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砌坠叶醉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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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砌坠叶醉红颜-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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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居然和纪涵有几分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纪涵轻启朱唇,声音悦耳。

“荷花!”

“如此名字倒配不上你了。”众人不知纪涵为何有这一言,“你刚才说知道是谁在我汤里放的红花!”不是疑问是肯定。

“是!”荷花缓缓答道,“那份汤因为其中的材料要炖得很久,所以厨房的人就去干别的事了。奴婢不放心那锅汤,就跑回去看着火,回到厨房时恰好碰到了苏嬷嬷,苏嬷嬷不知道往汤里加了什么,奴婢叫了她一声,她的样子有些慌张,还狠狠责骂了奴婢一番。苏嬷嬷不是厨房里的人,奴婢担心她在汤里加了不好的东西,奴婢又不能把这个汤撤去,就在汤里加了姜。”

“你为何要在汤里加姜?”陈朔玄很感兴趣,处理汤的方法有很多,但是她为何独独要加姜。

“据奴婢观察,凡是有姜的汤六皇子妃是不喝的。”荷花如实答道。

好一个聪明的丫头,陈朔玄和纪涵脸露赞许之色,“那你要本皇子为你做什么主?”多亏了这个宫女,涵儿才免去一场灾难,帮她主持公道算是奖赏她吧!陈朔玄打算着,脸上重现平日的和色。

被六皇子这么提起来,荷花的神情黯然了几分,她匍匐在地上,“求六皇子、六皇子妃做主,死去的那个宫女是奴婢的妹妹莲儿,她一定是苏嬷嬷杀死的。求六皇子、六皇子妃严惩!”

其实在听荷花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陈朔玄和纪涵心中对宫女的离奇死亡便想透了七八分。“你所说的苏嬷嬷是管什么的?”

“回六皇子妃,苏嬷嬷是管理我们工作的。奴婢本来是和莲儿住同一间房的,三天前,苏嬷嬷突然给奴婢换了房间,又说莲儿正在赶针线活,叫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她,谁知道,谁知道……”说着说着,荷花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莲儿死前还兴高采烈的拿着红花来给我看,说是彤儿姑娘给她,恰好就被苏嬷嬷看到了,奴婢当时就发现苏嬷嬷看莲儿的眼神不对了,没想到……六皇子、六皇子妃,请您们一定要给奴婢和莲儿做主啊!”

室内沉默了,只有荷花嘤嘤的哭泣声。陈朔玄摆摆手,“你先下去吧,待本皇子查证后一定会还你和莲儿一个公道的。”

“谢六皇子、六皇子妃!”荷花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拭干泪水,退了出去。

“这个苏嬷嬷太可恶了!”陈朔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应声破碎,“涵儿,你好生休息,我现在就去好好审审那个可恶的奴才!”说着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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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真的惹怒陈朔玄了,小德子和小威子都被自家主子的戾气吓到了。总有一种感觉,自从六皇子妃来了之后,凡是遇到伤害六皇子妃的事情,六皇子就像一匹狼,丝毫不见平日温文儒雅的样子。纪涵担心陈朔玄这么冲动的把人抓来无凭无据会有损他的声誉,赶紧让人去请纪希茗来看着她。

喝了些茶,纪涵让玉贝把她扶到榻上,斜斜的倚着,带着些微的懒散。“玉贝,你觉得荷花怎么样?”她只是一般的询问,如聊天一般。

“机灵、有勇有谋。”玉贝把自己的第一印象说出来,“长得还算水灵。”纪涵笑而不语。“小姐是不是要把她调到身边?”玉贝猜想小姐大概是有这个意思吧。

纪涵点点头又摇摇头,问道:“玉贝觉得她与你比如何?”玉贝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问,愣住了,想了一会儿,摇摇头,答道:“若论外貌而言,奴婢与她相差甚远。”“那她与彤儿相比呢?”“彤儿自是不如她的。彤儿单纯,而荷花……”玉贝压低了声音,“恕奴婢多言,荷花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宫女。”说到这里,玉贝突然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

“我身边确实是少一个像荷花这样的贴心人。但是,荷花并不是一个可以长久呆在我身边的宫女。”纪涵看着玉贝,“你可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罂粟花。”

“奴婢记得。罂粟花外形美丽,其做药,但是服食过多就会上瘾,产生依赖性,最终因此丧命。”

“荷花就是一朵罂粟花,‘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知道她会不会是我的‘萧何’。”纪涵脸色淡淡的,“如果可以,我并不像把她调到身边。你现在怀有身孕,回京之后,你回丞相府安心养胎,这几个月就让荷花接替你。”

“是!”玉贝心头一热,“奴婢一定会尽快回小姐身边的。”

生孩子的事急得了吗?纪涵摆摆手,“不用急,该回来时你总该回来的。等六皇子回来后,你再去把荷花找来!”

“是!”

正说到陈朔玄,陈朔玄就从外面回来了,他的脸色不太好,后面还跟着纪希茗和何旭远,均是眉头紧皱。纪涵觉得奇怪,她让宫女们备上茶水,和他们一同坐到桌边。

“玄,怎么了?”纪涵关切地问。陈朔玄叹了口气,摇摇头,他现在不想说话。“哥哥?”询问无果,纪涵看向纪希茗。纪希茗也是磨磨蹭蹭地不肯说。

“苏嬷嬷服毒自杀了!”还是何旭远把这件事说出来。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纪涵犹如被一道雷劈中,摊在凳子上。“我们在苏嬷嬷的房间里搜到了红花,红花拿去给彤儿辨认过了,确实是那日她给莲儿的。从这点上看,苏嬷嬷就是在汤里放红花的人了。”客观的证据不容质疑,虽然红花事件水落石出,但是众人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他们调查过,苏嬷嬷是宫里资深的老嬷嬷,她和纪涵无冤无仇,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害她,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多少这样的事。

如今之计,也只能是注意提防了。三个男人,青筋暴起,气氛愈加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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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愿意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陈朔玄当即重新安排主船上的人员,不认识的通通换掉,只留下一些心腹,船上进入高级戒备状态。明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可能和纪涵在一起了,但是能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不让她受到伤害那也是一种甜蜜。何旭远清楚现在孩子就是纪涵的命,他同时也深知有很多人伺机而动,而他能做的便是严把食物关,凡是要送给纪涵吃的东西,无一不经过他的手。

午间小憩片刻之后,纪涵便让玉贝去把荷花叫过来。

“参见六皇子妃!”荷花一点惊异之色也没有,似乎早就预料到六皇子妃会再次宣她过来一样。纪涵倚在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嬷嬷服毒自尽了,你可知道?”

“奴婢听说了。”她的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感情。

“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

荷花没有再说话,低垂着头,静静地。玉贝扶着纪涵坐起来,送上了杭白菊泡的花茶。纪涵饮下一口,眼神变得犀利,“荷花,你可知罪?”不仅是荷花,连玉贝也愣了一下。这罪从何来而来?“大胆宫女,竟然敢当着本皇子妃的面耍手段,你认不认?”荷花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纪涵放下茶杯,慢慢道来,“不要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今天早上你是故意犯错将糕点端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本皇子妃注意到你。莲儿确实是你的妹妹没错,你的本意也是想要为妹妹报仇的,但是,你故意将本皇子妃的习惯说出来,难道不是趁机表现自己,然后脱离厨房,一跃成为本皇子妃身边的侍女?”

“六皇子妃英明!”荷花没有反驳,恭敬的磕了一个头,“奴婢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求六皇子妃成全!”玉贝再次被荷花的魄力所震撼,要知道宫女做这样的事按照宫制是要被廷杖的,她……

精明的神色闪过纪涵眼底,她果然没有看错人,只是荷花光芒太甚,得找机会好好地打击她,免得以后给自己招来非议。“你起来吧!”一瞬间,纪涵敛去了威严之气,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荷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六皇子妃变得太快了。“荷花这个名字是谁帮你取的?”纪涵问道。

“奴婢父母早逝,和莲儿一起十岁进宫,荷花这个名字是入宫时教导礼仪的姑姑帮我取的。”荷花如实答道。

也就只有那些嬷嬷才会取这样的名字了。纪涵哂笑,“荷花倒也不符你,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在用这样的名字,我势必会招人笑话,以后你就叫菡萏,‘九龙吐水浴身胎,八部神光曜殿台,希奇瑞相头中现,菡萏莲花足下开。’菡萏既是荷花,如何?”

“谢六皇子妃赐名!”菡萏脸上浮现出不可抑制的骄傲神色。

“玉贝,你先带她下去收拾东西,顺便告诉她以后要做什么,别到时手忙脚乱的。”

“是,小姐!”玉贝福了福身,然后对菡萏说,“跟我来吧!”菡萏没有搭理玉贝,朝纪涵福了福身,率先走了出去。

“菡萏!”没走几步纪涵就叫住了她,“明白的告诉你,本皇子妃不喜欢锋芒太甚的人,玉贝是我的贴身大丫鬟,这点谁都没有办法撼动她的地位。你的品阶和彤儿一样,你可明白!”她的言语犀利,说得菡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如何反应。

“菡萏,跟我来吧!”玉贝适时为她解了围。

纪涵看着菡萏走出去的姿态,眼睛微眯,心中暗暗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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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经过整编后,船上隐藏的危险人物被遣走了,亦或是那些人见风声正紧不敢行动,也可能就只有苏嬷嬷一个人。不过最后一个可以排除,因为苏嬷嬷年迈,而杀死莲儿的凶手是活活把莲儿掐死的,试问,一个老太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劲儿?总之,陈朔玄一行人算是平平安安的到达了离京城不远的渔镇,故地重游,给陈朔玄和纪涵很大的触动啊!

已经是暮春,但是京城比较靠北,河道的冰还未完全融化,因为陈朔玄他们是临时起意回宫的,所以景明帝仓促之间就派了大船给他们,大船吃水很深,还不能进入京城附近的河道,只能在渔镇靠岸,然后陆路返回京城。

比起第一次偷偷摸摸的在这里,这回他们可是风光极了。渔镇的知县带着整个衙门的在码头迎接,渔镇是难得平静的地方,陈朔玄和纪涵不想破坏这样的宁静,谢绝了知县大张旗鼓的宣传,也谢绝了住进知县衙门,他们依然住在去杭州时住的那个客栈。

客栈老板对他们的印象极深,渔镇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能像他们这样高贵的少之又少,当他知道这对夫妇就是六皇子和六皇子妃时不免感叹,人中龙凤,玉中翡翠。

要做到真正的不扰民,根本就不可能。明枪易当,暗箭难防。陈朔玄大张旗鼓的回京本来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暗杀,但是还是发生了像汤里有红花的事,现在就更不可能放松防卫了。他用足以买下整个客栈的钱把客栈包了下来,有又让羽林军穿上便服守在客栈门口,凡是出入者皆要盘问。京城那边,景明帝命上官庭岸率一千禁卫精兵到渔镇去与陈朔玄会和,军队明天早上便会到达。

是夜,陈朔玄想着明天就可回宫了,今夜他定要将调查沿途水路的所掌握的资料整理,上呈给父皇。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涵儿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一到晚上总会心神不宁,得要自己陪在她身边她才睡得着。好不容易哄着她睡着了,陈朔玄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下来,因为担心翻弄纸张的声音吵醒她,又害怕会有人在自己离开后进来伤害她,陈朔玄不敢走太远,就在隔壁的房间内办公。

台上的蜡烛被吹灭,开门,关门,陈朔玄离开了房间。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纪涵嚯地睁开眼睛,她一直没有睡着,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陈朔玄。

房间中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一丝奇异的声音,纪涵紧紧的抱住被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一丝困意也没有,黑暗中,她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她。那双眼睛不满了血丝,眼神充满了恨意,纪涵不敢再睁开眼睛了。寒光闪过,纪涵的心跳漏掉了半拍,玄,你快回来吧!

隔壁房间的陈朔玄正在埋首处理公务,忽然听到渔镇的知县前来求见,有些纳闷,知县为何要在三更半夜来呢?本想不见的,忽想起一些有关渔镇的事情,便让人让知县在楼下的大厅等着,整理了一下,放好台上的东西,陈朔玄也就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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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中,灯火明亮,知县正襟危坐地坐在桌边,心中很是忐忑,看见陈朔玄从楼上下来,急忙迎上去。

“臣参见六皇子,六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陈朔玄坐下,“不知县令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臣惶恐,深夜打扰六皇子实在是不得已,还望六皇子恕罪。”县令磕了一个头,一副认真的样子。陈朔玄被他的态度感染,也变得严肃,“无妨,县令先起来,有什么事我们坐着说。”

“谢六皇子!”县令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开口便问,“不知六皇子觉得渔镇如何?”

陈朔玄不懂县令为何有这一问,但看他忧虑地神色不像是普通地询问,他思索片刻答道:“渔镇很繁荣,是不是因为过客多的原因,这里物品的价格比其它的地方要高出许多。”

“六皇子所言甚是!”知县站起来,向陈朔玄打恭,“臣在渔镇已经当了十年知县了,渔镇物品的价格,尤其是百姓的生活必需品的价钱更是比邻镇的要高出二到五倍。”

虽然注意到这里的价格有些偏高,但是没想到会高成这样,陈朔玄皱眉思索,“知县大人可否和我说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必需品的价格偏高不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吗?”

知县心中大为震撼,多年来,有不少官员经过这里,知县不知说了多少遍,能像六皇子这样真正认真听取这里情况的十年来也就只有他一人了。知县心中感慨,不禁滔滔不绝起来。

房间内安静得可怕,纪涵也希望这是自己的幻觉,可是,突兀的呼吸声近在耳边,她不可能忽视。手心里渗出了汗,眼泪悄然从眼角滑落。玄,你快回来啊。

空荡荡的大街,除了打更的人,便不见任何身影。何旭远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心中苦闷不已,每逢夜晚,他的心中总是一阵一阵的泛酸,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站在客栈门前,他习惯性的往纪涵房间的窗户望去,哪怕是一种奢求也好。窗户大开着,何旭远心中恼火,陈朔玄太不像话了,更深露重,怎么可以将窗户大敞?涵着凉了怎么办?想想他又觉得自己太傻,人家是夫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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