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欣彤无奈地伸出一个手指:“一分”
我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接着又为她非常惋惜地苦笑道:“一个哪怕是丝毫的疏忽都容易造成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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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为郑欣彤的落榜而感到惋惜。她难受了,自己也仿佛感同身受似的。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吧,刚要开口,突然却词穷了。我就纳闷了平常也算是一个能言善辩、说话滑溜的人,怎么到了这样关键的需要表现的时刻却突然哑巴了。难道我就注定做不了一个深情、体贴、懂得照顾人深受女孩子心仪的好男儿吗?郁闷啊!
“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你的,可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晕吧?”我如实地把自己感觉说了出来。
“当你痴,搞得有多严重似的,我还没娇气到不堪一击的地步,呵呵!”
郑欣彤一副释然的模样,如果她的内心也真的像她现在所表现出的那样洒脱,而不会去刻意地过于自责,我会为她高兴的。
“好事多磨啊!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像我们所期待的那样一帆风顺的。这次的失利,就当是前行路上一道必然会出现沟壑,怯弱的人在沟壑边徘徊几步就转身回去了,而对人生积极向上的人,则会后退几步,重新做好准备后,再来勇敢地冲刺跨过沟壑向着自己执着追求的人生目标迈进。当回首过往时,不定还会谢谢。。那些曾经阻碍过她人生进程的‘沟沟坎坎’,因为正是这些不断出现的‘沟沟坎坎’磨砺了自己坚韧和勇敢以及永不言弃的人生信念。”叽叽歪歪说了一大堆自己也没弄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感言”,也不知道郑欣彤是怎么想的,心里紧张的不行,感觉是做了一件有卖弄之嫌的和自己身份不相称的糗事。
“想不到你一个男孩子也会像老太太一样唠里唠叨的,烦不烦啊你!”郑欣彤嘴角的坏笑更盛。
“他妈的。人家好心想安慰你,不道声谢也就算了,还嫌我唠叨,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我装出很生气的模样,“勃然大怒”地朝郑欣彤呼喊着。这小妮子也太不给面子,太不懂情趣了,直接把我这颗容易受伤的心当成了驴肝肺,你说气不气人。
“好啦,好啦,算我不对好吗?我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一定会认真做好准备迎接下次考试的。”一定是自觉无法接受“失去”我的后果,郑欣彤开始主动向我示好以期我收回成命。
我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句心里话,刚才自己那句“以后再也不理你了”的“豪言”一说出口,心里就开始骂自己说话不用脑子了,担心万一郑欣彤不吃我这套,应该要怎么才能给自己找到一个体面的台阶下哦!我发现自己现在别说“不理她”,就是一天不能见上一次,恐怕心里都会念想得难受。现在我再也不过度去强调男人应保有的基本的“尊严”和“矜持”之类的东西了,因为我早已发现这些所谓的很有“型”,在令人迷醉的爱情面前是显得那样的弱不禁风与微不足道。
“老郑他们知道了吗?”我收敛了一些自己脸上过于泛滥的得意,免得让郑欣彤觉察出什么端倪来。
“还不知道,我也是刚从网上查到的。”郑欣彤说。看得出她正在为该如何更好地把考试的结果告诉她正为此而烦恼呢。一家人对她考公务员的事一直都很寄予了较高的期望,得知失利的结果一定都会失望的,郑欣彤也许就是因为怕见到大家失望的表情而感到不开心吧!
郑欣彤步下楼梯,所有人都表现出很平常的样子。郑欣彤低头小心地拿眼偷看大家,又娇又愧地迈着故意用力着地的脚步径直朝老郑走去。站在他背后用手用力地敲着他的肩膀娇嗔:“老郑,你说怎么办啊?人家这次落榜了。”
老郑不愧为一位开明的父亲,听了,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还微笑地勉励说:“怎么办?继续努力呗!看你下次的表现,呵呵!”
“放心。下次我一定会成功的,大家到时候都听我好消息吧!”听到老郑没有一丝埋怨的表态,郑欣彤如释重负,忙着立下军令状。接着还俏皮地伸出舌头向所有人做出了可爱的表情,使得大家脸上原本就充满的微笑更加尽情地荡漾开了。
我和郑欣彤一起坐了一会后,她说有些困就上楼休息去了。后来老郑他们陆续回来,我就提前给他们集体打了预防针,把考试的结果说了出来。虽然,大家都无一例外地觉得很遗憾,可谁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更没有去责怪郑欣彤的意思。因为大家都明白考试本身就是有变数的,再说,又不是没有机会了,这次落榜了,努努力下次再拿回来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次的失利而耿耿于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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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考成功,和上次受伤可能有点关系。”我看一眼郑欣彤,试着帮她找一些造成这次失败的客观因素。
“和职位的名额也有关系,这次报考的公安系统总共才二十三个名额,参加报考的人却有两千多个,供需严重失调了,晕死。”房东阿姨也跟着说。
“唉,不开心的事,大家都别多想了,小羊羔我们来杀几局。”芳芳说着从抽屉了拿出扑克。
“来咯,还有谁啊?自己报名。”我笑眯眯地从芳芳的大姨开始,接着是老郑、阿姨、郑欣彤一个不漏地对他们显示出征询的表情。
“郑欣彤,你来抱贝贝,我要和小叶叔叔杀几局。”芳芳妈妈也没等郑欣彤开口,就把贝贝塞到她怀里,接着又狠狠地吻了几下贝贝的小脸蛋。
“还有一个位置,老郑,你和阿姨两个人谁来?”我说。
“我来我来。”两夫妻异口同声地挣着回答。老郑边说着一个快步就蹿到了座位上,做好还挺得意地朝房东阿姨看看,笑得一脸的皱纹浮起。
“你这个人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竟然还会抢啊!好意思笑?皮厚死了。”阿姨被老郑抢了位子,心里挺不情愿,边说着还用手去敲打老郑的肩膀。
“谁叫你自己行动不快点,慢慢吞吞的。”老郑笑呵呵地反驳了一句。
阿姨正想还说些什么的时候,郑欣彤的手机响了。
“喂!”说着就把贝贝重新塞到了芳芳妈妈的手里。接着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变得安静温柔了起来。我心头微微的一颤,直觉告诉我,此刻正和郑欣彤语音传情的应该就是那个具有魔力的“神秘人”。
郑欣彤走到外面:“知道了???哪有啊???人家很坚强的???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乖乖的???”
此时的郑欣彤哪里还看得出平日里蛮横、不讲理又兼带鬼灵精怪?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嘛!此时的她更多的还是像小鸟依人般的惹人怜爱。她的每一言每一语都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雪雨冰雹,瞬间就毁灭了我心底正在开始攀升的有些令人晕眩情感,心里感觉有些闷闷的。
张君刚刚从公安局被保释出来,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有些颓丧的样子。昨天,在市公安局一次统一部署的“扫黄打非”专项行动中,他很凑巧地出现在警察检查的娱乐场所;而且他还很凑巧地和小姐在一起;于是警察同志自然也就很凑巧地让他免费搭车去免费住宿了。
张君出来后,陈星说要给他洗尘压惊。席间,张君不停地哭诉受了委屈,受了不公正的对待。他解释自己之所以会现身于灯红酒绿红尘滚滚处,完全是为了去求证自己的哲学猜想是否成立。选错了实践的场地啊!刚进包房没多久屁股都没坐热,那女的就括约肌失控释放了一个沉闷冗长的声响,当时就觉得身心受到了摧残。那女的也挂不住脸立马就面红耳赤的,虽然是历尽人间冷暖,可是在陌生男人面前公然这般肆无忌惮也是生平头一遭啊!好在人家毕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大风大lang的,刚升起的一点仅有的羞愧瞬间就被一种泼辣的、无畏的反扭捏作态的情绪给取代了。见此行的目的已经破灭了,虽然不是符合自己的心愿的,可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于是就没去理会她一声声“哥啊哥啊???”地叫唤,毅然决定要离开,以免让人误会自己是为了满足动物机械般的抽搐快感才来这烟花之地的。
出乎意料啊!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电脑算。刚拉开房门就被一帮人民警察堵住了去路,他们说我涉嫌。我据理力争,向他们介绍我是搞学科研究的学着。他们驳斥——搞研究不呆在研究所,跑这干嘛?搞妇科研究,跑这检查身体来啦?我解释自己是自由学者,是为了完善研究理论才屈尊降贵来这红尘走一遭的。一个胖警察冷哼一声,让人不寒而栗。他说:少废话,靠墙站好,一会换个地方接着实践去。
张君说自己真是不愿意再和这帮武夫辩论了,他们的眼中喷射出的对学者毫不尊敬的鄙视,让人心寒啊!继续争论只能进一步强化巩固他们自满自大自以为是的看似良好实则狗屁的职业判断力。也怪自己事前考虑不周到,心存侥幸了,总觉得把她们一棍子全部打趴下于心不忍,特别是其中姿色俱佳者。以身养身怎么啦?颠倒众生怎么啦?也都是娱人娱己、双赢的自力更生的劳动人民啊!再怎么说也比坑蒙拐骗、杀人抢劫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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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话也要说回来,表面的妖娆多情并不足以让她们从本质上和良妇相提并论,这也是经过现实的教训才领悟出的一些心得。不相信真理不行啊!不相信真理,真理就要惩罚你的。
陈星和海涛听完都忍不住扭头偷笑,并不时地看看我的反应。我懒得搭理他们,独坐在一边斟杯独饮,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忽然发现自己喝果汁竟然有些上瘾了,就算喝再多也不用担心会醉,最多也就是感觉胀的时候跑趟厕所,回来又可以接着喝,名副其实的千杯不醉啊!当我自信地认为经过跨越式的发展,已经和小珏刘队他们基本站在同一起跑线,当我迎着明媚的阳光迈着轻松的脚步感觉离梦想越来越近的时候,却突然“大风起兮云飞扬”。“神秘人”的咋现倒没什么,最让人心酸的是“云”对“风”的钟意,似乎是心甘情愿地追随“风”翻涌起舞。
我猛然醒悟,“神秘人”在郑欣彤的心中无与伦比的重要性,可能是我永远也无法跨越的一道屏障,它竭尽全力也要阻击绝缘一切试图渗透郑欣彤心灵深处的情感努力,随时都在郑欣彤的周围守候着,准备为了捍卫自己在郑欣彤心中的地位而不惜一战。
转眼国庆节就到了。全国各族同胞都集体沉浸在各种不同的欢声笑语中。七天的节日长假可是难得的旅游休闲的好时光,不好好利用lang费了多可惜啊!郑欣彤这次也有三天的假期,欢心跳跃地囔囔叫要去武夷山玩。
“几个人去啊?”我装着“随便问问”的模样朝她望去。
“三个,呵呵!”郑欣彤笑嘻嘻地说。
“不会全部都是帅哥吧?哈哈!”说着我自己都嗅出了其中的酸味。
“呵呵,不是,有一个女的,你,去吗?”郑欣彤望着我。
我一时竟然还没弄明白郑欣彤的意思,搞不清这是她诚心的带有试探性质的邀请,或者只是她的一句玩笑。
“算了,我可不去做灯泡呢。你自己玩的开心点吧!”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把郑欣彤所说的话当成玩笑来听的好。
“神经。”郑欣彤笑骂,双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型。
“是哪位帅哥啊,我认识不?”我一边埋怨自己不该这样充满嫉妒,一边又忍不住好奇心作祟想弄清陪郑欣彤出游的是哪位幸运儿。
“呵呵,你有见过的,就是上次和小珏一起来家里的那个。”
郑欣彤说着那个男孩时的表情很满足,很???很???很幸福,对,就是这感觉。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努力一页一页翻开这段时间尚留有余温的历史记忆,却始终也找不到郑欣彤所说的那个人所留下的印象。尝试了几次后,只好无奈地说:“没印象了。”
“这么笨,下次带回来再看看。”说好,郑欣彤也不再理会我,一脸灿笑地哼哼着朝厨房走了去。
我心头轻叹了一下,这才发现我和郑欣彤对话的全过程,芳芳都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坐着。
她见我朝她看去,就笑嘻嘻地往厨房一指:“这个痴婆唗!”
“就是,这个痴婆唗!”我跟着附和,像是深有同感地“呵呵”傻笑来试图掩饰内心的醋溜感。
郑欣彤走后,芳芳也因为家里有事,撇下她妈妈和贝贝独自一个人跑回去和老公一起了。对于郑欣彤,心里虽然很挂念,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所以也就没好意思给她打电话了。有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试着哆嗦着手试了几次想发条短信什么的给她,问候一下风景美不美之类的无聊的话,最后也因为太过于虚情假意而没好意思去执行。最后,就只好通过收集老郑他们和她的通话来获得她的“行动日记”。
七天的长假,我也并不是都闲着的。和海涛我们这伙人也相约在一起到郊外野餐露营去了。简康大忙人,这次同样也还是缺席的,我问海涛怎么没把周洁一起带来。他解释酒店里忙,她走不开了。我揶揄他不是那种舍公忘私的人。他也不来争辩,只是不停地强调是我们不了解他为人公正的一面。
接着,话题一转就到海涛上次回家相亲的事上了。想不到他这次还挺配合的,大家都还没怎么问呢,他就主动开始做交代了。开始一段还比较顺利,说的很流畅的,只是说到在“晒稻场”哪一段,就明显开始犹豫吐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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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海涛吞吞吐吐言不尽详模样,我实在忍不住,反正周洁也不在,不必再顾及他的面子,我忍痛自毁形象照着那天海涛的精彩表现重新给大家表演了一遍,海涛这家伙竟然比谁都笑得更夸张、疯狂,只是此后便留下了“心理障碍”,不管是谁,只要在他面前一提公鸡,他就激动,弄得人家都以为“这孩子有点‘傻’了”。
郑欣彤的假期就要到了,阿姨打电话催她早点回来上班,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说自己已经和同事调好班,而且领导也同意了的,所以,她还想再玩几天再回来。见郑欣彤已经很是“周到”地给自己安排好了行程,无奈,阿姨只好象征性地责怪几句,接着又叮嘱郑欣彤注意安全,别玩的太疯等等之类的话。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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