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忍不住大声说:“少爷,你就是为了她爹才受的伤,为什么还不让她知道?”他不满的转向君若水,气忿道,“少爷急着等你来,都还不曾上药呢!”
君若水惊讶之下,看向苏子佩。他的眼神微微躲闪,不做辩解,只是斥责青峰多事。君若水皱眉,不容置疑的说:“让我看看。”表情严肃,语声威严。
苏子佩忙退后,倔强的说:“我真的没事。”
君若水无视他的后退,沉声道:“晓芙,你去休息吧。青峰,你留在这里照顾我爹!”说完,不容分说拉着苏子佩回房去。
她,是关心他的!这个认知让他心里轻轻的盈满了喜悦。他怎么能说,刚刚他竟然会因为她直奔柳棉床前,忽略了他,而心中微微有些发酸呢?
回到房间,君若水按着他坐在床沿上,刚要伸手去拉他的衣衫。
他不由惊颤着退后,反射性的拉紧了衣服,明眸带着惊色和羞赧的看着她。
“让我看看,好不好?”她半蹲在他面前,对上他水漾的双眸,轻柔的说,“不然,我怎么能放心?”
他看着她温柔的幽深的眼眸,波光潋滟,柔情似水,仿佛要把他融了进去。于是,他被蛊惑般呆呆的点了点头。
君若水轻轻把衣衫拉到他的右肩之下,果然在他莹然如玉的肩上看见一条长约一寸的伤口,所幸伤口不深,较为表浅,血液早已凝固,留下暗红血迹。君若水责怪的瞪了他一眼,明明受伤了,还要逞强。
他的脸早已红透,连耳根都红得要滴出血来。成亲这么久,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裸露肌肤,不由低低垂着头,不敢正眼看她。
君若水面色沉敛,端来清水为他清理伤口,然后取来自己研制的伤药,小心的为他抹上。此时的苏子佩仿佛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用无辜又委屈的眼神悄悄的看着她。
她的手柔柔的,有些软,有些凉,轻轻抚上他白玉般的肩头,他的皮肤却仿佛感觉到最灼热的温度,好像有细小的火焰在柔嫩的肌肤上一点点的燃烧和跳跃,那感觉,有些酥,又有些麻,让他既舒服又有些难受。可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君若水浑然不觉,专心为他抹药,一边柔声询问:“疼吗?”
苏子佩摇摇头,眼神不禁有些呆滞和痴迷,心中的那个影像渐渐淡去,却越来越清晰的隽刻下面前之人清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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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她的骄傲
君若水抹完药,为苏子佩轻轻拉上衣衫,她的脸上泛着柔光,仿佛水光浮动着的白莲,莹润皎洁而无暇。她的神情那般温柔,没有亵渎,没有情欲,没有迷恋,有的只是关切与怜惜。想起她平日举止,似乎……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所以容忍他的任性妄为无理取闹。她,竟没有把他当成是一个男人吗?
君若水收拾好伤药,然后坐在他面前温和的问:“我猜,你今晚去了君府?”
苏子佩安静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今晚有人会劫走我爹?”君若水双眸晶亮,似乎心中了然。
苏子佩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也是猜测的。”
君若水一汪春水般润泽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一付愿闻其详的表情。
苏子佩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禁有些羞涩,他抿了抿唇,说:“以岳母大人的个性,她必然会愿意用……岳父换取金银珠宝,但是她今天却坚持要那块地,让我觉得有些蹊跷。那块地虽然很大,但因为贫瘠偏僻,于耕于商,都卖不了好价钱。岳母自然不会做这种赔本的生意,所以,必然有人给她更好的价钱或者好处。”
君若水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赞许。
苏子佩看了看她,继续说:“可是,你虽然没有当场答应她的要求,但似乎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君若水再次点头,对于君敏婷,她确实觉得不过小菜一碟。
“所以,岳母那方必然对你有所防范,而她身后之人会比她更沉不住气。我猜,今晚他们会采取行动,把岳父转移,因为,他们知道了岳父对你的重要性,以防你先下手为强。”说到这里,苏子佩不禁有几分怅然。如果是他,不知道她会不会也愿付出一切代价?
君若水恍然惊觉,她确实低估了对手。如果仅仅是一个君敏婷,她有绝对的把握。从济善堂开业之时,她就计划着这一天了。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般复杂?
“我思虑再三,和青峰趁着夜色去了君府。不管怎样,先把岳父接出来总是更安全的。那个时候,刚好赶上几个黑衣人打斗着跳墙而出,其中一个肩上便扛着岳父。我和青峰马上拦住了他们。那黑衣人分为两拨,我们自然是攻击扛着岳父的那人。另一拨人则很奇怪的帮着我们把岳父救了下来,随后我们便匆匆带着岳父回来了。”
君若水有些惊讶的问:“青峰也会武功?”
“是,青峰自小与我一起习武。”
“有两拨黑衣人?”君若水蹙紧了眉头,那就是说除了君敏婷身后的势力,还有一股势力也介入了,而这股势力是站在她身后的。这股势力又有什么目的呢?
正当这时,青文轻轻敲了敲门,在外禀报:“少夫人,紫竹姑娘来了。”
不等开门,紫竹已经失魂落魄的闯了进来,哭泣着说:“小姐,主子被人掳走了。呜呜,紫竹没用,连掳走主子的人都不知道。”
君若水微微一笑:“既是掳走,自然不会让你看见真面目了。”
“小姐?”紫竹泪眼朦胧的看着君若水,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般镇定?
“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君若水笑着问,淡定如菊。
“办好了。”紫竹吸着鼻子,从怀中拿出那张纸,呈给君若水。
君若水展开一看,满意的点点头,说:“紫竹,你以后就不在是君府的丫头了。”看着紫竹一付悲伤而自责的样子,不由笑着宽慰她,“别担心,爹爹现在就在素心居里。”
紫竹瞪大了眼睛,茫然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君若水。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明天我会慢慢为你解答。今天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君若水吩咐青文为紫竹收拾一间客房,带她下去休息。
苏子佩一直惊讶的看着她,这时才出声询问:“你……拿到了休书?”
君若水点点头,淡淡的说:“虽然不是很光彩的手段,但是对于小人,不必要很光明磊落。达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原来,她也早有计划。只不过,没想到半路杀出两路人马,扰乱了原有的计划,不过也算是殊途同归,虽然有所变故,但毕竟将柳棉救了出来。
“你怎么会让岳母甘心签名的?”苏子佩好奇的问。
“这是个秘密!”君若水卖个关子,开怀的笑着逗他玩。
苏子佩瞪了她一眼,一脸的不快,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昔年有一种失传之药,名为麻沸散。服此能令人麻醉,不知人事,任人劈破不知痛痒适用于外伤治疗。与酒同服,药性更佳。用药得当,也可只出现谵语幻觉,失去心神。”君若水缓缓道。
苏子佩蓦地回过头来,惊讶而崇拜的看着她:“你……会制这麻沸散?利用这药的药性,让岳母在失去心智的情形下签下了休书?”
君若水点点头,一付孺子可教的表情。
其实华佗的麻沸散早已失传,史书上对于麻沸散的配方也没有记载。据后人验证,麻沸散的组成是曼陀罗花一升,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各四钱,炒南星一钱。但也不是麻沸散原貌了,真正的麻沸散早已遗失在时光里。如果……穿越到华佗的时代,也有可能将麻沸散流传下来吧?
在这个时空里,没有现代麻药,这麻沸散自然就是最好的外科麻醉用药了。而孙明勋的祖母曾是军医,她的行医笔记里,也有对于外伤麻醉用药的研究和记载。所以,君若水研制的麻沸散虽然不能和华佗的相比,也与现代麻醉药品相去甚远,但在这个时空,已是最先进的了。
苏子佩俊美的脸上兴致盎然,惊喜而崇拜,仿佛小孩子看到喜欢的事物后的兴奋与喜悦。
君若水不由笑了:“好了,该休息了。我去叫青峰来为你擦身换衣。”
苏子佩不禁有些怅然若失,恋恋不舍的看着她。他……竟不愿她回避。
“哎,既然知道会有打斗,怎么不多带人手?非得弄得自己受伤?”君若水看着他肩头的殷红,摇头起身,略带责备。
苏子佩扬起下巴说:“我猜测他们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但是我也有我的筹码。”
“什么筹码?”君若水停下脚步,狐疑的问。
苏子佩自得的说:“我带着地契。”
君若水惊道:“你打算用地契作交换?”
“地契背后的阴谋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是最快最可行的方法。”苏子佩说得极为云淡风轻。
虽然他说得平淡,但君若水岂会不懂?他是为了她,愿意拿出苏家地契。君若水心中感动,但仍轻柔而坚决的说:“公子,谢谢你。可是,我并不愿意用地契作为交换。因为,那是苏家的产业。”
“你……”苏子佩怒视着她。她竟如此轻贱他的一番心意吗?他是想帮她啊。
君若水笑了笑:“呵,你又生气了?脾气可真不好呢。”
“我是不够温柔不够贤淑,又野蛮又强悍又任性,那又怎么样?”他突然大吼起来,面色张狂而无谓,仿佛一只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只为掩饰心中的受伤。
君若水摇摇头,微笑着说:“公子,我一直记得你在大婚之夜就说过,苏家产业,不要妄想分毫。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来不曾想过你苏家的东西,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一样。我也有我作为女人的骄傲。我的爹爹,我会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
苏子佩呆呆的看着她,哑然无声。用自己的话封自己的口,他还能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又压抑又难受,她的话,句句都是那般平静淡然,仿佛他和她没有太多关联。她是他的妻主,她的爹爹,自然也就是他的亲人了啊。
没有料到,当初任性的一句话,她竟会铭记于今。可是他现在想要收回那句话,还可以吗?
原来,她是一个多么骄傲敏感又自尊的女人。他从那时起,就已经伤了她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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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对立
深夜的花园中,花木扶疏,影影绰绰。一个黑色的高挑颀长的身影静静伫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两名黑衣人一瘸一拐相互扶持着上前跪下:“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惩罚。”
阴影中的黑衣女子深沉莫测的眼中慢慢泛起浓浓的杀机:“人呢?”
“被人……劫走了,对方似乎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一名黑衣人答。
“我问的是人现在在哪里?”黑衣女子狠狠掐断一根树枝,惊起浓荫中一只休憩的鸟儿。鸟儿惊慌的直飞上天,伴着一声惊鸣以及扑扑的展翼声。而夜色,愈显沉寂。
“回主子,被苏家三少爷苏子佩带走了。”一名黑衣人垂首声音颤抖着回答,似是极为惧怕。
“原来是苏家的人?”黑衣女子阴沉沉的问。
“似乎不是,那两人也是身着黑色夜行衣,而苏子佩穿着平常服饰。我们本扛着柳棉,与那两人打斗,谁知苏子佩半路杀了出来。那两人帮着苏子佩拦住了我们,所以……”黑衣人嗫嚅着。
“任务失败就是失败,没有什么好狡辩的。”黑衣女子冷声说,姣好的面容隐藏在影影绰绰中,泛出冷冽寒气。
两名黑衣人忙惊惶的磕头:“主子饶命,属下愿将功补过效忠主子。”
黑衣女子嘴角勾起,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放柔了嗓音,笑着说:“我会给你们机会的,你们下去吧。”
“谢主子。”两人悬起的心似乎落入了胸腔,千恩万谢的起身离开。
当他们的背影还未出花园的时候,黑衣女子身后一个黑色影子腾空飞出,手中长剑寒光一闪,两人便蓦然倒下,七孔流血,瞬间毙命。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面色如常,淡淡的交代:“琴音,把他们收拾干净了。”
“是。”赵琴音垂首恭送黑衣女子离开,这才去处理那两具尸体。他看着两具凄惨的死尸,心中突然微微有些发寒。他们怎知,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他们只是小小棋子,无足轻重。无论是成是败,他们都非死不可。因为,只有死人才是绝对可信的。
而他自己,其实也只是一颗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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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苏府便热闹非凡。
因为君敏婷兴师动众的来访。她带着十几个家仆气势汹汹而来,在苏家正厅落座,直吵着要苏家家主出来见她。
君若水姗姗来迟,坐在主位。苏子佩面无表情,喜怒不行于色,优雅的坐在君若水身旁。
青文适时奉上一壶临江白菊。君若水轻轻抿了口茶,好整以暇的说:“母亲大人,请喝茶。母亲大人难得造访,若水特意吩咐下人泡了壶临江白菊,母亲大人尝尝看。”
君敏婷自然是听说过临江白菊的,这是皇宫贡茶,民间极难得买到的。虽然还有正事未做,但她还是忍不住端起茶杯,细细品味。
君若水嘴角勾起,语气温煦如同寻常:“不知母亲大人有何事清早造访啊?”
君敏婷放下茶杯,冷笑一声:“若水,你倒是愈见厉害了。”
“母亲这是从何说起?”君若水淡淡笑着,客气的说。
“咱们也就开门见山吧,把柳棉交出来。”君敏婷沉声道。
君若水惊讶道:“母亲大人,你自己的侍人,怎么会找我要人?又是哪一只眼睛看到他在我苏家?”
“在不在,让我搜一下便知。”君敏婷冷傲的看着她,等着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据报,柳棉昨夜被苏子佩带入苏府,至今没有出府。哼,她挖地三尺也要把柳棉找出来。想要从她眼皮底下把人带走,除非是做梦。
“敢问母亲大人有什么权利私闯民宅呢?”君若水喝了口茶,凉凉的问。
“只要你不怕见官,我自然会给你一纸搜查令。”君敏婷面色铁青,冷冷道。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和自己的女儿两边对峙,而这个女儿,还是她从来不看好的那一个。
君若水淡然一笑,胸有成竹:“我自然不怕官府介入。”
君敏婷奸笑着说:“我早料到你会软硬不吃。”她转头叫来一个小厮,“你去门外看看,刘知府到了没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