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到此处,“咂砸”了两声,似是又在回味,顿了片刻之后。忽然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庄里所藏冰块有限,不能时常饮之,当真是可惜啊。”
凌靖藏身在墙后,听到那人的自言自语,当即反应过来,此人如此爱酒,自当是“江南四友”中的老四丹青生无疑了。
因为那四人之中,唯有此人有三好,其中酒是第一,画才是第二,剑则是第三。
“想不到居然闯到了丹青生的住处。”凌靖微微凝眉,抬头又看了看头上的天空,却见太阳还没升到正中,rì光并不怎么强烈,显然离午时都还尚早。
“这家伙不会一直就在这里饮酒作乐吧。”他倒不是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而是想到这丹青生在这里饮酒取乐,到了最后会不会自己一个人醉的一塌糊涂,然后就稀里糊涂的睡过去了吧?那自己和涟依两人不是白等了吗。
还好没过多久之后,便听丹青生忽然大笑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欣喜之意。
“哈哈,有了。我这庄内虽然冰块不足,但是二哥的“黑风指”至yīn致寒,而且早已练至大成境界,我何不请二哥出手,为我演示一番化水成冰的手段。”
“哈哈,妙极,简直是妙极。”
话音落去,便听“碰”的一声,门框大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远去,似乎是丹青生迫不及待的去请他二哥去了。
“哈哈,妙极,这才真是妙极了。”凌靖心中顿时大乐,这可真是瞌睡了立马就有人送枕头的好事,他先前还在苦恼找不到黑白子的行踪,没想到这丹青生立马便要去寻他二哥,这可才真是妙极了。
“涟依,我们走!”耳听丹青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他连忙出声招呼了涟依一下,很快便跃上回廊,展开身法,几个纵跃之间,如兔起鹘落,迅速的便往那院中墙上的拱门奔去。
涟依紧跟在凌靖身后,身子轻轻一纵,便如飘落的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便跟上了凌靖的脚步。
丹青生出了自己的小院之后,转而向西狂奔,一路上笑声不断,似乎觉得自己的主意真是妙不可言,rì后只要自己想饮这吐鲁番美酒,便请二哥露上一手,何其方便。
路上零零丁丁的遇见几个庄内的仆役,见这四爷狂奔狂笑,都识相的避到了一旁,低着头,恭送他离开。
凌靖和涟依缀在丹青生后面,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这庄内之人。不过所幸这些仆役似乎都是些普通人罢了,并未发现庄内进了生人,而前面那丹青生只是顾着兴高采烈的去寻他二哥,倒是一点也没察觉到异样。
第一百五十七章黑白子的武功(求订阅)
丹青生兴致勃勃的来到梅庄西首的一处大院门前,飞快的奔向前去,左手大袖一挥,便听“哐当”一声,两扇木门被他手上劲气所袭,大开之后,又撞到了门后的墙上,发出了“碰”的一声。
“二哥!二哥!”
急切的叫嚷声中,丹青生如风一般冲进了院中。
凌靖和涟依藏身于身后十余丈的一处角落中,眼见丹青生唤着“二哥”冲进那处院子,心知此地必定便是黑白子的住处了,当即心中一振。
但是两人立在远处,却并未立时便进入那宅子。
黑白子此人虽说心术不正,但功夫却还要在丹青生之上,而且xìng格也不似丹青生这般,洒脱之中还带着一丝狂气,换句话说,就是有些大大咧咧,不着边际。
但是黑白子这个人,心思却有些yīn沉,而且xìng格谨慎,若是一不小心被此人发现了行踪,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涟依见凌靖没有动作,心中也不着急,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凌靖思忖片刻,目光开始在那院子的周围逡巡起来,随即眼前一亮,低声道:“跟我来。”
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院子的东墙外,沿着墙根径直往右走了数丈,便见此处宅院与旁边几处厢房之间,有一个两三尺宽的缝隙,透过缝隙往前看去,前方是一处园林,园内种了许多高大树木和花卉,还有池塘和假山。
两人看着此处,都不禁眼前一亮,这处地方绝对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所,那园林中的树木和旁边的建筑,正好可以遮住外人的视线。
两人相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之意,快步闪入那窄缝之中,足下轻轻一点,便跃上了宅院内厢房的房顶之上。
双脚踩在房顶瓦片上的声音极其细微,几不可闻。凌靖和涟依既然知道这下面有两个高手在那里,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均把自己的轻身功夫发挥到了极致,落于房顶之时,轻飘飘的便如羽毛一般。
凌靖将耳朵贴在房顶上听了听,隐隐能够听到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但却不是在身下的屋子内,而是还在前面一点。
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毛躁,应该是丹青生,而另外一个声音却有些冷冰冰的,当是黑白子无疑。
凌靖抬起头来,对这涟依打了个手势,两人踩着瓦片,躬着身子一步一步挪向前方,行了数丈之后,停了下来,轻轻掀开了一片黑灰sè的瓦片,只露出一丝缝隙。
两人此时身处房顶之上,矮着身子,身后是横枝错节的许多高大树木,把他们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唯一能看到他们的地方,只能是梅庄之外的那处梅林。
不过此地人迹罕至,那梅林之中绝无半个人影,更不可能有人能发现他们两人。
凌靖和涟依透过瓦片的缝隙往下面看去,只见丹青手手中拽着一个白瓷的酒壶,正拉着一个极其高瘦老者的衣袖,与他说着话。
这老者身量极高,眉清目秀,只是脸sè泛白,似乎是一具僵尸模样,一双眼睛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二哥,这一次无论如何要你帮帮忙。”丹青生拉着黑白子的衣袖,始终不肯松手,只是一脸殷切的望着黑白子说道。
黑白子冷冷的道:“帮什么忙?”
丹青生“嘿嘿”一笑,将酒壶放在了房间的桌上,舔着脸笑道:“二哥,我听大哥说,你最近武功可是又有大进,当真是可喜可贺。”
黑白子一双黑白分明的怪眼一番,道:“少来这一套,说吧,到底找我帮什么忙?”他们兄弟四人结义已经多年,丹青生是什么xìng格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此番定是又有什么古里古怪的事,想请自己帮忙了。
丹青生兴奋的搓了搓手,道:“二哥,你的“黑风指”至yīn致寒,可否给小弟表演一番化水成冰的手段?”
黑白子一脸古怪之sè,打量着丹青生,道:“四弟,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丹青生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道:“二哥,实不相瞒,其实小弟近rì偶从一个朋友口中得知,我地窖中所藏的那些吐鲁番葡萄酒若是以冰镇之,饮来别有奇趣。”
“只是咱们庄内的冰嘛。。。。。。。那个。。。。。。这个。。。。。。”
黑白子见他说的吞吞吐吐,当即眼睛一翻,脱口便道:“已经被你用完了,是也不是?”
“哈哈,二哥果然是明察秋毫、明察秋毫。。。。。。”丹青生打着哈哈说道。
黑白子叹了口气,伸手指了他两下,终于还是道:“你啊你。。。。。。还不赶紧去给我取一盆水来。”
“哈哈,二哥你这是答应了?”丹青生大笑一声,不待黑白子回话,转身便冲出了屋外,似乎生怕黑白子反悔似的。
凌靖和涟依一动不动的贴在房顶之上,眼见丹青生出去取水,均想,如此正好可以看一看黑白子这人的武功到底如何。
“黑风指”这门武功据说早已在江湖上失传了,却不料这黑白子居然还会这门“绝技”,而且这门武功至yīn致寒,极其yīn毒,如果黑白子这门武功真有丹青生说的那么高明,那自己两人可就得更加小心了。
没过多久,便见丹青生捧着一只白瓷盆走了进来,盆中盛满了清水。
“二哥,看你的了。”丹青生将白瓷盆轻轻置于桌上,但那盆面上却连一丝波纹也没有。这白瓷盆径长尺许,边缘极厚,装满水后,少说也有十来斤重,但那盆底与桌面相触之后,竟连一丝震动也没有,盆面波澜不惊,显然是丹青生方才用上了极其高明的运劲手法。
“这个丹青生的武功只怕也不简单啊。”凌靖和涟依看的分明,均是看出这个丹青生的武功只怕也是极高的,心想,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低估了这梅庄的实力?
他对梅庄“江南四友”的了解全是基于前世的记忆,但这个世界似乎又与原剧情当中有了许多不同,难道这“江南四友”的实力也跟着变化了不成?
他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测,当即连忙往那缝隙中看去,想看清楚这黑白子的“黑风指”到底有多高的造诣。
黑白子看了丹青生一眼,随即不发一言,伸出右手食指,插入瓷盆。片刻间水面便浮起一丝丝白气,过不多时,瓷盆边上起了一层白箱,跟着水面结成一片片薄冰,冰越结越厚,只一盏茶时分,一瓷盆清水都化成了寒冰。
“好!二哥的“黑风指”果然高明,就是此刻大哥到了此地,估计也唯有自叹弗如的份。”丹青生一见这满盆的冰块,心中顿时大乐,奉承的话,根本不用想便脱口而出。
黑白子笑骂一声,道:“少奉承我,你这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哪里哪里,我这可说的是大实话啊。”丹青生眼睛盯着那白瓷盆,头也不回的说道,随即麻利的从怀中摸出两个酒杯,置于冰上。接着又取了桌上的酒壶,倒满了酒,酒sè殷红,看起来极为艳丽,正是他口中所说的吐鲁番葡萄酒。
凌靖和涟依一见这黑白子露出这么一手化水成冰的功夫,当即心中一凛,心想,这黑白子好jīng湛的内力,看来我对梅庄“江南四友”的实力估计当真有误啊。
以方才那白瓷盆中水的结冰时间来看,这黑白子的“黑风指”分明已经练到了极其高明的境界,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便可以将满盆的水都冻结中,若是这一指点在人的身上,寒劲入体,那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而且此人的内力之高,起码在一品中上层,实力绝对可怕。
转念又想,这黑白子还只是这梅庄之中的第二高手,功力便已经如此深厚,他实在有些无法想象,那“江南四友”中的老大黄钟公到底武艺又高到了何种地步,据自己了解,此人的“七弦无形剑”至少是一门最顶尖的上乘剑术,而且无形无影,极难对付,往往对手就是已经中了他的剑,却还是稀里糊涂的搞不清楚状况。
“难怪东方不败会放心派这四人来看守任我行,看来我是真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些。”凌靖微微皱着眉头,这“江南四友”的实力越强,自然对他的计划就越不利。
片刻之后,丹青生双手拿着那装满寒冰的白瓷盆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不过那壶葡萄美酒倒是留在了黑白子这里。
黑白子目送丹青生离开之后,便关上了房门,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棋谱,坐在桌边。左手拿着棋谱,一边看,右手一边在棋盘上挪动着。
凌靖眼看这黑白子似乎并没有出门的打算,心中也有些无奈,可是转念又想,那黄钟公每月只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住处,只有在那个时候,黑白子才会潜过去探视任我行。
如此说来,如果做最坏的打算的话,自己起码需要监视黑白子一个月才行。
“希望自己运气不要这么不好。”他看着下面手拿棋谱的黑白子,想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再起波澜(一更)
黑白子端坐于房内,手执棋谱,看的入神,一直并未有什么异动。午时,有下人送来了饭食,黑白子吃过饭后,在院中待了片刻,但却始终未曾走出院门。
“江南四友”四兄弟各有所好,平rì里大都是各自忙各自的,其实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便如今rì,丹青生若非有事情想请黑白子帮忙,只怕也不会亲自跑到黑白子的住处来。
凌靖和涟依屏息凝神藏身于屋顶之上,但见黑白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也并不着急,如果黑白子一直都是这种生活习xìng,那么他们监视起来,倒是更容易了。
转眼之间,rì已西沉,橙红sè的落rì余晖中,凌靖和涟依两人的身上都泛起了淡淡的金sè。
他们二人在屋顶上一藏就是一整天,期间连呼吸声都不敢稍大了些,动作也一直未曾变过,如是一般人,只怕早已经血流不畅,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了,但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倒是并没有什么影响。
“看来今rì已经是别想有什么收获了。”凌靖看着身下屋内的黑白子,见此人居然一个人坐在桌前,凝神苦思看着身前的黑铁棋盘,上面摆了棋子,左手和右手对弈起来。
天sè已经很晚,凌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边的夕阳,随即冲涟依点了点头,两人心意相通,缓缓站起身子,身子轻轻一闪,已经落到了身后的园林之内。
落rì的余晖中,这处园林显的愈发的幽静了,池塘中颜sè鲜艳的鱼儿不时会“噗通”一声浮出水面,微风一起,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荷叶清香。
两人几个起落,往西跃去,身子落在池中心的假山上,借力一纵,身子前倾着往西面的墙上一冲,便落到了墙外。
这孤山“梅庄”之内,高手众多,两人丝毫不敢停留,落到墙外之后,便即展开身法往那梅林中钻去。
奔走中,凌靖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那黑白子的住处,忽然之间,双眼微微一缩,身子当即顿在了原地,面sè十分凝重的转过了头来。
“公子,怎么了?”涟依一见凌靖停步,心中大是疑惑,此时两人可还没有离开梅庄太远,不过离那西面的白墙数丈距离而已,就是说话的声音稍稍大了一点,只怕也会惊动“梅庄”里面的人。
“涟依,你看那里。”凌靖的声音十分低沉,话音中还带着一丝惊疑之意,伸手一指梅庄内东北角的一处楼阁。
涟依顺着凌靖所指的方向看去,面sè立时一凛,掩着嘴低声惊道:“公子,那是。。。。。。”
只见东北角一处四层高的阁楼顶层,一个身穿白衣,面上蒙了白巾的人,此时正贴着墙壁藏在那里,那人面朝南方,目光斜着向下,所看之处,不正是黑白子所住的宅院。
“靠,怎么还会有一路人马在蹚浑水?”凌靖一见那白衣人,当即心中暗骂了一句。
本来以为任我行被东方不败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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