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关自己男人的尊严,恋次一头红发几乎燃了起来,狠狠的瞪回去:“刚才只是我一时找不着感觉,再来过。”抓过另一枚樱桃塞进嘴里,恋次再次进行挑战。
眼见居然有人敢跟老板娘杠上,一群女孩子们的气氛更是热烈,叽叽喳喳的加油声一片,瞬间颓废奢靡官能的夜店变得好似青春健康向上的校园运动会……“阿散井先生,加油啊!”女孩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恋次。
其中一个女孩好像想起什么,也拿过一枚樱桃捧到白哉面前:“朽木先生,要不要也试试看?”话还没说完,脸都红了。“对啊,对啊,朽木先生也试试看嘛。”有人带头,其他对白哉有所倾心的女孩也围了过来,纷纷起哄。
那边努力了7分钟,还是以失败告终的恋次,再次吐出仍旧被自己咬成两截的樱桃梗。瞪了半天那个不合作的“小东西”,注意到这边女孩们的热烈,忍不住也插嘴到:“是啊,白哉,你也来试试。说不定你能做到。”
话虽然这么说,但恋次心里打的如意算盘却全然不是如此:光是自己一个人丢脸,未免太无趣,干脆拖个垫背的……没面子,大家一起来。
恋次笑着冲白哉眨眨眼,和他同时将樱桃梗塞进嘴里。更挫伤恋次自尊心的事情发生了……钟盘上的秒针旋转还不足两圈时,白哉就静静从口中拿出被打成美丽结样的樱桃梗。顿时围观的女孩们一群欢呼,兴奋不已。
“什么?!”恋次不可置信的瞪着那根樱桃梗,震惊得连他已经将含在自己口中的樱桃梗吞了下去都没注意到。“噗哈哈哈……小恋啊……这样看起来,喝牛奶的不应该是你的这个帅哥,而应该是你自己才对。哈哈,哈哈……”
偏偏乱菊还穷追猛打,落井下石。恋次死死瞪着白哉折腾出的那根樱桃结梗,只恨不得嚼了它。又狠狠的瞪向那个弄出这个杰作的白“猫”。但是白哉仍然只是一脸平静的稍微歪了下头,表示完全不关自己的事。
想骂也不知从何骂起……于是彻底找不着面子的恋次只能拼命灌酒,心里愤愤不平。太不公平了,乱菊那个魔女,能够做到不奇怪,反正那魔女一向吃人不吐骨头。但是为什么这个明明一张禁欲主义者脸的“猫”,也能做到……一定是靠运气。没错,绝对是靠运气。
恋次越想越呕,看着还在那边轻笑得停不住的乱菊,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恼羞成怒:“哼,只是将樱桃梗打结,就能表明吻技好,可笑……那种东西还是要看‘实战’的啦。”就算是垂死挣扎也要挣扎一下。
恋次的垂死挣扎,立刻让隐身于淡淡阴影中的魔女脸上的笑容,变得名副其实的“魔女”式微笑……妩媚的眼挑出挑逗的线条,流转的眼波仿佛将灯光切碎了,层层藏在眼底,在若有似无的流泻出来,微翘的唇蠕动着魅惑……
乱菊大姐吐气如兰:“实战啊~~小恋,你要是还不服气的话,我们来实战也行哦~~。”与男性的低沉不同性质的磁性音质,在鼓动着鼓膜的瞬间连心都鼓动了起来……拥有着足以令男人心甘情愿的奉上一切的魅力。
但是就是这样的美声和美色,却让见到、听到的恋次浑身一个机灵,不是兴奋,而是吓的。实在是太了解这朵毒“花”的能力,所以恋次立刻放弃挣扎,视死如归的……认输:“不用了,是我能力不行。”
开玩笑,真要跟乱菊‘实战’的话,到时候打结的就不是樱桃梗,而是自己的舌头和不知道哪里了……他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哎呀,小恋,你要真那么介意……不如找人练练,我很乐意奉陪的哦。”手指捏着恋次的一缕红发,轻轻的拉,乱菊笑得仿佛拿着糖果哄孩子。“多谢,不必。”扯回自己的头发,恋次此刻看起来也的确是像个闹别扭的孩子。真跟她练,自己有没有命活到出师,都不一定。
“不和我练啊。……那,不如你和他练吧。”喷出淡紫色的烟,消散在空中,乱菊仍然不放过打趣恋次。漂亮的眼睛飘向那边,一眼就瞄到安静的坐在另一边,在女孩们的包围下,仍然还能恬静的喝牛奶的白哉。
呵……居然连她店里的这些眼高于顶的女孩们,都乖乖的任由他随性而行。但是看起来,又不是特别哄着女孩子,果然还是……天然的魔性吧……
猛然对上白哉紫墨玉色的眼睛,罕见的眼睛颜色,神秘而又令人捉摸不定。……是没有秘密,还是秘密多得已经填满到不留缝隙?看着那平直的眼神……阅人无数的乱菊第一次觉得自己吃不准人。
根本不关心乱菊的研究,一直闷头吃东西的恋次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终于明白乱菊口中的“他”所知何人,立时火大的回嘴:“都跟你说了,我对男人没兴趣。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老子真的翻脸了!”
什么狗屁建议……凭什么他要和白哉练吻技……不经意间,中午在浴室中尴尬的经历,突然生猛地窜了出来……刷过身体的湿滑、微疼酥麻的啃咬……一口气异常鲜明的浮上肌肤。妈的!我干吗又想起来了?!猛地摇头,恋次干脆抓过酒瓶子直接口对口狂灌。
“哇……恋次,你这么灌,会醉的。”不知道恋次抽的哪门子的疯,乱菊赶忙抢下酒瓶。皱着眉看着抢了自己酒瓶子的乱菊,恋次冲她伸出手:“给我啦,这么一点,喝不醉老子的。”
看着恋次几乎变得和发色一样的脸,放下酒瓶,乱菊直接砸过去一条擦脸的冷湿巾:“还说没醉,脸都红得比你那头红毛还艳了。”“老子血色好,你羡慕啊?!”被一语戳中痛处的家伙,顿时吠了起来。
天知道他这才不是因为酒呢……该死的家伙!!都是那只死“猫”,做那种事……对了,说起来,今天他本来就是来找姑娘的。
恋次突然想起今天此行的目的:“乱菊,我今天想带你这的妞出场。”“好啊,你看中哪个,只要女孩本人同意,我没意见。”乱菊轻笑着一口同意,反正恋次一向在她店里的女孩们中口碑不错。
得到乱菊的许可,恋次忆起刚才捧樱桃到自己眼前的那个短发女孩……大大的吊眼,猫一样,笑起来也很可爱,身材也不错。就那个妞了!决定下目标,恋次开始在女孩堆里搜寻。
很好找,甚至可以说找都不必找,异常的显眼——因为那个女孩正坐在白哉身边,猫一样的大眼睛眯了起来,红红的脸,红红的唇……正准备贴上白哉的唇……
恋次赤红的眼,顿时瞪得比前面受到那些樱桃梗的打击时更大。瞬间想都没想,一个长身就扑了过去……柔软的触感,坚实的手掌,手心手背一边映一个……拦截成功!恋次手捂在白哉唇上,看着那个女孩诧异的睁开的大眼睛,恋次突然一点可爱的感觉都找不着了:“你干吗?”
“呃……”女孩的大眼睛里染着酒气和水汽。“我问你干吗?!”恋次又问了一遍,莫名的有了火气,看着女孩眼眶中的水雾,感觉到些微的头晕。
女孩眼睛里的水汽越来越重,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对自己笑得那么温和的阿散井现在却好像要吃人一样:“我,我……朽木先生的吻技不是很好吗?所以……”
“他又不是试验品!”恋次一声吼,一堆围在白哉身边,悄悄排队的女孩,顿时全都乖乖正坐如襟。猫眼女孩眼里的水珠顿时断了线一般纷纷砸下:“对,对不起……。”
看着那些眼泪,揉着头,恋次觉得头更晕了。身体的热度不仅没有降下去,甚至还有更升高的趋势……该死,他阿散井恋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掉眼泪……“你别哭了。刚才那个是凑巧……那个游戏做不得数的。这家伙根本没吻过人。”
事到如今,恋次只能这么下台了……他总不能改口说:“好吧,没关系。你吻吧。”然后把白哉推过去吧?但是女孩的眼泪怎么也收不住,那些落个不停的眼泪令恋次真的觉得头很晕……偏偏就在恋次正烦到不行的时候,还有人跟他拆台,不是别人,就是他护着的这只“猫”。
白哉将恋次的手从自己嘴上轻轻拿开,眨了眨紫墨玉色的眼睛,平静的冒出一句:“我吻过人。”“啥?!”恋次眼珠子差点瞪脱眶。赤红色的眼扫那群女孩,恋次觉得这下自己已经不止是头晕,甚至还头疼了起来:“哪一个?哪一个女孩?”恋次也不知道自己问来干什么,但他就是想知道。
“不是女孩。”白哉静静的眨眨眼,好像在述说天气一样,平淡而又平静的……平地一声雷:“是你。今天中午在浴室的时~~~”话还没说完,恋次已经重新一把死死的捂住他的嘴,脸红得身体其他部位几乎都要缺血坏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白哉的话,在因为恋次的突然行动镇压得一片死寂的店里,显得异常的清晰,清晰都每一个字都仿佛刻在空气中一样……
顿时,白哉身边的女孩们,已经不止是正坐如襟了,而是全体光速撤离……她们终于知道阿散井先生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了……还好,自己姐妹们当中,还没有谁成功染指这名美男子……
看着那些女孩一瞬间撤离,恋次这下真的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他甚至听到后面那个魔女还吹了声口哨:“咻……小恋哪,原来他真的是你的人啊,你早说嘛……白白吓着我们姑娘……。”
“不,不是那样的。”脑中嗡嗡作响,恋次觉得自己几乎都快站不住了。神啊……谁来堵上那魔女的嘴,或者最好能够将这店里的人统统洗脑……让她们忘掉刚才的事情。偏偏,乱菊完全没有闭嘴的意思,而且店里的所有人都清醒到不行——至少比现在脑子里煮浆糊的恋次更清醒。
乱菊轻轻的摇摇手:“没关系,没关系……小恋,我能够理解的。”“不。”你一点都不理解……但是恋次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乱菊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截断:“啪!”
乱菊双掌合击出响亮的脆响,完全不管恋次嘴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声音的模样,大声的对店里的女孩们宣布:“好了,姑娘们。大家都知道了……以后明白要怎么做了?”
“知道!”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两个美男子,以后她们一慨保持距离就好了……女孩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令恋次身体都晃了起来。天哪,现在他到底是掐死乱菊好,还是掐死现在在自己爪子下的白哉好,或者干脆掐死他自己?!
“好。”乱菊满意的笑,果然自己店里的女孩还是自己教得好……最后乱菊甜笑着拍拍恋次的肩:“以后来玩的时候,你们还是可以两人一起来。来让我们姑娘养养眼也好……但是一个人的时候,最好先问过对方的意见。不过,放心,我们店里的姑娘们都很有分寸的。祝你们幸福。”一句话恋次从此被标上“死会”的标志,成为“已婚”人士……
脑中嗡嗡作响,乱菊一番话,别说反驳,恋次甚至觉得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身体晃了又晃……最终意识渐渐飘高,再也抓不住……再也支持不住的身体,直直倒了下去……落在原本正被他掐着脖子的“猫”的怀里……
“哎呀。就说你喝太多了。你看这下醉了吧?!”乱菊看着恋次红红的脸,头疼的又看看白哉:“你知道怎么回家吗?”她可没忘恋次刚来的时候就打过招呼……白哉已经失忆。
仍然一脸平静的白哉点点头:“嗯。”“……我叫人开车送你们回去。小心点~~~”乱菊急忙让司机将车开到店门口。
“朽木先生,阿散井先生……好走啊。再见……”
“……朽木先生……下次再来啊,再见……”
白哉礼貌的点点头,平静的横抱起恋次,安稳的在女孩们的一片再见声和送别声中,坐进乱菊安排的车,安全的返回家中……
由于白日里玩水后又泡了个冰冷的泡泡浴……再加上灌下去的酒的量也确实超过了身体能够保持清醒的界限,在以上种种因素,外加严重的精神打击的作用下。
当晚,恋次一直很想发泄的火气,终于以他意想不到的另外一种方式发泄了出去——高烧至39。8的重感冒,非常祸不单行的光顾了几乎从不生病的他。
第五章
纯净的白,一串由小渐大的光圈,像打在相机镜头上的反光,眨闪着七色光,斜斜的被拒出眼帘,拖在身后。小石子路摇摆不定地延伸,颠簸在脚下……带着哭腔的童音,拖拽着委屈,撞入柔软的怀里。
“……呜,呜……”
“哎呀,怎么了,小恋?怎么哭了?”
“呜呜……幼稚园的小朋友们说,说我是妖怪……”
“哎呀,怎么可能,我们小恋是好孩子哦,是爸爸妈妈最最宝贝的乖孩子。”温柔的吻软软的着陆在额头,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小身体,融入同样柔软的臂弯中。
“但,但是,小朋友们都说……我的,我的头发很奇怪。没有人的头发会是红色的……”赤色的眼,看着母亲长长的黑发,扁扁嘴,眼眶里的水波开始泛滥:“爸爸妈妈的头发都是黑色的,小朋友们的头发也都是黑的……只有我……,所以,所以……”
断断续续的理由,换来低沉轻柔的笑,和另外一副将小人儿接过去的宽广怀抱:“那是因为我们小恋遗传到了曾祖父,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也是这么一头漂亮的红发哦。”
“漂亮?!真的吗?”中断了哭泣,赤红的眼直直的盯着自己最相信的父亲。随着父亲的称赞,漂亮这个词,第一次在小小孩童年幼的心里刻下定义。
……对了,那是自己,孩提时的自己,和……已经记不清长相的父母。揉着泪眼,在那怀抱中努力的抬头……让我看,我想看清他们——除了这个名字,其他几乎什么都没留给自己,甚至就连自己对他们的清晰记忆都遗失了的双亲。
但是,看不清……,明亮的午后,阳光照着,笑得灿烂的两张脸。像曝光过渡的旧胶卷,白得刺目……无论自己怎样努力,仍只能收获模糊。只有对话,清晰的延续……
“……当然漂亮,爸爸什么时候骗过小恋?”
“嗯!”响亮地回答,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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