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呼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了身体,配合了他。
……
温渲阁店铺里。
“这几人涉嫌行窃,将他们带下去。”白千桦吩咐士兵动手。
“我没有,冤枉啊!”
“你不能这么做,我没有行窃……”
“放开我……”
几个被士兵抓拿的人大呼小叫,一副被冤枉的样子。周围的百姓看得莫名,也不知道白千桦是真的看到他们行窃,还是真的有意的冤枉人。
“白千桦,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也惊动了四皇子他们,三人一起走过来,开口询问是刘皇子。
白千桦说:“我的人看到他们涉嫌偷窃,所以将他们抓拿送官。”没等四皇子他们说话,他又暗示的说:“之前姐在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们不妥了,特别嘱咐我的。”
一提到水珑,四皇子他们立即明白了什么,四皇子点头说:“那就送去吧。”
白千桦挥手,“待下去。”
他们的对话不仅百姓们听到了,那被抓拿的几人也听到了。
这时候他们哪里不知道自己这是暴露了,要是真的被抓去官府,必然没有活路。几人几乎是同时奋起,从怀里掏出刀刃,也不管周围是官兵还是百姓,只管毫不留情的出手。
他们的任务本就是给这场店铺开张捣乱,有什么比杀人更容易引起混乱呢。
只是白千桦早在得知消息的时候就早有准备,尤其是这群人本就不算高手。他轻拍手掌,就要叫出隐藏暗处保护自己的暗卫出手,哪知一道身影更快。
他来得无声无息,似乎凭空出现,手中飞刀快似闪电,萨那将六名捣乱之人放倒。
六人倒地之后,又连续三人出现,一人双手提着两居尸体,快速消失不见。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让百姓们连惊吓的时间都没有,尸体的血腥也半点没有看见,就完全结束了。
白千桦也惊讶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藏青色衣着的男子。
“那几人是我派叛徒,打搅了贵方,抱歉了。”藏青色衣着的男子对白千桦抱拳,一副江湖人士的行为。
白千桦一怔。这些人分明是白雪薇雇佣来的打手,和江湖门派能扯上什么关系。不过他反应很快,猜到了这人说不定是帮自己这边解决麻烦,才故意这样说,所以顺着他的话说:“客气了,要不是你出手的快,这里可就要流血了。”
藏青色男子微微一点头,然后就和来时一样,飞快的离开不见。
不远处的阁楼上。
林之笑的紧盯着藏青色衣着男子离去的身影,轻轻说:“江湖暗器榜第五,疾风手风涧。”
“江湖中人?”方俊贤说。
林之笑说:“疾风手以手速出名,无论什么暗器在他的手里,都能快若闪电,让人防不胜防。只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疾风手是自由散人,从没有加入什么门派。”
“所以他刚刚的说是假,却是有意帮白千桦他们。”方俊贤眯眼,对林之笑问:“他会是谁的人?”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这里面谁最神秘,他就是谁的人。”林之笑手指摩擦着下颚,轻声说:“如果不是这次看到风涧出现这里,做出这样一番事的话,还真不知道他竟然是有门派和主子的。之后出现的那三个人也不弱,说明他们这门派的实力不小。”
“我觉得江湖焚门案,八成是武王所为了,只可惜也只是我觉得,没有任何的证据。”林之笑无奈的说,语气却听不出任何的遗憾。
方俊贤冷声说:“我对江湖焚门案没有兴趣,只想知道长孙流宪的下落。”
林之笑没有开口回应,反倒是说:“白水珑和那位武王爷怎么都不露面了。”
方俊贤听到那个名字,心头一跳,越想越闷,深深看了温渲阁一眼,挥袖起身走了。
林之笑看着他的背影轻笑,心想:求而不得最是痛苦,希望你能永远否认自己的感情下去,也免得受这份苦痛。
当日头越升越高,已是午时。温渲阁的生意却非但不减,反而还越来越热闹,百姓们呼朋唤友的本事实在大,将消息传递出来也快速无比,越来也多人往这边赶来。
温渲阁的外面还有几架贵女的轿子,碍于百姓多无法出来。
这些来到这里的贵女们身份不算一等,所以没有在温渲阁开张之前就得到香皂,而是在贵女圈子里听到了有关这个新鲜物件,特地过来购买,哪知会有这么多人。
这是原因之一,另外还有个原因则的听闻皇子出现在这里,她们想要在皇子面前露露面,奢望着可以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姐和未来姐夫人呢?”午膳的时间到了,白千桦也疑惑水珑他们怎么还不见踪影。
沐雪心中也担忧着,只是她的虫鸟根本靠近不了水珑在的厢房。她看着白千桦,考虑了一会,说:“小姐和武王爷在后院的厢房里。”
白千桦讶异,“一直在那里?”
沐雪点头。
“难道姐他们自己先单独吃饭了?这种不给面子事情,姐还真做的出来啊。”白千桦想了想,将踏出去的步子收回来,“算了,要是去打扰了他们,未来姐夫又得吃醋了,哈哈哈。”
沐雪听后,看向四皇子他们,见他们更没有去找人的意思,只能沉默的干着急。
当时间到了下午接近半晚的时候,沐雪依旧没有见到水珑出现,终于忍不住要去后院找人。
白千桦也有觉得有些奇怪了,就和她一起往后院走。
四皇子他们则依旧留在前店。
温渲阁的后院里已经被挂上了灯笼,将道路照得通明。
两人一入后院就见一道不远处有道火光,仔细看了一会,白千桦就叫了出声,“未来姐夫,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烤鱼,姐呢?”
长孙荣极:“闭嘴。”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却带着股威慑力,让白千桦觉得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一样,将所有的话都憋在了喉咙里,吐都吐不出来。
他心中感概着:真不愧是我的姐夫,比老家伙都有气势。
沐雪视力在晚上有限,看不清楚长孙荣极的表情,忽然被一抹银光勾住了心神。她几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细小的银针,看到尖端千千的墨绿,便知道这银针有毒了。
“小姐受伤了?”沐雪着急的问。
这银针一看就知道不是平时玩闹用的东西,分明是杀人的利器。
白千桦被吓了一跳,“什么?姐受伤了!?”
沐雪捏紧了手里的银针,急着要往厢房里走。半途中,一块石子擦过她的眼前,落地时砸出一个一指深的小洞,伴随着而来的是长孙荣极清淡的声音,“阿珑睡着了。”
如果不是白水珑在乎沐雪的话,他根本不会与人多解释一句。
只是沐雪不了解长孙荣极,甚至可以说对他的误解颇多,听到他的话也根本就不相信,想要亲眼去看看水珑是否真的没事。只是她明白长孙荣极那块石头的警告,她根本就进不去。
沐雪抿了抿嘴唇,白着脸站在门外不动。
白千桦察觉到不妥,看了看长孙荣极,又看向沐雪,对她说:“沐雪,未来姐夫都说了姐在睡觉,那肯定是在睡觉,姐夫怎么可能会伤害姐呢。”
有时候白千桦就是这样一根筋的人,他认为长孙荣极是水珑亲口答应了要嫁的人,就自然的认为长孙荣极是不会伤害水珑的。
只是沐雪不一样,有了上次水珑被长孙荣极绑架的事件之后,她就对长孙荣极不信任。
白千桦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想要是姐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轻易把气氛和解起来吧。
“欸,未来姐夫,姐在睡觉,你怎么在烤鱼啊?”他有意的放轻了声音。
长孙荣极没有看他,却难得的回答了,“阿珑想吃。”
“哦哦!”白千桦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脸‘看吧,看吧,姐夫对姐很好啊’表情看向沐雪,意思是让她被白担心了。
沐雪也惊讶长孙荣极的回答。难道真的是自己白操心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
……
水珑恢复意识醒来的时候,看到就是熟悉的床帘。
她张了张嘴,嗓子干渴的难受,话语最终化为一缕无意义的哑音。
她沉默了一会,记忆慢慢的回笼。
一开始的配合,再到后面的无力承受,最终累到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闭眼之前依稀还看到长孙荣极餍足温柔又强势的嘴脸,听到他说喜欢……
“喜欢你妹。”水珑忍不住低低的暗骂一声。
早知道会闹到这样的后果,她一开始就会将他踹下床去。
她动了动身子,初经雨露的身子疲软对不像话,尤其是腰身酸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扶着床沿,怒极反笑,尤其是看到门外端着碗盘走进来的男人后,笑容愈发的温软,唯独眼神冷锐和炙烫交融。
“阿珑。”长孙荣极看着床榻上盖着薄被,满身春色的少女,没忍住喉咙一紧。可看到她的神色后和软绵无力的姿态,一切的蠢蠢欲动都被压了下去。
他走到她的身边,将托盘放下。
水珑朝托盘看了一眼,一蛊粥和一份烤鱼。
“我喂你。”长孙荣极端着粥,手拿勺子喂她,动作小心翼翼的,好像眼前的人是个玉瓷做成的娃娃般,生怕一不小心就将人给碰碎了。
水珑扫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她的服务,他喂一口,她就张嘴吃一口。
长孙荣极见此,神色明显的舒展,以及有了笑容。
“阿珑不是说想吃我亲手烤的鱼?”长孙荣极拿着筷子,专门将烤鱼的外皮拨开,露出鱼肚子最嫩的那块肉,甚至细心到把鱼肉细小的刺都挑出来,才喂到水珑的面前,“尝尝。”
水珑将之咬进嘴里,由于肉太嫩,反而没有任何的嚼劲,跟吞豆腐一样的吞了。她看着长孙荣极期待的眼神,轻笑说:“好吃。”
长孙荣极眉宇的欢愉更明显,笑容清和的继续喂她吃鱼喝粥。
一会儿时间,水珑就吃完了。
“现在什么时间?”她任由长孙荣极帮自己擦嘴,询问了句。
长孙荣极:“二更天。”
“哦,这么晚了。”水珑轻笑,眼底划过凶光。
这样算起来的话,她是被他从早做到下午了吧。
她抬头笑盈盈的看着长孙荣极,“那你是不是该走了?”
“不走,陪你。”长孙荣极这时候怎么舍得离开她,只恨不得将她随身绑在自己身边了。
“陪我做什么?”水珑轻笑的挑挑眉。
长孙荣极忍不住伸手抚摸她那活跃的眉眼,柔声说:“陪你睡觉。”
这样轻柔温和的声音,配合他轻笑的容颜,任谁也拒绝不了。
水珑轻声说:“我想一个人睡。”
“嗯?”长孙荣极一怔。
水珑接着说:“我身体不舒服。”
长孙荣极主动说:“我帮你按摩。”
水珑眉眼柔软,“不用了,我暂时不想见你,会影响心情和工作。”
长孙荣极紧绷着身子,眉宇的欢愉渐渐消散,化为郁结,“别闹别扭。”
“你容许我闹闹别扭不行吗?”水珑问。
长孙荣极被堵得无话可说。
他的沉默让水珑满意。她摆摆手,微笑着就像是在恭送远行的好友,“快点走吧,我看着你就觉得身体疼。”
长孙荣极挪动着嘴唇,心情无比的憋闷。他宁可水珑对他怒骂,对他动手,这样他也就可以任她骂,让她打就是了,等她闹完了脾气,再让她撒撒娇,一切都是好的。
偏偏水珑不骂不打,明明是强势的赶他离开,却那么柔声细语,笑容温软的让他无力可施。
他不想走,特别不想走。
此时此刻只能跟她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能看到她,碰到她,听她说话就行了。
“阿珑。”长孙荣极不懂得哄人,因为以往从未哄过,他甚至不清楚水珑怎么会生气……是生了吧,虽然表情笑容看不出一点生气的迹象,可那眼神特别凶悍。
“是我做得没让你舒服吗?”长孙荣极问。
水珑懒得跟他解释。
虽然说他是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可或许是真的用心看书了,学习能力强,所以做得还算不错,初次把握得没有让她多疼,还算是舒服。只是后面她说了结束了吧?他呢?精力旺盛用不完。
如果她最后不是累得睡(昏)过去了,他是不是还会继续?
长孙荣极见她但笑不语,让他憋闷得完全无计可施,可又不忍霸道的拒绝她,原地沉默了一会,他僵冷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水珑眯眼轻哼一声。不冷一冷对方,将对方这个坏习惯给板正了,以后她还怎么正常生活。
“珑姐姐。”沐雪走了进来,饶是她视力不好,依旧模糊中看出了些苗头,瞪大了眼眸,“他,他强迫了珑姐姐?!”
在沐雪看来,眼前这一幕分明就是办了那档子事,刚刚看到长孙荣极离开的身影。让她觉得,对方很可能是强迫了水珑,然后冷酷无情的转身就走。
“别乱想,我自愿的。”水珑拉开薄被,准备让沐雪扶着自己去洗个澡,忽然发现身体除了痕迹外,干净清爽得分明被人洗过了。
嗯……知道事后清洁,这点做得还算不错。
“可是他走了……”沐雪小心翼翼的说。
“我赶走的。”
“啊?如果珑姐姐是自愿,为何还要将人赶走?”
“纵欲不是好习惯。”
沐雪一怔,随即想起来两人从早时离到下午都没出现,雪白的面庞顿如火烧,对水珑认真问道:“武王爷真的好吗?”
“我选的人,你说呢。”水珑说。
“我明白了。”沐雪说:“只要是珑姐姐认为好,那么便是好的。”
也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什么。回头想想,这么多日子以来,武王爷的确没有对珑姐姐造成任何伤害。
“嗯。”水珑应着,便躺在了床上,对沐雪说:“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去睡吧。”
沐雪听她声音沙哑低柔,又想起了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连耳根子都红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门,再小心悄声的将门关上。
她走过走廊,往自己暂住的厢房走去时,一阵清风拂来,却没看到那清风是由一道身影带起,也没有看到那道身影来到了水珑所在厢房的屋檐青瓦上。
如果有人这时候朝那厢房屋檐看去的话,就会发现那里正坐着一名苍衣男子,肤比月皎,容貌倾城,静坐青瓦之上,风华清韵绝世。
他细细感受着青瓦之下厢房内少女的呼吸,觉得对方真的睡熟了,方才伸手将旁边一块瓦片掀开,下方正好就是床榻的位置,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床榻内,少女安睡的恬淡神态。
“阿珑。”
男子梦呓般的呢喃,音线透着郁结的迷惑与无奈。
为什么要赶我走,为什么不想见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真的不明白。
这人却是去而复返的长孙荣极。
他本被水珑赶走,走到半途越走越慢,到最后就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