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那半死不活的样他怕是早用手中的扁担打过去了。可要真的打人他也是下不去手的,毕竟怎么落魄他还是受了十几年大家公子的教育的,虽心里因姜武对他做的事恨着她可也还是下不去手。
“哼,我杀了你再和你说对不起,你也原谅我?天底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玉渊虽不能对姜武做什么可那心头的气恨还是在的,要不折腾折腾她他哪里能消气?又哪里再敢同她一个屋檐下住?毕竟他这会子是不能离开这里的,连憨厚的姜武都能这么对他了外面的人呢?不定前脚离了这里后脚便又被别人抓了起来,要真被卖进了青楼妓院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是是。。。。。。我禽兽我混蛋。。。。。。”姜武听了玉渊的话更是狠了力气扇自己耳光,只恨不得把自己扇死算了。玉渊见了她那样心里有点犯怵,忙出声阻止道:“行了行了,扇死你谁给我做饭?哼,我也不是原谅你,只不知你可知道我是谁?”玉渊拿了扁担坐在床上冷眼看了眼姜武,姜武见玉渊问她便抬了眼看去,玉渊见她嘴角都流血了,那猪头脸看着怪吓人的。转了视线也并不等姜武的回答眼中哀伤的道:“我娘叫玉琼,我姐是玉梓,大玉小玉尚书说的就是她们。。。。。。我家被抄了你知道吧,凤云天那老匹妇陷害我娘,我绝不会绕过她!我要为我娘和姐姐伸冤,我要把家人救出来!”玉渊说到凤云天时声音里掩不住的恨意,说到自己家人时声音却哽咽了。他现在真恨他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女儿身,那样就不用顾忌那么多,说不定这会子已经想到办法救爹爹她们了,可现在却还要为了保全自己和姜武这么个村妇费心思,他想到这里更是自责。
趴在床上便哭得天昏地暗,只把姜武急坏了,她听了玉渊亲口说出身世确定了玉渊便是那凤京的玉公子,心里为他没被抓住高兴又为他是凤京才艺双绝的玉公子而闷闷不乐。知道他说这么多无非想让她打消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想法罢了,其实自她猜到玉渊的身份那一刻便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了,如今玉渊亲口说出又是一番不同,只她哪里有时间计较心里那番不愉。她见了玉渊伤心,顾不得自己重伤在身,急得她围着玉渊团团转,她被老虎抓伤的本就不轻又从悬崖摔下,又急着玉渊,没一会昏倒在地了。
白芷拿了药进了门就见姜武倒在了地上,玉渊却是趴在床上哭得伤心,他一下慌了,冲过去大叫“阿武姐!阿武姐!”姜武昏过去听不见,床边的玉渊却是听了声音回过头来,只见姜武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白芷跪在她身边叫喊。他一看之下也慌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这章出来大家会不会讨厌玉渊了。。。。。。
、藏祸根
当日姜武摔下了悬崖被山上打柴的村民救了起来,一身是血的被抬回来,惊动了整个村子的人。姜武被抬进家门放在了她住的房间,姜宗平闻声赶来看了伤势立刻让何明日到城里请花楚。花楚听了消息带了白芷拿上药箱便关上医馆和何明日一起赶来。
还好来的及时,给姜武服用了一颗回魂丹,开了其他药服下又擦了伤口包扎了,守着姜武一天一夜,不见她发烧才确定没有危险。和花楚一起来的白芷始终没看见玉渊,气愤的向姜宗平问起才知道玉渊躺着床上如活死人般呢。他一时气不过冲进玉渊的房间就从床上把他拉起来往姜武房间拖去。玉渊也不见有个反应,只进了姜武房间那浓重的血腥味和地上一堆没来得及处理的染血衣物刺激了玉渊。他那会儿脑海里正瞧见他爹爹和奶爹被上了枷锁赶上囚车的那幕,看见了断头台上他娘亲爹爹和姐姐、奶爹、素衣,她们跪在那儿,身后侩子手举起了大刀狠狠挥下,血溅了他一脸,他大声喊叫,却是喊不出声音,那浓浓的血腥味挥散不去。他挣扎着却是被人拿住挣不脱,没一会便醒了。
入眼便见地上一堆血衣,吓得他又晕了过去,白芷拿了醒神的药丸凑他鼻子下嗅了嗅没一会儿便醒了。白芷劈头就骂他,“你是怎么做人夫郎的?妻主受伤晕在床上你也在床上挺死尸!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死了!”白芷说完就呜呜的哭了。他是孤儿,师傅在路边把他捡起来养了,他从小便和师傅相依为命,世上除了师傅就是姜武对他最好的,每次姜武来医馆都会给他带东西,哪怕是她从山上得来的不值钱的野果子,可总是又这么个人对他好不是?姜武憨厚每每任由他欺负,明明他只是个十三岁的男孩而她却是个成年的大女人。每次想起姜武被他欺负时露出的傻笑便觉心里暖暖的。
师傅每日看病理药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他,也只有从姜武来了后能陪陪他,在他心里师傅就是他阿娘姜武便是他阿姐。知道姜武买了玉渊做夫郎时他就担心以后姜武有了夫郎就不关心他了,又想到那叫玉渊的男子比他不知优秀了多少,心里堵得慌。所以那次姜武住了几天也没怎么理会她。可昨天他在院子里洗衣裳何明日就急冲冲进来说姜武出事了,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就怕姜武真的不在了,他也和师傅守了姜武一天一夜。师傅说没事才放了心,但还是不能安心回去,玉渊看着就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姜宗平师伯又上了年纪的,他便求了师傅留下了照顾姜武。他才到镇上药材铺里给姜武拿了点药嘱咐玉渊看着,回来就见姜武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白芷给姜武再服了颗师傅为防万一留下来的回魂丹,转身就见玉渊搅了手站在床边。他见白芷看过来状似不耐的道:“放心,她这样恶人阎王是不会收的。”其实他也知道姜武被老虎抓伤又摔下悬崖都去了半条命了,只是他不能忘记姜武对他做过的事,虽恨她恼她却并不是要她死,这会子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是气不过比他年幼的白芷为了姜武指责他,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白芷听了玉渊的话气得瞪了双眼,抖着手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吼出一声:“你给我滚,你爱给谁做夫郎到谁家去!”给了他关爱的如大姐般包容他的姜武怎么能被他诬蔑是恶人,他玉渊不配给姜武做夫郎!
玉渊本就心里不爽,如今听了白芷的话转身就出了门,只他也不会真的离开这里,他本就大病未愈又加上姜武那一闹更是虚弱,便也只是到了门前小溪边拿了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仍水里。
只说梨香村来了玉渊这么个标致人物,见过的很难忘记,又是不多大的村子经过黄氏一闹玉渊更是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话题。就说梨香村的村长姜宗安也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只她不知哪辈子造的孽生了姜棋这么个好吃懒做沉迷酒色的女儿。姜棋年二十二,比姜武长两岁,人生得也是一表人才,从小也是送去私塾读书,十四岁上去了镇上书院读书便认识了一群酒肉朋友,整日里不学好。姜宗安娶夫下河村袁氏育有两儿两女,长女姜书在镇上开了个杂货铺,还算有点成就的,姜棋每日里不是到镇上聚集那些个狐朋狗友吃酒赌博便是眠花睡柳。这还不算,有次她看上了镇上孙铁匠家的夫郎,趁着孙打铁不在家白日里便摸进人家家里企图不轨。还是邻家的夫郎来借东西发现了。
她被打断了一条腿,孙打铁的本想告了官府的被姜宗安塞了银子住了嘴,不然不定是不是被打死了。要说梨香村两害除了黄氏就是她了。这日姜棋输光了银钱便回家找她阿娘要,姜宗安哪里有这么多钱给她?一次两次五两十两的,对镇上的路富户那是不算什么,可对她一个小村长就是大数目了。起初经不住袁氏的唠叨给了一回此后便成了习惯,每次没了钱便来找她要。不给便磨了袁氏与她要,本来一家子都还是一起的,可再大的家底也经不住姜棋这么挥霍不是?发现事情的姜书气得跳脚,她辛辛苦苦赚钱养家她妹妹不说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却是尽拿了她的血汗钱挥霍,哪能不气?姜书一知道情况便和她阿娘提出分家,分了家姜宗安的日子更难过了,姜棋也只在没钱的时候回家找她要,一旦有了钱那是十天半个月都不着家。
“我没去看,那阿武买来的夫郎真有这么好看?还能比那黄氏和明月好看?”
“哟,他叔,我说了你也不信。那真个是天仙下凡似的!”
“我也看得真真的,好像叫玉渊来着,真是天仙般,啧啧,那模样那气质不说黄氏学不来,就是明月也是学不了的!”
“什么天仙,我看就是个扫把星!他一来阿武家便闹出许多事来,一出一出的。这不上山还遇到了大猫,平日里她也不是没上山的,怎的这回就被咬了?”一老态龙钟的村夫眯了眼穿着针线道。
“他爷爷说的没错,不定那男子就是个扫把星呢!”有人附和道。
“哎,可惜不知道阿武又没有那福气消受了,昨儿傍晚她被抬了回来,那一身的血淋淋,哎呦,姜屠妇放一头猪的血怕都没有这么多。。。。。。”
那老村夫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玉渊便是扫把星,热热烈烈的讨论着。只不知一边刚要出村子的姜棋听了去。要说姜棋平日再混也不会想到打自家村子里的注意,可这回她回家问她阿娘要钱,她阿娘把她打了出来,姜棋攒了一肚子气,又听了这些村夫形容得玉渊,那心里便生了歹意,腿脚便顺着到了姜武家院子外。她在墙外转了一圈也不见姜武家有个人影,啐了一口骂了声娘就要一瘸一拐的走开便见一个美貌男子推开了姜武家的院门。
那男子虽一身布衣但难掩风流,姜棋一见玉渊眼珠子就错不开了。玉渊在溪边呆了会儿推门进了院子便感到一股令人恶心的视线,他抬眼四下里一看便见一个面色蜡黄两眼无神的女人在墙头外眼珠儿也不错一下的盯着着他看,嘴角还流着哈喇子,要多恶心就多恶心。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的,只他也不想惹事,瞪了一眼匆匆进了屋里。那姜棋见了玉渊那一瞪眼魂儿都要出窍了,差点没越过墙头跟了玉渊进屋去。
姜武傍晚时被抬回来姜文闻声便赶了过来,她脸上被黄氏打出来的淤青还没有消散,又见了妹妹那血淋淋的模样当场哭了出来。白芷在一旁见了呸了一口道:“要不是你们放牛吃了阿武姐的稻子她也不用进山,想她平时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她这样也还不是你们害的,猫哭耗子假慈悲!这回还不知道师傅能不能救她呢,呜呜。。。。。。”白芷说着自己边哭上了,本就自责的姜文听了白芷的话,真如雷击般的。她愣了会子便冲起身来煞气腾腾的出去了。
再回来时手里拖着一身泥污的黄氏。那黄氏狠了命的踢打姜文,可她就是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气竟是让黄氏不能挣脱。她把黄氏一路从家里拖到妹妹阿武家,到了姜武门前便一把跪下,此时族长姜德芳和村长姜宗安都在,姜文跪下又按了一边还在挣扎的黄氏,哽着声道:“族长、村长,我今儿把黄氏休了,这是休书!您两位就给我做个证!”说着那眼泪鼻涕就下来了,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不说黄氏被姜文的话吓傻了,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没了声息,好一会还是族长姜德芳出了声道:“阿文,真的要休夫?可想好了!”他其实早就恨不得姜文休了黄氏,怎么说姜文也是她们老姜家唯一的秀才又兼着村里的私塾先生,娶了黄氏后名声都没了,也让老姜家跟着出了不少丑,可虽说她是族长但真不是她家的事她也管不来,如今姜文自己提出休夫那是再好不过的,她话里也掩不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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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心意
黄氏可不干了,大吼着:“姜文你敢!你要休了我跟你没完!!呜呜。。。。。。。你是看上哪家的狐狸精了是吧?赶着把我这个黄脸公赶走好迎他是不是?!”
姜文听了黄氏的话那心一揪一揪的都快喘不过气来,又想到死去的爹娘和此时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阿妹,呜呜的哭了出来,想着这次怎么样都要休了黄氏!可当她抹了朱砂要在休书上按手印时,闻声赶来的姜源姜湖和姜桃跪在了她面前,抱着她大腿哭喊:“不要休了阿爹!!没了阿爹很可怜的!”姜湖年幼不太懂事可看见大姐和哥哥这样她也跪下来哭喊:“我不要后爹啊!隔壁村阿良的后爹就经常不给她饭吃,我不要后爹。。。。。。”姜文见了孩子们那就要按下去的手抖得不行,眼泪“啪啪”的滴在纸上。黄氏见了,扑过来抢了姜文手中的休书,“刷刷”的撕成了碎片,复又抱了姜湖哭号:“儿啊!你阿娘不要我了,呜呜。。。。。。你可怎么办啊!”
姜文本就是因了孩子才忍着黄氏的,这会子见了孩子们这个样子哪里还狠得了心休了黄氏?姜德芳见了她那怂样,知道是休不成的,哼了一声拄着拐杖走了。看热闹的也散了,只这次后黄氏收敛了许多。
姜文没休掉黄氏觉得很是对不起妹妹姜武,不顾黄氏咒骂开了家里银柜拿了钱给姜武买补品送去。
姜武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暗了,房间里点着油灯,她转头便看见玉渊趴在桌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阴影,因为大病未愈脸色苍白,消瘦的身子单薄如纸,姜武转了视线。落魄的大家公子还是大家公子,她这样的粗人哪里配得上?
白芷端了药进来就见姜武醒了,姜武见了他咧了嘴哑着声音喊他:“白芷”,白芷放了药碗端了杯水边喂给姜武边数落道:“你逞什么能啊!遇上老虎不会逃的?你看现在怎么个样?”说着他自己便哭上了。姜武慌了,讷讷道:“只是。。。。。。只是想抱了幼虎买了换钱给玉渊看病我。。。。。。”只她还没说完白芷便一跃而起:“好啊!原是抓了幼虎的,我说那老虎好好的怎么就咬你了还追到崖边了!”他重重放下茶杯又道:“你要给他治病,这么关心他,可他未必知道你的好!哼,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还傻了吧唧的往上赶!”
“我。。。。。他。。。。。。他是我夫郎。。。。。。”姜武这句夫郎说得心虚,或许真如白芷说的,玉渊未必把她当妻主,或许为他做再多他也看不见她这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