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沈老夫人与沈大人先见见我这位表妹如何?”
“这,这不大合规矩吧?”沈老夫人有些犹疑,男未婚女未嫁的,更何况他们也没打算应承下这门婚事。
可沈榭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陈云瑕已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沈榭见到她的脸,立时就呆住了!
“你,你,你...”他的嘴由于惊讶和不可思议张得简直可以直接塞下一个鸡蛋,“你”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张脸他记得,当初在陈府的时候似乎总有一个小丫鬟一直偷偷地给他送些吃的东西,而他一直醉心于书本之中,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她竟是就是陈云瑕。
今天在这里再见到她时,他忽然又想起了一张脸,那便是他科考失利后认识的一个小公子,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他见到那个小公子时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似的。
沈榭心里五味杂陈,知道了陈云瑕的身份之后,他总算想通了当初定王殿下为何会注意到毫不起眼的自己,难怪当初他问的时候他会说等他见到人一切就都明白了。原来,背后真正帮了他的人,是陈云瑕。
沈老夫人越过沈榭,直接走上前握住了陈云瑕的手:“好姑娘,可还记得老身?”
陈云瑕初时见到沈老夫人眼中也有些惊讶,听到她一问,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她出府去绣庄选布料的时候,曾遇到了独自一人出门的沈老夫人,见沈老夫人手上还拿着东西,走得吃力,便邀她上马车载了她一程。
没想到,她居然会是沈榭的母亲。
叶卿清听了之后,心想或许陈云瑕和沈榭就该是天生注定的缘分,从小便被套在了一起,而后兜兜转转、波折迭起缘分却怎样都散不开。
由于沈老夫人对陈云瑕的好感,叶卿清又开了口,这桩婚事差不多便板上钉钉了。
沈老夫人允诺随后找媒人上陈家提亲,沈榭虽没有什么表示,可却也没再开口说一句拒绝的话,细看之下,还能发现他脸色微红,甚至不敢去迎上陈云瑕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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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爷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于怎么做一个贤妻如此有觉悟了?”待人都退了下去之后,齐子皓将人拉到了他的大腿上,顺手圈住了她柔软的腰肢,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
“王爷说的是在内贤惠持家,在外善于交际?”叶卿清双手搂着她的脖子,脑袋蹭了蹭他的颈窝,嘴角扬起的笑容,七分狡黠三分调皮,“王爷不知道么?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人家这个‘贤妻’只做一件事,那便是将王爷牢牢地管在手心里,谁也抢不走。”
“调皮!”齐子皓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甚至眉梢染上的笑意都清晰可见,大手下移重重地捏了捏她的小翘臀。
他和叶卿清,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愿意让她管着,即便被管得密不透风,那也是一种蚀心入骨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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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与沈榭回去之后,挑了一个良道吉日便请了京城里最出名的没人上门向陈云瑕提亲了。
陈庆和虽然不知道沈榭的态度为何会转变得如此彻底,可这件事他求之不得,自是满脸笑容地应下了,甚至怕婚事有变故,挑了一个最合适的黄道吉日,将婚期定在了今年的十一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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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北燕和南楚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动的消息传来,可东齐却先出了件事儿。
四月末的一个深夜,齐子皓和衣出去了一趟之后便将叶卿清叫了起来:“快些起来更衣,随我进宫一趟。”
叶卿清睡得正熟,本还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以,这会儿听到齐子皓那略带急促的语气,脑子里如灌了一阵冷风,霎时间便清醒了过来,她也没有耽搁,一边更衣一边问道:“出事儿了吗?难道是渝儿出了什么事?”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因为紧张和担忧,甚至还能感觉到丝丝轻颤。
齐子皓轻轻地拍了拍她以示安抚,脸上却仍有些凝重:“不是她,是太后娘娘!”
姑母?她出事儿了?看齐子皓的表情,很明显还不是一般的事儿!
叶卿清粗略地将头发挽了起来,便随着齐子皓一起出门了。
夫妻二人与肖扬匆忙赶到的时候,锦央宫里一片混乱,甚至在殿外都能听到叶太后那凄厉的叫声。
“快去给母后诊治一番!”齐浩南见到肖扬过来,眼神倏地亮了起来。
叶卿清朝殿内望去,只见叶太后被布条绑在了床上,脸上因为挣扎满是细汗,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沿着汗水贴在了脸颊上,看起来甚是狼狈。许是因为身子难受,便是被紧紧地绑住了,她的身体依旧在不停地扭动挣扎,试图脱离桎梏。
殿内的太医早已战战兢兢地跪成了一排,不是他们医术不精,实在是这种病闻所未闻,并不像是中毒的样子,更像是中了邪,可这话却没有人敢在齐浩南面前提出来。怪力乱神,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叶卿渝因为放不下心,也挺着大肚子一起过来了,这会儿正坐在一旁,齐浩南淡淡地对叶卿清道:“你过去陪陪她吧!”
叶卿清点头走了过去,听叶卿渝说起这才知道,原来是叶太后身边一直伺候的夏嬷嬷出了问题。
不,其实真正的夏嬷嬷估计早已经出了事儿,罪魁祸首是个西贝货,她是天水宫的余孽。
燕随回到北燕之后,便暗中带着人一举搅毁了天水宫的老巢,使其几乎全军覆灭。而那个西贝货便是漏网之鱼,此番混进宫便是为了替天水宫宫主燕容报仇。
刚刚幸亏她身边的丫鬟嬷嬷都是朱雀卫里面挑选出来的人,否则夏嬷嬷刺过来的那一刀怕是危矣。
叶卿清听了之后也是心有余悸,天水宫的人竟这般神通广大,轻易便能混进宫?叶卿清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捕捉不到那个点上。
肖扬脸上完全没有往日对待病患时的那种轻松潇洒,他从囊中掏出了一粒雪白的药丸放入了叶太后口中,不一会儿,叶太后便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睡了过去。
丫鬟嬷嬷们赶紧上前为她擦拭换洗了一番。
来到了外殿,肖扬沉了沉声,才将叶太后的情况娓娓道来:“太后娘娘并不是中毒,而是因为长期服用了象谷花,才会有此症状的。”
象谷花?闻所未闻!
叶卿清插了一句:“这是何物?治不好么?”
“象谷花是海外生长的一种极为美丽的花,它还有一个名字,叫阿芙蓉。一旦长期服用,必定上瘾,任何药物都治不好。刚刚我也只是拿玉雪丸稍微镇静了一番,可是一则玉雪丸有限,再来,一次两次有用,多了也如同废物。染上此瘾的人,离了象谷花,身体中便会犹如万虫啃噬,整个人焦躁至极,甚至还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便如太后娘娘之前试图拿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一般。”一旦沾染上象谷花,便如同致命。
齐浩南手上的青筋鼓起,眸子里满是锐利:“如你所说这般,朕便派人前去海外将这物什买回来便是。”
肖扬摇了摇头:“服用象谷花是饮鸩止渴,长期使用此物,身体很快便会垮下去。”
齐子皓脸上也是一片乌云压顶,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事情:“我记得当初你说楚彦也是因为这个而死的?”
肖扬点头,象谷花长于海外,在中原地区知之者甚少,几乎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当年若非是南意子喜欢挑战那些个疑难杂症,又无意中救了一名海外商人,他也没机会知道此物。
所以,当初楚彦死时,太医没有发现到不对劲,刚刚叶太后的症状,太医也诊不出来。
齐浩南眉间拧起:“依你所说,难不成母后便没救了不成?”
“也不是。若是太后娘娘能扛过去坚持半个月不服用,便会慢慢将此物戒掉。”只不过,肖扬对此显然并未抱太大信心,即便是一个意志力高强的年轻人,都未必能熬得过这种煎熬,更何况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叶太后!
戒掉象谷花,需要极大的耐力,过程中虽不会危及性命,可难免会都熬不过去这种痛苦想要结束自己。
齐子皓微微沉思:“不如将太后娘娘送去普济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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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宝宝抓周记(一更)
象谷花上瘾之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可想而知要完全将之戒掉有多困难。佛门重地,有佛法度化或许会使人心中平静一些。
叶卿清也走了过来附和道:“听说普济庵的明济师太佛法高深,若是将姑母送过去应当是有益无弊。佛门之中安静,况且,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姑母的情况,少不得会拿这件事儿来做筏子。”
象谷花在中原地区是个未知的存在,旁人若是知道了太后这副样子说不准就会以为是招了什么邪物而导致疯癫的,对皇上和朝廷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
齐浩南的眉头紧紧拧起,紧握的双拳显然心里也在做着急剧的斗争。
半晌,才微微吐出一口气:“也罢,就按子皓说得来做吧!朕会派麒麟卫里的白虎卫随行保护。”
肖扬表示他和绿翘一同前去,于象谷花,这些太医都未曾接触过,这件事儿还真得他才行,再者,绿翘是女子,到时候照顾太后的凤体也方便一些。
叶卿清知道他放不下肖铮:“铮哥儿我会将他接过来卿园一起照顾。”
肖铮比娇娇和靖霄只小了几天,往常没少被绿翘带着过来卿园,不若刚刚出生那会儿,爱哭爱闹,这大了一些倒是安静了不少,和映安的性子倒是越来越接近了,往常肖扬和绿翘不在跟前他也能自个儿玩自个儿的。
宫里一切准备好之后,由齐子皓亲自护送太后过去,对外也只宣称太后是前去普济庵礼佛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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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扬和绿翘跟着一起过去之后,肖铮就正式开始了同齐静沅与齐靖霄姐弟一起生活的日子。
对于这个突然加进来的小弟弟,齐静沅一开始是好奇,时常看着他眼珠滴溜溜的也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可后来观察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这臭小子就是来和她抢东西的,这下子她瞬间便不淡定了。
有了一个弟弟已经很不爽了,这下又来一个,不行!
往常就爱悄悄地对着齐靖霄做一些小动作,这会儿又故技重施,但肖铮可不是齐靖霄,虽然齐静沅那招呼在脸上的巴掌根本没什么力气,可吃了亏便要还回来一向是肖铮的宗旨。
于是,两个家伙和平相处没几天之后,卿园里就经常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看着齐子皓将一脸委屈不已的齐静沅抱在怀里哄着的时候,叶卿清虎着一张脸教训道:“都是你把女儿给惯坏了,现在这性子是越来越霸道了。我就说了她两句,她还委屈上了,还一个劲地说我‘坏’!”
叶卿清这时候就像是个在齐子皓面前告状的孩子一样,仔细一看,这幼稚程度,不比女儿好到哪里去。
齐子皓嘴角微抽,将齐静沅那小肉脸上的眼泪给擦干净了,这才轻声细语地和她说了起来:“娇娇,以后不可以和母妃顶嘴知不知道?”
“坏!骂我!”齐静沅还在气头上,小脸撇到一边,丝毫不给自己父王面子。
别看小家伙还有几天才满一岁,但懂的事情可不少,父王说了,男孩子要让着女孩子,她齐娇娇可是这世上最金贵、最讨人喜欢的宝宝了。
可肖铮那个讨厌鬼不仅和自己抢吃的、抢玩的,居然还和她打架,最后母妃都不帮自己,她多委屈呀!
叶卿清一生气,真想上前去揪一下她那绑在头上的小辫子,不知道这坏脾气从哪学来的,这以后还管不了了是不是!
齐子皓就像看出了她的动机似的,将齐静沅紧紧地护在自己怀里:“多大的事儿啊,男孩子皮糙肉厚的,给娇娇打几下怎么了,小孩子不都是闹着玩的吗!”
依他看,肖扬那儿子也是个调皮的,都不知道让着娇娇,像靖霄,每次给娇娇拍几下不都不吭声吗?再像映安,那和娇娇从来就处得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所以,哪里就是他女儿的错了!
在齐子皓眼里,齐娇娇哪哪都好,哪哪都可爱,哪哪都讨人喜欢,因此,小郡主这霸道的性子除了天生自带,大部分是后来被齐子皓给惯出来的,以至于以后定王府这位小郡主逐渐就发展为出了名的“京城两霸”其中之一,没少捉弄别人,甚至后来京城那些公子哥儿看到了她都要掉头就走。
这些都是后话。
而此时叶卿清看到这父女俩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团结模样,干脆一转身自个儿进了洗浴间不管他们了。
齐子皓看着自家小妻子这副孩子气的样子,不禁失笑地摇摇头,然后轻声和齐静沅商量起了什么。
于是,叶卿清沐浴出来,小丫头就跟转了个性子似的,看到她便眉开眼笑地朝她伸出了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母妃,抱抱!”
虽说叶卿清没少为她的调皮性子操心动气,可到底还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儿,又是唇红齿白、漂亮精致得就像年画娃娃一样,叶卿清的心瞬时便软了下来,哪里还有什么气,接过了人抱在怀里。
齐娇娇是个非常上道的孩子,一到叶卿清怀里首先就左右开弓在叶卿清脸颊上狠狠地“啵”了两口:“母妃,香香。”
“坏丫头!”叶卿清笑着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而后,看着那个一脸柔情的望着她们的男人,挑挑眉道:“说吧,你又给了她什么好处了?”
这把戏,都不知道玩了多少次了,不是吃的就是玩的,这两样可是娇娇的宝,不然她能这么快和自己撒娇讨乖?
齐子皓左手握拳状抵在嘴间假意咳了咳:“不过是答应她明日里让她多吃一碗奶露就是了!”
正如在齐靖霄眼里的形象一样,娇娇就是个好吃又贪玩的女孩子,这其中,红莲做的奶露便是她的最爱。今日和肖铮打架,也是为了争一碗奶露。因为叶卿清吩咐嬷嬷丫鬟们每天给定了量,可娇娇吃完后,便盯上了肖铮的那一份,然后就...
“不是说了吗?这个不能多吃!”叶卿清认真的脾性又犯了,别以为自己不知道,父王母妃还有这男人都舍不得委屈了娇娇,每次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便给她破例,不然娇娇哪能像现在这样,看起来就跟人家两三岁的孩子似的,虽然现在觉着可爱,可大了以后这样可不好,而且小孩子吃过量了对身体也没好处!
“要吃!”齐静沅一听不给她吃,顿时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
叶卿清汗:“吃吧吃吧,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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