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宁贵妃在**骄横跋扈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曾有一个宫女为其梳妆,扯疼了宁贵妃,就落得了个乱棍打死的下场。
一根头发的代价便是一条人命,这次弄毁的可是宁贵妃用来庆祝寿辰的豪华美服!芸儿这么做,是要把她往死里整!
“芸儿——”在柳蝶漪的心底还是有一丝丝地希望,希望她没有看走眼,希望芸儿不是那种恶毒龌龊之人。
可是芸儿没有给她任何的希望,冷笑,可爱贴心的小妹妹竟对着她冷笑,那种不该属于芸儿这般年纪的老练邪恶的笑。
“贵妃娘娘,柳蝶漪在洗衣之时,曾对奴婢说,她柳蝶漪的容貌胜过娘娘千倍万倍,这样的华服,娘娘不配——然后——”
芸儿的声音很平稳,很平稳,平稳的让人瞧不出一丝破绽,平稳地像是在陈述一件确实发生的事实。
“然后,柳蝶漪便存心毁掉了华服。”穆彤接过话茬说道。
宁贵妃的娇媚的脸上,阴晴不定,胸前波涛起伏。
心中最后一点希望被芸儿亲手灭掉,既然你对我不义,我便对你不仁!
柳蝶漪冷冷道:“穆姑娘,宁贵妃的华服可是分派给芸儿?华服若为蝶漪所毁,那么芸儿岂不也难逃看管不力之罪!”
芸儿垂着头道:“蝶漪姑娘,宁贵妃的华服明明是由你负责清洗。不过你想污蔑芸儿也无房男,宫女负责清洗的衣物均有记载,请穆姑姑翻查记录便是。”
穆彤笑道:“是,奴婢这就去取记录的册子。”
“不必了!”说话之人竟是柳蝶漪,她冷冷地喝住穆彤。
穆彤回身冷笑道:“柳姑娘还是查查的好,要不你还会指责我也犯了失职之罪,我可担不起啊!”
“哼——”柳蝶漪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拿来,也不过是你们这场戏的道具罢了,既如此又就不必多次一举了!”
“柳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倘若是你和芸儿事先布置好的局,那记录也不必查看了。”刚才还阴晴不定的宁贵妃,听了这番唇枪舌战,竟然冷静了下来,眉宇之间恢复了先前的慵懒之态。
**的女人,果然个个都不是好蒙的主子。
“娘娘,奴婢冤枉啊!”穆彤和芸儿齐齐跪倒说道。
“现在你们各执一词,又说的各有道理,到底让本宫相信谁的是啊?”宁贵妃笑得漫不经心。
“要不是柳蝶漪所为,她为何要去司制房取特制的针线?娘娘请司制房的夏姑姑问一问便知。”芸儿冷冷地说道。
“芸儿——”柳蝶漪不敢置信这样的话会从芸儿的口中说出,在喊芸儿名字的时候,堆在眼角的一颗泪应声砸落。
“宣召司制房的夏雪琴。”宁贵妃吩咐道。
在等待夏雪琴到来的这段时间里,大殿里静静地,唯有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柳蝶漪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冷冷地盯着同样跪在地上的芸儿,眼中的泪干了,重新盈满,干了,再盈满。不知过了几次这样的轮回。
芸儿没有与之对视,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愧疚。
“夏雪琴参见贵妃娘娘!”夏雪琴盈盈拜倒,给宁贵妃请安。
“你,看看这些人,是谁向你借了特制的针线?”宁贵妃手指扫向跪在地上的穆彤、芸儿还有柳蝶漪。
“这——”夏雪琴不知此事竟然如此快的就被揭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失职!请娘娘赎罪!”
宁贵妃冷眼扫过夏雪琴道:“你是犯了失职之罪,可你只要将事实原原本本的说出,本宫就免了你的罪!”
夏雪琴眼神撇过柳蝶漪道:“柳姑娘得罪了!”
言罢,便将柳蝶漪借针线之事原原本本地和盘托出。
“柳蝶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宁贵妃横眉望着柳蝶漪说道。
柳蝶漪张狂一笑,扫过夏雪琴,扫过穆彤,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芸儿身上,良久良久,一字一顿道:“无话可说。”
人证物证俱全,她还能说些什么?
借针线的是她,司制房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呢!
“好!很好!”宁贵妃眉宇间的慵懒一扫而空,狠辣之色,亦如柳蝶漪初入宫的当夜。“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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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美人心计之是谁导演这场戏10
更新时间2012117 12:03:10 字数:2666
在宫女们捧着的各色刑具中,宁贵妃将用极细的藤条制成的竹篾拿了起来,冷眼看着柳蝶漪道:“既然是她的手指毁了本宫的华服,就用这个要了她的手指吧!”
宁贵妃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赏你一块糕饼那么随意。
十指连心,这纤纤玉指就要毁在她这简简单单,随口而出的一句话中了!
“啊!”十指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最能忍痛的柳蝶漪也禁不住喊出了口。
即便再痛,柳蝶漪的目光依旧牢牢地锁住芸儿,希望从她的脸上,寻得一点点,哪怕一闪就过的愧疚。让她可以继续欺骗自己,她的好妹妹芸儿是有苦衷的,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芸儿的脸上除了刚才闪过的那抹邪恶的笑,自始至终都如死人般面无表情。
穆彤笑得邪恶,可这样的笑永远都无法伤到柳蝶漪,芸儿如木头般的冷漠,比之穆彤小人得志的笑,有着千倍万倍的杀伤力。
“啊——”一声声惨叫,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
鲜血从指缝间点点渗出,染红竹篾,砸进华清宫的地板。一点点地渗透,消融进这青石板中。
不知曾有多少人的血,埋进了这冰冷的地板之下。
夏雪琴抿着嘴,闭着眼,不忍目睹这惨烈的画面。
宁贵妃却是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竟能以听曲唱戏般心态欣赏着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眉宇间的慵懒浓郁得似乎要流出来。
多少入宫前连蚂蚁都不敢杀的纤弱女子,在这惨烈的宫斗之中,变得杀死害死一个人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般冷漠。
“滚!”中气充沛的怒吼,打破了殿中原本的氛围。
众人齐齐回头,循声望去。
如黑玉般的头发被金冠高高地挽起,露出鬼斧神工的精致五官。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英气逼人,俊美绝伦。剑眉星目间流动着不容逼视的威严,鼻子分外高挺,更添英俊贵气。
高大帅气的楚云霄一脚踢翻了施刑罚之人,将痛得几欲昏厥的柳蝶漪抱在怀中。剑眉横挑,释放着对宁贵妃残忍的极度不满。望着柳蝶漪的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怜惜和心疼。
“冰雕——”柳蝶漪吃力地吐出两个字,便晕了过去。
英气迫人的楚云霄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宁贵妃无数声“霄儿”的怒喝之下,将柳蝶漪抱在怀中,大步地走出华清宫。
潇洒帅气,宛若天将神兵,光辉万丈。
芸儿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在楚云霄救走柳蝶漪之后,有了变化。
一朵无比凄楚的笑,在脸上徐徐地绽放。
楚云霄抱着柳蝶漪一脚踹开太医院的大门,怒喝道:“太医!太医!”
见是大将军七皇子驾到,众太医纷纷要下跪请安。
太医的举动,激怒了楚云霄,他踹翻了身侧的晾晒药材的木架,怒喝道:“快点救人!什么时候,还拘这些狗屁虚礼!要是她有事儿,本王要你们的脑袋!”
“王爷,这姑娘只是手指受伤,并无性命之优啊!”一老太医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
楚云霄冰冷的目光瞪了那老太医一眼,这眼神的杀伤力太强烈,老太医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老臣失言,王爷赎罪!”
“救人!救人!”楚云霄像头暴怒的狮子,大喝道。
众太医像见了黑面阎罗一般,吓得战战兢兢,慌乱中你撞我,我踩你,整个太医局顿时人仰马翻。
“废物!”楚云霄见摔倒在地上的太医,不满地骂道。
李修文刚从外赶回太医局,见状对楚云霄道:“王爷,让下官来给姑娘看诊吧。”
楚云霄扫了李修文一眼,道:“快点!”
众太医知道为楚云霄怀中的这位女子疗伤这事儿,简直就是史上最烫手的山芋,见李修文自告奋勇地往枪口上撞,便纷纷知趣地找了各种理由退出了太医局。
楚云霄像抱着一个极易破碎的水晶瓶一般,将柳蝶漪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内室的床榻之上。李修文取来清水和药材,刚要给柳蝶漪清洗受伤的手指。
楚云霄将手伸进盆中试了试水温,闷声道:“等等。”说着便将亲自端着盆子在火炉上烤着。
李修文看了看昏迷中的柳蝶漪,又看了看端着铜盆在火上烘烤的楚云霄。
一个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的王爷,竟亲侍候一个宫婢,这份心可真是难能可贵啊!
“李大人——”醒过来的柳蝶漪皱着娥眉,声音极为地微弱。
李修文望着柳蝶漪说道:“你醒了——”还没说完,柳蝶漪便打断了他的话。
“快,快给王爷那块手帕,盆子热——”柳蝶漪望着楚云霄的背影道。
反应过来的李修文望向楚云霄,见楚云霄的剑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显然是在强撑着给盆里的水加热。
连鞋子都是由专人侍候的王爷,哪里干过这粗活。
铜的比热容比之水小,加热同样的时间,自然要比水升温快几倍。
李修文拿着手帕忙去接楚云霄手中的铜盆,见楚云霄的手上早已被烫起了燎泡。“王,王爷——”
楚云霄却恍若没听见般,径自端着盆来到了柳蝶漪的身边,语气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太医,快点给她清洗伤口。”
李修文只得应声着走了过来。
“轻,轻点——”在清洗淤血的过程中,虽然柳蝶漪忍着疼并未叫出声,但楚云霄见柳蝶漪的眉头时不时地紧皱一下,心也跟着紧紧地皱在一起。
清洗,上药,包扎。
楚云霄的心,随着柳蝶漪的皱眉动作,时紧时松。
驰骋沙场,血染山河的场面都见惯不怪的大将军,竟会如此这般,倒也算是一奇谈了。
“你下去吧——”李修文刚给柳蝶漪包扎完,就被楚云霄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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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躺在床上的柳蝶漪望着楚云霄笑道。
楚云霄冷冽的脸上,居然多了两抹红晕。
真是个羞涩的男人!
柳蝶漪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被撞破心事本就是件极为尴尬的事儿,楚云霄脸上两抹红晕的颜色似乎是更浓了。
“笑你可爱!”柳蝶漪不知死活地笑道,全然不顾某人满脸的黑线。
可爱?亏柳蝶漪想的出!
楚云霄这样一个冷面大将军,居然会与“可爱”这个词联系在一起。楚云霄转过脸被对这柳蝶漪,薄唇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笨蛋!”楚云霄用他一贯的冰冷语气说道。
“喂!”柳蝶漪撅着嘴冲楚云霄不满道,“你居然敢说我笨蛋!我哪里笨了?”
“不笨,怎么会遭人陷害?”楚云霄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陷害?”柳蝶漪狐疑地望着楚云霄道,“你怎么肯定我就是被陷害的?”
楚云霄看了柳蝶漪一眼,良久才道:“我,我相信你——”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足矣!
眼泪,在听闻这短短几个字后突然间汹涌而至。
这世间最难寻的便是“相信”二字。
没有理由的相信,这份信任是世间最最珍贵,千金难买的东西。
“我送你回去——”楚云霄似乎不太习惯被柳蝶漪如此感动地望着,说着就要去抱柳蝶漪。
“我,我可以自己走——”柳蝶漪本能地伸手去阻拦,却忘了自己十指上的伤。“啊——”
“笨蛋——”楚云霄冷冷地咒骂了一句,剑眉倏然间皱在了一起,眼底里慢慢地都是心疼。不由分说地将柳蝶漪抱紧怀里。
“喂!冰雕!我伤的是手,不是脚,我自己会——”不待柳蝶漪说完“我自己会走”,脸“咚”的一声,歪向了某男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膛。
“混蛋——”柳蝶漪低声地咒骂了一句,本以为音调和响度不会被某某人听到。耳朵中却传来恍若某人的一声低叹:“混蛋喜欢笨蛋——”
柳蝶漪神色一怔,好在某人说得声音甚为轻微,她就假装没听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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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美人心计之是谁导演这场戏11
更新时间2012120 15:43:06 字数:2144
就这样被楚云霄抱着,走在路上。
撞上巡夜的侍卫等宫人,柳蝶漪恨不能将脑袋缩进脖子里。给她当轿子的人可是堂堂大楚国的七皇子,汉易王,大将军耶!
这份殊荣,她实在消化不起。倘若为皇后所知,那她离遭殃的日子也就不远咯。
“喂!冰——七爷,我可不可以自己走?”被某人抱在怀中的柳蝶漪弱弱地说道。
楚云霄望了望怀中的可人儿,用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冷冷道:“不可以!”
“为什么?”柳蝶漪很是委屈地说道。胸腔中的小火苗有蔓延的趋势。
“不为什么!”楚云霄式的回答,强硬,霸道,毫无商量的余地。
“你!——”柳蝶漪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指,表示着她对这种不平等对话的愤怒。
楚云霄望着柳蝶漪微微有些出神,像是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四哥说——”
“说什么?”柳蝶漪不知死活地问道。
楚云霄回过神来,薄唇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保密!”
“你!——”柳蝶漪气结。
混蛋、八蛋、王八蛋!
不知道说半截话能闷死人吗!
“把我放下!”盛怒中的柳蝶漪不知死活地居然用命令的口吻对这楚云霄发号施令。
“不放!”楚云霄冷冷地回答。
“放下!”柳蝶漪不甘示弱,大有一副不见黄河不落泪的架势。
“……”楚云霄望了望怀中撅着小嘴,满脸怒气的可人儿,不再答话,深邃的眼睛恍若要将柳蝶漪生气的模样深深地刻入脑海之中,四哥说柳蝶漪生气的模样极为可爱,现下看来,岂止是可爱,简直就是迷醉,令人心醉神驰。
见楚云霄的目光似乎如浇注般黏在了自己的脸上,宛若玛瑙般的深邃眼睛,像是宇宙中无所不吸的黑洞,再要看下去,她的魂儿都要给这冷王子摄走了。终于明白,与冰雕混蛋作对,注定是抗争无效,柳蝶漪干脆放弃了靠自己双脚走路的奢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楚云霄的怀中。
“嗯?”这是什么情况?楚云霄见怀中的可人儿不但怒意全消,反倒闭了双眸,舒舒服服地窝在了自己的怀中。“你——”
“我?我怎么了?你不是不嫌沉,就想抱着嘛!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让你抱着呗——哎哟——”柳蝶漪示威想扬起小拳头,扯痛了手指,呲牙咧嘴地呼痛。
“笨蛋!”柳蝶漪呼痛的样子极为可爱,惹得楚云霄不禁想笑。
“喂!冰雕!你敢取笑我!”柳蝶漪愤愤不平道。
楚云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