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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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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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惜歌叫吴妈妈帮着迎了人,又赏了两个侍卫些许银两布匹,便叫这两人自回郡主府洗尘歇息。二爷萧孟秋甚是过意不去,再三挽留两位侍卫在萧府用些酒菜再回,那两位笑道离开了郡主府太久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都是成了家的人,也都惦记媳妇孩子呢。

萧孟秋也就不再挽留,送走了两位侍卫回转前院,叫府里那几个一路跟随他的往外账房去一人领二十两银子,他自带了萧孟贺往鹤年居去见老夫人。一路走一路笑眯眯的想,原来多做些事儿便能得到下人们更多的尊重,以往却只顾得埋怨祖母不公平呢。

萧孟秋想罢,一边走一边问四郎:“你屋子里有没有棉护膝?我这会儿打发个人去你院子给你取来,赶紧找个隐秘处穿上才好。怕一会儿见过祖母,你就该去跪家祠了。”

四郎倔强的扭头:“跪就跪,谁怕谁啊。你莫这会儿给我装好心,当初在宁州你手下留情些,不是省得我回来罚跪?”

萧孟秋失笑:“我留情便有用了么?安郡王也知道你的婚期定在了冬至月,因此陪着你在宁州港多守了两天等着家里去人,将大好的风向都耽误了……我若是不及时赶到,他也会派了人护送你回来的,你当我不去你就已经出海了?何况还有你三嫂派出去的郡主府侍卫。”

“就算谁都不管你任你出了海,你眼下肯定已经在海上了也不用罚跪,等你回来后你又该如何与祖母交待?还有爹娘大伯父……”

本想还加上‘你的新婚媳妇’,却连忙住了口。说到这里的萧孟秋心里更是有些悔悟。原来总以为自己想的做的就一定是对的,如今拿四郎比自身,这些大错儿小错的落在旁人眼里,看了却一定会觉得很可笑,于是叹道:“等你到了二哥这年纪才醒悟,就算为时也不晚,好多东西也找不回来了。”

四郎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自顾低头随着他二哥往里面走。一路上偶有仆妇止步屈膝道声二爷四爷回来了,也是萧孟秋一人应答。离着鹤年居越近,四郎心头越怕,方才和他二哥那么嘴硬,也不过是强努着罢了。

萧孟秋觉察出了四郎的不对,便揽了他的肩也不吭声,哥儿两个并着肩朝前走着。鹤年居门口的婆子眼尖,连忙往里头报了进去,又笑着躬身道二爷四爷快请进去,老夫人早听说了爷们回来了,正盼的急切呢。

四郎心道这婆子还真是个会顺情说好话儿的。怕祖母不过是盼着等他回来好好臭骂他一顿吧

进了鹤年居的东次间,二爷萧孟秋先于四郎大半步,不经意间便将四郎掩在了身后。又将一只手搭在身后给四郎比划了两下,两人同时跪了下去给祖母问安。

老夫人倚在炕上将二郎的小动作瞧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抿唇微笑。这小子,出去办了趟人事儿,愈加明白兄弟间的爱护和谦让了。迈了大步挡着四郎,难不成怕她抄起盖碗砸四郎不成?

“快起来,都来炕上坐,叫祖母瞧瞧赶路赶了这么些时日,可曾瘦了?”老夫人唤着孙妈妈挨个扶起地上的两个孙儿,又亲昵的笑着拍打身边的炕沿儿。

话虽这么说,这哥儿俩又有哪个敢坐在那炕上。都是爷们儿不说,又都老大不小了,还能像小时候甩了鞋爬上炕靠在祖母怀里撒娇么。

四郎有些惊讶。祖母怎么竟没朝着他发火儿?打地上站起来后便见着二哥朝他使眼色,便低了头乖乖靠过去立在炕边任由老夫人拉着他的衣角上下观瞧。老夫人看过了四郎又看二爷萧孟秋,笑着点头:“还好还好,宁州眼下天气还热着呢吧,瘦倒没瘦,就是晒得稍稍有些黑了。”

萧孟秋又恭谨的笑对老夫人道:“和孙儿一起出去的几个,孙儿自作主张了,方才进了前院便叫他们都往外账房去领二十两银子——这回来路上还好,去时可都累得不善。”

“嗯,这个主儿做得好。祖母见你们二人都挺好,也就放心了,去见过你们母亲便都先回自己院儿里洗洗换换衣裳吧,晚上再来这边花厅用饭。”老夫人和善的笑着,“尤其是二郎你,洗完了就赶紧陪陪你媳妇,她这些天闹小病儿闹得可不善,和怀那两个时候可不大一样……”

“先别忙着走,祖母是老糊涂了。”老夫人拍了拍额头抱怨,“还有件事忘了和你们说。萧氏的老族长前些日子没了,你们猜猜谁是新族长?”

萧孟秋也暗暗称奇了。祖母还真是越发和善起来了,这是瞧着他如今知道顾家了便改了态度,还是岁数越大性子就越绵软?

老夫人也不等这哥儿两个猜,便告诉他们:“是你们的爹呢。回头见了你爹可莫忘了恭贺一声。你爹做了族长,你们也得时刻想着给他长脸才好……”

这兄弟两个都是一惊。老族长六十七八岁了,没了也就没了,可这萧氏一族里能人不少,怎么竟能轮到自家父亲做了族长?难道说日常在府里见到不善言辞的父亲并不是他的真模样儿?

想归想,兄弟两个还是辞别了老夫人往自己院子里去。路上两人皆闷不作声,心里想得却全都是族长一事。大伯父是萧家的家主,能耐自然非同寻常;二伯父当年放着官儿不做回了殷州,如今再度出仕也是做得得心应手;四叔父那就更不用提了,二十出头便开始做官,如今都快小二十年了,官职越来越高。

这么一比较,好像就是自家父亲差点儿意思。就算以前祖母也说大伯父也说、说他们父亲读书并不比哪个兄弟差,多少年来打理起庶务也不逊于大老爷,他们只管不信。如今父亲做了族长,他们才明白,原来能耐并不用日日挂在嘴上和人显摆的。

兄弟俩走着走着便近了三夫人的院子,抬头一瞧,三夫人竟立在院门口一直张望着……四郎的脾气从来都有些倔,就算知错了也不爱认错,更不喜在心里对谁有愧疚,因此也只是低了头迎过去,讪讪的唤了声娘便没了下文。

二爷萧孟秋却多少觉得心底有些酸酸软软的。连忙快步上前搀扶了三夫人,笑道秋凉了,娘何必立在门口等,踏踏实实坐在屋里等儿子们过来不好么。

三夫人猛点头,含泪嗫喏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手拉了一个的袖子仿佛生怕两个儿子离她而去。直到将两人上下都打量了个够,方在丫头们的低声提醒下纳过闷来,连连唤两个儿子与她进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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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临门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临门

这一年的冬至月,萧府又是双喜临门。先是四郎将于尚书的族侄女于若兰娶进了门儿,近月底时又有三爷萧孟朗的次子琛哥儿降生。皇甫惜歌生产后虚弱的笑,说我们哥儿多乖,知道他四叔要娶婶婶家里忙不过来,多呆了些许天才出来闹人。

萧孟朗其实很盼着有个女儿的——这是前世的思想在作怪,有了儿子再生个女儿不是儿女双全了么。可在妻子生产时听见产房报出来喜讯说恭喜三爷,又得了个小少爷,萧孟朗竟莫名的松了口气。

后来的日子他一直在想,当天他到底是缘何松了口气般。只因为惜儿母子平安么,又不全是。后来慢慢想明白了,在这古代,一个儿子到底是子嗣单薄了些。他和惜儿这么拼了命的赚银子,等禹哥儿大了没兄弟帮衬着打理家业,不还是要像他一样累。

况且由他接任家主一事早已有了定论只看早晚,若惜儿生了禹哥儿后接一连二的只生女儿,怕最终还是要被逼纳妾的,他可甚是讨厌纳妾这种事儿。

都说男人若是拎得清,弄上十个八个小老婆也不怕。当年,不,前世,也有发了家的战友为了显摆自己‘长袖善舞’,还专门养了三两个情人,动辄便炫耀说瞧瞧哥们儿如何红旗不倒彩旗照飘。结果后来又如何,还不是照样闹到妻离子散。

就算再拎得清,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内宅打理妻妾争斗,也不是个爷们儿该做的事儿不是?再说子嗣,只看他与六郎便看得清了,六郎不过是继母生的,还与他隔心隔肺呢,若弄上一堆儿女还得分什么嫡生庶生,人脑袋不打成狗脑袋才怪。

他又有个前世思想在,总觉得与自己喜欢的女人……才算快乐事儿,否则那就是折磨就是行刑。再想想如果有若干个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整天管他叫爹,他又弄不清这个的娘是谁,那个的娘又是谁,他的脑袋就变成两个大。

再说四郎媳妇于若兰。当初三夫人总怕她家陪嫁少,叫外人听起来甚是寒酸丢萧家的脸,虽说后来渐渐明白了面子舒服不如里子舒服,待到婚期即将到来前,于家送来的嫁妆也令三夫人好一阵子叹息。看来还真不能狗眼看人低啊,人家也是六十四抬嫁妆、抬抬塞得插不进手去,陪嫁木器也是一水儿的黄花梨木呢。

四郎媳妇又是个知书达理的,全然不像二奶奶水雅琳进门时眼高于顶,直到最近才有改善。三夫人美坏了,偷偷与身边的平妈妈嘀咕这人善就是有好报,她以前太较真儿了些,就连自己的儿子媳妇们都与她不贴心,如今平和了绵软了,儿子媳妇们也全都懂事了。

就说二奶奶水雅琳吧。前些日子二爷萧孟秋打宁州接了四郎回来后,她竟还上赶追问他可要给哪个丫头开了脸进屋服侍着——瑾玉姨娘早就成了昨日黄花,以前被二爷萧孟秋收用过的通房也不甚讨喜,水雅琳如今有了身孕,便很怕爷没人儿伺候。

萧孟秋当时虽是不大高兴的说了声这些事儿你莫操心,水雅琳却深感欣慰,与三夫人提起这事儿,婆媳两个还感叹道三奶奶教得真对啊,二爷还就是这样儿的人,你越贴心对他他越对你好。若搁在以往和他整日唱反调儿,丫头又不定收用了几个呢……

平妈妈笑着说可不是,三夫人这是正经的学会享福了。心里却着实的明白,何止是爷与奶奶们都懂事了,三夫人一平和起来不挑刺,哪怕事儿还是那么个事儿,看起来也顺滑多了。

三老爷又做了族长。就算为了三老爷的面子争口气,三房的也得上下齐心不是?真等着像那老族长家里闹成一团糟,那老族长死时怕都没合上眼呢。三夫人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又暗暗庆幸。

时近年底要忙着过年,又要办琛哥儿的满月,三夫人最近日日带着于若兰去鹤年居帮衬着老夫人忙碌内务中馈。老夫人年纪大了不说,新媳妇打理家务的能力也得瞧瞧不是?就算一时半刻的不分府另过,新媳妇若是个能干的也能帮些忙呢。

于是府里上上下下依旧忙碌,唯有二奶奶水雅琳在雅园安心养胎,三奶奶皇甫惜歌在清苑安心坐月子。

也许是因为皇甫惜歌又长了一岁,身子也养得越来越好了,琛哥儿生下来比禹哥儿当初胖了一圈儿。可这琛哥儿却是个能闹的,全然不像禹哥儿那时日日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他每天睁眼便哭,饿了还哭,令皇甫惜歌闻声便哀叹说,多亏萧家是个大户人家请得起乳娘和丫头,否则这孩子还不将亲娘活活累死。

原本禹哥儿住的东厢房那边是一溜三间,每间都是一明一暗的套间。如今将最北面的一套给了琛哥儿住,萧孟朗去看了一回,只觉得甚是逼仄。之前皇甫惜歌怀着身孕,院中不能动土,本想将这东厢房打成三间一套的想法也不曾实施。

看来只有等这娘儿两个都出了满月,再寻思别的对策。或者收拾下东西跨院,两个儿子正好一人一处。各人的乳娘丫头们都各自跟着去住进院儿里,也不用像眼下这般因了住处窄小,再分散到后罩房与倒坐房去住着、只留着当差的在跟前。

萧孟朗回了正房将这想法儿与妻子学说了,皇甫惜歌半靠在大迎枕上只是笑,笑够了方说道:“这主意好,两个儿子将跨院儿都占了,我瞧谁还妄想往清苑里头挤。”

萧孟朗本来被妻子笑得莫名其妙,听了这话才明白她笑什么。女人的心思……还真怪。他原来其实一直都没弄懂这东西跨院儿是做什么用处的,只以为就像祖母的鹤年居,除了贴身伺候的几个住在后罩房,剩余的婆子们住西头丫头们住东头……

再后来大些了,知道了父亲的孙姨娘住在东跨院,再后来,知道了几个叔父的姨娘、大哥的秀娟姨娘与二哥的瑾玉姨娘都住在跨院儿,终于明白了跨院是个什么所在。

陪着妻子聊了一会儿,嘱咐她好生合眼歇着,萧孟朗便去了西书房。要将琛哥儿满月请柬赶紧准备出来才好,眼下不过还有三两天了。

皇甫惜歌在东稍间里却思绪万千。当初小两口新婚恩爱也好,三郎隔三差五的与她盟誓许愿也好,都无法叫她真正放下焦虑的心。如今膝下已有了两个儿子,她彻底看开了——就算再来十个八个美娇娘、又能越过她去得了三郎的宠爱,她也不在乎了。三郎却又来说了这么一番话……

她这心思还真是奇怪。发誓许愿一类的全都不愿相信,一定要自己慢慢想通。而即便想通了,却还是很愿意听各种直接的间接的表白。

皇甫惜歌胡思乱想着,林家,却又上门了……吴妈妈得到信儿后哪里敢叫三奶奶知道,只得悄悄进了西书房告诉三爷。萧孟朗听了吴妈妈低声禀报罢,忙将手里的毛笔浸上——再忙再急的事儿也不能祸害了写字的工具。

又洗了洗手理理衣裳,萧孟朗才轻轻离开了清苑,临走再三叮嘱吴妈妈道,这事儿不要说给三奶奶听。惜儿有对策他已经知道,可面对林家还要对策么,只要父亲一句话,还不是瞬间便翻脸的事儿。没事儿时决不去惹事儿,有了事儿也不能怕事儿,父亲可是打他小时候便如此告诫的。

林家还真是个执著的。所有的生意几乎都靠着萧家扶持,如今还来扎翅儿,难不成真是以为他们自己翅膀够硬了么?还是他们以为在萧林氏一事上萧家理亏,多来闹上几次,萧家的手缝便能够对林家再松一些?

到了前院见客的厅堂里,萧孟朗也不管林家的几个在客座上坐着,先与父亲打了招呼,便端详父亲脸上的神色。大老爷萧长田这次似乎是动了真怒了,脸色甚是铁青,搭在膝上那手背的青筋也绷得老高。

萧孟朗也不吭声,兀自找了位置坐下。萧林氏的大哥林忠旭有些怒,这萧三郎怎么如此不懂礼数?就算不看他妹子的面子,本来也是表亲吧?才要说话儿,便被林家二爷林忠裕伸过来的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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