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站着的风涧面皮僵住,心想:主子,你这问得未免太直接坦然了些。
长孙荣极的怒气明了,水珑才想起自身身为对方未婚王妃的身份。现代男人里面依旧有部分的chu女情节者,古代封建社会对女子的贞操看得更为重要。
对方在意这个也是正常。
“一千两黄金还不足以我卖身。”水珑没有被吓着,反而打趣着长孙荣极,“你呢?以你这幅尊容,呆在清风楼里,一定招到不少的疼爱吧。”
风涧听后,面色更加僵硬。
这白水珑不要命了!
长孙荣极却听到她之前回答,心底的沉闷徒然烟消云散,她后面的话也未听得太清,淡道:“死光了。”
清风楼灭门一案,水珑也知道。前面那样说,不过打趣长孙荣极罢了。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清秀的女子端着精致菜肴进来,春娘则领着两名面容姣好的女子来到水珑和长孙荣极面前,娇笑着说道:“白大小姐,玉兰和红雀已经带到,不知道白大小姐和这位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水珑摆摆手,意思是不用了。
春娘心底暗自着急,可是碍于长孙荣极在场,却不敢对水珑做任何的暗示,怕被对方瞧见出来。
“玉兰(红雀)有礼了。”
玉兰和红雀不愧为春意楼的头牌,两人都是干净的清倌,生得貌美如花。正如她们的名字,玉兰是个犹如空谷幽兰般的素雅女子,红雀给人一眼感觉便知是个活泼性子的,样貌生得更是俏魅。
“长孙兄弟喜欢哪个?”水珑招手让两人过来,对长孙荣极说:“要是都喜欢,全随长孙兄一人也可。”
风涧一天观望下来,总觉得白水珑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清不对劲在何处。此时观着水珑的做派与她的言行,忽而灵光一闪,知晓絮绕在心头的那股古怪之感是为何物了。
——这白水珑根本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言行做派都与男子无异——
风涧这一瞬间福至心灵的感悟,却是猜中了真相。
水珑的确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
曾经身为龙鳞组织的继承人,后来的海盗神话龙王。
从小到大她都被严格的训练,没有因为性别的原因被优待,直到成年后女子特征明显了,才被教官发现问题。可那个时候,她的性格已经定型,还没被成功的扭转过来,就因意外死亡成为西陵的白水珑。
现代的思想早就深入水珑的灵魂——谈生意之前要攀感情,男人之间的友情都是在合作打架和上酒店找女人上滋生的。
长孙荣极眉宇轻皱,喜欢?这世间能得他喜欢的事物太少。
只是,话出至水珑的口,他却意外的怠慢不起来。
一眼看着眼前的两名女子。
长孙荣极眼里撞入一片火红,不由得升起厌烦。
“将衣服脱了。”
红雀打从进门,一眼就瞧见了长孙荣极,为其天人姿容震撼。尤其当对方端坐一处,神情怠倦般得安静,比她见过的神仙画卷中的画中仙人还要出彩。
公子似玉,如磨如琢。
红雀心中才这般想着,哪知公子一开口便是叫她将衣物脱了,瞧着自己的眼神,不是想象中的温柔暖意,反而黝黑逼人得叫人害怕。
“公,公子……”红雀又羞又怕,手指揪着衣物,似在犹豫。
水珑眼里有一丝诧异闪过,倒没有想到长孙荣极这么开放。
“慢。”长孙荣极语气不耐,弹指间内劲扫向红雀。
刹那,红衣破碎落地,余下红雀惊白了面庞,与身上洁白的亵衣几乎同色,呆愣又僵硬的站在原地。
“往后不准再穿红衣。”长孙荣极冷淡着脸色,眼皮微抬撇过红雀一眼,继而便收回,轻飘飘的声音,霸道到任性,煞气惊人,“下次再被我看见,碎的便你的血肉。”
红雀眼眸瞪大,似见到极为恐惧的鬼怪,身子瑟瑟发抖犹如风中枯叶。
这才是他熟悉的主子,喜怒不定的性子,话语残暴无情……风涧想着,同时绷紧了身子,怕自己触犯了情绪不佳的长孙荣极。
一杯酒递到长孙荣极的面前,还有女子轻声细语的调笑,“早知道你这么不会怜香惜玉,我又何必叫美人来受惊受难。”
长孙荣极朝她看去,却见她正解着外衣,心头一顿,问:“你脱衣服做什么?”
水珑扬眉,“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穿红衣?”
“你穿好看。”长孙荣极说得轻快。
他之前从不在意别人穿何种颜色的衣物,可瞧见红雀穿着与身边水珑相似的衣物时,忽然觉得实在碍眼。
028 和谐相处
长孙荣极的话听起来很有调|情的意味,唯独他自身和水珑没有感觉。
水珑停下脱掉外裳的动作,对红雀说:“你坐我这边来。”又用眼神示意她去伺候长孙荣极。
红雀神态还有些拘谨僵硬,显然没有在长孙荣极的惊吓中回神。玉兰倒是个静雅聪慧的,没有刻意的接近长孙荣极,只做自己该做的事儿,用公筷给长孙荣极碗里夹菜,不言不语的柔美模样。
水珑举杯给长孙荣极敬酒,“来这里可不是光坐着的,我们两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一杯酒下肚后,对长孙荣极眯着眼眸,轻笑道:“你刺我胳膊一剑,我划你手掌一刀,我卖你去清风楼,你卖我到春意楼,这算是平了。可真算起来,我还救了你一次,倒是你还欠我一份人情。”
长孙荣极也喝了酒,眉目轻抬,“我不需你救。”
水珑挑挑眉,无赖道:“可救了就是救了,人情欠了也就是欠下了。”
长孙荣极沉默了一会,当风涧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却听到他问:“你想要什么?”
凤眼果。
水珑想从长孙荣极这里得到凤眼果,却明白生意不能着急一时。
“交个朋友。”
长孙荣极愣了下,黑亮的眼眸注视着水珑,了当说:“你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和朋友关系没有冲突。”水珑说。
两人谈话自然,却不知道两者谈话的内容,将红雀和玉兰吓得脸色发青。
红雀小心翼翼的给水珑倒酒,又给她夹菜,准备放进她碗里时。水珑扬眉一笑,侧头顺着她的筷子,张开嘴巴吃了她夹着的菜肴。
红雀惊得手指一软,差点将筷子都落在桌上。
长孙荣极的面色忽然沉了。
最先察觉他神情变化的是风涧,还有坐在他身边的玉兰。
“公子,这是楼中最有名的水晶玉牌,您尝尝?”玉兰轻柔言语,用勺子盛着块豆腐,递到长孙荣极的嘴边。
风涧心惊,来不及提醒便见玉兰已经摔倒一旁。果然主子还是不喜欢旁人碰触,更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为何对白水珑偏偏不同?难不成真的看对眼了?
长孙荣极这边的动静让红雀又僵了,水珑则打量着他的神色。思考对方是真的不喜欢青楼女子,还是有意不想与她交好,才做出这种破坏气氛的行为。
长孙荣极正好朝她看来,发现她的手搂着红雀的腰身,意外的觉得刺眼。
他没有收敛自身脾性的习惯,半眯着的眼眸寒凉冷峻,气势蓬发得令周围纱帘都无风自动。
“不准抱着她。”
水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光影一闪,她就换了位置。只见长孙荣极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右手的静脉,轻飘飘声音充满着暗沉危险,“废了它就没法抱了吧。”
水珑感觉到对方加重了力道,手筋传来阵阵疼痛,一切证实着对方并非开玩笑的吓唬人。
红雀和玉兰都吓坏了,风涧则紧绷着身子,对此见怪不怪。
“痛。”
水珑隐匿眼底的凶光,眼瞳氤氲着一层迷雾般动人心魄。
本就好听极致的声音,轻声细语如水般,似乎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长孙荣极一怔,力道就松了。
水珑没有任何反抗,正视着长孙荣极的冷峻双眸,双眸清澈的倒映着他的模样,柔声说:“你说不抱,我不抱就是了。”
一会儿的沉默。
风涧震惊的发现,长孙荣极的煞气忽然消失了!
“痛?”长孙荣气势消了,却没有放开水珑的手腕。
水珑摇头。
痛觉自然是有的。
不过,这点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之前那样说,不过是精神催眠需要个突破口。
催眠术对长孙荣极这种人来说作用不大,只能稍微的安抚精神,不过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长孙荣极眉宇轻皱,瞧着水珑手腕的青紫痕迹,“我不喜欢人撒谎。”
风涧清楚,一般自家主子说了不喜欢三个字,那么被他不喜欢的人或物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眼前的一切证明,长孙荣极又为水珑破例了。
他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反而揉捏着水珑的手腕,温和的内力伴随着揉捏的力道,为她舒展淤血。忽觉得站着不便,长孙荣极坐回椅子,犹豫着要水珑蹲着还是……和自己同坐?
他没有犹豫多久,水珑则扭了下身躯,要离开他的环抱。她这摆脱的动作,让长孙荣极心里涌出一缕沉闷的情绪,便不及多想,手臂施力的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两人身体相贴,之前骑马也有,不过却不似现在这么的紧密。
这种满怀柔软又温热的触感,让长孙荣极感觉陌生又悸动,指尖的内力一涨一消,心想只要一点不喜的情绪上来,就将怀里的人丢出去。可惜等候了一会,被人贴近的厌烦感觉丝毫没上来,反而觉得有趣又舒服?
“你身上什么味道?”长孙荣极凑近水珑的颈侧,清清淡淡的味道,也不会让他不喜。
水珑并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束缚感,却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淡道:“汗味。”
长孙荣极愣了愣,意外道:“你汗味是香的。”
水珑似笑非笑,“你以为我是香妃?”
她却不知道,她汗味的确是特殊的淡香。
长孙荣极抬眸看她容色,“我是武王,你嫁我后便是武王妃。”没过一息,又说:“你若真想要这个妃称,我也可以给你。”
“不用了。”水珑看着放在自身腰上的手,又看向依旧不停为自己揉捏化瘀的手,微笑问:“可以放开我了吗?”
长孙荣极松了环抱她的手。
水珑以为他答应了,身体前倾要走。
哪知,那松开的手又大力的拥回去,只听长孙荣极说:“我试过了,发现自己想抱着你。”
水珑眯眼,“可我不想。”
“我想就可以了。”长孙荣极说。
水珑眉梢高挑,一闪而过的精光,如同火凤燎原的绝艳。刹那间,长孙荣极心神剧跳,怀里的柔软突然变得滑不溜秋得扭动,稍微不留神就要被对方跑了。
一会的纠缠之后,水珑终究没有摆脱掉长孙荣极的怀抱。
“别闹腾。”被人这样的反抗,长孙荣极自身都很意外自己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水珑挑眉,“你不是不喜欢人亲近?”
长孙荣极眼眸深沉的打量着水珑全身,然后说:“在你身上,还找不到令我不喜的东西。”
这话,实在是暧|昧不已。
风涧早就被两人的相处惊呆了。
“这么说来,我很得你的青眼。”
如此,凤眼果买卖的成功率就更高了。
长孙荣极想了想,轻轻额首。
水珑展颜,张嘴却没有了声音。
长孙荣极也默然,眉宇轻皱,神态不明。
两人的忽然沉默让风涧和红雀、玉兰三人奇怪不已,气氛也尤其的诡异。
最终还是水珑打破了沉默,“长孙兄雄壮的很啊。”
029 没有章名
花楼里的酒菜总会放些cui情作用的药物,这些的药物对身体无害,只会让人更容易放松心情,也更容易动qing。
之前水珑和长孙荣极都喝了酒,之后两人肌肤相贴紧密,一阵子的你推我挪,不知不觉之中竟是ca枪|走|火了。
水珑感受抵着臀部的cu热,甚至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其轻微的脉动。这样被一个男人顶着的感觉并不好受,至少水珑不喜欢,却并非难以忍受,对长孙荣极说:“长孙兄要留宿这里,还是回去?或者,我先回避一会?”
她的话语已经说到这地步,风涧和红雀她们要是还听不明白,就妄为成人了。
风涧惊诧得看着长孙荣极。主子竟然动|情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主子竟然为白水珑动|情了?
长孙荣极双眉拧得越来越紧,下(禁)体的胀痛让他难受,一股子的残虐烦躁弥漫心头。禁锢着水珑腰身的手臂也越发的紧,似乎要将她镶进自己的血肉里,又似乎是想将她活活勒死?
“长孙荣极。”水珑语气轻柔,不过熟悉的她的人,该会知晓她动怒了。
“嗯?”浓重的鼻音和拖缓的调子,性感又危险。
他的精神处在一个危险的界限上,烦躁得想杀人,却意外对怀里人下不了手,憋闷得更难受。
他第一次在杀人的问题上纠结犹豫。
水珑眯眼,嗓音冷柔,“你想杀我?”
长孙荣极答非所问,“我难受。”
风涧却明白主子的意思。平常主子难受了,脾性总会变得残暴无情。
“你难受了关我什么事。”水珑说。
长孙荣极忽然圈着她,将她转个身来,面对自己,幽暗的眼眸危险的盯着她。一会儿,笃定道:“这难受因你而起。”
往年,他从未这样难受过。
水珑被这霸道到几乎任性的语气激得一怔,仔细打量着长孙荣极的神色,发现他眉宇凝聚烦躁之气,眼眸里暗潮涌动,犹如墨龙卷浪。却唯独没有yin邪,对yu|望的到来似乎很困惑。
“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要我帮你解决?”水珑淡淡的声音透出不耐。
长孙荣极眸光一暗,“你若能让我高兴,我便饶你一命。”
“呵。”水珑挑眉冷笑,微微上翘的嘴角,居高睨下的眉梢,弧线如画。饶是木讷呆板的容颜,忽而生动灵艳起来,一个眼波晃动,便是欲语还休的魅惑动人。
莫说长孙荣极,便是周围风涧等人,也被水珑此番变化惊傻了眼。
水珑指尖柔软的划过长孙荣极滚动的喉结,分明没有停留和犹豫,没有刻意般的诱|惑挑|逗,却莫名的让人心神鼓动,口|干|舌|燥。
长孙荣极眼底流转一丝困惑的瞪着水珑的手指。
不明白这手指轻轻滑过的地方,都跟毛尖儿刺了一般,又痒又麻,让人难受的紧。
“你在惹怒我。”长孙荣极口气冰冷。
水珑的行为不但没有让他高兴,反而让他更难受燥闷。
“你不懂?”水珑讶问。
“懂什么?”长孙荣极怒气不消。
风涧扶额。他能说,主子对情事方面,是真的一窍不通,且从未在意过吗?
“zuo爱。”水珑说得淡然从容。
长孙荣极眼底闪过疑惑。
“那打shou枪?”水珑见长孙荣极被自己的言语吸引,手指忽然急骤向下。身体趁着他精神错乱的瞬间,脱离的他的怀抱落地,浅眯的眼眸里如火烧刀锋般让人心灵颤栗。
“不懂就永远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