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了,都拿起锄头镰刀就要跟了袁氏去。姜宗安见了这阵势大喝道:“你们谁敢去?!去了我打断你们的腿!”
只那些女人哪个又听她的?都举了手中的武器群情高涨的大喊着:“偿命偿命!!”那袁氏早就挣脱了姜宗安的束缚跑到最前面去了,只见他拿了把小锄头眼里似要吃人一般,大喊着:“姜武夫郎偿命来!”姜宗安怕他这样去了真闹出人命来冲到队伍前就给了他一巴掌。平日里姜宗安虽是严肃但这辈子总也没打过夫郎的,那袁氏被她这么一打整个人就懵了。一瞬间,那些要去找姜武和玉渊偿命的女人安静了。
姜宗平抖着手咬了牙道:“你们要怪谁啊!要不是那孽畜自己不学好,能死在外面?!别人不知道,你自己生的女儿你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恶霸王?上次打钱铁匠家夫郎主意被打断了腿不知道收敛,这次又来打阿武家夫郎主意,这样的人死了也干净,省得丢尽了我们老姜家的脸!人姜武夫郎也是不见了的,你找谁偿命去?!咳咳。。。。。。”姜宗安大声喊着便咳嗽了起来,虽说老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也是伤心,但却不会像袁氏那样胡闹。
袁氏听了姜宗安的话气得两眼发红,“那女儿就不是你的了?就是我一个人的?她不学好没给你老姜家长脸就死了也是活该的?!你个老蛆头!我也跟着女儿去了免得碍你的眼啊!呜呜。。。。。。女儿啊!你怎么就去了啊,留下你老爹一个人呀。。。。。。。呜呜。。。。。。你阿娘不替你报仇还打我,我也跟着你去。。。。。。呜呜。。。。。。”那袁氏说着就扑到院子里姜棋的尸体上放声痛哭。那些情绪激愤的女人们见了这样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纷纷回来继续搭棚子。
姜书虽说对姜棋也算不得姐妹情深,但毕竟是最小的妹妹,小时候她到哪里姜棋都跟在她后面,她带着她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到人家地里偷番薯和西瓜,被人家追到了家里一起被罚跪。到大了她出去做生意渐渐的就疏远了,后来她又学了那无赖流氓样,花钱如流水她姜书更是不愿与她一处了。只这时候她真不在了还是伤心的,她见她阿爹被阿娘拦住了便也放下了手中的菜刀,但心里却还是没放下的,就想着哪天趁她阿娘不在就去了姜武家理论。
那黄氏美美地睡了一觉到天亮,起来做了早饭就听人说姜棋死了,尸体抬回家去了。他便吓得半死,想着那姜棋不知道会不会化了厉鬼来找他,如今他倒后悔怂恿姜棋去算计玉渊了。他这一整天都怕得不敢出门,本来他和姜文因着闹休离的事分了房间睡的,到了夜里硬拉着姜文和他一处睡。只夜里听着传来道士“乒乒乓乓”的给姜棋做法事的声音怎么也睡不着,窗外乌鸦“嘎嘎”的叫着,更是吓得他蒙了被子发抖,只他这会子心里更是恨上姜武和玉渊了,仿佛他这样就是她们害的。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夜,接下来姜棋头七的七天他都不敢出门了。
只说那袁氏和姜书都是存着找姜武麻烦的心思的,但自葬了姜棋后姜宗安便一直在家来看着她们,到了第五天上因着乡长找各村村长到镇上议事她才离了家。她出门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两不要去惹事,但她出了家门不久姜书和袁氏就召集了女婿和本家的一些女人拿了利器就往姜武家去。只她们没出去多远就被姜文见了,姜文知道是去找她阿妹麻烦的,拔腿就向姜武家冲去。她撞了门进去就见妹妹姜武和她师傅姜宗平正在院子里说话,她跑得气喘吁吁的道:“阿武。。。。。。阿武快躲起来,死鬼姜棋家的人要来找你麻烦了!就。。。。。。就在路上了!”
姜武听了“嚯”的站起来就要去院门后拿锄头,道“哼!我还没去找她们,她们倒来找我了,来得好!我看看今天是谁给谁个公道!”只她说完就被人照着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她呲着牙转身来看就见是师傅姜宗平。姜宗平急得跳脚,喝道:“你有几条命跟人去拼啊?!真不想活了!快给我去收拾东西走人!”姜武听了倔了脾气道:“我不走,她们要来就来,走了倒像是我理亏了!”姜文看着急了,拉着她就往外推,道:“人来了就走不了了,她们都拿了锄头镰刀的,你怎么跟那几十号人拼命?!”
姜宗平听说有几十号人呢,更是急了,又见姜武倔了脾气不走,气道:“阿文,别理她,要死就死了干净。”她转身要走时又道:“你那夫郎也不用去找了!省了力气!”姜武听了她这句话被点醒了,想着玉渊还等着她去找回来呢,也不倔着了,冲进房里包了三套衣服,两套是旧衣裤,一套却是玉渊那时做了的,那天她醒来就见这套新冬袍被叠得整齐的放在她床头,她拿起穿上却是合身得一丝不差,就知玉渊本就是给她做的。她拿了打猎的东西又进厨房背了口锅踹了把菜刀才出来,匆匆的辞了姐姐姜文和师傅姜宗平,便跑上后山。她刚到了山腰就听山下人声沸腾,吵吵闹闹,她赶紧加快脚步上山。
风雪大了,凤陵乐一行在宁州境上的伏山县停歇了下来。来福客栈里玉渊开了窗子看着窗外纷纷扬扬下着的雪花,楼下巷子里一群孩子带了兜帽在打雪仗,不时传来阵阵嬉笑打闹声。那天马车上凤陵乐说回凤京便可见到他的爹娘和姐姐,他虽存着怀疑但却抵不过想见爹娘和姐姐的心,便决定跟了凤陵乐回凤京。只不知如今姜武怎么样了,那傻子发现他不见了定是会着急的,只她别做傻事才好。那天他应该先回去一趟告诉姜武的,可后来却是不敢的,只说那天他看到消失了许久的凤陵乐四卫中的三人,青龙白虎和玄武,她们回来的时候附着凤陵乐的耳边说了什么。他起初也不在意,但转眼却是看见了她们鞋子边缘那暗黑色的污渍,鼻端也隐隐传来一丝血腥味,那血腥味虽是用被熏香压了下去但玉渊还是闻了出来,突地一个念头闪过——她们刚杀了人回来!这个猜想使他惊得愣在当场,久久不敢相信,只之后再不敢向凤陵乐提起回村子的事。他这一去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姜武,想着那两个来月和她一处的点点滴滴,玉渊抚着手中姜武送的那根白玉簪脸上漾起了暖柔的微笑。
只他想的出神不知凤陵乐站在了身后,她见了他那一脸的笑容,一丝凌厉从眼里划过。自从那天强困了他在身边便不见他再有笑容,她费了一番心思沿途收集着有趣的玩意儿巴巴的拿到他面前他却是连看一眼都不曾,如今他到底想着什么事能笑得这么温柔?
她顺着玉渊的视线见了他手中那要质地没质地要成色没成色的差得如垃圾一般的簪子,瞬间便微眯起了那双凤眼。伸手就要把玉渊手中的簪子拿了去,却是被玉渊躲了开去。玉渊不知她何时到了他身后,又见了她的动作是想拿了他手中姜武送他的簪子,便防备的盯着她。凤陵乐见了玉渊眼中的防备,心被刺痛了,眼里闪过受伤,转而又笑道:“哪里来的簪子?以前却是不曾见你戴过的。”
玉渊把簪子贴身收了起来冷冷的道:“你不曾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况且我们这些贫民百姓的东西你会稀罕?”凤陵乐也不恼,柔柔的笑了道:“却是这样呢,听说今晚这县里有兰花节,如今虽过了赏菊花的季节,可这儿的墨兰也是不错的,当今女帝还是皇女时经由此地也曾游幸了一回。”玉渊哪里有那心思去赏什么兰花?他转了身拿起一本书便坐在窗前看了起来。凤陵乐得不到回应也不恼,走过去把窗子掩上,又拿了披风给他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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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强盗
姜武背着口大铁锅和包袱;手拿着把弓箭,离了家便连夜不歇的赶路;就怕身后村民追上来,且她心里又是急着找到玉渊的,她师傅借着她的伤不让去找的时候她都没放弃,如今出了来更是恨不能就到了凤京找着玉渊了。
这天她刚出了南无山脉风雪便大了起来,好在出了南无山,外面的山虽也有险峻的但都比不得南无山脉的;只她长这么大也没离了南无山脉地区,更不知下了南无山脉地区接近东廊国兰河镇的山脉上有一伙为非作歹的女强盗。今天她上了这座人称三鬼寨的山岭,这地方因着和东廊国兰河交界,平日里许多商贩在河岸边交易所需货物。南无国的商贩行人也多走这三鬼寨的道;那路便就修得宽了,有时也有人赶了牛车运货。姜武走上了这大道那脚程就快了许多,午饭时已经快到山头了。
她寻着路边地势较平坦开阔又能避风的一处地方解了身上那口锅放下来,搬来三块石头垒了个简单的石灶,拿雪块擦了锅便捧了几捧草木上的雪放锅里,又升起了火。她做完这些就拿了弓箭到附近打猎去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她便打了一只兔子并一只野鸡回来,只她远远的就见她停歇的地方停了一辆兰色毡子做顶的马车,待到了近前就见一穿着一身桃红裙装的十三四岁男子拿了个银色的精致勺子在舀她那口铁锅里的水,只见那水已经烧开,水汽蒸腾。火堆边坐着个穿着黑色棉布衣三十来岁的女人,她手里端了个碗,那碗上水汽朦朦,应是开水来着,她边就着开水边啃着块烧饼。
姜武提了手上的野兔和野鸡过去,那十三四的男子先发现了她,扬了张圆圆的笑脸说道:“这位姐姐回来了,我们路过这里见了你寻的这处地方便借了你的运气一处避避风雪。”这时风雪比先前又大了许多,她们又是在山里更觉得冷了。姜武见男子说得客气便憨憨的笑了摆手道:“没事儿的,你们尽管坐着。”男子笑着道谢后便继续舀起水来,他把水放进一个牛皮缝的袋子里塞上塞子便拿了到马车上。姜武寻了一处地方处理着打来的野兔和野鸡,就见那男子上了马车,一会儿里面就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一清脆温润的声音道“有人来了?”
“嗯,是寻了这处地烧了水的女人回来了。”
“歇息好了就赶紧启程吧,这山上也不安宁的。”那好听的声音又传来。
“是”那舀水的男子回道,没一会儿就见他空着手下来了。姜武才意识到竟是不自主的听了人家男子的对话,她红了脸低了头,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那边桃叶下了马车拿起放在一旁的精巧笼屉架在锅上,又拿出三碟精致的糕点一一放进去,盖了笼屉便守在一边等着蒸好。
姜武见了这一样一样精致讲究的东西便知那车上的公子非富即贵了,只她心里不自主的又想起了一样身为大家公子的玉渊,不知他有没有饿着冻着,她这样想着那心里便就又是着急了起来,想着吃完了赶紧赶路,能早一刻到凤京也是好的。她之所以冲着凤京去不仅是因为猜想玉渊会去凤京,更因了那幸存的打手提供的信息。只她虽知道是去凤京但通往凤京的路却有许多条,也不知她们走的是哪条,所以她只能到凤京去寻玉渊。
她想着便皱了眉头,那边桃叶看过来见了,以为她是不会处理那野兔和野鸡,便走了过去问道:“姐姐可是做不惯这些?要不交给我吧?”
姜武听了红了脸慌乱的摆着手道:“不用不用。。。。。。”
桃叶笑了笑道:“要是有什么用到的可别客气,我也是能帮着些的。”
姜武红着脸快手快脚的处理了那一只兔子和野鸡,讷讷道:“没。。。。。。我。。。。。。我做习惯了的。”
桃叶见她这样便又回了石灶旁坐着,没一会儿那笼屉里的糕点就好了,他拿了出来放进食盒里提上了马车。不久他又下来了,手里端着个小碟子,里面摆着五六块精致好看的糕点。他走到姜武身边,递了过去,笑道:“我们公子说行了你的方便,这几块糕点算是道谢了。”
姜武这会儿正移了炭火出来,把抹了调料的兔子架起来烤,又把那野鸡塞了几朵香菇放了块姜准备炖一锅鸡汤。她见了桃叶这样,忙摆着手道:“不用的,真不用的。。。。。。我也没做什么,而且。。。。。。而且这么精致的糕点给我个粗人吃倒是浪费了。”她说着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笑道:“何况也不管饱的,公子你吃了吧。”
桃叶听她这样说倒“噗嗤”一下笑了,道:“这却是我们公子的一点心意,你就尝尝吧,我们这糕点虽不管饱,味道也是不错的。”他说着便把糕点放在一旁,又对一边火堆旁吃完了烧饼正在打盹的车妇道:“三元,吃好了我们就得赶路了。”那打盹的女子听了懒懒的睁了眼道:“知道了。”她说着便拿着放在一边的马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向马车走去。
桃叶对着姜武福了一福道:“我们这就要走了,谢过小姐了。”他这样一福弄得姜武很是不自在,伸了手搓着两边衣服讷讷道:“不用谢不用谢。。。。。”桃叶见她这样笑着上了马车。三元见桃叶打起帘子进去了便一扬鞭子挥在马身上,马儿受疼迈开步子动了起来,马车在山道上“咕噜咕噜咕”的走着,姜武收回视线拿起一旁的糕点吃了起来,那糕点软糯香甜,却是不错的。
只说这边桃叶一行吃好了便赶路,苏玉台拿了本乐谱一边品茶一边拥了被子看着,桃叶在一边不时给添茶水。马车本是平稳的走着,却不知怎的突地停了下来,茶杯并着茶壶都倒在了被子上,褐色的茶水打湿了被子,苏玉台那月白色绸裳的衣袖也被溅湿了一大片。桃叶见了喝道:“三元你是怎么赶车的!公子的衣服都被茶水泼脏了!”外面没有回答却传来了铁器相撞声,还有女人猥琐的笑声。
桃叶掀了帘子一角看去,就见三元拿了大刀和三个女人打着。他忙放了帘子转身便慌乱的道:“公子,我们遇上强盗了!”那苏玉台却并不见慌乱仍拿了帕子慢慢的擦拭着被茶水溅湿的衣袖。桃叶看着着急,扯了苏玉台衣袖喊道:“公子!我们遇上强盗了!快逃吧!”苏玉台却好似本就料到了一般,叠好了那脏了的帕子收进袖子,道:“本就说这上山不宁静的,只你闹着要歇息,好在三元能挡着。”桃叶听了急急道:“公子既是知道的怎就不拉着我啊!”外面打斗声更激烈了,只听三元的声音传来:“公子我怕挡不住的,你们先去避一避!”
却说姜武吃了半只鸡和一只野兔子腿便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