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姬赶忙缩到被褥里头,尴尬地扯了扯自己因为贪凉而刚刚剪到大腿根的亵裤。此时她有些欲哭无泪,怎地这魔星又来了呢……
等旈臣熄了烛火,揭了面具放在桌上,掀开纱帐上、床的时候,璃姬已经将钻到锦被里头,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将被褥盖的老高,只露出小小的半张精致脸庞脸来。
然而,那微微颤抖的睫毛,绷得紧紧的小身体,却揭穿了她假寐的真相。
在黑暗之中依旧能瞧的清清楚楚的旈臣,薄唇向上翘了翘。不过旈臣倒也没揭穿她,只是将她往里侧挪了挪,躺下身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璃姬便热的受不住了,她在黑暗之中悄悄地张开双眼,满脸的懊恼郁郁,却又不敢动弹,生怕被身旁的人发现她在装睡,可是,这也实在太热了……
隔了好半响,黑暗里响起了一道低沉又浑厚的声音来,那声音犹如古泉泠泠,又好似玉石朗朗,令人沉醉不已:“行了别捂着自己了,仔细闷出病来。”
说罢,身旁伸出一只大掌,忽地将裹着她的被褥给掀到了一边,璃姬吓得赶忙往床角靠去,却被那大掌一把捉住,给拎回了一具宽厚又温热的胸膛上。
“你还要逃避到几时?嗯?难道你不怨我将你骗回来了?还是不怨我给你下迷香?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猜不到我是谁呢?”旈臣已经不耐烦这样打哑谜了,他也不喜欢怀中的人儿逃避的心态,干脆直接挑明了说。
璃姬心里恨的牙痒痒的,却又奈何不得这魔星,现下一口气儿憋在胸口,十分恼怒。
她努力地推拒着旈臣的胸膛,可惜旈臣那双臂就跟铁壁似的,将她搂的紧紧的,璃姬挣扎不得,费了好半天劲儿,累的气喘吁吁,只好靠在旈臣的胸前,将小脸儿撇到一边,赌气不肯说话。
她怎么就不恨?先前她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救母亲的线索了,哪知这人竟然一抬手就给搅乱了,还坏心地给她下迷香,让她一路迷迷糊糊的睡到了镜北,睡到了这个水上别院里头。
虽然后来瑞英告诉了她,母亲的毒已经被覃大哥祛的干干净净。可她还是恼恨,哪有这样的人?耍她就那样好玩?
可如今她璃姬也不是当年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唐儿了,她突然扬起小拳头狠狠地砸在旈臣的胸膛上:“你这个魔鬼!你为何就不能放我在永乐好好儿地过我的生活?我究竟是哪里招惹了你?”
旈臣并不回话,只是低头看着璃姬那双盈盈水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明亮。
旈臣点漆似的黑眸沉了沉,俯身贴上了她的樱唇,璃姬瞠大了双目,双手抵在旈臣的胸前奋力抵抗着。
这厢璃姬越是挣扎,那旈臣越是搂地死紧,原本还只是在唇上亲一亲罢了,随着璃姬的挣扎,那旈臣的动作也变得逐渐粗鲁起来,他毫不费力便撬开了璃姬的双唇,游舌便灵活地伸了进去,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璃姬整个人被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旈臣终于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许是璃姬力气耗尽,只能呼吸不畅地偎在旈臣的胸膛,好半天都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
而旈臣则是有些把持不住了,他怕再亲下去,便要失控将她压在身下……
偏偏这磨人精还穿的这般不检点,虽然上身还是一件薄薄的中衣,只是,先前挣扎了那般久,领口全都散开了,露出了泰半个香肩,里头那浅粉绣白木槿的肚兜,将那巍颤颤十分可观的胸脯遮掩的恰到好处,将那最要命的是那亵裤,竟然剪到了大腿根处……
如果不是知道她苦夏,旈臣真的以为这小人儿在勾引自己……
旈臣闭了闭眼,努力地平复着自己那一身的邪火,不行……还不是时候,怀中的小人儿对他那样深的心结,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要了她,只怕她要躲自己一辈子了……
他要的不止是人,他更想要她的心。
待璃姬缓过气儿来,这就开始不管不顾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今那春光乍泄的小模样究竟有多勾人……
璃姬只知道,她如今可不是当年那个只会隐忍的小包子了:“你这个魔鬼,臭流氓,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强虏了我来又能怎么样?我还是讨厌你、恶心你。”
“哦?算上璃府、鎏山,在加上这几日,你都和我亲了多少回了?你既这样地讨厌我,怎地还挣扎的这般不用心?”旈臣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逗弄着她,他一边拿话激璃姬,一边却又克制不住地啄了啄那被他蹂;躏的有些红肿的樱唇。
璃姬正在气头上,还没发泄够,竟又被旈臣偷了个香去,只气的浑身直发抖,却又想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来,好像他说的也没错,自己被他轻薄了好几回了,好像也有些麻木了……思及此,她就越加的恼羞成怒了:“你,你这个魔鬼,你给我滚。”
旈臣听到她这般没得气势的怒骂,不由得失笑出声:“我听子修说你在婉约书院学识一等一的好,怎么骂人就这样一句词?还反反复复的用……”
璃姬想起多年前的委屈,以及这几日被算计,现在被轻薄了却又无力反抗,一时间,俏脸上红白交错,竟淌下泪来,她一边挥着小拳头捶打旈臣,一边呜咽地道:“你当年不是要杀我吗?怎么现在又不杀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旈臣见璃姬一副崩溃的模样,倒也不敢再逗她了,经过这样久的相处,他深知这小磨人精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可不是他营里的兵,不听话的时候打一顿军棍也就罢了。和她相处,得和她说软话哄着才行。
于是乎,旈臣任她跟奶猫儿挠痒一般在自己的胸膛上捶打着,一边拿额头抵着璃姬的额头,柔声哄道:“别打了,仔细疼了你的手,而且…你再动下去,这衣裳可就什么都遮不住了,倒便宜了我。”
璃姬一听,低下头一看,脸儿蓦地红了,中内衣松垮垮的挂在臂弯上,肚兜、肩膀、后背统统都露了出来。她嗔了旈臣一眼,拉好了衣襟,只是,她却又不明白,这样黑的不见五指,他怎么知道自己衣领大开?
”你这小没良心的,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我当年为了找你,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旈臣抚了抚璃姬那如缎一般滑顺的乌发,有些无奈的叹息。
“那白脊山上的黥面杀手……”璃姬抽抽噎噎地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唐儿,你信我,那可不是我派人做的,我后来上山寻你,看到那两具尸体,急的几宿没睡觉,每日每夜的找你,可惜……总是找不到你。”
璃姬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细细想来曾经的那些过往,旈臣那样声名在外的“镜北武神”的确没有理由杀她,只是,想起那两名大哥是因她而死,她总也过意不去:“那是谁要杀我?”
“那两名黥面杀手我当日在白脊山上就处理掉了,那两人……的确和我有些渊源,他们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却也是我的死敌,不过,这些事儿我如今是不方便和你说的……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和害你娘的人,是同一伙人。”素来做事不喜欢解释的旈臣,能说出这么多,已经实属不易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对象是璃姬,旈臣经过了这些年的形单影只,又在璃府与璃姬相伴了那么久,他似乎也在悄悄地改变着。
'古镜歌冰辛篇 第109章 不速之客'
若说璃姬心里一点儿都不抵触旈臣,那是不可能的,两人虽然认识了多年,可真正朝夕相处的日子十分有限,除了被扣在镜北的那两年,也就是最近在璃府的那一个月罢了。纵使心结解开了,但突然就成了同床共枕的亲密人,也是十分不适应的。
只是璃姬是个十分拎得清的人,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地方,她除了屈从,也没得第二条路走了。好在这胚子虽然是个古代的,可芯子却是个现代人,实际上她对贞操观念十分看得开,这睡一张床便也睡了,横竖这镜北王不论是相貌还是家世,都不算个差的,换成在现代,那也是镶钻级别的。
璃姬与旈臣躺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往事历历在目,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多年前他们初相遇的时候,那个商船夹层里头,衣衫破碎、眼神凄楚的小人儿,与墙外如天神一般高大挺拔,好似能够撑起一片天的男子……
旈臣也不知道璃姬究竟是何时住进他的心里的,当年那样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儿,就这般毫无预警地闯入他的视线里,闯进了他的心。
后来,他对那般小的人儿,起了不该有的龃龉心思,只能苦苦压抑着这难以言说的强烈情感,一心盼着她快些儿长大……
没有人知道,在那些晦涩的夜里,他因着心里想着这样一个人,而多了许多美好、温柔的回忆。
自此,有一个人儿,存在于他的心里,再也不曾离去……
旈臣喟叹了一声,将怀中的璃姬紧了紧。
被迫箍在他怀里的璃姬,不知道这人是什么病,搂着人这般紧,不过她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罢了。
如今璃姬心里别扭了许多年的事情得到了答案,这心思一放松,瞌睡也便来了,仔细抗争不过这煞神,索性就破罐破摔地偎在他胸口睡去了。
不多时,静悄悄的房间里头,渐渐传来璃姬匀称的呼吸声。这厢她倒是松快了,可旈臣却还睁着眼睛,无奈的望着帐顶,虽然此时的气氛十分温馨宁谧,可某些旷的久了的禽兽经不住这温香软玉在怀的诱惑,少不得心猿意马,乱想些有的没的……
旈臣勉强自己闭眼,可脑子里头的绮念实在太重,根本就无法入眠,隔了好半响后,旈臣轻轻地将怀中的人儿挪到里侧,而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旈臣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比曾经守在她房前的枝桠间还要熬人。
这般又相处了几日,璃姬可算是摸透了旈臣这人的脾性了,光是两人相处了这样久,他依旧很尊重自己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曾经以为的那些残忍无情,却都是表象罢了,原来她并没有真正的了解睡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人。
两人渐渐熟捻了之后,璃姬每每到了晚上,也会起一些小心思,或是香肩半露,或是一截莹白丰润的大腿横过来,撩的旈臣喘着粗气儿,阴沉着脸推开她,径直急急地往外走,好似背后有恶鬼追一般。
每每到这个时候,璃姬就樱唇微勾地看着这只纸老虎急匆匆地往外走,并且十分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此璃姬觉得自己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当年遭的那些罪也略略得到平复。
这般又过了两日,今日傍晚,水上别院里头却迎来了四名男子。
彼一时,璃姬正点上烛台,坐在案几前习字,忽觉几道视线立在门边背光处,直愣愣地看着她。
不明所以的璃姬唬了一跳,刚想唤刘瑞英,却见后者保持着一个摸索腰间剑柄的姿势,古古怪怪地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这时,立在门处的一名男子开口笑道:“小姑娘,我兄弟几人途经此地,正是腹中饥饿,故而厚着脸皮上你这院子讨一顿吃食。”
璃姬听罢有些无语,这四面环水、空无一人的水中小筑,你如何能路过这里?
“陆衡大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这儿灶小,这样多的人恐怕不够吃啊。”原来这四人正是陆衡、覃舟、赵肆、拾奇。
“哦,难为唐儿还认得我们,阿臣将你藏的这样好,我们兄弟几个想来看看你都不得门入。”那赵肆笑道。
却说这几个黥面兄弟,听闻唐儿回来了,纷纷十分好奇,三年不见了,当年既睿智又狡黠,敢叛逃阿臣的小佳人,如今该是生的何等绝色?
这几名兄弟心痒难耐,自然想来看望一番的。
可惜旈臣那厮十分小气,每日出府都是来去成谜,几人撵不上他那非人的速度,只好暂时作罢。其后却见刘瑞英上王府来取东西,旈臣的功夫出神入化,几人跟踪不得,可他们哥儿几个跟踪一个刘瑞英还是十分容易的。
说来也巧,今日璃姬在别院里头十分无聊,便差使刘瑞英去王府钰枫阁里头拿些书来解闷,再取套笔墨来,方便她习字、作画,打发时间。
那瑞英得了吩咐,自回王府取东西,她这刚一现身,便被几个轻功了得的黥面男子一路跟了过来。
“啧啧,这才三年不见,唐儿竟然出落的如此貌美,难怪阿臣藏着掖着不敢带回府。”赵肆歪着头笑道。
“可不是呢,老四你是不知,先前我去璃府为夫人解毒,恰巧碰上唐儿,阿臣隐在暗处,那煞气,简直要把我活撕了。”说这话之人,自然是覃舟。
“唐儿生的这样美,换做是我也要撕的。”陆衡笑着踏前一步道。
这一众黥面男子微红着脸看着眼前的仙女儿,心中暗自羡慕旈臣,现下这几人一个二个都恨不得撇下镜北这些个烂摊子,回永乐找貌美的小姑娘成亲去!
他们何时才能娶妻生子呢?哎,老婆、儿子、热炕头……
突然冒出这一帮旧人,当着她的面,十分诡异的纷纷红了老脸,那模样,一看就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璃姬竟有些哭笑不得。
几人正在屋子里头谈笑着,站在外间的瑞英这才被覃舟隔空解开了穴道。
刘瑞英自认倒霉地松了口气,转脚打算去茶房备些茶点招待客人,哪知刚走过养锦鲤的水池,不经意地朝里一看,却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池子里头何曾有一条鱼呢?只有几片柳叶儿漂浮在水面上罢了。如今这水池清澈见底,自然瞧得出空无一物。
却说殿下曾在璃府上见过一个水池,里头养了许多锦鲤,后来在水上别院仿造了个一模一样的,这水池之水乃是从别院外头引进来的活水,殿下还亲自命人在池中放了数尾锦鲤……可如今这鱼呢?
瑞英顺着池子往外走去,却见同外头湖水连接的地方,被一块木板子盖着,她掀开一看,那通道不知何时被人凿大了许多,藏一人都是绰绰有余的,锦鲤自然也能游出去……
刘瑞英惊出一身冷汗,正待要回身,蓦地背上一痛,她低头看去,却有一柄刀,自背后当胸穿出。她哼都没哼一声,就被身后之人一脚踹下了池子,顺着水流,冲入了外头的湖水里。
原来,跟着刘瑞英回来的,可不止璃姬房里头的那四人……
却说这五人因着好久未见,倒也颇为聊得一处去,不多时,暮色渐至,璃姬这才恍觉,怎地瑞英出去这般久都不见人,这茶水不添倒也罢了,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