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得了什么宝物都还要高兴。
“玉儿啊,哀家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原本有请皇上过来的,可皇上说公务缠身,脱不开身。今日,我们娘儿俩就好好说说话吧。你说皇上也真是的,让成儿把你带出宫也便罢了,还不让哀家知道,愣是骗哀家说你重染风寒,卧病在床,不便出门行。哀家是一拨又一拨的宣太医到烟雨斋去看你,可就是没有消息。哀家急的是食不安寝不眠,最后哀家没办法了,干脆自己到烟雨斋来看你,也直到这个时候,皇上才告诉哀家,说是成儿将你带出宫了。唉,哀家的这颗心啦,就没有再踏实过。”太后说着,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夏晴雨动容的握着太后的手,红着眼哽咽道:“太后,是玉儿不孝,玉儿不该不辞而别的。只因为皇上此次派王爷与玉儿出宫,实在是因为事情紧急,又不便走漏消息,才让我们连夜动身出皇城的。皇上此次的计划关乎整个琅燕国的命运,也关系到皇上、王爷和我的安危,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也为了太后的安危,玉儿没能与太后辞别,而此行一去就是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玉儿何尝不是一样的想念太后。”
太后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她低头拭去眼角的泪后,抬起头来望着夏晴雨,仿若慈母般无限怜爱的轻拍夏晴雨的手,笑着说:“好了,哀家的好玉儿,你和皇上、成儿三个人是哀家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只要你们平安无事,哀家便死而无憾了。皇上是位治国有道的明君,哀家相信老天爷有眼,也相信琅燕国的列祖列宗会保佑皇上与琅燕国的子民们不受战乱与叛贼的伤害。哀家最最欣慰的还是皇上的身边有了你的陪伴啊。”
太后说完,夏晴雨便情不自禁的扑到太后的怀里,像久别的儿女在母亲的怀中撒起娇来。夏晴雨的小女儿姿态惹得太后呵呵大笑起来,一屋子的温馨与愉悦让身边的奴才们个个喜笑颜开。
“玉儿啊,天色不早了,你就再多陪陪哀家,顺便陪哀家一起共用晚膳吧。到了晚上,哀家再让人请皇上过来接你回宫,呵呵。”太后说着,欢喜的拉着夏晴雨步入御膳厅。
看着太后兴致如此高涨,高兴之际,夏晴雨陪着太后饮了几杯酒。酒过三巡,太后禁不住困意,在夏晴雨与宫女的搀扶下,太后进入寝宫休息,临睡前还拉着夏晴雨的手不舍放下。
直到太后熟睡,夏晴雨才带着三分醉意同翠儿走出宁寿宫。
天色已经大黑,各宫的大门已经紧闭,只有少数打杂的宫女太监还在来回穿梭着。迎面走来的众宫女太监看见夏晴雨,各自侧过一旁纷纷曲身行礼,直至夏晴雨过去甚远,众人才敢起身行路。
出了宁寿宫,走过一条长长的廊道,转身进入一条幽静的石径上。盛夏的月色显得清幽、透彻,左右的树林花丛中传过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令夏晴雨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伫立在那里怔怔的望着那轮满月兀自呆立。
如此圆月美景却掩饰不了夏晴雨内心的失落与惶恐。想想皇上现在的处境与所面对的危机,想想自己一连窜的生死经历,再想想自己不知远在何方的父母,她踌躇满志的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娘娘,还是回宫歇着吧,夜里寒气重,若是受了凉皇上会责怪奴婢的。说不定眼下皇上已经在烟雨斋等娘娘了呢。”翠儿走近夏晴雨,扶着她说道。夏晴雨无言的抬头看了看月色,缓缓转身往前走去。
远处,六名太监手执着宫灯慢慢走了过来。夏晴雨定睛看去,几名小太监个个身材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威。在走近夏晴雨四五米距离时,夏晴雨轻喊了一声:“你们几个,站住。”
小太监齐刷刷的站成一排,微低着头立在一旁。
“你们是哪个宫里的?这么晚了,这么多人是去哪儿?要做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这个时候各宫奴才是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的。”夏晴雨微蹙着眉头,故作清冷的问道。
一名小太监左右看看,低头回道:“回晴妃娘娘,奴才等是昨日刚进宫的新人,奉敬事房之命去清理里面的杂物了。奴才等是奉命做完了才出来,也……也得到了管事太监的允许才敢在这个时辰回去的。”
夏晴雨淡淡的哼了一声,拉着翠儿从一列小太监身旁走过,边走边若有所思的说道:“新入宫的太监怎能如此不懂宫中规矩?身上又怎能容许暗藏凶器?倒不像是宫中太监,像杀手!”
夏晴雨的话恰到好处的传到了一群太监的耳朵里,为首的一名太监眼神一凛,朝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各自从怀中摸出了尺余长的短刀,朝夏晴雨急步冲了过去。
翠儿听到脚步声,回过头一看,见刚才的小太监突然一个个手持短刀朝她们冲过来,吓得转身将夏晴雨拦在身后,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光,来不及说些什么,索性张开双臂闭上眼使劲喊了一声“娘娘快走”。
眼看着刀光朝着翠儿的头迎面砍来,夏晴雨眯着眼,突然欺身闪到翠儿的前面,伸出胳膊挡住最前面的小太监的手腕,另一手闪电般的扣在了小太监的虎口上,短刀应声掉在了地上,同时小太监也被夏晴雨的一记手刀打晕在地。另一名小太监迅速将手中的短刀直直刺向夏晴雨的腰侧,被夏晴雨飞身踢落在地。
几名太监见根本无法近身夏晴雨,其中一名小太监冲向了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翠儿,一把拎起翠儿的衣襟,寒冷的刀芒架在了翠儿的脖子上。翠儿吓的一声尖叫,成功的转移了夏晴雨的注意力。
“你们放开她!”夏晴雨幽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冷酷,她用前所未有的阴戾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再说一次,想要活命的,赶紧放开翠儿给我滚远点,你们若是伤了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挟住翠儿的小太监阴笑一声,随着翠儿的一声惊呼,一道鲜血在翠儿的颈间淌成一条醒目的红线。夏晴雨眼神一变,身形像箭影般的跃到了翠儿面前,手指一动,翠儿颈间的短刀无力的滑落下来,一旁的小太监突然之间瞪着一双惊骇的大眼倒在了地上,喉间,是一把锋利无比、极其精致的小刀。那一刀,直接插在了小太监的喉管上,一刀毙命。
夏晴雨走到翠儿面前,扶着发抖的翠儿走到一旁,再取回自己的匕首,缓缓转身朝着另外三名太监逼了过去。
三名太监警觉的靠在一起,看着夏晴雨越来越逼近,三人对视点点头,一起持着短刀冲了上去。夏晴雨冷笑一声,偏头闪过迎面刺过来的一刀,一掌打在一名太监的左肩上,另一只手同时接住了腰身攻过来的短刀,纤指微动,短刀“嘣”的一声弹了出去,持刀的小太监被夏晴雨狠狠一掌打飞了出去,直挺挺的落在翠儿脚下。
翠儿吓的魂不附体的狂叫起来:“来人啦,杀人啦,有刺客,有人要刺杀晴妃娘娘!快来人啊,救命啊……!”
翠儿高分贝的尖叫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传的也格外幽远。最后一名小太监见状,双腿抖了抖,拨腿就往一旁的树木里冲。夏晴雨手指微扬,手中的小刀不偏不斜正中小太监的后背心窝,小太监哼都没哼一声,倒在了夜色中。
第二卷 怨恋 第二十七章 真实身份
第二十七章 真实身份
夏晴雨走到翠儿面前扶起她,轻声问道:“翠儿,你还好吧?伤势怎么样?”
“娘娘,奴婢的伤不碍事,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奴婢这就喊人过来帮忙整理。”翠儿说完,看见远远的地方传来几只宫灯,便大声叫唤起来。夏晴雨一惊,想要阻止翠儿,身后却传来了问话声。
“晴妃娘娘?发生什么事了?奴婢是太后宫里的人,听到求救声便差人过来看看。天啦,这……这里死人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些太监怎么会死在这里?晴妃娘娘,您怎么样了?”一名宫女惊骇的看着夏晴雨手上带血的小刀,指着一地的死尸问道。
夏晴雨微微皱了皱眉,看看身边越来越多的宫女太监和侍卫,沉声问道:“ 这些人不是宫中普通的太监,像是伪装成太监的杀手。瓶儿,你出来太后知道吗?如果太后不知道的话,别在她老人家面前提醒,会吓着她的。”
“可是,晴妃娘娘,太后也听到了翠儿姑娘的求救声,这才派奴婢出来看怎么回事的。这不,奴婢奉太后之命把宁寿宫的侍卫都带来了。娘娘,太面太危险,您还是先随我们回宁寿宫,一切等皇上和太后定夺吧。”瓶儿颤声说道。
夏晴雨凝神想了想,回头对一旁的侍卫说道:“你们去请皇上到宁寿宫,就说本宫与太后有要事相谈。还有,你们在场的人都听着,这些太监都是本宫所杀,你们不要在宫中信口开河的乱传,知道了吗?”
围观的宫女太监赶紧点点头,全部散开退了下去。几名侍卫分成再队,一队护送着夏晴雨朝宁寿宫走去,另一队朝岚青阁走去。
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焦急的站在宫门口张望。看见夏晴雨过来,太后赶紧迎上前来,一把抓着夏晴雨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颤声问道:“玉儿,发生什么事了?哀家好像听到翠儿的呼救声,是有刺客吗?”
夏晴雨微微一笑,扶着太后走到内厅坐下,示意左右的宫女退下,再让翠儿在内室门外守着。看着太后疑惑忧虑的神情,夏晴雨眼一热,眼泪滚落而下。随即,她双腿缓缓的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的向太后磕了一个头。
太后被夏晴雨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她紧张的扶着夏晴雨,忧心忡忡的问道:“玉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对哀家行此大礼?快起来孩子。”
夏晴雨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太后哽咽着说道:“太后,对不起,我骗了您。我不是您的玉儿,我是夏晴雨,是从一千年以后的地方穿越到南唐,穿越到琅燕国,变成了玉儿。我知道这件事很匪夷所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说的清楚、弄的明白。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子,我在我的那个时代叫做夏晴雨,和玉儿的长相一模一样,连生辰也是一模一样,只是我们的思想不同,经历不同。蒙太后错爱,晴儿代替玉儿留在了宫中,原以为我会这样一辈子代替玉儿的身体陪伴着皇上和太后,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不得不显露我的本色,不得不亲手铲除了那些要对我下毒手的人。我知道太后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我说的句句属实,只求太后好好保重凤体,晴儿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太后被夏晴雨的话惊得倒退了两步,她左右望望,再看看夏晴雨泪如雨下的模样,又慌又急的拉着夏晴雨的手说道:“玉儿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是不是被刺客伤到哪里了?又或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对了,八成是受到惊吓了。来人啊,去宣太医,快点。”
“不,太后,晴儿没有受到什么惊吓,晴儿说的都是真的,这事皇上也知道的。还有,刚才在殿外的树林旁,晴儿受到六个伪装成太监的杀手的攻击,那些人如今都死在晴儿的手上,这个是千正万确的事,瓶儿也知道的。太后若是不相信,可以召瓶儿过来问话。”夏晴雨急切的拉着太后的手,哭着说道。
太后呆呆的放开夏晴雨的手,惊恐无助的四下张望着,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来人,来人啊,快来人啊!”
夏晴雨看着太后无助失神的样子,心里就像刀割一般。她起身想扶着太后,可太后却像触电般躲开了夏晴雨伸过来的双手。
太后与夏晴雨同时陷入了慌乱与无助之中。二人不约而同的眼神相视对望,又各自神色复杂的躲开。正在这时候,夏晴雨听到了耶律齐熟悉的声音。
“晴妃呢?不是说她在太后的宫里吗?她到底怎么样?”话音刚落,耶律齐走进了内室。看见夏晴雨噙着泪跪在地上,而太后也是一脸的惊慌与不安的样子,耶律齐皱着眉问道:“太后,晴儿,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晴儿这是为何呀?”说完,大步走到夏晴雨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皇上,你刚才说,她是晴儿?你叫她晴儿?她不是玉儿吗?以前皇上一直是叫玉儿的呀,她是晴妃没错,可她的名字是玉儿,对吧,皇上。”太后紧紧的抓着耶律齐的双手,殷切的问道。
耶律齐诧异的看着太后紧张的神色,又看看夏晴雨痛楚的表情,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太后扶坐在床上,又牵着夏晴雨的手走到床边,柔声说道:“太后,您先不要激动,也不要动怒,听朕好好的把话说完,好吗?”
见太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耶律齐与夏晴雨对视一眼后,缓缓的说道:“太后,晴儿没有骗您,她的确不是玉儿。在玉儿第一次侍寝的时候,由于惊吓过度而摔晕了,醒来后便变成了晴儿。朕也无法理解这一切现象是怎么发生的,只能解释为晴儿的魂魄代替了玉儿的魂魄,也可以说玉儿便是晴儿的前世。太后应该知道,晴儿为了朕,在宫中多次遭受毒手,若是玉儿的性子,早已不在人世。是晴儿的智勇双全保住了她的性命,也帮了朕的大忙,为琅燕国立了汗马功劳。”
太后原本慌乱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悲痛欲绝,她流着泪紧紧的抓着锦被,痛声说道:“玉儿,哀家的玉儿真的没了吗?她去哪里了,可怜的玉儿,她到底是去了哪里?”
看着太后心痛的表情,夏晴雨的心里难过得快要滴出血来。她坐在床边握住太后的双手,痛哭着说道:“太后,对不起,是我伤了您的心。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换回您的玉儿,让她尽心尽力的服侍在太后左右。”
太后心疼的伸手为夏晴雨拭去脸上的泪,哽咽着说:“孩子,你何罪之有啊,是老天爷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他知道琅燕国需要你,皇上需要你,所以才把你派来这里了。如果你真的是玉儿的来生,想必她也无怨无悔。只是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一直让你顶着玉儿的身份,却还处处身陷险境,孩子,你受苦了!”太后动情的将夏晴雨搂在怀里,禁不住老泪纵横。
夏晴雨悲悲切切的在太后的怀中放声痛哭起来,为了哭诉心底的那份心结,也为了埋葬内心深处时刻隐忍的身份。
见二人哭的无休无止,耶律齐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