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舒服,我怕她有什么病瞒着我,你去看看好吗?”
小乌鸦点头去了。
没一会儿,小乌鸦一脸喜色地跑了回来:“好啊!真是太好了呀!”
突利奇怪,忙问:“怎么啦,这么高兴?”
小乌鸦笑着说:“看样子是怀了娃娃呢!她一定怀娃娃了!”
突利先是一怔,继而笑逐颜开地跑了过去。
以突利的性格,任何困难都是不在话下,该高兴的事情他是绝对会大大高兴一场的,有时候汉人的隐讳只能让他觉得是见外了。
吉儿在突利再三的逼问下,迫于无奈,只好告诉突利自己已经怀了孕,是世民的骨肉。她对突利那种由衷的喜悦十分感动,甚至在私下里拿突利与世民做比较。她觉得突利最可爱的一面是他对情义的极为看重和胸怀的博大旷远,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也是她格外喜欢突利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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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远眺,已可以隐隐看到洛阳城了。突利对于去洛阳仍有几分担心。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吉儿。吉儿却不这样看,她说越王杨侗是自己的亲侄子,王世充仍是隋将,应该会礼遇自己的。可突利认为如果进城,必为王世充所制。杨侗还是个孩子,连自己尚不能自保,何况杨吉儿?一路走来,到处烽烟,人心已经大乱,难保那王世充没有反心。
但突利终于拗不过吉儿,大家还是决定先进城再说。于是命小乌鸦前往打探,并与隋军联络,通知城中王世充,说出云公主驾临。
王世充听说公主驾到,忙率众出城迎接。从未与皇帝的金枝玉叶谋过面的王世充,一见天仙一般美貌的吉儿,惊讶之余,生出一种邪念来。他决定设法留住公主,不让她离开洛阳半步。
因此,王世充一听说公主要立即赶赴江都,便吓唬说李密已反,此去一路绝不太平;并说自己正在调集兵马,准备前往江都勤王,请公主暂住洛阳,等候消息云云。同时老奸巨滑的他还试图打听吉儿一行人从何而来,跟随的这几个人又是谁等等。
吉儿很讨厌这个老辣的家伙,顺口胡诌了些瞎话蒙他,她也从王世充口中得知,突厥并没有乘中原战乱大举入侵。
王世充不便多问,只好送吉儿先去歇息。他告诉吉儿,说皇上目前情况很好,身体和精神都不错,仍在江都行宫中寻欢作乐。
吉儿似听非听的,并不言语。
在江都行宫,此刻,杨广正满身污秽地躺在密室里。他已经神经错乱了,嘴里不断喃喃自语着:“吉儿……别生朕的气……吉儿……朕不是有意那样做的……吉儿!”
守在一旁的萧皇后满脸泪水,表情木然。
朝臣中最为得意的是宇文化及。眼看大隋朝廷将垮,杨广已是掌中之物,眼下只不过是等待时日罢了。看到那些蹙眉蹇首、忧心忡忡的众臣们,他不由得感到好笑。想到一俟他们见到自己黄袍加身、端坐御座时将会表现出什么样的神色来,得意之色更加溢于言表。
这时,侍从来报,令狐行达有要事求见。
他一见令狐行达就问:“怎么样?”
令狐行达全副戎装,施礼后兴奋地禀报:“以丞相之德高望众,江都左近十数万兵马都愿肝脑涂地追随丞相!”
宇文化及大喜,他极力压抑住兴奋之色,又问道:“宫中有什么动静?”
“回丞相,宫内魏司马已经驱散全部内侍宫女人等,一切尽在丞相掌握之中!”
宇文化及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忘情地端起酒杯,手却猛得一抖,酒洒了一身。他仰天大笑起来。
杨广这时候在密室中又一次发作了。他满头是汗,张着惊恐的双眼,一把抓住萧皇后,嘴里嘶声喊叫:“走开!快走开!你们别来烦我!”
萧皇后知道,皇上又产生了幻觉,他一定是看见了先皇和自己的哥哥。萧皇后感到一阵阵绝望,她意识到此时国已不国的情势已无可挽回。眼下,她只能厮守在皇上身边,听天由命了。
宇文化及终于趁乱反了。他率军冲入宫中,见宫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最后,索性一把大火点着了行宫。顿时,华丽的宫殿火光冲天,地下血流成河。
密室之中,杨广昏昏然地斜靠在墙根。萧皇后已得知宇文化及造反的消息,她将杨杲领进密室,然后扶起杨广轻轻摇动:“陛下,陛下!臣妾带杲儿来了……还有龙袍和梳洗的东西,请陛下更衣!”
杨广昏昏深沉地摆摆手:“怎么啦……?”
萧皇后说:“宇文化及反了,他正带人杀进宫来……”
杨广听了竟是一笑,低下头去。
萧皇后拿起龙袍对杨广说:“陛下为九五之尊,天子驾崩一定要不失体统……陛下更衣吧!”
杨广似乎清醒了诗多,点头笑道:“朕早已等待着这一天!来,为朕梳洗吧……”说完,他用手摸了摸身旁的杨杲,杨杲顿时流下了眼泪。
宇文化及领人冲进密室。在那一刻间,皇帝、皇后、皇子的目光都一齐投向了他。也许是昔日皇权的那种神威,或许是做惯了臣子的缘故,不知怎么,狂妄的宇文化及竟被深深震慑住了。他不由诚惶诚恐地向杨广施了一礼,道:“臣宇文化及参见陛下、皇后!”
身后的令狐行达、裴虔通二人竟也随主施礼。
杨广沉下脸问:“宇文化及,朕何罪之有,竟要这般如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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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及全身一震,如梦方醒,立时明白了自己此刻应当是个什么角色,便把心一横,抬起头直视杨广道:“陛下之罪在于扰民。陛下耽于酒色,疏于朝政,倒行逆施,连年征战,极尽荒奢之能事,使天下民不聊生,盗贼四起,国无宁日!且陛下残害忠良,近信奸佞!这般天人共愤之滔天大罪,陛下何以还有颜妄称无辜!”
杨广轻蔑地笑道:“朕是对不起天下百姓,可你们这些人在朕的身边又何曾受到过半点委屈?如今也借天下百姓之名谋反叛逆!以朕一人,食不过尔尔,服又当几何?再言奢侈,若无尔等为臣的忠言劝谏,又能为害百姓多少?有罪者不在朕一人!”
宇文化及脸一红,大声喝斥:“天下同心所怨,毋须多言!封德彝,宣读大隋朝当今皇上之罪状!”
书生打扮的封德彝从宇文化及身后走出。
杨广见了他,又是亲切地一笑:“封德彝,你是读书人,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起来?”
封德彝顿感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竟无法面对杨广宣读。见他犹豫不决,宇文化及暗骂一声“废物”,夺过他手中的文告就要展开宣读。
忽然,杨杲挣开萧皇后的手,一蹦上前,抢过宇文化及手中文告,三两把扯了个稀烂,嘴里还叫着:“反贼,要杀便杀,何须捏造名目!”
宇文化及恼羞成怒,不待发话,裴虔通已经手起刀落,把杨杲砍死在地上。
萧皇后发出一声揪心裂肺的哭喊,上前紧紧抱起杲儿,号啕大哭起来。
杨广发疯般冲了过来,手指宇文化及一伙人:“你们……你们何以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令狐行达挺刀上前,欲杀杨广,杨广厉声喝道:“天子驾崩有其死法……不得以兵刃诛杀,取鸩酒来!”
令狐行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宇文化及。宇文化及点头示意,令狐行达转身走了出去。
杨广这时已经全不知道何为恐惧,他的心里闪过无数张面孔,只有一个人是最清晰的一一他心爱的女儿出云公主。想到吉儿,杨广心里一痛,害怕自己落下泪,忙拼命驱走这个念头。他款款扶起哭成泪人的萧皇后,颤声对她说:“皇后,朕多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原想补偿,现在也只有等待来生了……”
萧皇后痛不欲生地抱住杨广大哭。
不料令狐行达却是两手空空进来,他不耐烦地大喊:“反正是死,何必这么繁琐!宫中乱成一蹋糊涂,叫我上哪儿去找鸩酒?”
杨广苦笑了笑,解下御服内的一条练巾递给裴虔通道:“这是朕的练巾,你们用它好了!”
令狐行达上前按住杨广,然后与裴虔通把练巾在杨广脖子上绕了一圈,两人各执一端。杨广似乎还有话说,直瞪瞪地看着吓呆了的萧皇后。宇文化及一挥手,二人各自狠狠用力。可怜一代帝王两腿一蹬,一命归西去了。
众人离去后,只有萧皇后呆呆地坐在尸体旁。当第一线曙光射进窗里时,萧皇后开始忙碌起来。她翻掉所有的被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出一块床板,把它拉到杨广尸体旁。她歇了口气,转身要去寻找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尖细的声音,把她吓得半死。回头一看,原来是总管汪英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
萧皇后捂着胸口问:“汪英!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汪英连连叩头道:“娘娘恕罪!奴才是来给陛下收尸的……万望没有惊扰娘娘!”
萧皇后万念俱灰,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宇文化及缢死杨广后踌躇满志,多年的愿望至今已快有了了断。刚走到行宫门口,迎面遇上了“张美人”,他大喝一声:“站住!”
“张美人”毫无惧色,冷冷地说:“我去晋见皇上,你凭什么拦阻?”
“皇上?哈、哈、哈……”宇文化及大笑之后,咬牙切齿地说:“暴君杨广已自缢身亡,你就等着晋见新皇上吧!”
“张美人”一听,娇容失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厉声质问:“是你们害死了皇上?”
“是又怎样!昏君无道,人人皆可诛之。”宇文化及紧紧盯着“张美人”,垂涎欲滴,干笑了两声道:“美人,同我回府吧,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张美人”默不作声,低头思忖着什么。宇文化及以为她心己动,默默地期待着。
突然,“张美人”抬头怒视着宇文化及,骂道:“无耻之徒!天下就因为有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才国乱民穷。你们作恶多端,搜刮民脂民膏,反而嫁祸于皇上!你们也只能得逞一时,老天有眼,会惩罚你们的!”
宇文化及听着她淋漓尽致地痛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只见她骂完后猛扑到一侍卫身旁,抢过宝剑。宇文化及以为这女子要拼命了,急忙拔剑在手。
没有料到的是“张美人”并未向他刺来,而是将剑刃狠狠向自己粉颈一抹,杀身成仁了。一股殷红的鲜血溅在了行宫门口青色的大石狮身上。
宇文化及呆了许久,才还剑入鞘,有气无力地下令:“厚葬!”
几天之后,宇文化及借着萧皇后之名,拥立杨广之侄秦王杨浩为帝,自己为大丞相,独揽了朝中大权。事实上,隋朝到了此时,已经名存实亡了。
杨广被弑的消息很快传到洛阳,王世充听说宇文化及立了杨浩为帝,自称大丞相,心中极为不满,心想,一个弑君的反贼竟然都敢这么狂妄,那我王世充再这么委屈自己就太没道理了。
他决定拥立越王杨侗为帝。在王世充看来,越王杨侗乃杨广嫡孙,立其为帝,自然比杨浩这个旁系侄子要名正言顺许多。
对于宇文化及于三月二十七日率领大军离开江都西上,王世充很清楚,所谓杀回京师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对形势了如指掌。他知道宇文化及第一个目标必然是黎阳仓,由水路经彭城,取黎阳仓以补充粮秣,这才是宇文化及的如意算盘。但是这样一来,就让王世充喜上眉梢了。他对一直与其僵持的李密正没办法,这回宇文化及取黎阳仓,有如抽李密的筋骨,李密一定会回头咬宇文化及……想到这里,王世充不由点头一笑,自语道:“不论谁家,休让我王世充看到破绽。你们先打,我不会光是观战而已的!”
他看看窗外,对自己这么快就下了一连串决心非常满意。他叫过一员副将,下令让他先率些兵马去封锁住出云公主的行馆,杨广死了的消息暂时不能让她知道。
吉儿的行馆忽然遭到了隋军的包围,出入一时困难起来。吉儿一边为突利还没回来担心,一边奇怪王世充的举动。这两天,她听到许多乱七八糟的消息,所以心神不宁地一早就托突利出去打探,可是现在却又发生了行馆被围的事情……这些恐怕都非偶然吧!
几天来,吉儿已经隐约听到一些传言,说父皇已经罹难,宇文化及造了反。可是吉儿不愿也不敢相信,她一路奔波要去见的父皇已经不在人世。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落泪,希望能听到突利带回来一些让自己欣慰的消息。
吉儿、荷香、小乌鸦等人来到行馆的门口,眼巴巴地等待突利。看见全副武装的隋军副将,她质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公主,在下是奉命保护公主……近来城中可能混入乱民。”副将施礼道。
吉儿手扶着大门:“我想见王将军一面,还烦你去通报一声!”
副将又是一揖:“回公主的话,我家将军出城巡视去了,估计短期内回不了洛阳。”
吉儿刚想再问,远远地几个隋军把装哑巴的突利推推搡搡,急得突利一阵啊啊呀呀地喊叫。吉儿忙用手一指,对隋军副将说:“那人是我的亲随,早上出去抓药,你快放他进来!”
副将犹豫了一下,挥手让军士放了突利,然后对吉儿道:“公主,在我家将军尚未回来之前,请公主及手下不要再走出行馆。在下有命在身,望公主不要为难!”
吉儿拉住突利,转身进了行馆。她已经从突利脸上看出一些不祥之兆,急于想问个明白。
突利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吉儿等人期待的目光,只好说道:“街上贴出了告示,你父皇……的确已遭宇文化及的毒手。现在王世充已拥立越王杨侗为帝啦……吉儿,事已至此,你千万别太难过了。”
不待突利说完,吉儿早已泪流满面了。
与此同时,远在长安的李渊也得到了杨广被弑、宇文化及立杨浩为帝的消息。在拿到奏报的一瞬间,李渊竟落了泪。他掩饰不住悲痛,一路哭着走出大厅去。
世民心里乱成一团,他隐隐从父亲的哭声里听出一种隐语,这等于昭示了父亲将要登基的兆头。他不知这会带给他什么,但是还是感到一阵心慌……自己帐下新近笼络了两位先生,他们是房玄龄、杜如晦。这两人都是了得之辈,他决定回去和他二人商议一下。
回到承乾殿,在书房里,他见着了房、杜二人,向他们说了朝中之事。
房玄龄说:“从现在的情势看,唐公登基只是时间问题……不必我们操心,唐公将成为大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