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奸不商之一纸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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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奸不商之一纸休夫-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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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发的这夜何家福辗转难眠,虽然为了怕吵到丁大叶而小心翼翼,可是他的焦急都一一入了她的眼里。丁大叶在心里想,这次的事一定很严重。何家福一直是个很冷静的人,也不知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焦躁不宁。
翌日清早何家福就匆匆离开了京城,丁大叶醒来时居然发现何家福还为她煲好了她每日必吃的甜粥,简单的吃了一些就甜入心里。那两个少年礼貌而尽职的全天跟着她,丁大叶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她很听话的几日都呆在别院里没有出门,红姐宋熊常常会来别院里陪她。
秋天已经瑟瑟发凉,丁大叶裹了条薄毯懒懒地坐在窗沿上,手里捧着一杯暖水,怔怔地就望着窗外发呆。
她的心里藏有很多心事,不能对任何人说。
可是她不能不开心,怀里的孩子需要一个愉悦的身体让他成长,所以她让自己快乐。事实上她这几个月确实过得很开心,何家福全心全意的照顾她,外公外婆宠爱她,只是不知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触到就会隐隐难受。
丁大叶目光在玉立在屋檐下的两个少年身上来回巡视,恍惚间,突然觉得何家福有时候不经意间就会同他们一般散发出那种……尖锐与防备……只是他掩藏的更好更深,除与他亲近的她否则难以发觉。
丁大叶睡得很浅,因为腰酸背痛难以入眠,微阖眼听着雨声等待天明。突然想到了小海,不知他这几个月过得好不好……正想着,鼻中隐隐嗅到一股焦味,她蓦地自床上坐了起来,简单地披了一件长衫推门走了出去。
半夜三更,院子里点起了灯,廊道里家仆来去匆匆,端木盆的端木盆,搬东西的搬东西,居然都未有一点声响吵到她。
一直伺候在门口的小索小栾见丁大叶醒来了,小栾走上前,“夫人真抱歉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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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您,大概是天干物燥,马棚着火了,现在火熄灭已经没事了,您还请回屋休息。”
丁大叶淡笑,这两个家伙真能睁眼说瞎话,现在正在下小雨哪来的天干物燥,半夜三更的马棚着火,真是奇怪的紧。
小索又提醒,“夫人还请回屋休息。”
翌日丁大叶推开门,满园清新空气沁人心脾,何家福已经离开京城两天,这两天她也相安无事,昨晚她接到何家福寄来的信,他已经启程,今晚大概就能回到京城了。
早上有两个小童敲开了门,身上脏脏乱乱的,只是童稚的脸惹人怜爱。
丁大叶命下人端些热汤给那两个小童喝。
喝完了热汤,那两个小童朝着丁大叶甜甜道,“夫人,有福报的。”摊着手要赏钱。
丁大叶笑着掏了一些碎银子给他们。
这两个小童笑嘻嘻地盯着丁大叶,黑洞洞的眼眸失去了童稚,他们自衣袖里伸出两只手来,那手如老树皮又皱又黑同身上光滑的皮肤有了鲜明的对比。
丁大叶警觉地后退了几步。
小栾和小索已经挡了过来,丁大叶还未看清,那两个小童跃起,小索小栾如雪白的蝴蝶跃起,四人在空中如蛟龙相斗,内力劲飞,丁大叶被内力所袭气血沸腾,挺着隆起的肚子勉强朝后躲,因为怀孕多时她软剑未带在身上,一时手中没有武器抵挡,院子里的丫鬟家丁都冲了进来,这时她才知道这些状似普通的丫鬟家丁都是身怀绝技,武功个个都不差。
那两个小童眼见自己要败,不慌不忙地自袖中抽出一管翠绿的笛子,尖锐的笛声在院中飘荡,丁大叶顿觉有血腥在喉咙口浮动,双手掩住耳朵,面白如纸。
笛声不知自何处引来了毒蛇毒虫,院内外爬满了蛇,几个家丁丫鬟均被咬伤,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小栾拉着丁大叶两人翻身躲上房梁,刚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掩藏,却不料屋檐上缠绕满了丝丝吐着红星子的毒蛇,丁大叶冷静地撕□上的衣摆,运内力在衣摆上一阵摸索燃气火苗,衣摆裹在手腕上朝着毒蛇一阵挥舞,被烧焦的毒蛇纷纷坠地。
那两个小童见小栾小索无□之力,两人同时飞向屋檐,一人伸出一只手就想抓住丁大叶的手。
丁大叶手腕急抖燃着火苗的衣摆左右格挡,那两个小童近不了她的身,面上的人皮面具因被焰火灼烧所以裂开,露出两张苍老而狰狞的脸。
原来他们只是长不大的侏儒。
丁大叶腹中不慎被其中的一个侏儒踹了一脚,双眼一黑,抽气地自房梁上摔了下来,双膝跪在地上,无力地喘息,恶狠狠地瞪着那两个步步逼近她的侏儒,小栾跃起那两个侏儒打了起来,小索则扶着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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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外退,丁大叶只觉得腹中绞痛,强忍着痛楚蹒跚站起。
何家福,快来救我,何家福,快来救我。她在心里呐喊着。
眼看就要逃出别院,本来几步的路程却是那么难走,原本充满了诗意的花架却是阻挡她逃生的最大的阻碍,花架上缠绕满了毒蛇,这些毒蛇散发着恶心的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丁大叶蓦地一抬头,只见屋檐上有一膀粗腰圆大汗,他的脸隐藏在斗篷里,看不出他的模样,双手环抱着胸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忽地自屋檐上飞下,单手抓住丁大叶的手,他的手又冰又冷,瑟瑟如蛇,丁大叶被他一触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丁大叶往后退了一步,小索伸手隔开他却被他一脚踹出去,他揪住丁大叶的手腕,毫无感情的声音冷冷道,“何少爷会知道到哪里来找我的。”说着他拽着丁大叶飞跃了出去。
丁大叶被他带离地面,在他的手里毫无招架之力,被动地被他带走的那刹那。
她恍惚间见到何家福远远跑来。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种预感。
这或许是他们的一次的永久的诀别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地牢里了,这已经第二次被人关进地牢。只是这个地牢比官府的监狱更加的潮湿阴暗。
她尤为的冷静,不吵也不闹。
关押她的人还以为她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尖叫求救,可是她统统没有。丁大叶毕竟还是丁大叶,她永远有着足够的冷静。
到了中午,有人给她送饭,饭菜只是一碗大米绊了些盐巴,丁大叶没有那么娇贵,她需要体力,所以努力地将整碗饭都吃了下去。盯着地牢小小窗户射来的灯光,丁大叶仔细地观察着日升直到日落。太阳下山了,整个地牢黑漆漆的一片。
脚边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丁大叶伸手一抓,一只小老鼠被她揪住了尾巴拎了起来。
丁大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丁大叶怎么又沦落到这么凄惨的境况。
翌日一大早,地牢的大门就被打开了,丁大叶警觉地马上靠着墙坐好,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地牢门口站着一个壮汉,三十五六十上下,身上充满了匪气,一道狭长的疤痕划破了他整张脸,使得他看起来更是凶狠可怖。
那壮汉笑道,“夫人倒是适应的很好。”
丁大叶撇撇嘴斜睨着他不说话。
那壮汉又道,“夫人别怕,若是何少爷答应了我们的生意,夫人就能安安全全的回去了。”
丁大叶沉住了气仍是不说话。
那壮汉见了顿觉没趣,比起何家福的老婆如此冷静,撒泼落泪求饶更加令他感兴趣。
“夫人真有气魄。”壮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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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对旁边的随从道,“带夫人去个干净的房间,好生伺候着。”几个就走下了地牢。
丁大叶紧张地护着自己,“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说着她用力去推开那些随从。
随从被她扇了巴掌,捂着脸站在一旁,那壮汉笑脸沉了下去,抓住了丁大叶的头发就是一巴掌,“夫人,这种时候,你还是识相点好。”
丁大叶被绑着关在一间房间里,脸红肿肿的一片,接着就听到门外在说,“老大,左家的小姐也抓来了。”接着门就被打开了,左芷栎被推了进来。
丁大叶愣愣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左芷栎,她显然大伤刚愈,身体虚弱的很,被推倒在地半天站不起来,脸色白得犹如一张白纸,好像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一般。手腕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已经有丝丝血迹溢出。
“你没事吧?”丁大叶低问。
左芷栎跌坐在地方,低垂着头,轻轻的摇摇头。
外面听到有人问,“老大,既然已经抓了何家福的老婆来了,怎么还要抓左家的姑娘?这左姑娘虽然好几年前是何家福的未婚妻,不过早几年她就嫁给别人和何家福老死不相往来了。”
“蠢货!把何家福老婆和旧情人都抓来了,谁知道谁在何家福的心里更重要,这叫双重保险。”
“是,是,还是老大聪明。”接着是一阵谄媚恭敬声。
丁大叶皱着眉,看着左芷栎心里不太痛快。她看着柔弱的左芷栎,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到底谁在何家福的心里更重要呢?
丁大叶和左芷栎被绑着各坐一个角落,到了晚上,有个随从跑了进来拽着左芷栎就走,左芷栎虚弱地喊着,“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丁大叶也怒斥那随从,只见那随从诡异地笑道,“夫人,我这是送左姑娘回去,何家福换了左姑娘走。看来还是左姑娘在何家福的心里比较重要。”
丁大叶整颗心都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随从拉着左芷栎走了根本不回答丁大叶的话。
丁大叶就这样枯坐了一整晚,心里设想了无数中可能,可是统统想不通。原来在何家福的心里她不是最重要的。
其实自己一直以来都未了解过他。当初的成亲太过于冲动了。她需要很长的时间再重新好好认识何家福。
她感到十分的失望,甚至有一丝的绝望。
丁大叶在复杂的心情中昏昏沉沉的睡去,在睡梦中被打斗声吵醒,睁开眼以为是何家福来救她了,她激动地喊着,“何家福,我在这里!”在这一刻,她的心里还是期待着,等待着的。
可是踹门进来的不是何家福,几个黑人闯了进来,其中一个背起丁大叶,“你没事吧?”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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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警觉地问他们,“你们是谁,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你父亲知道你被人掳走了,请我们来救你。”在一片混乱打斗中,丁大叶被几个黑衣人救走了。
“跟我回山西吧,孩子。”山西老者伸手搂住了丁大叶,“你我茂家的孩子,我的万贯家财以后都是你的了,我的孩子。”
丁大叶含泪点点头。
临行前,丁大叶写了一封休书命人送去了别院,自己署了名字。
若是我不想见你,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在最后丁大叶如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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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五年如箭。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一顶马车徐徐而过,幕帘的一角掀开,慢慢地一只纤长细白的手伸了出来,晶莹的雪落在手上,迅速地消融。
何家福探出身子来,静静地看着漫天漫地的大雪,不觉出神。
马车在容德戏馆前停下,门前堆满了各家贵人送来捧场的花篮彩带,一直候在大门口的戏馆班主抖了抖身上的雪,笑脸迎了上去,“何爷您可来了。”
何家福弯腰自马车上下,边走边褪□上的白狐大氅交与小厮随着班主走进戏馆,一身墨色长袍更显他长身玉立,沿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座位上已经坐满了看客,二楼也拥挤地站满了人。
熟人纷纷起身同他打招呼,何家福一一谦和回礼,他眉梢带笑,笑容亲切,这一笑愈发神采夺人俊美无畴,饶是见过各流盼风流的名角儿的班主也不禁暗叹赞扬。
何家福不仅仅是来看戏,这谈生意自古都是在酒席戏馆里成功的。
最近在谈的茶叶大户喜好看戏,他早早就命人订了最好的位子。
台上戏还未上演,后台的正忙乱成一团,拉嗓子的拉嗓子,练把式的练把式,最里间却是静静幽幽,里面的就是今个儿戏的花旦,他正对着铜镜画脸,这黛眉细如梳月,双目艳如桃花,拈指葱白如玉,身段优美妩媚,举手投足都是勾人魂魄。
戏班班主抹了抹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在外面道,“段儿爷,外面的主都急了,您是该是时候上场了。”
今晚的场子热翻了天,多是冲着这新晋红起来的段儿爷来的,听闻这段二爷这扮相美如谪仙,唱腔婉转妩媚,他几句唱腔就能叫台下的人都没魂,一个媚眼儿就叫这底下的男人全乖乖地奉银子来。现在他是这里的红人,戏班的班主自然对他阿谀奉承。
“急什么。”段二爷冷冷哼了声,自大水袖中露出纤纤玉手,照着铜镜缓缓地顺好长发,幽幽站起身,班主忙讪笑着拿过戏服给他披上,段二爷张开双臂,一旁的小厮忙给他穿好,他就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底已经染上戏中女子的羞涩。
何家福仰首一口气喝了几杯酒,那茶叶大户晃着满口金牙抚掌大笑道,“爽快啊,爽快啊,小何兄弟,我真是喜欢你的紧,听闻小何兄弟今年二十五了,我家里有个大姑娘年芳十八,长得标致人也乖巧,不知小何兄弟有没有意思。”
何家福面对茶叶大户的热情淡淡笑道,“多谢美意,只是何某家中早已有妻眷。”
茶叶大户迟疑了会道,“咦,我怎得听说小何兄弟五年前就同夫人合离了,”他重重地拍拍何家福的肩膀笑道,“你可不要为了推辞而故意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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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福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微微笑道,“多是传言不足为信。”这时底下看台一片喧哗,两人低头一看原来是花旦已经出场了,只见这名角儿水袖轻柔一挽,台下一片掌声和叫好。
“思想起当年事心中惆怅,再相逢是梦里好不凄惶。”婉婉唱腔凄恻动人,“提起前尘增惆怅,絮果兰因自思量。精诚略诉求鉴谅,难得同飞学凤凰。劝君休把妾念想,莺疑燕谤最难当。”花旦身段婀娜,玉面嗔怨生辉,长眉凤目,樱唇低低倾吟,台下听客无不动容,神色怆然。
何家福执着茶杯,轻饮了一口消消酒意,看着底下戏台上的花旦,恍惚间一人在这袅袅烟雾中缓缓浮现,眉宇之间带着一丝英气,掩嘴低笑着朝他走来。
“丁大叶。”他失措喊了一声,霍地站起身,一旁的小几上的果盘被他碰到,青嫩的果子点心撒了一地。
这边动静虽然不大,但因他这人本就令人瞩目,虽然看台上的戏精彩那台下不知多少目光也冲着他投来,戏台上的段儿也微微抬眼朝他看来。
何家福自知自己失态,忙笑着命小厮将这里整理一番,自己匆匆出去整理一下被茶泼湿的袍子。
家中的小厮自马车里取来了干净的袍子,何家福在包厢里换下一身污衣,懒懒地抚平折痕,目光不觉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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