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吧。”
“当然不是,”逐月懊恼不已,自己在叶舟的笑容下,险些忘了来找他的初衷,她叹了口气,果然美色误人,即使男色也一样。她定定神,让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才开口道,“旺财病了。”
旺财是谁?旺财是叶舟养的一条大黄狗也。以叶舟的话来说,当日,救逐月时候,偶然间看到一条奄奄一息的小黄狗,一时不忍,便顺便将它也救了回来。救了回来之后,叶舟温柔的帮它包扎伤口,喂它汤药,偶尔还会昏黄的午后将它抱在怀中,在院中细细的晒着太阳,那股养儿子的亲热劲儿,让逐月觉得自己倒像是那个顺便救回来的。
其实旺财本不叫旺财,当初取名字的时候,逐月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旺财!”不用说,叶舟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开玩笑,他养的狗怎么能有个这么寒碜的名字。
不过,逐月是谁,一个意志坚定,锲而不舍,并且在与叶舟慢慢相处中渐渐练就厚脸皮的女人,她不顾叶舟一脸的菜色和满眼的鄙夷,一直一直执着的“旺财”、“旺财”的叫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最后叶舟嘴角抽搐的无奈默认了。通过这件事,逐月深刻的意识到,世上本没有旺财,叫的次数多了,才有了旺财。
总的来说,逐月还是很喜欢这只黄狗的,在养病期间,一人一狗更是产生了兮兮相惜,难人难狗的深厚情谊。同是天涯沦落人和狗,相逢何必分类种。要知道,虽然旺财逃过了针灸,但还未得道成仙的俗狗旺财,当然也得吃饭,所以它当然也免不了要吃叶氏米粥。
于是,每每端上米粥的时候,一人一狗总是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那短暂的一眼中,饱含多少深刻的情感,明晃晃的眼中全是理解,一时,一人一狗引为知己。
有时候,逐月也很喜欢找旺财谈天,或控诉叶舟的罪行,或幻想一下以前的生活,而旺财总是静静聆听,俨然一个绝佳的忠实听众。
逐月咬着雪齿,控诉着叶舟的罪行,“他居然没事给我讲那么吓人的恐怖的故事,吓得我整宿睡不着,很可恶对不对?”
“汪!”
“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
“汪!”
“真乖,不像那个可恶的男人。”
“汪!’
“呵呵,为了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我决定罢工,今天不煮晚膳了。’”
“汪!”
“你也同意了对不对。”
“汪!”
……
逐月觉得旺财在叶舟的问题上和自己有高度的一致性,一人一狗颇有些闺中密友的架势,而且在逐月掌勺后,常常给它做好吃的以后,这种跨越类种的友谊更是得到升华。
虽然,很多时候是逐月在自言自语。
虽然,这是一只公狗。
“今天我去它的窝的时候,就见它病怏
怏的趴在那儿,有气无力的样子。我给它最喜欢的肉骨头,平常它早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但今天就只嗅一下完全提不起兴趣,真是太反常了,你快去看看,它到底得了什么病?”
当逐月引着叶舟急急地跑向旺财的狗窝,路上一脸担忧,一副旺财命不久已的样子,饶是叶舟看过很多高危病人的大夫都不免担心起来。
二人跑到院中时,叶舟好看的双眉几不可见的跳动了一下,只见院中一片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土腥味。而逐月口中那只本该虚弱的躺在窝里的狗儿,却在院中一圈圈的跑步,精力十分……十分的旺盛。
叶舟疑惑的看着逐月,指着欢奔的狗儿,“它还有看病的必要吗?”
逐月也一脸莫名,谁能告诉她,这诡异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叶舟看着身旁一脸迷茫的小女人轻轻笑开,他优雅的执起右手,然后出其不意的点了旺财的穴。
点穴真是……很好用。
叶舟蹲□子细细的诊断,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疑惑,然后诧异,最后一脸的复杂,神情晦涩不明。
“旺财怎么了?”逐月见叶舟诡异的反应,焦急的问道。
叶舟哭笑不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忽然瞥见一旁散落的糕点,捡起来,认真的闻了闻,瞳孔微缩,眼中一丝光芒一闪而过,快的让人看不见。他扶额,轻叹了口气,开口道,“它……没事”有些底气不足,这……应该……算没事吧。
“真的?那它怎么一会儿虚弱不堪,一会儿精气十足?”
“它……吃多了,跑步,消食。”
“可它没吃多少东西啊?”
“咳……那它是饭前的热身。”
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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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奸商
话分两头,那边叶舟的庭院里狗儿欢跳,这边可怜的王掌柜自从提了一个让他肠子悔青的主意后,带着无限的悔意,开始奔波在云南与华天镇之间,购买权威认证和民间良好口碑的采花蹂草的必备媚药。他这照镜子的时间就越来越长了,常常坐在镜子前,照完眉毛照眼睛,照完眼睛照鼻子,照完鼻子照嘴巴,照完嘴巴照耳朵,照完耳朵再照眼睛,循环往复不亦乐乎。
“娘,爹他又在照镜子了?”王掌柜的儿子王乐瞧了一眼屋子,向自家老娘问道,语气充满无力感。
王夫人瞥了一眼自家儿子,一副“你问了一个很没有水平问题”的样子。她一副见过大场面的过来人的样子,很是淡定的走上前,使劲儿的敲门,弄得门碰碰的响,“老头子,该上路了。”声音嘹亮而又高亢,充满力量。
王掌柜不甘不愿的离开镜子,走向门,走了几步又迅速返回去狠狠的照了几下镜子,然后再走向门。他深吸了几口气,扯起一个苍白的微笑,耷拉着头,缓缓地开了门,对着王夫人有气无力的说道,“娘子,我要走了。”
王夫人点头示意,然后提步就往屋内走,敷衍的朝着王掌柜挥挥手,一副赶苍蝇的样子,反应显得十分冷淡。
“呜呜呜……娘子嫌弃我了,一定是因为我这段时间来奔波,形象不好了。我可怜的逝去的优雅掌柜形象啊!”王展柜见自家娘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内心不禁氤氲一片,泪奔而去。遥想当年,自己也是华天镇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以一贯的优雅掌柜形象俘获一堆未嫁少女的心,而自己的夫人便也是拜倒自己青步衫下的众女中的一员。二人喜结连理,洞房花烛夜时,鲜艳的红烛映着两人幸福的双影,勾勒出一片的温情。温香软玉在怀,新郎官一颗心像是走在云端一般,充满轻飘飘似是梦境的喜悦,他无比甜蜜的问道,“娘子,你喜欢……喜欢我哪里?”声音结结巴巴,掺着几分幸福的傻气,又带着无比的希冀。
娇羞的美嫁娘身体僵了一下,额……这……一时还真想不出来他有什么优点……不过王夫人打小就很聪慧,她略微思索一下,就深埋进新郎官的怀里,娇羞的给了一个官方答案,“很有掌柜的优雅气质。”何为优雅,在王夫人眼里,就是长的不够俊逸,人又不够聪慧,技艺不够突出,本领不够高强等无诸如此类词句赞美的情况下,优雅啊之类的是中性不伤人而又不会太昧良心的赞美词。至于气质,王夫人真诚的认为,卖豆腐的有卖豆腐的气质,杀猪的有杀猪的气质,掌柜的当然也有掌柜的气质了。
心无灵犀未点通,不知道新娘子真正想法的新郎官于是喜滋滋的记住了夫人“真诚”的赞美,开始更加
注重气质的保持。新婚后,他每天最喜欢照一下镜子,看看自己优雅的掌柜形象。
奈何,为了夺得美男心,唐琅怡玩命似的用媚药,需求量特别大,以至于王掌柜必须一直风尘仆仆的来回奔波,长途的来往让他面容不免带上几分憔悴,优雅的掌柜形象岌岌可危。于是照镜子的次数愈加频繁,特别是要走的时候和刚回来的时候。
王掌柜泪奔后,王乐拉拉王夫人的袖子,弱弱的开口道,“娘,爹刚才好伤心的样子……”余下的话他没胆子说出来,不过大致的意思是你反应也太冷淡了,他一颗本来就脆弱的老男心更加不禁用了。
哪知王夫人听后不为所动,她撩了一下额前细碎的头发,冷哼了一下,“别跟我提那个死老头,一回来就霸占着镜子不放,害的我这几天梳妆的时候都没好好照过镜子,结果梳的不够好看,还被李夫人她们奚落了几次。现在他终于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这下子我终于可以回屋好好照照了,定梳个美美的妆,让李夫人她们还敢不敢取笑我!哼!我才不管他伤不伤心,他要照高兴了,我就要伤心了。”
王乐:“……”
爹,您血淋淋的反面例子告诉儿子千万不要和女人抢镜子,十五岁的王乐暗暗下了决心。
几日后后,王掌柜带着满脸的风霜回来了,他形容憔悴,神色沮丧,下了马车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花府。彼时,唐琅怡正哼着小曲儿,满脸幸福的做着糕点,而旁边侍着神色复杂的丫鬟兰儿。
“夫人,我回来了。”王掌柜声音软绵无力,好似话讲完后就会晕厥过去一般。
“辛苦了王掌柜,这几天你也累了,你把东西给我就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王掌柜小小感动了还是一下,夫人是体恤自己的,不枉自己这么辛苦,于是怀着欣慰的心的王掌柜小心翼翼从袖中,拿出一个层层包裹的东西递给了唐琅怡。他哪知唐琅怡此时真实的想法却是,这王掌柜定是多日未洗漱,这身上的味道已经是挥挥衣袖,带来一片味儿,实在是太考验人的忍耐力了。
伸手拿过王掌柜宝贵不已的东西,唐琅怡翻开一层又一层,一层又一层,一层又一层的手帕,打开一看,还在微笑的脸上顿时像变戏法一样忽的染了些薄怒,显得有些不悦,她微微的皱起了柳叶眉,红唇微开道,“怎么这么少,我不是给了很多的银子嘛?”
“夫人,这药涨……涨价了。”
“涨了就涨了,涨的再多,价格也高不到到哪里去,我给你的银子少说也有一千两,怎会不够。你大胆买就是了,一个做掌柜的人怎么这么没有魄力。说吧,涨到多少了。”
“十……十两……”
“十两银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唐琅怡不以为意,满不在乎,言语当中很有暴发户的感觉。
“十两……黄金!”
两声惊呼“……奸商!”
唐琅怡到抽了一口冷气声,然后开始纷纷不平,愤怒不已。咬着雪齿咒骂那卖药的没有商业道德,“还讲不讲商业道德,都是老主顾了,居然这么黑心。他以为这是什么药,是起死回生的救命仙草还是永葆青春的美容神药,居然这样牟取暴力。这可是十两黄金,十两黄金啊,又不是冥币。他以为老天会随意撒钱,他以为人人都有一个聚宝盆。十两黄金,怎么不去抢啊。混蛋,王八蛋,我就不信了,除了这一家我还就找不着其他家了。”
“夫……夫……人的确如此,其他家都没有,即使有价格也只高不低。”王掌柜弱弱的开口补充道,想当初自己到处奔走也买不到一点药,为了买到一点点药,居然……居然做了那样的事儿,实在是……实在是……唉!一想起自己在云南做的那件事儿,王掌柜就神色黯然,怏怏不乐、郁郁寡欢了。
然而,唐琅怡并未察觉王掌柜的异样,她此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眼睑微垂,红唇微抿,看着手中的媚药渐渐出了神,眼神处于放空状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沉默了许久,久的让兰儿认为她都快要睡过去了才忽然绽开一朵美丽的笑花,笑容明媚灿烂,眸光流转带着一丝精光。只是,一旁的兰儿和王掌柜皆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这笑容……好诡异好可怕。
“你们说要是我能得到这个配药方,开个药店也买这种药,利润一定很高吧。”
兰儿、王掌柜:“……”
“不过我可不会卖十两黄金这么多,就卖九两黄金就好了,薄利多销嘛!”
二人:“……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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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的秘密
在唐琅怡诡异的笑容下,王掌柜一颗老男心终于受不了刺激,他急急忙忙告辞,落荒而逃的跑回家,一进家门就跑进房间,卷过一阵风儿,弄得门“碰碰“的响。
然后他直冲到镜子前……又照上镜子了……
王乐汗颜:“爹真是……很注重形象。”
王夫人咬牙:“儿子啊……”
王乐疑惑,转头:“怎么了,娘?”
“为娘好想休夫啊……”
王乐叹气,爹你被嫌弃了。
王夫人瞥了一眼房门,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推了推王乐,王乐一脸迷茫的看着娘亲。王夫人再朝着房门努努嘴,使劲朝他眨眼睛示意他进去,王乐还是一脸莫名,不知所谓。王夫人无力扶额,仰天泪叹,我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儿子。
就在王夫人从回忆自己年轻时的聪慧再感叹到一代不如一代时,王乐好像突然开了窍明白过来了,他先是惭愧的看了一眼悔恨不已的娘亲,而后乖乖的的走到她面前,柔声道,“娘,您是沙子进眼睛了吧,来……我帮你吹吹。”
王夫人:“……”不知道再生一个来不来得及。
王夫人狠狠的指了指房门,而后她又狠狠的盯着王乐,大有他不开窍还不进去看看他老爹,就将他塞进肚子重新生一次的架势。
王夫人的视线太过强烈了,憨憨的王乐终于明白过来,他恍然大悟,“娘这是要我进去看看爹。”
王夫人无力,你才明白。
王乐听话的走了几步,然后转身疑惑的看着待在原地的王夫人,问道,“娘不和我一起进去吗?”王夫人摇头。
“娘明明关心爹,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进去看看爹呢?”王乐疑惑不已,“相较于我,爹更希望看到娘,得到娘的关心吧。”
“谁关心那个糟老头,我才不进去。”不自然的偏过头,装作漠不关心。
王乐明显不信的眼神。
“咳……”王夫人不自然的轻咳了一下,嘴里嘟囔,“这时候倒不傻了。”
“儿子是大智若愚,有些事儿可明白着呢。”
王夫人明显不信的眼神。
“咳……”王乐不自然的轻咳了一下,“娘,您看,我们进去……”
开玩笑,这要是进去了,那家伙指不定就蹬鼻子上脸,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而且规模还是那种开到全国各地型的,到时如何妇唱夫随,如何强振妻纲。不行绝对不进去,得想个办法。王夫人眸光一闪就蹲□子连连哀叫起来,“哎呦……哎呦……哎哎呦……”
“娘、娘……娘,您怎么了?”王乐见娘亲突然呻吟着弯下腰,一根筋直达的脑袋完全想不到这是自家娘亲的缓兵之计,他满脸着急的将她扶到一边坐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