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丁大叶咬唇瞪着何家福。
何家福正一脸无辜地瞧着她,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再硬的人气焰也都消失了。
她半响幽幽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何家福很诚恳地承认,顿了顿又道,“既然我刚刚亲了一口,要不你再还回来?”他一本正经地将脸凑向她,捏捏自己的脸,示意丁大叶再亲回他。
丁大叶忍着笑意推开他的脸,何家福咄咄逼人,“你不是睚眦必报的吗,一定要还回来!”他又向前一步将丁大叶迫得靠在墙上。
丁大叶咬唇仰头看着何家福,看着他那张隐忍着笑意的脸,扭头无奈地撇了撇嘴。
何家福低头,看着她的模样,心一动,不知不觉的就将脸贴着丁大叶的脸,迟疑了许久,才缓缓道,“若是我说,我还挺欢喜你的,你信吗?”他柔情地凝视着丁大叶。
丁大叶一愣,缓缓扭回头看着何家福的脸,他的眼睛依旧坦荡真诚。
他同她保持着礼貌而亲昵的距离,“或许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很奇怪,对你的好感有七分是好奇,喜欢是三分。但是慢慢的,喜欢变成了八九分,还有几分变成了焦躁,因为你总是莫名其妙,我常常看不清你的心,所以很焦虑。”
丁大叶认真地听着这个讨人喜欢的人说着话,说着很真诚很坦荡的情话,僵硬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何家福一番说完,发现丁大叶神情平静。
第一次剖析自己的心意,这女人……无视了他。
何家福愤然放开她,转身就走,她却未喊住他。何家福放慢了脚步,丁大叶依旧没喊他。
何家福正要加快脚步,她身后喃喃道,“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何家福本还想拿乔,但是他不知为什么面对丁大叶,总是心太软。心软不太好,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缓缓转身凝视着她道,“我从来不说假话。”
丁大叶勉强笑了下,眼泪就生生从眼里滚了下来,她慌忙擦去脸上的泪珠。真讨厌这样流泪的自己。
何家福走到她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擦去她脸上泪,“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谁没个过去呢,我也有过去。我也有刻骨铭心爱过一个人,但是人总还要往前走的,人生很长,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耗费的宝贵的年华。”
丁大叶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落泪,抓住何家福的袖子重重地嗅了下鼻涕,“你这家伙,突然说这么感性的话!”她翻了白眼。
何家福笑着将她搂在怀里,“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
丁大叶拿着他给的帕子擦去脸上的泪,轻蔑地斜睨他,“真喜欢往自己脸上贴上金。”
何家福低头依靠在她耳边喃喃道,“我知道现在要你一下子接受我还有些困难,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的相处,你总会爱上我的,我还要带你回家见见我的家人。”
丁大叶终究是女人,哪个女人听到这么动人的话没有不心动的。
江湖女子,没什么好扭捏的,想爱就爱吧。
她咬唇欲笑又抑,何家福拦腰抱起了她,压着她靠着墙上,低头贴着她的鼻子道,“你昨晚是这样亲我的。”他一手压着墙,另一手捧着她的脸,吻就柔软地落在她的唇上,丁大叶紧搂着他的背脊,仰着脸接受着他的亲密。
何家福一把撕去脸上人皮面具,他笑道,“我还是喜欢同你坦诚相待。”他一语双关,丁大叶假装不知,点点头,“我确实不太喜欢你戴着人皮面具的模样。”
何家福在她的唇上轻轻啃咬了一口,丁大叶不害臊地搂着他的脖颈仰脸就在他的下巴处咬了一口反击他。
丁大叶虽然对何家福的事知道的还不多,但她现在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何家福并不是如长得那么像一个老实的年轻人。
他的手不规不矩,当他的手握住她的浑圆,丁大叶习惯性地一巴掌呼在他脸上,何家福咬牙切齿地喘着粗气,“你这女人怎么从来就只知道破坏气氛?”
丁大叶摸着他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学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道,“既然我打了你巴掌,要不你再还回来?”她真诚地看着被她气愣的何家福,脸凑上他的手。何家福长长地吐了口气,抵着她的额头笑道,“丁大叶,你……”
丁大叶道,“我什么……”
何家福忽地低头含着她的唇,“你怎么这么特别,特别的讨人喜欢。”他喘着重气一路从她的下巴下沿到她的雪白的脖颈,他手拉开她的领口,唇落在她的锁骨处,轻咬啃吻。
丁大叶手指陷入他的肉内,在趁他喘息的间隙喃喃道,“你放心,手指印看不出来的,反正你天天戴着个人皮面具的。”
何家福终于进行不下去下,埋在丁大叶怀里双肩抖个不停,丁大叶捧起他的脸,发现他正拼命地忍着笑意。
他忍着笑道,“请问,丁大爷,您能应景点,稍稍闭会儿嘴吗,我被你弄得都快没激情了。”
丁大叶拉起滑落露出双肩的衣衫,自个儿也笑个不停。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怀的笑了,是不是何家福他真得是她的福音,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趁着抓住这青春的最后的尾巴赌一把吧。主动地咬住何家福的耳朵,她却不知何家福的耳朵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这样愣愣地瞅着何家福整张脸红了下去,他双眼燃着火。
丁大叶自知点起了火乖乖地闭上了嘴,何家福左右看无人发现他们,抱着丁大叶倒在园中高过人头的灌丛中,他跪在丁大叶的身边,利索地脱去身上的长衫铺在她身下,柔情似水地低头摸着丁大叶的额头,“你信不信我?”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丁大叶满脸桃花,轻轻地点头,但是她马上又摇头,双手撑着何家福光滑如玉的胸膛,“你再等等,让我再想想。”
何家福笑着压在她身上,咬着她的鼻子,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上,手已经解去她的外衣,露出她白嫩的身体,丁大叶捧着何家福的脸,心跳如鹿,喘息道,“你……”
何家福在她的唇上轻吻,“别担心。”他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我第一次见你时,我还以为你块木板。”他知道她此时正是紧张,所以故意说些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丁大叶果然怒了,瞪着何家福,挺高了自己胸脯,鄙夷地看着何家福,“枉你长了双好看的眼睛,却这么没眼力。”
何家福忍着笑轻轻道,“是,我是没眼力。”
丁大叶躺在灌木丛里,怔怔地看着何家福年轻的脸,他的额上鼻梁上沁着薄薄的汗,冲动而温柔,这一切仿若在一场梦里。
丁大叶不知不觉地捧着何家福低头对着她,喃喃道,“何家福,你待我是什么心?”
何家福停下来,脸是从没有过的真诚。他有一种本事,就是让所有看着他的眼睛就让人都相信他是一个正直而善良的年轻人,但是一个人的眼底最深处是不能骗人的,他笑着捧着丁大叶的脸,“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说谎话。”他的眼底浩淼如海,真真切切。
丁大叶仰起身子贴着他温暖的身体,喃喃哽咽道,“我信你了。”仰着脸主动去亲吻何家福的脸,何家福抚摸着她的脸,像是在抚摸他最珍视的珠宝,“你信了我,就够了。”
丁大叶任何家福吻遍她的全身,双手被何家福握着压在头顶,身子朝后仰着努力贴合何家福,突然她失声欲叫,徨忙捂住自己的嘴,但是仅仅是下一瞬,马上就镇定了下来,眼睛瞪着何家福,只是全身僵硬泄漏了她的惊惶。
何家福正要进入,被丁大叶惨厉的声音惊到,怔怔地看着丁大叶,只见她的脸惨白,如遇恶鬼。他揪眉,他就有这么可怕,这让他充满了挫败感。
没有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不痛苦的,何家福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无法避免的纠结又痛苦,狠狠地揉了揉乱发,喃喃抽气道,“丁大爷,您到底想怎样?”
丁大叶语气很平静地对他道,“有死人。”
何家福愣了下,丁大叶又重复了下,“有死人,灌木丛里有死人。”
第51章
何家福仰头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丁大叶起身要去查看,何家福轻咳一声,丁大叶低头一看自己,恼羞成怒伸手又要呼何家福一巴掌,转念一想,又直直地收回了手,刚刚脱这衣服可是两情相悦的,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何家福笑着将她的衣衫披在她身上,小心仔细地为她系好腰带。
丁大叶低头看着何家福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何家福捡起地上的衣衫抖了抖披在自己身上,一抬头见丁大叶含笑看着自己,他暧昧笑道,“今晚我去你房你。”丁大叶在他的脸上掐了下,何家福笑道,“这个呢,就叫打情骂俏。”
丁大叶道,“正经点。”说着已经矮下身子朝着灌木丛下望去,何家福穿好衣衫,凑上头来看了下,眉紧皱,“你是不是太冷静了?”
丁大叶斜睨了他一眼,何家福道,“这……人死的样子实在是……”
丁大叶冷冷道,“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活的人。人死了是绝对不会害你的。”她撕下衣角的一条捂住自己的鼻子,看了看道,“死者是个女人,死了好些天了。”她正欲看个仔细,何家福拦住她,他笑道,“以后做事情前,还可想想我这个男人。男人都是很愿意为女人服务的。”
丁大叶瞥了他一眼,“你瞧不起女人?”
何家福大呼冤枉,“你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身边还是有人能帮助你的,不是你一个人。”
丁大叶怔了怔,何家福已经验起那尸体,“死者是个女人,二十岁左右,毒死的,死了快有好几天了。”他环顾了四周,“这到底是谁将她抛尸在这里的?这地方并不是很隐蔽,很容易被人发现这女人。”
丁大叶看着那女人的模样,“不像死前挣扎过,面容很安详。”
何家福点点头,“看上去像是被认识的人毒死的。”他转头对丁大叶道,“有人来了。”他给丁大叶使了个眼色。
丁大叶心领神会,很配合地嘶声大叫了一声,何家福看着她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很快的陈家的护院都跑了过了,“发什么事了?”
丁大叶面无表情缓缓道,“有人死了。”
何家福在她身后捅了捅的腰,“你就不能稍微装得像一点?”
丁大叶冷冷道,“我替人家守墓都守了几年,怎么可能怕死人,你嫌弃我演得不像,那下次换你来演。”
何家福吩咐那些护院拿来一张草席给那女尸盖上,人死了,不论生前干了什么总要让她有点尊严的。
这时陈员外一家都来了,陈员外一脸的讶然震惊,陈写诚扶着陈员外,“爹,您慢些,天黑小心摔着。”陈员外道,“家宅不宁啊!”他痛心疾首。
陈写诚很冷淡的朝着何家福丁大叶他们打了招呼,小张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兜着双手在袖里,疑惑地看着丁大叶,“丁老大,你刚刚钻哪里去了,头上都是草屑子。”
丁大叶一愣,不防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剧烈地咳嗽,何家福淡淡地看了眼丁大叶,小张突然又大叫一声,所有的人都被小张勾去了吸引力,只见他急急道,“哇,陈老爷,你家的蚊虫真他妈的厉害,看把我丁老大咬得,脖子上手上都是红块。”
何家福咳咳在那里咳,不着痕迹地挡在丁大叶的面前,一本正经道,“去将那盖在女尸身上的掀开,给陈老爷认认,可认识这人?”
小张不情不愿地去掀开盖在女尸身上的草席,他看了一眼,头一扭就吐了,丁大叶撇撇嘴,何家福倾身在她耳边偷偷道,“我早说了,你真不像女人。”
丁大叶暗地里偷偷施力在何家福的腰间重重掐了下,“都怪你,我的脖子,我的手!”
何家福暧昧笑道,“大不了我也让你亲得我脖子手上到处都红一块好了。”
丁大叶啐了一口,“你这人太无耻了。”她含笑一抬头就看到陈悠云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出房,她在婢女扶持下站在不远处,眼神冷漠地看着丁大叶何家福这里。
女人对女人总有一种神奇的感应,她想这个陈悠云只怕现在已经视她为眼中钉了吧。何家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他朝着陈悠云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陈悠云朝着何家福微微施礼,笑得含蓄文雅,一派大家闺秀的姿态。
“娉儿!”陈写诚失声叫了声,随从连忙从后面扶住他,“大少爷,大少爷,节哀顺变。”
陈写诚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吼道,“去把那女人给我抓过来!”
随从慌忙道,“大少爷……大少爷,不知道是哪个女人?”
陈写诚冷哼一声道,“难怪我这几天到处都找不到娉儿,原来是被那贱人给害了,我现在就去将那贱人打死给娉儿报仇!”
陈员外一巴掌扇在陈写诚的脸上,“不孝子,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现在还想为了个青楼女人把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打死,看不我不先打死你!”
陈写诚捂着脸沉着脸不说话,陈员外歉意地对何家福丁大叶道,“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今晚让你们见笑了,明日我就会命人去官府报案。”
丁大叶还欲说话,何家福在她身后轻轻拉了她一把,丁大叶不情愿地闭上嘴,小张跟着丁大叶的身边,脸色煞白,脚步虚浮,显然吓跑的三魂七魄还未回来,口中喃喃道,“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丁大叶扶了小张一把,何家福笑道,“我来。”他扶着如幽魂一般的小张,将丁大叶送到房门口,丁大叶站在门口扭捏地看着他,轻咳一声道,“早些休息。”
何家福道,“我得将他先送回去。”
丁大叶斜睨了他一眼,何家福刚要说话,小张忽然抱住了他的腰,“何公子,今晚我跟你睡吧,吓死我了,我今晚一个人可睡不着。”
何家福无奈地朝着丁大叶苦笑一声,朝着丁大叶摆摆手,“祝君好梦。”
丁大叶回到房,将门关上,背贴着门板,不停地揉着头发,今晚的自己简直是疯了,居然……嗅了嗅自己的身体,仿佛身上还带有何家福身上那种特殊的香料味。走到床头,伸手在枕头下捞出一个小香包,低头轻轻地嗅了下,果然同何家福身上淡淡的熏衣香是一样的。
丁大叶和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不知,另一厢有一人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小张睡在何家福的旁边,将被子蒙住头瑟瑟发抖如秋天里的叶子,何家福则双手枕在头下,他仰脸看着屋顶。
小张幽幽道,“今晚你是不是对丁老大做了什么?”
何家福愣了下,小张从被子里探出头,“我也不是瞎子,估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