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姐和姐夫生活几年都不见有一次的争吵,怎么这回却矛盾一次又一次?
沐雪轻轻的摇头,垂眸说:“感情的事复杂,我也不明白。”
‘砰!’的一声巨响,白千桦和沐雪看去,见到水珑和长孙荣极身边炸开了一道深坑,昭显两人气氛的严重。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长孙荣极绷着脸这样说着,算是变相行的退让,抱着水珑就朝前走。
“放我下来。”水珑淡说。
长孙荣极却毫无回应,更别说将她放下来。
水珑接着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床!”长孙荣极低头看着她,冷声说:“我现在很想上你,狠狠的上!”
再让他禁锢在床上几天?想都不可能!
水珑一招朝长孙荣极击去,在长孙荣极吃痛的瞬间,翻身落地。
“小狐狸露爪子了?”长孙荣极看也没看自己红肿的手腕,死死的盯着水珑。
水珑淡然的和他恐怖的视线对在一起,缓缓的说:“长孙荣极……”
她的话语还没有开始说,就被长孙荣极暴躁的打断,“帝延!不要再让我提醒你!”
为什么总要在这种小事想计较,又这么的偏执呢。水珑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刚刚硬起来的心又开始发软了。她摇了摇头,从善如流,“帝延,别每次有了矛盾就在床上解决,我们还是摊开说吧。”
每次都在床上解决,她就得几天都下不了床,那种虚弱感她真心享受不起。
长孙荣极皱眉,眉宇郁结了烦躁。他不开口,水珑也不擅长这种感情上的问题。只是她直觉,矛盾若是不了了之,总会埋藏在心底,越积越多,到了未来说不定成为更严重的矛盾……等等,未来?
水珑心头一跳,她居然想到了和长孙荣极的未来?
“算了,还是边打边说吧。”心底燥闷就需要发泄,水珑从武场的兵器架抽出一柄长枪,摆了个起手式对着长孙荣极,“自己选个兵器,跟我认真来一场。别故意放水,你知道我的个性,真火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长孙荣极看出她的认真,张扬如火的耀目灼热,似乎天生就该站在高处受人瞩目。皱眉伸手,一柄普通的长剑,落入他的手里。
一瞬间,两人同时动手了。
不远处的白千桦却慌了,“这,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天啊!还是真刀真枪的打,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啊!”
沐雪低声安抚他,“只要不致命,府里的药,伤经断骨都能治好,不留痕迹。”
“哎!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啊!”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还打得这么凶狠。
“珑姐姐和王爷这么做,自然就有这么做的道理,他们不会真的伤害对方。”长期跟在两人身边的沐雪,对两人的了解自然比白千桦深些。
白千桦挪了挪嘴唇,无言以对。
这边,打斗在一起的两人,在凶狠的打斗中,话语也是不止,确实比平常说话时容易开口了些。
“你觉得我几天来对你不理不睬是无理取闹是吧?”
“明白便好。”
“我想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被人抱孩子一样的抱着,更别提打屁股,甚至是几天没日没夜的作(禁)*。”
“你是我的妻,被我抱被我碰和我行房有什么不对。”
水珑嘴角一勾,眼神凶狠,一枪刺扫向长孙荣极的腰腹,“我不喜欢就是不对。”
“看来是我太纵着你了,让你变得这么刁蛮任性。”长孙荣极脸色浮现一抹薄怒,敏捷避开她的横扫,手中剑招自然使出。
一抹血痕出现水珑的面侧,鲜血顺着她的面颊滑落。水珑伸出舌头,将流到唇边的血咽下,随即笑得兴致盎然,肆意不羁。
长孙荣极眼波一闪,握着剑柄的手收紧,骨节都发白了。
“阿珑……不要闹了。”那血刺痛他的眼睛。
“闹?”水珑笑着摇头,“不错,不错,我算是理解阿尔曼的心情了,有你这样的对手,的确让人兴奋。”
长孙荣极听到她在这个时候竟然提起别的男人,脸色立即不好看了。
水珑不给他多思考的时间,枪法忽然狠绝犀利起来,“我再给你次机会,你最好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阿珑。”长孙荣极沉沉的回答。
“我是水珑,武王妃不过我的身份之一,这里面有我的责任,却不代表我必须为此而活,成为你长孙荣极的附庸。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将你长孙荣极当做我的天,我看上你了,也为了凤眼果才嫁给你,同样的哪一天我厌恶你了,我也可以离你而去,哪怕和你为敌也无所惧。”
长孙荣极的面色冷得堪比千年寒冰,眼底隐有血色流淌。
“阿珑,你这是在惹怒我吗。”
“不,我只是在和你说实话。”水珑对他展颜一笑,笑容清雅又妖冶,两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融于一体,“我要让你明白,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做事向来看重自己的心意,我受不了被掌控和压迫。”
两人都是强势惯了的人,能够走在一起,并且和谐两处了这么久才闹这样次矛盾,说起来也算是奇迹了。
水珑深深的看着长孙荣极,“为达目的,别说跳舞,就算是色诱,我也做得出来。”
她所会的色诱却非那些庸俗的诱惑,只需最自然不过的肢体动作,神情变化,眼神的变幻,便能将人的心神引诱过来,最后甚至连手都未必给人碰过一下。
长孙荣极自然不知道这些,他脸色已经变得极为的难看,眼神的暴虐极致的冰寒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水珑看着他的脸色,最终还是有些看不下去,“帝延,我的确喜欢你,才会征询你的意见,顾及你的情绪,不过我也有我的底线。”
“你要海图,我可以记给你。”长孙荣极的脸色稍缓,那句认真的喜欢,等同于给他无数利剑后的一记治伤药。
水珑冷声说:“那多费神别说你不知道,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为什么不用,偏要以这种伤害自己的代价去取得成果?”
长孙荣极口气也不爽,“那也比你给人看好!”
“他们看我,我能少块肉!他们看我,能碰到我一根头发吗!他们看我,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水珑恶劣的斥骂,“你他妈的每天被多少女人看,我拿你怎么样了吗!”
“……”长孙荣极被她突然横眉竖眼的模样给吓住,也许说是惊艳痴住更恰当一点。
那双黑亮的眼眸像是着火,眉心的朱砂也似受到浓烈的感情渲染而鲜红活了一般,这一瞬的风华可谓绝代。
他这一瞬的呆迷,带来的后果就是腰腹被长枪划破,露出里面鲜红的伤痕。
长孙荣极皱眉回神,眼看水珑还不留情的横枪刺过来,匆忙挡住,“你若不高兴了,也可以和我行房几天。”
这无耻又无赖的回答,让水珑怒极反笑,“滚蛋!如果不是你招惹了那些女人,我也没这么多的麻烦。”
“我没招惹。”长孙荣极反驳。除了你,我何曾对别的女子许以好脸色!
“是,你没主动招惹。”水珑打量着他的脸,“都是你这张俊脸惹得祸,所以我也没针对你不是?你既然是我的人,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我也有责任解决。”
“那你又看到我主动去招惹别人了?”又反问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哑然无言。阿珑跳舞跳得好看,惹来无数吃人的目光,却的确没有主动招惹谁。
水珑哼笑,“我今天就把话摞在这里了,你不爽别人看我,就去找那群让你不爽的人的麻烦,别来折腾我。”她丢下长枪,擦拭脸颊的伤,扫眸向长孙荣极,一缕波光流转在日光下潋滟勾魂,“等哪天我真的主动勾搭了别人,你有证据了再来折腾我我也没话说,否则的话……”
“否则什么?”长孙荣极纠结的跟在她的身后。
水珑眯了眯眼,“否则指不定哪天我真的厌烦了……”
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长孙荣极猛地拉进怀里。
“阿珑,你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能表现得这么洒脱,将厌烦说的这么轻易,他却连想都不敢想。
“喜欢。”水珑心中轻叹。
如果不喜欢,以她个性又怎么会做这么多的解释,说这么的话。看着他难受的眼神,心里是无法忽视的憋闷感。
“如果你真的想要掌控我,就要做到不被我发现察觉,否则就不要做。”因为她也不想和他真的闹翻。
她没有发现,长孙荣极一瞬闪光的眸色,心底轻语:就如你,不知不觉中一点点的侵占我所有的心神,将我情绪轻易掌控了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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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延的情商依旧有待成长,霸道使错地方了,没办法╮(╯▽)╭,这厮实际情商还处在童时,需要继续调教~
哈哈,偶尔吵架有助感情的进展,进一步的了解对方嘛
154 朱绛紫悲
这时候的水珑还不知道,这次的谈话让长孙荣极茅塞顿开,也让将来窥视水珑的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霉。
皇宴按时进行,地点定在望月园内。
望月园占地极广,堪比半个皇宫,处处都透着雅致,四周种植着长春树,一入其中如果不是见到特意留下来的雪景,会让人觉得如今还是在春天。
这次的年宴办得比黄太后寿诞那次还要繁盛,四处都可以看到宫女的行走,以及皇亲贵胄的矜贵的身影。
白天时的聚会并无多少出彩之处,一直到了日落西山,明月升空的时候才是这场皇宴真正热闹的时候。
水珑和长孙荣极还是坐在最前座,周围坐着的是庆王爷和勤王爷,再过去按照地位的高低分配位置。至于他国的来使,则有他们专门的位置。
长孙泺寅坐在主位上,黄太后依旧没有现身。
经长孙泺寅所言的意思是黄太后身子不适,不移走动,又因为近年禅佛,正是戒斋的时候。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黄太后真的已经一心向佛,不打算再管凡尘俗世的各种业障事务。
夜里,一座高建起的武台,四周火柱升腾,将武台照得一片的通明,也将气氛带起一阵的火热。
“西陵陛下,这是我姜蜀出名的勇士舞,特别送上。”
宴会正热闹,阿尔曼站起来,对长孙泺寅敬酒。
众人见他穿着一身姜蜀的紧身服,男人味十足的脸庞严肃认真,在夜间烛火的照耀下,充满着力量感的性感。
听闻他和武王爷闹翻,互相生死决斗了一番,被武王爷打得半死不活,差点影响西陵和外邦的友谊……众人看着阿尔曼的样子,都自然的打消了内心的猜测。
他这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
这不得不夸赞一句郡主府里的药好,阿尔曼这种重伤都可以轻易治好,更别提水珑和长孙荣极身上的皮外伤了。
“好,阿尔曼王子有心了。”长孙泺寅笑容满面,和他举杯隔空示意,大口喝下杯中酒水。
十名半裸上身的壮实男子跳上舞台,伴随着鼓声跳舞。他们的动作粗犷,大开大合,说是跳舞更像是在练武打拳,让人看着感受一股生机勃勃的热烈感受。
因为他们跳舞,众人也围绕一起,较为开始要轻松许多,隐约还能听到女子低声的惊呼声。
“姐。”白千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水珑的身后。
水珑看他脸色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什么事?”
白千桦纠结了一会,对水珑低声说:“姐,你觉不觉得那个楼阳国的刘泗有点像个人?”
水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顺着他的视线朝楼阳国来使看去,见那个自称刘泗的太监依旧裹在一件黑袍里,听说是身体还没有好。他的身材通过黑袍看着都觉得纤瘦,露出来的尖细下巴像是能刺伤人,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微微抿着,像笑又不全像,仔细看的话会察觉到一丝讥讽之意。
“没感觉。”水珑淡说。
她对这个刘泗毫无印象。
只能说她和刘泗是真的没有过接触。
白千桦眉毛都纠结到一块了。
“你觉得他像谁?”水珑略有一丝兴趣。
白千桦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就是真的有这样的感觉。然而刘泗是楼阳国的人,白千桦又没有出过西陵,又怎么会见过刘泗呢。
何况他的话的意思是…像个人?意思就是像西陵的某个人吧。
白千桦张了张嘴巴,然后摇头,“算了,估计是我看错了。”然后他就真的说放下就放下,兴致勃勃的对水珑问:“姐,我听说这次三国又会举行比武,还点名了要你参加……这个,你真的要去比吗?”偷偷的瞄了眼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偷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的话语。
水珑反问白千桦,“如果皇上亲自点名要你参加,你会拒绝吗。”
“……”白千桦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没错了,在这种三国共度的宴会里,由三国亲自点名的人怎么可以拒绝呢。
只是姐真的会这样毫无反抗的去比武吗?白千桦满眼疑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啊。
何况,姐夫也真的会看着姐上台和人比武吗……
没有等白千桦疑惑纠结多久,现实就摆在了他的眼前。
比武的一环节开始,当完颜少英开口说起,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水珑以及长孙荣极的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水珑站了起身,淡笑说:“只是单纯的比武没意思,不如再添点彩头。”
众人听到的话竟然丝毫不觉得惊讶,甚至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习惯真的是种可怕的东西,水珑这种行为别人做来会令人震惊,放在她的身上却已经被人理解。
长孙泺寅没有急着呵斥,那边完颜少英已经笑着说:“不知道武王妃想要什么彩头。”停顿了一秒,接着说:“价值连城的海图都被武王妃所得,我身上可再没有什么好宝贝了。”
“我记得那海图不是闲王的东西。”水珑毫不留情戳穿了他的谎言。
完颜少英讪笑一声。楼阳国的苏羽崎也表态,“武王妃请说。”
“如果我赢得了头冠,你们就许我南云城和两国通商的方便。”水珑笑道。
完颜少英目光一闪,状似无意的说:“是你南云城,而不是西陵?”
长孙泺寅听到他的话,脸色一闪而逝不满,看着水珑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暗沉。
水珑神色不变,“西陵和两国关系向来和睦,早些年就已通商,哪里还需要我多此一举。”
虽然西陵是和两国通商,却不如她话语里的那一句‘方便’。每次不仅仅要经过繁杂的检查,很多商品也不会通过。
完颜少英可不觉得水珑话中的‘通商方便’是和西陵这样的情况一样。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继续暗中试探的话,必定会惹来水珑的不满,他还不想和这个特别的女子闹翻。何况,这场比武赢得也未必是水珑,听说她的内力被侵蚀过一次,哪怕恢复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