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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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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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天,我说过,我会让你这一辈子都记得我。或许,以后你会恨我,但是我知道,唯有恨,才可以住进你的心里,天长地久。
她把字条留在梳妆台上,又走到床边,从床头柜的抽屉中取出那张被抓拍的照片。深情的抚着照片中司马经天那张带有笑意的脸,自言自语道:“要是你能永远这般对我微笑那该多好?”
之后,她倚在床头,用水果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当她看到从自己的手臂上汩汩流出的鲜血,无声的渗进厚厚的地毯里时,她的嘴角浮起一丝似是自嘲般的微笑。
第二天,司马经天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这时,肖云帆一脸凝重的走进来,说道:“董事长,程小姐昨天晚上自杀了,这是她家管家发现并送过来的。”说完,把程琳娜留下的那张字条递给司马经天。
看过后,司马经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自责。
“云帆,一个小时后我们去监狱看看程叔。”司马经天说道。
监狱里,程景德被带了出来。看到司马经天,他说道:“这都是报应,上天是公正的,总有报的时候,只是连累了我可怜的女儿。”说完,他有些哽咽。
“程叔,琳娜的事我很抱歉。”司马经天说道。
“跟你没关系,是这孩子太骄傲了。从小她就习惯了像公主般被人捧在手心里,她无法接受别人对她的拒绝。这也是我教育的失败,从小我对她太宠溺了。”程景德说道。
一阵沉默之后,程景德突然说道:“经天,程叔拜托你件事情可以吗?”
“您请说。”
“维达集团,就拜托给你了。”程景德真诚的说道。
此后,司马经天同时兼顾着程家的企业,并且同样尽心竭力。
他想着,等程景德出来后,把经营的井然有序的维达集团交回到他的手上,也算是对琳娜的事情有所补偿。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内心的孤独和清冷就被凸显的分外明显。尽管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但是他的心,依旧寒如坚冰。
自从苏寒露离开后,他很少上去二楼的卧房。只有在每个失眠的深夜,他才会不自觉地走上去。那里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那些温馨的回忆还历历在目,在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他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苏寒露的影子。
每次他都只是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在对苏寒露点滴温暖的回忆中睡去。他甚至不敢躺在那张大床上,他害怕清晨醒来的时候,不见怀中的人儿;更害怕触及那曾经有过苏寒露体温的大床,此刻的冰凉。
而这些又像一把无形的利刃,时时刻刻刺痛他的心。每当清晨的光透进卧室,那静静的放置在床头柜上的白纸和上面的戒指,更是在证明着她已离去的事实。
他就这样放任着自己的思念,而这思念却又每每都将他重伤。但每当踏出这间卧室,他又会将自己用冷漠层层包裹,让每个他身边的人都不寒而栗。
一颗心,在这般煎熬中,还能再像以前一样去感知幸福吗?


、第 53 章

苏寒露也是这般,她总是会因为一句似曾相识的话,一个似曾相识的情景,不自觉的想到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男人。而每当此时,她那好不容易伪装坚强的情绪,便会缴械投降。所以她只好变得更加沉默。
对她的这些变化,赵卫国早就看在眼里。自从上次问她问题,她突然悲痛的表情,他便清楚地知道了那个男人在她心里有着怎样强大的影响力。但是看到她日复一日的消沉,他竟有些心痛和不舍。似乎因为她的伤痛,自己的心也跟着疼。
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感情,反而正是因为经历过感情,他更为自己对她的紧张而感到不安。
这四个多月的相处,他已然为她那恬静淡雅的气质所吸引,为她那盈盈如清泉般的眼睛而心动。每当听到她在屋里低声抽泣,他便想为她承担起所有令她痛苦的事情。这位铁骨铮铮的前特种兵,此时不免也有了绕指的柔肠。
时令已经入春,但是一次次的寒潮并没有让人感到温暖的气息。尽管这样,还是到了给果树施肥的时节了。这片果园的果树今年秋天就会结果,如果口感和产量都不错,那么就可以大规模的推广种植。
每次到了这片果园里,赵卫国都能感觉自己那昂扬的斗志,如同在特种部队时一模一样。这也是他受伤退役离开部队时,拒绝了那份在市政机关一份报纸一杯茶的办公室生活的主要原因。他总有自己的价值,所以他一直为实现自己的价值创造舞台。
几次大西南风之后,中午的温度稳定在了二十二三度,一连几天赵卫国都忙于在那二十多亩苹果园里修枝,施肥,浇水。
午饭一般由苏寒露给他送过去。苏寒露很喜欢每天的这段徒步行走,看到万物在春风的吹拂下复苏,那较早感知春天的柳树已经吐出新绿,梨花也已花开荼蘼。桃花正盛,桃园里那一片片嫩叶衬托的粉红,分外惹人喜爱。直挺的白杨那刚钻出来的嫩黄新叶,在太阳的直射下洒下一地婆娑的影子,这是春的舞蹈。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苏寒露内心难得的平静,那段铭心刻骨的伤痛似乎在慢慢的在结成一个伤疤。唯一的欣慰是已经稍微突起的小腹,让她感知孕育生命将为人母的美好。
“卫国哥,歇一会,赶紧过来吃饭吧。”苏寒露放下手中的竹篮,朝忙碌的赵卫国喊道。
“寒露,以后我干完活自己回去吃就行。这边的路崎岖不平,以后你不准再来送饭了。”赵卫国放下手中剪枝用的剪刀,走过去说道。
“没事的,出来走走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也是一种享受呢。”苏寒露如实说着,同时把篮子的盖子放在地上当做桌子,把食物摆上去,又把保温杯递给赵卫国,让他喝水。
“我自己来,你赶紧坐下歇一会。”说着递给她一个马扎。
“自然界的力量真是强大啊,冬天的时候,这些树枝干枯的形同槁木,但只要春风吹拂,就会散发出勃勃生机。”苏寒露坐在马扎上,双眼扫视着这片惹人爱的新绿,一只手臂支着下巴,似是自言自语。
“其实,人的一生和这些树木是一样的,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经历寒冬,但是当春风拂来,就要让自己展现勃勃生机。人,总不能抗拒春天。”赵卫国坐在苏寒露旁边的地上,若有所指地说道。
苏寒露想着赵卫国的话,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啊,春天了,自己不能总是活在冰冷的过去。更何况自己还有一个将要出生的孩子,作为妈妈,她有责任和义务,让自己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无忧快乐的成长。
苏寒露本就不是一个脆弱不堪的人,这段时间的消沉,只是蛰伏着为自己疗伤。既然事已至此,那结痂的伤口就让时间将它慢慢沉淀好了。
“卫国哥,你教我修剪果树枝好吗?”苏寒露转头对赵卫国说道。
“不行,你现在更重要的是好好休息。”赵卫国果断的拒绝。
“我整天在家太闷了,这山里的空气多好,天然的大氧吧啊。我自己会注意的,不会太劳累,就当是做有氧运动好了。”苏寒露坚持说道。
下午刚学会修剪树枝的苏寒露居然做的像模像样,她认真修剪一段段果树枝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新生儿。
反而是赵卫国比自己单独在果园里干活时更加繁忙,因为他要时刻注意着苏寒露,怕她累着。每当她踮起脚尖打算去剪更高一些的树枝的时候,赵卫国便会急急的跑过去提醒她注意脚下。他那紧张的表情,简直就把苏寒露当成了弱不禁风的瓷娃娃。而苏寒露也只好答应他,自己仅仅修剪那些触手可及的,高一点的由他来修。
尽管听她保证了自己会小心,但是赵卫国依旧不放心,不时地穿过一排排果树去看她有没有认真听话。
日子在这般行云流水中渐渐往前推进,苏寒露孕期已经七个月了,肚子也明显凸了起来,稍走几步路竟然有些气喘。偶尔出现的胎动,总会让她的脸上挂上开心的微笑。而最近村子里的一些人也会向她投去些许异样的目光,但她总是从容微笑的面对。因为没有什么比将要做妈妈更让她感到欣慰。
赵母也为最近经常出现在苏寒露脸上的笑容感到欣慰。她知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永远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这天早上早饭后,赵母被邻居叫去帮忙给刚出生的孙子包包子。这边有习俗,刚生了孩子的人家,在孩子出生第三天的时候都要包个头足足有两斤重的包子,俗称‘三日包’。然后亲朋好友,乡里乡亲的每户送上一两个,意味着孩子可以长命百岁。
赵卫国早饭后也去了山上的果园。
苏寒露在家收拾完卫生后,刚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就听见大门的铜环被拍响的声音。她赶紧擦了擦沾满泡沫的双手,就赶去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两位穿着短袖军装常服,瘦瘦高高的军人,手里还提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两人的年纪都在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看到开门的苏寒露,两人不由得一怔,然后相互对看了一眼,问道:“请问这里是赵卫国的家吗?”
“请进,这里是他的家。”苏寒露看到他们军人的装束和同样黝黑的脸庞,不禁想到,这或许是赵卫国的战友,于是热情的招呼来者进屋。
两位年轻的军人看到大腹便便的苏寒露要给他们倒水的时候,其中一个赶忙上前阻止道:“嫂子,不麻烦您了。我们不是外人,赵队呢?”
“他去山里的果园了,我去给他打个电话。”苏寒露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口中‘嫂子’的称呼是对自己讲的。
“嫂子,不用打给赵队了。我们知道山里果园的方位,我们自己去山上找他。”两位军人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开心,说完便匆匆跑出去了。
“你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赵卫国一看到这俩人,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开心。随后用拳头捣了捣他们俩的胸膛,说道:“不错啊,练的挺结实。”
“赵队,我和何军休探亲假,约好了一起过来看您的。”张超说道,“不过,我俩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呢。回去告诉他们肯定是爆炸性的消息,您怎么都不通知我们就结婚了呢?还娶了那么温柔漂亮一嫂子。”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赵卫国好笑的说道。
“赵队您还不承认啊?嫂子都这样了。”何军边说边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着,那样子着实憨态可掬。
赵卫国看到他的样子不禁也被逗笑了,说道:“你们别胡说八道,那是我妈的干女儿。”
“这样啊,我们还以为是嫂子呢,真遗憾。”何军有些泄气地说道。
接下来俩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彼此心领神会的蹲□,把赵卫国抬坐着放到了一边的马扎上,说道:“赵队,您就安心的坐在这里。剩下的活交给我们,就像当年您训练我们时一样,坐在这里看着我们干活就好了。”
赵卫国当年带的小队有六个人,自从自己退役后,他们每逢休探亲假都会轮流过来看他,也帮他干些活。赵卫国也不阻拦,他们之间曾共过生死的战友情份非同一般。
苏寒露见家中来了客人,也从冰箱里拿出了要用的食材,准备做饭。
就在这时,赵卫国他们回来了。看到忙碌的苏寒露,赵卫国赶紧走上去把她端在手中的洗菜盆夺过去,并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来做这些就行了,你立刻回屋去休息。”
“是啊,嫂。。。。。。不是。您休息行了,我们来,您也尝尝我们的手艺如何。”何军说道。
“我没关系的,一点活而已,不累。”苏寒露还要说什么,却被赵卫国推了出去。并且坚定地让她回屋休息。
如果一众妇女聚在一起,难免唠唠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钱钟书先生曾说过一句一针见血的话:鸡鸭多的地方粪多,女人多的地方话多。在农村尤其如此,女人们一旦聚群,张家长,李家短的诸事,难免被当成津津乐道的话题。
“赵婶,我看妹子人不错。就是不知道,怎么会一个人孤零零的怀着孩子到了我们这儿?不过依我看,遇上了您和卫国,也是她的福分。”喜主家的女主人说道。
“他嫂子,可不能这么说。我倒觉得我平白得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儿,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呢。”赵母一脸欣慰地回答道。
“赵婶,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这家女主人看到屋里其它人都去外屋忙了,低声说道。
“你尽管说。”
“您看我们左邻右舍的都知道,这孩子跟卫国没关系。可是总免不了有人嚼舌根,说是,说这孩子是卫国的呢。”
“我早就知道,泰山压不死人,舌头底下能压死人。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啥说啥去吧。反正等孩子生下来,我会跟疼爱自己的亲孙子一样。”老太太不以为然地说道。
“赵婶,您也不能不为卫国考虑呀,卫国年纪也不小了,这话要是传出去,还让他怎么成家呢?”女主人倒是热心。
“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适合我们卫国的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我老太太呀,才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呢。更何况寒露这孩子,跟我亲着呢。”提起苏寒露,老太太就觉得特别亲,所以对这番提醒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时,在外屋忙活的人走了进来,准备把刚包好的大包子端出去蒸,也岔开了他们的谈话。
按照本地的风俗,帮忙包包子的人是要留在喜主家吃午饭的。所以,赵卫国阻止了准备去找赵母回家吃饭的苏寒露,并把她安排在餐桌旁坐下,苏寒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卖相相当不错的一桌子菜。
“寒露姐,怎么样?我们的效率还是相当不错的吧?当然质量肯定也是很棒的。”张超看到苏寒露惊奇的表情,满脸得意地说道。
“是啊,真没想到你们还会做菜,而且居然做的这么好。”苏寒露由衷的赞美道。
“好了,你别在那儿自鸣得意了,赶紧让寒露姐尝尝我们的手艺。”何军看向张超那得意的表情说道。
苏寒露尝了几道菜果然味道不错,她更是连连称赞。
“赵队,第一杯酒我先敬您。如果当年您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受伤,更不会转业了。我...”何军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
“何军,我是你们的队长,保证你们的安全是我的责任。你今天和张超来看我,我很高兴。把眼泪擦干,都已经是少尉了还哭鼻子?”赵卫国说着拍拍他的肩膀。
“赵队。”张超也站了起来,哽咽地说道。
他们站在那儿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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