪碎片翻腾,亚瑟同时一跃而起,斩马刀闪亮出鞘,带着一丝寒影在雪片中狂扫而去!
“是我!”一个沙哑得不太自然的女人的声音。
亚瑟的斩马刀在空气中顿然停住,一片雪分为两片,从刀锋淬开,寒芒熄灭。
一个女人一辆风之坐骑出现在雪花中。
白狼带着白色的口罩,面具内侧也垫了一层薄薄的羽绒布,也许是防冻的缘故。
亚瑟收刀,冷眼看着她。
“请你原谅,我只能这么做才能让你过来,而我才有机会逃脱。”白狼操着沙哑的声音说,由于隔着口罩,更听得有些模糊不清。
亚瑟抽出雪茄拿出火机跳火,面无表情的左遮右挡,可火就是燃不起来。
他有一丝愠怒。
“用这个吧。”白狼拿着一个银色的两指宽的小盒递过来,放在亚瑟的雪茄下面,“咔嚓”银盒子翻开半个盖子,里面露出一个尖尖的火嘴,跳出一尾蓝紫色的火焰,呼呼笔直地燃着,就像喷火的机器,寒风竟然吹不弯它。
亚瑟尴尬又惊讶地看着这个打火机,竟然忘了吸烟,烟雾冲鼻,让他急剧咳嗽了几下!
这一咳嗽大事不妙。
白狼头顶的一顶类似羽绒丝织帽突然降下一根细细的铁丝,铁丝尽头延展到白狼的瞳孔前,亮出手指大的四方的小屏幕,屏幕中数字飞窜,中心处出现一个画面,乃是于风中向前射来的风之坐骑!
“快走,他们发现我们了,正从四面八方过来。”白狼有些紧张,急忙跳上坐骑。
亚瑟却不以为然,而是支吾着问打火机从哪里可以买到,挺方便的。
白狼急不可耐,心想这个家伙的心脏是什么做的,在这个危急关头竟然还有心情关心打火机。
她将别致的火机扔给他,“送你了,快来,我们摆脱他们。”
亚瑟却笑笑,轻吐一口烟,将几片黑雪吹散了,“摆脱他们?摆脱到哪里去呢,他们一样会找到我,如果奔回乌卡废墟还会威胁到哪里的正常生活和秩序,那个地方已经不能再乱了,荒漠中我们更不是对手,在这里也不错,我等他们来。谢谢你回来送我一个打火机,你可以走了,我要战斗!我要向这帮混球宣战!”
白狼的眼神突然蒙上一层雾气,她紧握坐骑方向的手松了下来,一咬牙跳下坐骑,“亚瑟先生,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和你并肩作战。”
亚瑟顿了顿,表示惊讶,这个女人和自己并没有任何关系呀,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自己,虽然前两次只是间接帮助,可这次为何这般大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别问了,没时间,他们要到了。”白狼说完又跳上坐骑,下巴点了点坐骑的后座。
亚瑟提着巴雷特跳上后座,嘴里含着粗大的雪茄,抽得津津有味,应该说,他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兴奋了。
风之坐骑果然神速,亚瑟只觉得双脚飘飘,整个身体被猛力往后推了一下,才抽了两口雪的茄就被宛如激流的寒风扑灭了,他含着灭了火的雪茄猛吸半天心想怎么没味道……
几秒的功夫两人停在了可能是上个时代的电视大楼上,这可是整座空城地域最高的建筑,寒风彻骨,大风呜呜地鸣唱着幽灵的颂曲。
他跳下坐骑,只觉得脚下还有些飘,他趴在黑雪上,拉开保险,一扯枪栓,眼睛盯着目镜,来时的方向空气波动越来越明显,也就是风之坐骑划开空气的辙痕被黑雪的飘落轨迹给勾勒了出来。
白狼将坐骑隐身,自己也趴在一旁,手中端着一支造型奇怪枪架厚重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枪支。
亚瑟也来不及问,朝着最近距离空气波动迹象明显的方向猛然扣动扳机!
“嗙!”
“轰——啊——”
凭空爆出一团油火,还有四面纷飞的铁碎片,上面的驾驶员被掀翻,爆炸之后,浑身插满铁碎片,惨叫着向地面砸去。
白狼也开枪了,她左眼上的小屏幕不断跳跃着犹如涟漪波荡的红色圈,圈圈有大有小,坐标、距离纷纷闪过。
“噗噗噗……”
她的枪声就像一脚踩在有空气的水泡上一般,没有普通步枪有打击感和力量感。
可威力强悍,枪口的十字火焰不断流转,喷出一束束明亮的短光,对面行将接近的风之坐骑纷纷爆裂开来,一声声惨叫伴随着枪声在空城中回荡飘散,犹如空谷回音,最后消失。
亚瑟没料到原来有这么多的风之坐骑靠这么近,他的自动锁定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天气影响,旁边风声不断,耳膜接收空气异常流动的频波受到很大影响!
失误频频,还不如白狼一梭子白光子弹!
亚瑟干脆不开枪了,侧脸看她杀人。
空中不断发生爆炸,可能是前车之鉴,再也没有爆炸的火光和声音传来。
亚瑟抬头,“完了吗?”
白狼一撩耷拉在胸前的灰发,“没完,才接近十辆风之坐骑,还有五十辆呢。”
亚瑟恍然大悟,“原来有六十个人啊,我以为只有五十个呢,估算错误。”
“你为什么要帮我呢,不惜背叛你的死海之王。”亚瑟好奇地问,他心中也有几分欣慰,原来和伙伴一起战斗可以这么轻松,特别是白狼这种强悍的人。
白狼刚欲开口,不料忽地推开亚瑟,跨上风之坐骑向下方的一座大厦顶快速滑去,形势急转直下,亚瑟不解地看着她降落的那个楼顶,那个地方突然出现了十几个人!
都是死海的那帮混球,但克林顿·梅约没在其中,这个人可能是负责收尾的,不到最后不会出手。
亚瑟明白白狼的意图,转身抓起巴雷特,趴在积雪较少的沿台旁。
他做完这一连串的工作时,下方的白狼已经和对方混战成一团,她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干脆拿着流转光华的长刀奋然反击!
亚瑟轻松地将雪茄点燃,烟雾缭绕,眼睛根本不看目镜瞄准,手指就像在舞蹈,不断在扳机上轻摆舞姿,白狼旁边的人莫名其妙地筋骨碎裂,断手断脚,甚至头颅变成了黑雪的一员,飘飘荡荡,落进雪地里去了。
亚瑟巴雷特的弹壳抛着完美的抛物线,叮叮当当地砸在沿台上,再落向无底深渊。
剩下的几人吃了一惊慌忙隐身,不再和白狼明斗,用透明的身体和白狼继续纠缠。
亚瑟就像吞了一只刺猬,异常难受,因为他只看到白狼光华流转的刀在空气中溅起火星,却看不到攻击的家伙!
“该死!”亚瑟怒锤积雪一拳,气得七窍生烟!
空气中又闪过若有若无的辙痕,黑雪在空气中被卷起,翻腾一阵才平静垂落。
亚瑟警觉,可晚了,一根硬邦邦东西冰冷地顶住了后脑勺,冰冷而阴森,“别动,不然我打爆你这颗可恶的破脑袋。”
亚瑟心惊,急忙把头埋进雪地里,双手做出举手状。
第八七幕 重拳
“站起来,把手放在头顶。”背后的声音命令道。
亚瑟照做,后腰的沙漠之鹰被掏走,斩马刀与巴雷特被强行扯开,扔得远远的。
亚瑟猜测,对方的下一步可能是举起枪托将他敲晕,因为他以前抓人的时候就喜欢这样么干,将对方的武器掏走,回头就是一枪托将之敲晕。
省得在路上活蹦乱跳招人烦心。
身后几微秒的安静,亚瑟突然双拳飞舞宛如流星,亚瑟也搞不清打中对方哪个部位,总之一团乱战,周围两米之内,他还能接收空气流动带来的声音,只依靠直觉打架是是不靠谱的,脸上出现的几块大紫斑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出手多少有些盲目,而且在快速转换中大脑还要快速运转,于脑海中构架对方的出手方位自己再去拆,往往一拳打中,第二拳就打个空,接踵而来的是如雨的拳头砸在脸上,他鼻孔淌血了。
他仗着那些家伙不敢杀他,便肆意反击,没想到还是没占多少便宜!
这些人没有挥舞刀具或者铁棒,挥舞铁棒有清晰的破风之音,拳头的话,拳风微弱很多,猜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加之周围寒风阵阵,排除这些巨大的噪音需要很长时间,耳朵也会破裂破裂!
看到亚瑟在上面吃亏,白狼也心急如焚,她的设备能看到隐身的家伙,可亚瑟不一样,两眼摸黑。
她现在需要击退这些人,回救那个男人。
亚瑟转身挥了一拳,拳走偏锋,打出去犹如打在棉花里,对方一拳压在面门上,亚瑟满脸是血,脚步纷乱,再往后退几步就是大厦边缘,他的眼睛有些花了。
冬天气温很低,寒风刮骨已经异常难受,再被人狂揍几拳,脸都麻木了,眼睛直冒金星。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鼻血已将胸前的纳米丝织口罩染红了,冰冷一片,血末上闪耀着点点碎冰。
那拳头真是拳拳都到肉啊,几拳下来,亚瑟的大脑都有些恍惚了,他听见空气中看戏人一样的声音,“哈哈,好,打得好,就像打狗一样!我给打断他的腿!叫他再给我不听话!”
亚瑟眼睛有些肿,但心中的却亮如明镜,他倔着嘴笑,白色牙齿上都被红血染红了,丝丝缕缕,缠满了两排牙。
他说,“你们这帮卑鄙的无耻之徒,有种现身和我对打吗?”
克林顿沙哑的声音做惊奇的样子,将音调拉得老长,“不不不,我们普通人怎么能跟你们这种变异人比,我以为你顶多挨三拳就倒下了,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挨了几拳了,上帝啊,和你对打的随从拳头都肿了,你真不是人类!当然,你就是一条野狗!低贱的野狗,打不死的野狗!”
亚瑟倔强的嘴翘得更高了,竟然摁着膝盖弯腰大笑起来,笑得雪落簌簌,荡气回肠。
却笑得暗处的克林顿毛骨悚然坐立不安,他恼羞成怒,“给我狠狠揍,踩死这条野狗!”
亚瑟左半脸的长发沾着浓血,一滴滴跌进黑雪中,左瞳在黑发下闪耀着光芒,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能若隐若现的看到他们身形的一些线条!
这就足够了!
他咆哮一声,就像要举起巨山的狂人,浑身燃烧着狂暴的能量,黑雪落在他的头顶瞬间融化。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把对手吓了一跳接连后退几步,克林顿在空气中大骂饭桶白痴!
亚瑟对着面前五米之处的对手冲去,他只看到细微的人体线条,其中还夹杂着漫天飞奔的流星,他大脑还不太清醒。
格斗不是亚瑟最擅长的却是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