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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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夫-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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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房门竟然打开,老十七一看见拖长舌头,没脚没腿的白衣影子,吓得当场跌坐地上,“春……春儿,关门!”
“砰!”
房门再次关上。
御九决定陪这位老十七好好玩玩,“我死得好冤啊……,我满腔满腹都是水……”
“哗啦!”
一盆水泼在了老十七的房门上。
“啊——”里面尖叫声一片。
“别,老十九,别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你的!你去找大姐,是她让我约你的,是她让我做的!”
若婉?
御九勾起嘴角,她会去的!
若婉房前
木鱼声、叫冤声、霹雳扑通的泼水声一通乱搞之后,本来安静的房间,突然房门打开,若婉披着外袍站在那里,与空中的散发鬼对峙。
小路早已吓瘫软了身体。
若婉虽然也很害怕,苍白着脸强装镇定,“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将你推进河里的,我也是受害者。”
百合和顺会艰难地扯着绳子,吊着御九在空中晃来晃去。
“老十七刚刚说了,是你指使她的,是你指使她的,我要你偿命!”
说着,御九的身子嗖地飞了过来。
若婉一口气吓得差点没有缓上来,翻翻白眼,晕了。
看着瘫倒在那的主仆二人,御九二话不说,干脆利索地将预先备好在身后袋子里的水,“哗啦”一声浇在二人身上。
动静已闹得差不多,估摸祈文轩早该听到这几声尖叫了,她了解他,那个男人是除非张扬到全府皆知的时候,否则,他不会轻易出面。
因为,女人,本就是这么不值一文。
悄悄退至僻静处,这是祈文轩从老三十房里去各个夫人房绝不会经过的地方。
脱掉寿衣,百合拍拍胸口,“夫人,刚刚奴婢都被吓到了。”
御九由着顺会替她宽衣解带,笑道,“你不是这么胆小吧。”
百合收拾着乱七八糟的工具,“不是胆小啊,是逼真,当初在别院的时候,奴婢都没有这么怕,夫人,你用灯光把眼睛照的绿莹莹的,真的很恐怖。”
御九一笑置之,转而看向顺会,别有深意道,“看不出,你的身手不错,你是不是还兼职武师?”
顺会一怔,面露一丝难色,而后老实回答,“我是会武,而且,应该不算很差,这都是我……”
御九以手捂住了他的唇,“不用解释,我只想要你的未来,不是你的过去。”
顺会动容,“阿九……”
“快回去吧,等会估计全府都要醒了,善后的工作,就交给你喽,相信你。”
“阿九……”
顺会心情澎湃,压抑不住地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男人,即便是男少女多国的男人,也免不了这种大男子的虚荣,他们需要自己被承认、被认可,需要有人全心的信任。
御九窝在他的怀里,心里轻叹:其实,她所说的话,虽有真心,但绝脱离不了拉拢逢迎的嫌疑!
祁府 他的目的
正厅内,祈文轩看着自己面前哭哭啼啼,个个如惊弓之鸟的妻妾们,笑了,“这么说,老十九找上了你们?”
那口气,分明就是在说,他不相信。
老十七至今都脱不了惊悸,“相公,千真万确,确实是老十九啊,敲着木鱼,一身湿漉漉的……”
“老十七,别……别说了!”听着都害怕,老八不由地哆嗦。
“听说,婉姐也见到了……,还被淋了一身的……地狱之水!”
“啊,地狱之水,那……那婉姐……”
祈文轩摆摆手,“你们都回去歇着吧,什么地狱之水,刚刚御医已经给若婉诊断过,那就是普通的河水。”
老十插了一句,“也可能是地狱的河水。”
“胡闹!”祈文轩呵斥,“要说死得冤,爹死得最冤,他怎么不出来去揪害死他的人?都下去休息,我去若婉那里看看。”
这晚的事,有些蹊跷,祈文轩明知定是有人搞鬼,不过,却不准备深究。
来到若婉的房,就看见若婉惊魂未定地摸着小腹,面色惨白。
“婉姐。”
祈文轩淡淡地叫了声,不想若婉竟惊地站起,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碗。
祈文轩微微眯起了眼眸,这种表现,似乎不仅仅像是见到了鬼……
若婉摇出端庄淑女的笑容,“相公,到底扰到了你。”
祈文轩盯着若婉摸小腹的动作,眼底浮起了嘲讽,“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婉脸色一变,挤出自若的笑容,“没有什么,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妾身竟然看见了老十九……”
“哦,看样子是真的了。”
“什么,什么真的?”
祈文轩似是沉思道,“老十九的鬼魂回了来,好像是心中有冤,在索命报仇呢。”
“咣当!”
这一次,那被若婉拿在手里的杯子彻底不受青睐地从主人的手中跌落在地,四分五裂。
“相……相公。”
若婉强装镇定地低头捡起,却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小路扑过来,“夫人,还是奴婢来吧,这种活怎么是你能做的呢?”
祈文轩只是定定地看着,面无表情。
在这对主仆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他才淡淡道,“婉姐,看来受惊不小,听莫兄带来的大夫说,婉姐身体抱恙,还要多加爱护身体才是,这老十九回魂一事,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毕竟,她只是向杀害她的人索命,不是吗?”
若婉只能在小路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着,想要应承祈文轩的话,偏偏字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吐也吐不出。
祈文轩勾起唇间,没有笑意地笑了笑,“想来婉姐这一夜也是心神俱疲吧,你早些安置,为夫先行离去了。”
“老爷,奴婢送你!”
小路赶忙地跟上去。
祈文轩却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三两步就把小路甩了开。
这时,若婉才挤出话来,喊道,“小……小路,快来,快过来!”
“夫人?”
“老十九来了,老十九真的来了!”若婉想要抓着某种东西寻求安全,可是抓来抓去,却只抓住了床帏的栏杆,“她来找我索命了,来找我索命了!”
小路握住若婉的手,同样抖得不成样子,“夫人,将她推下水的是十七夫人,十九夫人应该不知道……不知道……”
后面的话,已不需说出来。
若婉狂乱地摇头,“不,不是的,你不懂,老十七那个贱人,她……她竟然抖出了我!你忘了,刚刚老十九来的时候说了,老十七告诉她,是我幕后指使的……,我不怕老十九,可是,我怕相公啊!”
小路不懂,只是紧紧地抓住若婉的手。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这个事总要了结,你现在,悄悄地把十七夫人给我约来!”
……
天已大亮,从闹鬼到现在,仅仅两三个时辰,可是全府上下似乎都传遍了这场闹鬼之事。
祈文轩有下令说禁止风言风语,可是嘴长在别人身上,八卦是无聊宅妇们的天性,禁又怎能禁止地了?
百合服侍御九更衣洗漱时,憋了整晚的疑问再也按捺不住,“奴婢不懂,我们这样装鬼是为了什么?”
“为了将杀人凶手引出来。”御九擦了擦手,看着百合道,“昨晚老十七不是抖了,杀人者是若婉!祈文轩虽然下令不许传言传语,可是他私下里肯定会查,我想,他现在已经知道杀人者是谁了。”
“那对我们有何好处?”
御九摇头,“傻丫头,若婉陷害老十九,又暗中指使别院的老嬷嬷下‘神仙散’,她能够害别人,难免也会来害我,我这不仅仅是为民除害,更重要的,是自保。她贵为公主,祈文轩平时就算不专宠她,也不会太冷她,如今知道她心如蛇蝎,以祈文轩的为人,估计会这辈子都很难给她好脸色,一个在大宅里失宠的女人,还能蹦跶地起来吗?”
百合受教,“夫人,你懂得真多。”
御九耸肩,不置可否,这都是看电视学来的,至于是否真如她所预料?呵,如今她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但是装鬼一事,哪怕再不济,也算给自己的生活加点调味剂,唬一唬若婉,也算大快人心。
“百合,我饿了,早餐嘛……”她笑着眨眨眼,没有说完。
百合无力地垂下肩,“奴婢知道,肯定又是让顺会那小子送来,是不是?”
御九打了个响指,“聪明!”
……
事情从不会像料想的那般顺利。
当百合传话回来的时候,也带来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夫人,你猜的不准,大夫人没有冒出来,十七夫人却上吊自杀了,就在刚刚被发现吊死在自己的厢房梁柱上,案桌上,还摆着十九夫人生前用的香烛、木鱼,还有十九夫人的牌位。”
御九逗弄着小红蛇的手一僵,但是很快,就将事情想明白了,“是我低估了她。”
“谁?”
御九轻哼一声,“还能有谁?这样一来,全府上下肯定都会认为老十七是见鬼之后,畏罪自杀,之前抖出若婉的时候,只有老十九的鬼魂和若婉知晓,当然,谁也不知道老十九的鬼魂是我……,也罢,这老十七本就是直接杀人者,一命抵一命。”
百合听着御九的话,苦思想道,“夫人的意思是,十七夫人并不是自愿自杀?”
“想来,应该是有什么把柄或是某些特别的原因,才选择宁愿死却不向祈文轩抖露若婉的吧。——呵,若婉,她的胆子不小,就不怕老十七和老十九的鬼魂一块找上她吗?”
“娘子,你说谁的鬼魂会找上谁?”
房门不知何时被不声不响地推开,祈文轩信步走来,脸上虽然笑容依旧,那种无所谓的神态依旧,可是,御九就愣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伤痛与疲惫,心冷不防地一疼,那种想要脱离胸腔向他靠近的感觉又来了。
就从那碗该死的去晦气汤喝过之后!
“相公怎么会来妾身这里?”
祈文轩直接坐上了床沿,“我为什么不能来?”
“呃,不是,你不是应该在陪着莫二公子的吗?啊,也不是,这个时候,是快要用早膳的时候啊,你……”
“娘子在下逐客令?”
御九哑然,暗叫不妙,刚刚地赶人态度有些太明显了。
她有些狗腿地赔笑两声,“怎么会呢,妾身巴不得……”
“既然巴不得,那么为夫今早就在这里用膳了,百合,去张罗送两份早膳过来。”
御九嘴角一抽,不是说笑吧,“那个……听说老十七上吊……”
祈文轩扬手打断了她的话,“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不能因此就不用膳,是不是?而且,据为夫调查,老十七确实是当初害死老十九的真凶,在她的怀中,写有详细地杀人过程,是她自己的笔迹……,祈府是容不得这种心肠歹毒之人的,不过,既然她以死谢罪,为夫也不会追究,为夫已安排老陈去处理丧事了,对于无所出的夫人,自然不能像对待家父那样的大办丧事。——娘子,为夫解释地够清楚吗?”
“……够。”
“现在可以在此用膳了吗?”
“……可以。”
祈文轩抬头,看着还在一旁杵着的百合,“还不快去叫人预备?”
百合也算机灵,想到之前有让顺会去预备,如果顺会待会闯进来,那御九难免又要一番解释,她忙不迭地要冲出去拦住还没来的顺会。
只可惜,天意弄人,她还没走到门口。“吱呀。”门开了。
“阿九!”
顺会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彻底惊傻了距离门口还有两步之遥的百合。
对于这种场面,御九不是没有预料过,甚至还曾偷偷地筹划过。
她露出有些狡猾的笑容,也露出了要看好戏的表情,虽然,她自己本身就是这戏中人之一。
她知道祈文轩对她没有情,她也相信祈文轩肯定是知道顺会和自己的渊源的,今日这一出,也算是挑战看看祈文轩的底线。
垂眸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自家相公,祈文轩的城府很深,气场也稳,在自家娘子的闺房里,听到一个下人对自己的老婆直呼其名,竟然面不改色,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很好,这更说明他不在意她。
而顺会显然也没有预料到祈文轩在,不过之前他曾和祈文轩碰过头,他和御九有纠结,似乎在这间屋子的四人之间,不是秘密。
于是,怔忡只是一瞬,顺会很快笑容满面地将饭菜端上了桌,“老爷也在啊,好在奴才准备的饭菜够多,请老爷和阿九一起用膳吧。”
阿九!
百合恨不能扑上去撕拉顺会的嘴。
御九却轻轻挑了一下眉,到底是贵族家庭出身,顺会的气场也不弱啊。
“哈,相公,你的运气真好,说饭菜,饭菜就到啊。”
御九笑得跟朵花似地,她也够坏的,自己的丈夫和情人碰上了,她竟然心里乐得要跳起来。
祈文轩似笑非笑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娘子,为夫一直没有问,这位……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御九无惧地与他对视,“相公,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挑战底线,继续地挑战底线。
百合很想晕过去,夫人真的是疯了。
顺会则目光闪闪地看着御九,竟也忘了,在祈府,他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厮。
祈文轩看着御九带笑的眉眼,他看出了她眼眸中的挑衅和游戏之意,却没有恶意,心中惊觉,原来,她和他竟是同道中人,而这句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的问句,他曾问过她,那时,她聪明地选择听假话,可是如今,他呢?
“呵呵,娘子,你觉得哪种适合为夫听?”
吼,想把球踢还给自己?
御九笑道,“两种都适合,势均力敌,还要看相公的选择啊。”她才不上当!
祈文轩笑着扭开头,走向案桌旁,“边吃边说吧。”
“好……”御九的笑容刚刚浮上嘴角,一震晕眩袭来,她暗叫不妙,这该死的毒瘾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顺会在的时候……
从不知道这所谓的“神仙散”来势这样凶猛,几乎连反应的余地都不给她留,一阵气喘乏力感就涌了上来。
“阿九!”
视线一直胶着在御九身上的顺会,理所当然地第一个发现了她的异样,他很想就这样冲过去,抱住她,可是,他不能。
“夫人!”
在百合惊呼的同时,御九软软地跌在祈文轩的怀里。
从案桌到这里,他的反应也算惊人了,御九虚弱地咧咧嘴,想不到,他也不是那么无情。
“毒瘾发作了?”
御九想反驳他一句明知故问,不过心中难耐的渴望让她大口喘息,带着几许暧昧的申吟声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溜出口中。
她死死咬住牙齿,不能叫出声,不能在……在他们面前丢人!
是,他们!
理智告诉她,她不是说他,不是说顺会,不是说一个人。
而是他们!
为什么?
她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头脑告诉她,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脸,可是,那颗似乎有些不受掌控的心脏,却径自在她思维涣散的时候,选择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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