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说我的歌声很虚伪。我笑,但是,我心中的泪早已经崩塌。如果连我的歌声都虚伪了,那么我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唱歌,我唯一的哭泣方式。我连最后的哭泣都失去了意义,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每一天在自己的歌声中失神,每一天只能让自己陪着自己。
亲戚说如果十个月后我还是现在这种心态,她就永远不会再理我。我笑,也只是笑。萧以颜的戾气是根深蒂固的,谁都不要试图去改变我什么。我记得曾经跟她说过一句话:即使你改变了我的外形,还是无法改变我的心理。萧以颜心底那些不安的灵魂在不断的膨胀,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崩裂。那些生就带来的悲哀,我无力去改变。
每天送出很多的问候,每天跟三姐一两句话的表达自己内心的荒凉。不知道三姐会不会反感。毕竟,一个人一直这样的消极的生存,是令人失望令人厌恶的。可是,除了几个荒凉的文字,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表达我自己。
萧以颜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身边的朋友都知道这个事实,忘记过很多的人,忘记过很多事。萧以颜是一个没有心的人,认识的都应该知道这个现实,无欲无求。这样的萧以颜怎么去管事?这样的萧以颜又什么能力去竞逐风流?
给来来长途上了一堂心理课,冠冕堂皇的讲述着人生是多么的美好,应该怎样的去坚强。给她分析了她现在这样低迷的状况的前因后果,给她建议,给她指引,鼓励着她积极的看待生活,鼓励她勇敢的去面对生活。挂完电话已经夜半12点多。然后一个人仰望星空,笑了笑,得出一个结论,萧以颜丫的真是虚伪!
还记得母亲曾经抚摸着我的头问我:“颜儿,为什么你能着别人走出困境,却让自己陷在黑暗之中呢?”
我笑,我依旧只能笑。或许,我本就是一个虚伪的人,或者是一个很好的骗子,总是能很好的欺骗别人,让别人相信我的话。
想起白天,亲戚跟我生气是因为我已经过了一个月却还是不能拿事,不能够独挡一面拿下这个店。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在这里做了两年一个人可以管完所有的事,但是,我才来到一个月,我没有她那么强悍,我没有她那种魄力
父亲曾经说过,你的肩膀只能担得起一百斤重的东西,却要你担起两百斤的,那是不现实的。或许你也能担得起,但是付出的代价将不会是你所能曾受的范围,所以,做事尽力就好。尽力就好。我现在已经尽力了,却不能好。每一天强迫自己去承受那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亲戚每一次说完我之后总会实施怀柔政策。其实她也怕,然却不得不逼我。是的,她一直逼我,吃的穿的住的做的想的她都在逼我。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她却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其实我看的真切看的明白,甚至比她想得还要通透,只是我一直没有说话而已。
亲戚说我装。我笑,萧以颜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能随时的控制自己的欲望自己的情绪,不是要装给谁看。她不了解我的淡然,不了解我的隐忍,只认为与其他人一样故作。我知道其实所有的只因为狗的问题,我自认在他心目中我连狗都不如。不过没有关系,萧以颜依旧是萧以颜,别人怎么想与我无关。
每一天看小丑表演,其实心中甚是好笑。或许我也应该带回原来的那些假面具,再扮演各式各样的小丑。也许宋家娘子说得对,萧以颜心中有太多的不屑,但是越是不屑越是难以生存。
身边都是一些小丑,不屑也避免不了要接触。
☆、不知情所起
在等待的日子里,是最难熬的。袁若寒说了要来看我,但是自从上次那一次电话之后,就没有再跟我有任何的联系。其实我知道她会来的可能性不大,只是,心中还是隐隐的有些许的期盼。
每每做工的时候,神情都会有些恍惚。我知道我自己真的已经无法平静心思下来做工,除非她出现在我面前,或者,她确确地跟我说她不会出现,要不,我的心是真的放不下来。我的世界,已经为他决堤了。
我哑然失笑。我就知道会这样。一直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动情,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一旦动情,就不由自己控制。想着在自己能控制的安慰之内就好好的控制自己,却不想,对她已经是放不开。真的应了那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有些可笑的字眼。
我咬着自己的手臂,我本就不应该动情,而且,是这样的情。伤,终归是自己自找的。或许,所有的一切,也都只不过时我自己的幻觉。
不是有句话说吗?痛苦是别人给予的耻辱,自己坚持的幻觉吗?
或许,真的是我自己一直闯不出自己的幻觉。还是不由得叹气。我这是怎么的呢?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的感觉?我有哪里跟别人不一样的吗?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难道这种性情真的是天生的吗?还是一些什么呢?
我一直都在思索自己的所有,但是,却还是对自己的这些很是茫然。
不了解,就是死穴。
只是,就在我真的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女孩背着包包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柜台前。我看着,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的记忆真的没有什么好转。或许只是路人吧。
“要住店吗?想要什么样的房间?”我就看了她一眼,除了觉得眼熟之外,没有多大的感觉。客人,我都不习惯很认真的去看他们。住店的,交了房钱给了钥匙,住上一两天就离开了,于我,都是陌生的人。
“我。。。。。。”女孩似乎有些激动,欲言又止。
“呃?”我奇怪她为什么如此,心中还暗想着,是不是看了店里的价格表,觉得贵,想住便宜一点的,但又不好开口呢?其实我们这里便宜的也有很多,地下室,也就是我住的地方,底下有很多的房间可以住人。就看人敢不敢住了。
只是,我没料到,当我再抬头的时候,对上了一双闪烁着激动的双眼。那双眼睛,我记得,即使我没有记忆,我也还是记得,结婚照上的另一双眼睛。
我愣住,我不知道此时的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双眼睛,让我突然感觉到了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是她吗?我问我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只有那一张相片,凭着这一双眼睛,是她吗?是她吗?她来了嘛?
我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从柜台里走出来。眼睛,却未曾离开过那双眼。我听到了自己异常平时心跳的声音。有种兴奋还有窒息的感觉。我真的不敢相信。虽然心中一直都有企盼,但是,却也未曾想过他真的会出现。
是她了,是她了,从她看我的眼神,我知道,是她来了。我咬着自己的嘴唇,忍着眼中的泪水,斜头仰望了一下天空,希望泪水可以倒流。想笑,更加想哭。
第一次见面,我不能让我的泪水沾湿了第一次的美好。可是。。。。。。
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能忍住。我企盼得太久,等得也太久,现在,她终于来了,我只剩下想哭的冲动。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这句话此时是对我们最真实的描述。袁若寒抓起了我的手,竟然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对着我的眼睛,生拍认错了表错了一般,或者,应该是说是想好好的确认是不是真的萧以颜。其实,都还有更多的情绪吧,只是,我们都无从去表达。只是紧紧的握住了彼此的手,把彼此真正的印入自己的心中。
“以颜。。。。。。”袁若寒轻唤,却也说出话来。
“嗯。”我含泪点了点头。这一声轻唤,已经证实了我们彼此的身份。我们,就是一起在网上结过婚认识了一年的萧以颜和袁若寒。
“我来了。”袁若寒的手抚上我的脸,替我拭去那一只在流淌的泪水。眼里除了见面的兴奋,更多的是,心疼。是的,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她对我的心疼。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留着泪水傻傻的看着她,一定很丑吧。她,会不会嫌弃我呢?
“嗯。”我又是点头,还是说不出话来。泪水却是更加的汹涌了。任我怎么想控制,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心中所想,竟已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达,是高兴?是激动?或者,还有一些什么?我自己都已经不太清楚,此时的眼中,除了她,就什么都看不见。
我知道我已经无法自拔了。对上这双眼睛,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就再也解脱不了了。她已经在我的世界里扎了根,所有的藤蔓都爬遍了我的心海。我抑不下所有的激动,也顾不了什么矜持,狠狠的就投入了她的怀抱里。
抱着她,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宽敞的臂膀,圈住了我的身躯,把我护在她的怀中。
我的泪水,带着激动,也带着一直以来的委屈。我没有哭出声来,只是一直的流泪,流泪。在她的怀中,我只想把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流出来。我终还是等到了这一天,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此时的怀抱中消失殆尽。
“别哭。。。。。。对不起,我来晚了。”袁若寒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却没有把我推出她的怀中,一直的手环着我,任我的泪水沾湿她的胸膛。
其实不晚,甚至可以说一句很快了。因为只用了两天的时间而已,是我一直在期盼中,所以才觉得如此的难熬每一分每一秒,度日如年。其实,都是我自己一直在让自己难受,所以,才会如此。
我在她怀中摇了摇头。她能来,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是我最大的幸福。她没有怪我一直以来对她若即若离,冷冷淡淡;没有计较我一直以来的变化无常。只是一个电话,她就匆匆的从另一个城市赶来。
她的情,我终究是亲眼所见亲身感受到了。原来,有一个人一念着有一个人惦记有一个人依靠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这一把,算是我赌赢了吧?心,依旧激动得只剩下落泪。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过了许久,我才从自己的情绪中舒缓出来。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怀抱。
想着自己现在肯定是梨花带雨,丑颜漏尽,心中就有些幽怨。不给我一点准备,一声不吭的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我认不出她来呢?而且,自上次电话之后就没有给我任何的信息,我都差点绝望了。
可是,现在,她真实的站在我的面前,却依旧让我觉得仿若梦中。不曾想,我们会是这样的见面,而我。。。。。。失态了。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看看你能不能认出我。毕竟,我只给你看过我的一张相片。还好。。。。。。”袁若寒含情的看着我,没有把下面的话说下去。她也是不怎么相信我的吧,毕竟,真的存在着太多的毕竟。
“你只说要来,后面就没有了任何的音讯,我还以为。。。。。。”我咬了咬嘴唇。我真的不喜欢那种濒临绝望的感觉。再过一两天,我就会现在绝望之中,对她绝望,对自己绝望,对整个世界都绝望。
还好,她来了。我的希望掉进了绝望,然后没有经历转回希望就直接成了实现了。她。。。。。。我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词语来表达内心的情绪。
“对不起,是我不好。手机没电了,在车上也不好充电。那天打完电话之后,第二天下课我就买了车票,晚上的车,今天到。上了车之后才发现手机没电了。”袁若寒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我看,证明她没有说谎。
“两天的车,时间那么急,学校那边是怎么安排的?可以吗?”我高兴她能来,却不愿她为了我而罔顾了自己的事情。她不像我已经毕业了,她还是个学生,是要上课的。就这样跑出来,可以吗?
“没事,有朋友帮顶着,而且也没有什么大课,不要紧,回去补补就行了。放心吧。时间虽然紧促,但是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袁若寒咧嘴笑了笑,甚是好看,我不由有些看痴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现在真真实实的看着她,确实觉得她比相片上的好看多了,漂亮中英气逼人。只是,眼角显得有些疲惫了,估计是做了两天的车,累了吧。
“那。。。。。。”那你能陪我多久?我想问的是这句,但是,我还是问不出口。她能来看我一眼,对我已经很是恩赐了,我哪敢还去奢求那么多?
“可以在这里四天,第五天就要赶回去。”袁若寒明白我的意思,微微一笑,径自说了出来。
“嗯。”我心中高兴万分,但是也只是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四天,我没有想过会有四天,我还以为一两天就回去了。
☆、惟愿与共苦
“先去我那里放东西,然后再上来。”看得出袁若寒现在很是疲惫,心中阵阵的疼。坐两天的火车滋味是怎么样子的,我早有体会。我能感受到那种疲惫。很想现在就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
“嗯,好。”袁若寒又是浅浅一笑。背着包跟在我后面。
到地下室的楼梯比较窄,光线也不是那么好。我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烂了。地下室的风,有些阴冷阴冷的,而且,还带着一股霉味。只是,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住呢?我心中有些没底。
我的房间,几平方米的地方,睡的是一个沙发,展开来也就一米宽。里面还有一只大狗跟着我一起。
我一打开房门,一股霉味就迎面扑来,要有很重的狗的气味。勃勃就站在床边冲我摇了摇尾巴。勃勃是跟我一起的那只狗的名字。还好,那狗很听话,不吵不闹的,呆在房里就安静的呆着。只是,我真的喜欢不起来。我知道,不仅仅是我不喜欢动物那么简单,更多的是,跟它同一窝,心里不舒服。
“怎么有只狗?”看到我的环境,袁若寒皱起了眉头。或许,她没有想过我的环境会那么遭吧。
“我舍友。”我笑了笑。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住着一人一狗。确实有些让人不能接受。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哦。”袁若寒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却没有再说出来。但是额间的眉头依旧紧紧的皱到一起。
“我给你在上面开个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