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印,深刻的记忆着。
“我……不想说……爸爸……的坏话。”
“说啊!快点说啊!”
“是爸爸……对不起……你”
“你给我记好了,女人只有经济独立,才会获得尊重,别想依靠谁。否则,是为自己设置地狱。那个舟儿我也不允许你跟他玩了。我明天就给你转学”
说完,摔门,离去。
冰冷,冰凉。
她同舟儿的感情是那么的单纯,如果,小惜童在当时能明白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不存在谁对谁错,她是不会同母亲妥协的。
“舟儿,妈妈明天就要给我转学了,我就不能跟你一起玩儿了”
“为什么要转啊!”
“我不能跟你说。”
“那好,我有时间会给你写信的。”
“拉钩!”
“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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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那年,他说他会爱她一辈子,她和他同居了,后来,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十八岁,是个男孩,长得像他。
十九岁,死了两个人……他和他的孩子。一场车祸,关于他的一切一瞬间都消失了。
二十一岁那年,她回到了母亲身边,却还在寻觅那个比小红鞋还漂亮的阳光。
那个会爱她的一辈子。
母亲耻笑她,说她滥得像一个婊子。没结婚就为别人生了孩子,又没了男人。
嘉宝写到这里,突然觉着手中的惜童与先前启华大厦上的逻辑上有些不对。
说不出的一种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的。
于是,将刚写的揉成一团,塞进黑夜的口腔中,这样下去,不行的。
只有一种可能(11)
她想,如果惜童被她反复的塑造,会排斥整体的统一性。她愈发自己模拟人物性格的心态失衡。
当暮杨打开房门时,她全然不知。
她将思路给理了理,开始抚摸自己。强迫惜童的意象进入她的身体。但什么感觉都没有。
一只细长的手从背后伸向她的脖颈。她一阵晕眩,但旋即反应过来。
他看着她不说话,手在她的皮肤上燃烧。整个森林开始隐藏、贫脊的土地上有新生命在窜动。
树叶翻滚的追着风的脚步。打开一扇门,潮水伴随着黎明的初吻上下涌动。
在一个入口处,画面不断的展开,消失在记忆的乳房中。
砖尖缝隙间流出的奶酪,像钱币上的花纹顺着指间抚摸颧骨的曲线。
游离的浮点在其间传递,一阵无法抑制的快感喷薄吐蕊,舔噬着她的脑门,像一只枯萎的手在绝望的田地伸向希望。
“哗……啦……啦”与“嘣……溜……溜”并存散发友好的信息。
她不知所措的夹紧肩膀,有点受不了那种气息。她扬起额头,微张开嘴,喘息,停止,喘息。
也就那一会儿,那只手停了下来,顺着她的肩滑至半空悬着。“有感觉了吗?能写了吗”
她转过头只是看着他,倔强的不说话,他躲开她的目光,说:“离开这里吧!让你放弃写作,是不可能的。这已在之前得到了证实,如果你要写,这里什么都找不到”他丢掉了吴雨欣给的那条防线,除此之处,只能承认事实。
她愣了一会儿,匆忙的跑进浴室,出来的时候,妆给卸了,水珠还在脸上挂着。绿色的晚礼服的胸口被打湿了。她让他转过身背对她,他照直做了。
她的手指开始在他的背上移动,按照笔画,他念了出来:你……还……能……拿……起……笔……画……些……什……么……吗?
他点点头。
“给我画一次眉吧!按照你喜欢的样子画。”她的手指停了下来,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他转回身,从他的那个角度看梳妆台前的那个女孩,旗袍,如果是旗袍来取代这件礼服,是不是更好,或者,头发应该蓬松点。
他接过眉笔,手有点抖。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望向眉头的一刻。有意的碰撞了她的眼睛,他有些害怕。
如果将画眉作为一个程序放入,那么害怕的原因暂且认为是忘记密码。他无法心里平静的把她当成一张白纸来画。
这不仅仅因为她有温度,形状,而是与之她有情感,性格。
伴随着她的成长,她情感的温度与性格的形状在原本可以把握的基础上变得有了难度。
她的大眼睛始终盯着他,大,所以没有小眼睛的那种精明,更多流露出的是稚气,单纯。
或者客观的说是呆滞,缺少内容。因为大,藏不住东西,仅剩下真,让人不敢直视。
他一笔一停的描着,同时猜测她的想法,她一动不动。
类似于一个木偶,让他感到亲近。
一个点在头脑中集中,障碍解除了,眉尾长了点。
他的舌头像一个肉抹布在皮肤上修饰着,舌尖上传递到大脑的味觉丧失了。
他没觉得那是自己的舌头。
在画面那个空间,它只是一个橡皮擦什么的,眉峰高了点,唾液经过的地方,十的洁净,看不清涂乱的眉痕,他小心翼翼的描划着。
这种心境,估计面摆一对乳房,也能将它当作两块石头来画。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艺术。
有人说一切艺术都是色情的。
或许,所谓的色情只是用来衡量那种心境是否摆脱了欲望,实质色情在其中并不扮演主角。
“我认同吴雨欣所说的意志的辐射对你的影响。”暮杨完成了手中的作品。
“我并不排斥她对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人”嘉宝停了停,继续说:“现在写什么都不顺手,甚至不知道人物表情应如何布置,我让人物一直讲话来突显情绪,可到细微处,对话根本处理不了那些,可我脑子里,确实存在对死亡情结的一个完整而清晰的定义,怎么说了,我要用什么语言将它表达出来了,突然,我开始妒忌自己了。”
“这个我明白,目前你还缺乏转换理念分散给情节的能力”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在卧室里走动起来,她的脚趾头,来回拖动着那双鞋,莫名的紧张,步伐越来越快,越走越急,竟把自己给绊倒了。
暮杨伸出一只手,她忽略了他的存在。
眼神呆滞的卧在地板上,口里念着“12月3日是她的生日。”她从地上用脚尖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将脸贴在稿纸上,头发肆意的散开,眉毛与眼睛没有了形状,脸部的肌肉被挤压得有些变形。
她好像什么也没想,又似乎一直都在想。
眼神中流露出的单纯在容貌上所占有的优势至少在心理上是可以掩盖某种无以言喻的复杂的,正如有多肮脏就有多纯净。
生活本来就一个混合体,如果不平庸,分化的两端是成正比的,也不是说复杂就是贬义的。
这要看接受能力而论,形式转化的内容的前提无非是内容大于形式,复杂不过是赋予内容的成品。
她缓慢的抬起头,额前的两缕头发自动分开,她闭上眼睛,睁开、闭上。
重复的默念着:“在那一天,她苏醒了。”她有些兴奋又略带点焦躁。
暮杨将伸向她的那只手狠狠的撞向窗户玻璃上,余怒,吼向她:“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血顺着手背流了下来。
“是画眉的那只手吗?”她的思绪因被打断而有些生气。
“你的那只手不是很有天赋吗?”她看着那只受伤的右手,同时举起她的右手“你看见了吗?我认为我的这只手也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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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的一声,她眉头一皱将右手撞向玻璃窗,看着自己的手,“让它流着吧!天赋与天赋之间不是可以比较的吗?天赋的高低,时间的长短。用血液来测量吧!”
他站在那里,意识到一个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她充满了幻想,其本身远比她的小说要丰富。那是她目前无法逾越的。
“我想我的左手还能画。”他说。
左手的指尖,醮着右手手背上的血,在她的脸颊上晃荡。眼影、腮红、唇彩使用的都是他的血。
血缓慢的凝固,他用嘴吮吸,牙齿上面有血的沫儿星。
她默默的注视着他,以她独有的猫的那种嗅觉进行着,他俨然成了她想象的那个人,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文中可以适当的写些什么了。
或者说,把他塑造成一个作品,移植到惜童的身边。
这点能力,她还是有的。
一个作者无论控制欲的强弱,在文中的显现是无所不能的。除非他的脑子不够用来想象。
如果是那样的话,按照叔本华的理念这个过错似乎要划归到母亲的身上。
她吸了一口气,如同一股能量输入体内。
只有一种可能(12)
(十一)
撒旦于你永恒腐烂之时微笑。
……SLAYER
几天后,罗雯再次找到我。
她说,她要走了。
我问,去哪儿?
她说给我一个角落,哪儿都行。
我说,只要你喜欢就行。
她抿了抿嘴,扭头看向别处,又转回头,我想跟平时的旅行不会有多大区别。
我问,总之,是一定要离开,是吗?
她很感激的看着我,似乎这句话要比“只要你喜欢就行”要有意义得多,至少是感动,也拉扯出感情的另一个死角。
她说,我去看过雨欣了,她已拒绝了任何治疗,有空,你也去看看她吧!
我点点头,那你!保重!
她咬了咬嘴说,嗯!
……
背影,渐远。
或许,这一辈子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一直到走,我都吝啬得没有给她一个拥抱。
她原本就应该不承认有征服,可以走得很洒脱,然后,死在自己的足迹里,这理应是最完美的结局,而不是我为她设置的。
信仰间若不存在交集,便没有资格去干扰其中的任何一方,这逻辑,也是规则。
记忆如果能随意删除,她的“原本”占用忽略不计原则后,至于我可能不会将她推向那种高度,一个人在生活中的演译总伴随着某种天性的流露。
在其中,每个人对这个人的判断点不会相同,正如我将她定义的这种高度,如果判断失误,我要为此付出的就是失望。
否则,那个高度会顺应希望延伸。
一晃,三个月的期限就到了,那个与雨欣紧密相关的男人如期而至。
当然,我没有为难他,给了他想要的。
兴许,他把她当成了玛格丽特了,这谁知道了,也许,他还能像阿尔芒那样写出:玛格丽特对吴雨欣丢人现眼。
如果让享利巴塔伊知道世界上有吴雨欣这样一个妓女,他兴许将给出比玛格丽特更高的评价,我对此深信不已。
据说,那天晚上他就找到了雨欣。
“喝点什么了?”
“随便,什么都可以”
“绿茶?”
“好的。”
她转过身,径直走到吧台前,抽出一个玻璃杯,看成色是个新的,她用温水润了润玻璃杯,将剩水倒入洗手池中。
当然,这是家教,他暗地里有些感谢他的父母。无论她们带给了她多大的苦难,庆幸的是,她有今天这个仪态。
他看着她为他泡茶的样子,竟有对一个妻子般的那种迷恋。
她将茶杯移放到他面前,便端坐在他的对面。不等他开口说话,便道出:“我同意跟你结婚。”
“啊?”他没听清楚,或者说,想确认一下。
“结婚。”如同高跟鞋的线条一般优雅。
“你为什么突……”他没敢问下去,怕问下去,自己听到的就不再是结婚。
“我们,加上这一次,见过十八次面,对吗?”
“我记得,是十八次,”那个男人肯定了雨欣的话。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一年零七天,不会错吧!”那个男人十分的小心。
“我可能不会有一年零七天的时间了,你明白吗?”
“那并不重要。”
“那今晚你留下吧!”
她在腾出的一间客房里,整理预备好的就寝衣物。床单是事先铺好的,放好了热水嘱咐后,道了声“晚安”才转身进了书房。
看着她的背影,他更加肯定那就是他要找的女人,她不漂亮,但容貌不再是问题,即使她是清洁工的孩子,也只会增添她的人格魅力。
他躺在床上,在他未来妻子的房间里,兴奋得睡不着觉。他猜想着妻子在做些什么,于是,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书房的门,但雨欣还是发现了。
“在干嘛呢?我睡不着,跟你聊聊吧!”他有些抱歉的说。
“在做一份企划案呢。”雨欣关上电脑的同时合上了文件夹。
“有合适的市场吗?”
“这个不太好说,上海,北京,广州,深圳,青岛的市场已经开发出来了,目前锁定的是成都、大连、南京几个城市。”
“大连应该不错吧!”
“相对而言,论基础条件,商务设施,专业服务,以及开放程度,大连都比成都稍逊色点,但研发能力方面南京要比成都和大连强。”
“你的工作要知道这么多东西。”
“身为公司的业务主管,必具的知识还是要掌握的,比如:这三个城市在政府服务方面就所欠缺,比起宁夏和济南就差了一大截。”
她缓了缓说:“我个人认为,南方的市场比北方的要大,能看见的大的投资都在南方。目前,上海,广州,深圳三个城市,已趋于饱和状态,也是我们这个行业,大多角逐的重点,但将视线移向北方,重点发展青岛,势必会成为其它同行的薄弱点,而在35个城市的调查中,青岛的开放程度排名第四,仅次于广州,论它自身的条件是比较好的。”
“能垄断青岛的市场吗?”
“你跟我开玩笑吧!在中国,根本就不存在公司垄断。有,也是由政府控制的。”
“不好意思!我对这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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